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原本他其实并不是躲不开戒戒的嘴咬,他也是想借着身体强横,强挨着戒戒的撕咬,给戒戒更多的伤害,说到底也就是硬碰硬,看谁更能抗了。
    而原本见戒戒全身坑坑洼洼,又肿胀无数,他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划算,戒戒挨了他这么多拳,肯定伤得不轻。
    却没想到最后他虽成了只秃毛猴子,戒戒却安然无恙,他那么多拳似乎对戒戒根本没产生多大的影响,看戒戒刚才的举止,分明就是在讥笑他失算了。
    也因此申屠清才会如此失态。
    戒戒一开始被他召出巨木砸成肉饼一般,再到被变身后的他一脚踢飞,深陷土中,接着连受他无数次的撞击,又到刚才被他拳击无数,换做块石头,也早该粉碎了,可是戒戒却仍安然无恙,一直中气十足,毫无受伤的迹象,简直比那牛皮糖还要牛皮糖。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戒戒身体之强横远超过了他的想像,甚至已不他所能理解和解释的,与戒戒这样硬碰硬也根本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而后竟是快速向后退了几步,与戒戒拉开了距离,大声叫道:“好,那咱们再比比其它手段。”
    说着,他竟然龇着牙从自己胸膛上扯下一撮毛来,而后咬破舌头,喷了口血在上面,接着把那撮毛放到手掌心,双手一阵猛搓,最后突然撒到了地上。
    那他撮毛掉到地上后,竟是迎风而长,越变越长,越变越大,同时也变了形状,不过转眼间,便长成了数十条儿臂粗细,长约两米的灰白大蛇。
    这些长蛇头生独角,背长黑色双翼,看去竟是有如传说中的蛟龙一般。
    戒戒眼里又是闪过兴奋之色,一副惊奇、激动的样子,朝着申屠清大声叫唤起来。(大师兄,果然就是你!)
    申屠清毛发所变的数十条长蛇却突然嘶鸣一声,竟是振翼而起,飞到了戒戒头上,盘旋空中,铺天盖地。
    随后,它们突然大张开嘴巴,嘴里利牙森森,猛地喷出口浓浓的黑烟,卷向地上的戒戒。
    戒戒对于这些飞蛇嘴里喷出的黑烟也似乎颇为忌惮,身子疾速缩小,突然变会了原先手掌大小,然后迅速向边上闪去。
    只是那些飞蛇速度也是极快,转瞬间便飞到了戒戒前面,挡住了戒戒的去路,然后又是大张嘴巴,喷出黑雾,卷向戒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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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石破天惊(十九)
    戒戒无奈只好转头又跑,可是不管怎样,这里场地本来就小,戒戒又不可能丢下另一边的叶夏独自逃跑,所以始终无法摆脱那些飞蛇。
    它左躲右闪,东奔西突,在场上不停地绕着圈子,身后则是紧跟着数十条细长的双翼飞蛇,不断地朝它喷吐着黑雾。
    而且这些飞蛇喷吐出的黑雾虽然一时没能碰到戒戒,却迟迟不见散去,凝在地表,好似云雾一般。没过多久,地上的黑雾也是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开始渐渐连成一片一片,戒戒所能躲闪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少。
    而那申屠清见这些飞蛇迟迟没有建攻,犹嫌不足,又从左右手臂上分扯下两撮毛来,然后喷了口血上去,放到手里一阵猛搓,再次撒到地上。
    那些毛发落到地上后,也纷纷变化起来,却变成了一条条尺许长,寸许粗的黑色蜈蚣,还有一只只拳头大小的灰白蜘蛛。
    上百只蜈蚣和蜘蛛嘶鸣声声,也纷纷加入了追逐围堵戒戒的队伍。
    戒戒顿时压力倍增,单是空中那些飞蛇想要堵住它并不容易,但现在地面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蜘蛛和蜈蚣,四面八方朝着它齐涌而上,也是让它屡屡遇险。
    那些蜈蚣倒还好说,最让它头疼的还是那些蜘蛛了。
    那些黑色蜈蚣是张开钩子似的前颚,直接扑向戒戒,对于戒戒这滚刀肉来说,却并不足惧,有几条蜈蚣一下追得急了,脱离开队伍,戒戒便是突然转身,一阵猛咬,顷刻间就将那几条蜈蚣撕成了碎片。
    只是那些蜘蛛却并不直接扑向戒戒,而是不断地口吐蛛丝,像抛网一样射向戒戒,试图用蛛丝困住戒戒,这些珠丝防不胜防,好几次戒戒稍不小心就差点被珠丝网住,到时候飞蛇和蜈蚣一拥而上,戒戒的处境只怕不秒。
    有几次,戒戒本可以一下子咬死更多的蜈蚣,无奈那些蜘蛛不断喷出蛛丝,又有头上飞蛇虎视眈眈,它也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往往是一触就走,丢下一两条蜈蚣尸体,而这样的损失对于它身后偌大的追敌来说,却几乎是豪无影响。
    终于有一次,戒戒被一条蛛丝卷住,身形不由迟滞了一下,那些蜈蚣便已把它围了起来,四面八方齐扑而至,天上诸多飞蛇也是追临,朝它吐出道道黑雾。
    情急之下,戒戒全身一抖,肚子猛然鼓胀,而后哼哈一声,呼出一股气浪,一下子卷飞了身边数十条蜈蚣,还有头上十数条飞蛇。
    它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趁着其余的虫子还未形成新的包围圈,便跳了出去。
    只是剩下的飞蛇蜈蚣等虫子,却仍紧追不舍,根本不给戒戒喘息的时间,还有那申屠清也又分从胸膛上和手臂上扯下两撮毛来,变化成数十上百的飞蛇和蜈蚣,加入了追逐戒戒的队伍。
    接着便见戒戒一边跑,一边哼哈哼哈叫个不停,不断呼出一个又一个气浪,每次都能卷飞数十条虫子,可是场上的虫子还是越来越多,只因那申屠清却似毫不在乎自己真会变成个秃毛猴子,竟也不断地从身上扯下一撮又一撮毛发,变化成更多的虫子,继续追逐围堵着戒戒。
    眼看这场似乎将要无休无止,戒戒也似乎失去了耐心,在呼出一个气浪卷走一些蜈蚣和飞蛇后,获得丝喘息机会的它又突然仰起头,大张开嘴巴,从嘴里吐出个白色的东西。
    它吐出来的竟是一只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胖虫子,而同时,它自己的身子则是突然缩小了一半。
    只是接着便见它和它吐出的分身一样的虫子一阵急抖,接着竟是齐齐哼哈叫了一声,喷出了两股气浪,一下子又卷走了离它们最近的数十只蜈蚣和飞蛇。
    而后它们又仰起头,从嘴里吐出了两个跟它们一模一样的白胖虫子,同时身子也又小了一半。
    不过转眼间,戒戒一变为二,二变为四,四变为八,总共与戒戒一模一样的八只白胖虫子围成了个圈,不停地鼓胀肚子,呼出一个又一个气浪,,卷向朝它们包围而来的飞蛇、蜈蚣还有蜘蛛。
    它们的个子虽然小了很多,呼出的气浪威力也同样无法与戒戒先前呼出的可比,可是胜在数目多了许多倍,一个个气浪几乎不见间断,那些飞蛇蜈蚣等等始终近不了它们的身子,速度也在急剧减少。
    申屠清则是手抓两撮毛,傻在那里,眼里尽是惊讶和疑惑,疑惑于戒戒变出的这些跟他一模一样的虫子到底算是它的分身还是什么,竟然能跟有戒戒同样的手段。
    要知他先前用影蛊虫变出的分身也只不过是徒有虚表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战斗力。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现在忽然发现戒戒这些手段似乎都是学自他的,分身也好,自己变身也罢,都像是他的手段,却偏偏比他还要更胜一筹。
    而正在他惊讶间,那围成一圈的八个虫子之中竟有一个突然跳出了圈子,颠颠地朝着他跑了过来。
    它跑到申屠清跟前后,摇头晃脑地朝着申屠清叫了几声,神情莫名,似兴奋似激动,也不知道什么个意思。
    申屠清眉头一皱,目露疑色。
    它却又甩了甩脑袋,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呜呜叫了几声,叫声中竟似有些无奈和懊恼之意。
    申屠清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感觉好像有些明白它的意思了,它分明是在叹息自己身上没有长毛,所以学不了他的手段。
    “哈哈哈,这一下你学不了了吧?”申屠清忍不住笑道。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尽处下风,也实在没什么好得意的,于是脸上又露尴尬,赶紧干咳了几声,以做掩饰。
    可是原本他干咳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谁不想咳了几声后却是更剧烈地咳了起来,看着前面的一双眼睛也是瞪得老大,眼里尽是惊诧。
    只因前面那戒戒突然呜呜呜叫了几声,身子一阵急抖,在它的细尾上竟突然长出了一圈白色绒毛来,它那光洁溜溜的细尾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猪尾巴一般。
    接着,便见它扭过脑袋,用嘴巴从自己尾巴上撕下了一撮毛来,然后丢在面前地上,又扑的一声吐了口口水在那撮毛上面,然后趴下身子,用肥大的肚子在那撮毛上面一阵碾蹭。
    接着它爬了起来,朝着地上那撮白毛唧唧叫了一声。
    申屠清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地上那撮毛,心情复杂。
    只是过了许久,地上那撮毛却是毫无动静。
    申屠清高高提着的心也是渐渐放了下去,暗自长吐出口气来。
    对面的戒戒却有些急了,朝着地上那撮毛大叫了几声,又抬头看了看申屠清,朝申屠清呜呜叫了几声,倒似在询问申屠清为什么自己变不出来。
    申屠清假装没看到,心中却是颇为喜悦。
    戒戒见申屠清竟是没有反应,突然跳了起来,重重地落在那撮毛上,而后大声叫唤着,不停翻滚着,一副生气耍赖的样子。
    申屠清眼神闪烁,犹豫着要不要趁这机会动手。
    这时戒戒却突然浑身一震,停了下来,而后忽地跳到旁边,低头看着地上,嘴里急叫了几声,竟是显得有些兴奋。
    申屠清再次愣在那里,他发现地上那撮白毛竟然真的起了变化,正在一点点变粗变大,并且像虫子一样的蠕动着。
    不过这些毛发长成指头般粗半尺多长后便停止了变化,两头细细,中间略粗,身上还有一个个环状的肉纹,看去像是一条条白色蚯蚓,不过片刻,便纷纷钻入了土里,不见了踪影。
    但戒戒却似乎显得很满意,不停地晃点了脑袋,还朝申屠清叫了几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申屠清一愣之后,却是面色骤冷,而后疾速向后退出了十多米。
    “好好好,果然是百年才出的瞳妖,手段不是我这凡人可比,既然这样,那就请六目与你分个高下吧。”
    申屠清一声长啸,周身毛发骤长,转眼间就把他整个人都盖了起来,有如茅草一般,只是这些毛发却还不见停止变化,仍在越变越长越变越粗。
    随着这些毛发疯长,竟然越来越像一条条的树枝和藤蔓,上面还长出了无数的分叉,而且颜色也由原先的灰白渐渐转变成了青蓝。
    这些毛发变成的树枝藤蔓互相绞结,不断向外蔓延,片刻间就竖立成了一道高达十多米的树墙,同时还在继续向四周以及中间延伸。
    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自申屠清身上长出的藤蔓就把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方包围了起来,像是个锅盖一般,也把戒戒给围了进去。
    而在里面,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间,在那半空中,出现了一丝亮光,接着便见一只青色巨眼一点点睁开,这只青色巨眼的竟是有着两个黄色圆形瞳孔,一大一小,大的套着小的,十分的诡异。
    接着,又是五只青色巨眼渐渐出现在半空中,以第一只巨眼为中心,成五角之势,有如一个个绿色的灯笼高挂空中。
    第二十七章 石破天惊(二十)
    虽然申屠雄他们也感觉烟老头这么容易就同意把烟家交给陆伯很有些蹊跷,不过又感觉依目前的形势,烟老头他们也不可能使得出什么诡计来,而且以陆伯的实力,半残废的烟老头自不是他的对手,陆伯和他单处一起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他们对于陆伯和烟家之间的恩怨也是有所耳闻,陆伯也绝不可能会跟烟家和解,他们怂恿陆伯接掌烟家,也只不过是有意煽风点火,给烟老头他们制造点麻烦,他们和陆伯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阻止烟老头几个继续前进,因为在前面不远处,申屠清和焦大正堵着叶夏,要对叶夏下手。
    而当看到陆伯一个人从林中走出,又听陆伯说他已经杀了烟老头时,他们虽有些意外,尤其又听陆伯说还要杀掉烟家所有人,更是有些惊讶,甚至一时都有些难以反应过来,不过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们最乐意接受的。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看就要对蔓草他们动手的陆伯竟是突然掉转了枪口,召出了五毒血蛊阵,把自己和他们几个困在了里面。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陆伯是不是年纪大了,手脚已经不大灵便,而且他虽说原本也是烟家的人,使用龙头杖自是没什么问题,可他离开烟家已经六十多年,离开烟家的时候也年纪尚轻,说不定还没完全掌握使用龙头杖的方法,所以该不会一时失误,发动这五毒血蛊阵的时候,把目标或者说范围搞错了,反倒把他们这些自己人给困在了里面?
    只可惜陆伯的回答却是生生撕碎了他们的一厢情愿。
    申屠雄听陆伯说自己改变主意了,顿时脸色大变,不复原先的镇定,颤声叫道:“陆老,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烟家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卖身投靠?”
    他心思极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陆伯为何在这紧要关头突然有如此转变,按理来说,就算是烟老头真的把烟家一切都交给了陆伯,以陆伯的性格,也不该掉转矛头对付他们这些人,要知一旦发动这五毒血蛊阵,可相当于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你猜错了,申屠雄,其实我没许他一点好处。”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颤颤巍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竟然正是那烟老头。
    一见到烟老头安然无恙,申屠雄几个更是惊诧万分,反倒蔓草等人却是一脸平静,竟似并不意外烟老头还活着。
    那申屠雄也终究是经历过一些风雨的,看出了些端倪来,咬牙切齿地叫道:“好哇,陆老头,没想到你们早就勾结了,竟然一直在演戏,我申屠雄本以为你是条铮铮汉子,没想到临到头了,你竟然也会被利益所蒙蔽,连父母之仇也会不顾,反去相帮仇人。”
    “你错了,申屠雄,”陆伯却是无悲无喜,静静地说道,竟是慢吞吞地坐倒在地上,“这世上除了利益和仇恨之外,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对于你们申屠家的人来说,只怕是怎么永远也理解不了的。如果你还能活过今天的话,回去后可以去问问那申屠清,百年前你们申屠家风雨飘摇之际,焦家是怎么帮助申屠家的?不过只怕申屠清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件事,或者说不会愿意承认有这么回事。”
    申屠雄几个顿时愣在那里,有些转不过弯来,而后那申屠英红着脸叫道:“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我申屠家传承最久,实力一直是蛊门中之翘楚,什么时候还需要焦家的帮助了?你是在唬弄我们吗?”
    “唉,”站在他们对面的烟老头却摇头叹息了一声,“百年前的旧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可惜看样子,你们申屠家自己却是早就忘了。”
    “罗嗦什么,快点走吧,现在可不是在这里缅怀旧事的时候。”
    后面那乌三爷早已是等得急了,不耐烦地催促道。
    烟老头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也是,都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接着他又向坐在地上的陆伯做了个揖,“六哥,谢谢你了,你多保重,那边的事一完,我们会马上回来……回来的。”
    “你不用谢我,”陆伯却是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这是我欠焦家的,并不关你烟家什么事,我和你烟家的仇怨也不会就此作罢。快滚吧!”
    烟老头又愣了一下,而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便带着蔓草他们绕路而去。
    “怎么回事,难道焦家和烟家早就暗中勾结起来了?”那申屠雄看着烟老头他们离去后,喃喃自语道。
    陆伯微微睁开眼睛,瞟了申屠雄一眼,却并不回答,只是眼神中却带着丝淡淡的讽意。
    烟老头他们告别了陆伯后,便一路朝着巨声传来的方向追去,在这边听来,那里巨响声声,好像在开山平石一般,几里外都能感觉到大地阵阵轻颤,烟老头他们却可以肯定那里就是叶夏他们的战场。
    听那边的动静,想想来叶夏已经和焦大他们交上了手,而且声势惊人,想来战况十分的激烈,众人担心之余,也是颇有些压抑。
    “唉,小夏,你还是不肯跟焦大说么?”烟老头暗叹了一声:“你这孩子还真是执拗啊,跟焦大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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