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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不到九点便入睡的人-雷任,快天亮时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看见袁易睡在身旁,困惑了下,想起了大概怎么回事,清醒的不得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手指触碰着袁易的脸蛋,轻戳了下。
    「你醒了?!」袁易睁开眼,有点睡眼迷濛的。
    「你没睡?」雷任问道。
    袁易拉了拉棉被,「写稿的时候都快天亮才睡,不太习惯早睡。」
    有点轻微的宿醉,雷任下床时绊了下,差点整个人压在袁易身上,幸好手来的及撑着。
    「你做啥?」看着雷任的动作有点疑惑,大脑还未完全清醒。
    「回家去,我没讲说要在外面过夜,我怕她们担心。」回过神来靠在床边坐着,雷任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眩着。
    袁易儘管睏着,仍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着,「你还好吧!你在上来躺躺吧!天才亮一点,上班也太早了些。」伸手欲拉雷任起身,却被反作用力拉了下去,冰凉凉的地板让袁易清醒了一半。
    「呵!」看见袁易从床上掉了下来,雷任笑了起来,「有没有摔伤?」伸手摸摸袁易的脚。
    「别乱摸!」拉开雷任的手。
    雷任瞇了瞇眼睛,「我啥时候乱摸了,这才是乱摸!」手往袁易跨下一放。
    也真是巧合,担心雷任的袁母想说到自己儿子屋里看看雷任是不是待在他哪里,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自己儿子的手抓着雷任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胯下,气血攻心的袁母,走进门,把门甩上,上前拎起自己儿子的耳朵,「我说过什么?!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考虑到是清晨,袁母特意压低声音在袁易的耳朵旁唸着。
    还没回过神的雷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母杀子上演着。
    折腾了一上午,不管袁易怎么解释,袁母都不相信他的话,连雷任开口解释,袁母都以怜悯的眼神望着他,还轻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一定是被强迫的,袁妈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袁易看着自己母亲的态度,有种死亡就在面前的错觉。
    反倒是雷外婆知道了这件事,只是笑笑得说着:「就乡下家里的那条大黄,他也只爱公的呢!老是追着隔壁的阿白跑着,都不顾家里。」
    没看到雷任微微扭曲的嘴角,狗跟人,一样吗?
    袁母抱着自家儿子欺负雷任的想法,把雷任保护得紧紧的,连下班回家都要守在门口迎接雷任,吃饭时也故意把袁易给隔的远远的,只有趁着袁母洗澡的时候,雷任才能偷空和袁易说上几句话。
    而精明的雷外婆看在眼里,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这孙子的个性她早就一清二楚,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呆呆的袁易怎么动的了他。
    过了几天,袁母的封锁令也没那么严了,两人开始半约会,三不五时在家附近的路边摊吃吃喝喝的。
    过年前,雷父又来了通电话,正好是雷任接起,听到是雷父的声音,想也不想的,让外婆接过。
    『嗯嗯,到时候我们会过去,就这样了,掛了。』雷外婆掛上电话。
    除夕夜当天,租了辆大型车大家一起过去,开车的是苦命的袁易,现在他的地位和下人没什么不同。
    袁母坐在后座整理着雷任的衣服,简直把雷任当作心头宝贝一样看待。
    到了雷任父亲的家门口,袁易停好车子,雷任却仍待在车上不想下去,直到雷外婆亲自去请,他才下车。
    雷外婆不等雷任准备好,伸手便按门铃,一下子,门被个小孩子打开……
    雷任忘了是怎么进去的,什么时候坐在餐桌旁的也不晓得,看着只剩双眼相似的中年男子,心里的不谅解有那么点消逝,看着他看阿姨年纪尚幼的两个孩子,阿姨眼角的纹路,憔悴的容貌,没了当初的容光焕发与娇艷,而血缘上的父亲,一份轻薄的薪水,撑着这个他所希望的家,似乎……就像是作茧自缚的蛹一样。
    连续的假期,雷外婆和袁母一同到南部老家去看看,雷任自从那天的饭局之后,鲜少说话,就算以往是个少话的人,但这几天也足以让人以为他是哑巴了,袁易瞧他这几天老是沉默不语的,连赶稿也带到雷任家去写,因为担心雷任的状况。
    等到袁易把最新的稿子赶出来后,也近乎中午,步出袁母和雷外婆住的房间,脸上的黑眼圈大而明显,雷任也只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餐点,没多和他攀谈几句。
    累到极点的袁易,虽想多和雷任讲些话,但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吃了东西,冲了澡便往床上躺去,醒来时已是天黑,睡了一觉,精神十足。
    袁易走出房门,一片漆黑,只有雷任的房间还有些光线从门缝透出,敲了敲门,眼中有些血丝的雷任开门让袁易进去。
    桌上有着酒,大多是简单的啤酒,看来是雷任在袁易睡着的时候出门买的,雷任坐在位置上,双眼往对面栋亮着的屋子看来看去,袁易寻着他的目光看去,用手指了指,「那三楼左边数来第二个房间,暗的那一个,是我的房间。」
    「喔,难怪,那间房子老是半夜亮着……」雷任喃喃唸道。
    闻到雷任身上新的沐浴露的香味,袁易靠在他的颈边多闻了下,「这牌子闻起来还蛮舒服的。」
    雷任没有多回话,起身关掉房内的电灯,儘自拉着袁易往床边走去,「让我抱抱好吗?」手指抚上袁易的嘴唇,透着月光看着他傻愣的模样,笑了下,吻上那形状美好的双唇。
    两人在月光下探索着彼此的身躯,好奇的手四处游移,伴随着接吻时发出的水声……
    雷任拿着放在床边的乳液,倒了些在手上,抹上袁易的大腿根部,在那狭小的穴口涂抹着,慢慢的开拓,手指轻轻的在外头轻按着,感觉松软些后,自己的食指往内挤进。
    乳液的香味随着热度的升高飘在空气中,看着穴口已经可以进去三根手指,雷任也没有违合感,反倒是带着心痒难耐得的感觉,将自己的硬挺靠在穴口外,没一会便全进去了。
    仅剩外头光线照入的房里,袁易细碎的呻吟不断逸出,床也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晃动的声音……
    情事过后,雷任裸着上身坐着,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形成一层光晕围在他的周围,细长的手指,夹着略带薄荷气息的香烟,烟雾裊绕,趴着休息的袁易看着雷任的侧脸,「你在想什么?」
    雷任放下香菸,手往袁易的裸背摸去,「我在想,跟你在一起,我这辈子都不会走上跟我老子一样的路。」低头吻上袁易激情后还有些微肿的嘴唇。
    一吻休歇,袁易喘上一口气,「那你做啥闷闷不乐的?整天像个哑巴一样。」
    细长的眼睛一挑,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前两天是在想我老子的事,不过我想通了,后几天是在想你的事,想着怎么把你弄上床。」轻挑的说着,让袁易傻眼的没发现雷任不安分的动作……
    「喏,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在一次次雷任的挺进里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轻啃着袁易还算滑嫩的颈部,雷任以略为低沉的声音说着,「你很久以前不就知道了……」
    雷任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两人小二的时候,袁易会答应换座号的原因是……
    卖身还替人数钞票的,或许也只有他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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