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怎么说?”张福龙问道
    “我看是他们想以华制华,中国帮着白俄打红俄,红俄就用我们中国军团打白俄。”任福成说道:“哎~~难哪!”
    张福龙说道:“要不,咱们认祖归宗,回中国去?”
    任福成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
    张福龙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团,说道:“前些日子,有人给了我这个东西。”
    任福成接过来,展开一看,第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中国大总统徐天宝致红俄军中同胞书》,内容无非是劝红俄军中的中国人早日回归祖国,一家团聚。还有一张纸,则是一份情报。新图林斯克驻扎有白俄杜托夫西伯利亚步兵师的20000步骑兵,谢苗诺夫的后贝加尔哥萨克骑兵旅2000多人,以及老对手,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5000人马。这些白俄军都配备有火炮,装甲车。相比之下,中国军团人数不到五千,粮食辎重和弹药配备也不全。就算是主力团,每人才十六发子弹。其他各个团的武器配置也很杂乱,有从捷克斯洛伐克判军缴获的美造、英造、法造、日造甚至是中国造步枪都有,每人的子弹也只有七到八发,面对协约国支持的白匪军,显然准备不足。
    果然,列车一到新图林斯克大维亚车站,就被白俄军重重包围了,与中国军团一起被包围的,还有红俄第17彼得格勒团。红白双方开挖的弯弯曲曲的战壕从车站附近的樱桃园开始,沿着一座东正教堂的石头外墙和一处带露台的片岩塔楼延伸开去,然后呈t字形折向一片水晶似的池塘。由于空气冷的缘故,炮弹炸起的烟尘,软塌塌象一卷毛边纸。带着硫磺味的硝烟沉落到弹坑底部却不散开,弄得弹坑象臭了的鸡蛋壳。苦辣的硝烟,尖啸的弹片,冲进嘴里的灼人气浪。白俄军的士兵们在弹雨中凶狠地跃进,白俄军士官生们推着冻硬的尸体一点一点往前拱,慢慢地侵蚀着红俄军的阵地,直到被十几个扔过来的手榴弹炸得飞身碎骨。大维亚车站第一天的交火,中国军团就死伤六百多人。
    到了晚上,战场上沉寂下来。今晚,由第17彼得格勒团负责守夜。于是,中国军团的官兵都挤到火车上取暖,士兵们用枪托砸碎石头一样的马铃薯,再放到锅里煮,算是吃起了当天的第一顿正餐。任福成在第17彼得格勒团军官陪同下走了过来,任福成和大家一一握手。战士们的手上有的冻掉了指甲,有的拉枪栓时粘掉了皮。
    任福成巡视一番后,便回到自己的车厢睡觉了。
    半夜里,任福成睡得正香,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把他震醒了,“怎么回事?”任福成抓起手枪,就听外面的枪炮声大作。
    “怎么回事?”任福成跳出车厢,拉住一个士兵问道
    “团长,咱们让人卖了~”那士兵带着哭腔,“第17彼得格勒团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我们被白狗子包围了。”
    “什么?”任福成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呆住了。这时的火车站台上,可以看见惊慌失措的中国士兵踩着弹壳发出哗啦声,还有有人一边跑一边拖着盛子弹带的匣子,一边又胡乱地往身上套棉衣。
    白俄军集中了几十挺机枪对站台上的列车进行疯狂的扫射,木制的车厢壁很快就被子弹打得烂木横飞,留下无数树结疤一样的枪眼,窟窿豁子冒烟起火。许多惊跳而起的年轻身躯,被打得像风中枯叶抖个不停,车厢里积尸累累,很多中国军团的战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死了。
    “大家向西突围吧,我来掩护你们,团长,我们拼死也要掩护你冲出去!”张福龙带着十几个骑兵找到任福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任福成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说道:“好,咱们一起向东南方突围。”很快,中国军团拼死向东南方突围,硬是突破了白俄的保卫,成功地进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这时候,中国军团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
    由于红俄政权的某些战时措施,没有得到农民的拥护,一些仇视红俄政权的富农们便充当起了白俄军的探子,为他们通风报信,他们熟悉地形,很快就使中国军团陷入危难之中。最终,只剩下不到一百人的中国军团被谢苗诺夫的一千多哥萨克骑兵包围。
    夜幕下,远处白俄军的篝火,如毒蛇缠绕在中国军团周围,初冬时节,西伯利亚的寒风刺骨,任福成他们也不敢点火,怕引来炮弹袭击,嚼着半生不熟的马肉,听着伤员的呻吟,中国军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天亮时,有个哥萨克人举着一面白旗,骑马钻进林子,可能是想炫耀他娴熟的骑术,在盘根错结,枝叉横生的原始森林里,奔走如飞。他说:“我们长官,谢苗诺夫将军说,作为战士,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要你们交出手中的武器,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很体面的投降,然后放你们回到中国。”
    张福龙用俄语说道:“你们不会了解中国人,投降对我们来说无比耻辱的事情,不管有多体面。”
    哥萨克显然无法理解,耸耸肩说:“你们到底是为悍卫红俄政权打仗,还是为你们中国打仗?”
    张福龙说:“沙皇占领中国的土地,而红俄政权答应归还沙皇占领的中国领土,说到底,我们还是为自己的祖国打仗。”
    哥萨克放肆地大笑,说道:“红俄也是俄国人,几百年来,我们俄国人为了争夺土地,打了几百年的仗,从彼得大帝的时代开始,就没听说俄国人会把已经占有的土地归还过那些国家,你们就耐性等着红俄兑现他们的诺言吧。”
    382马王爷三只眼
    哥萨克走后,中国军团的战士们有的哼着家乡的小调,在石头磨快马刀,有的则捧起一把雪揉在脸上洗去血污,有的则是靠着大树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北洋的军歌。任福成知道,此刻大家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于是他把一颗松树上的树皮剥掉一截,说道:“大家把名字刻在上面,也算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对~好主意!”张福龙第一个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其他战士们也纷纷拔了树皮,刻上中国山东xxx的字样。
    不久之后,幸存的中国军团的战士们在任福成的带领下出了密林,在他们的对面,哥萨克骑兵形成月弯阵型,谢苗诺夫在队伍中间,后面有人举着黑色的大旌,上面绣着哥萨克的标记。
    谢苗诺夫说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
    任福成挥了挥手里的马刀,答道:“你得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谢苗诺夫苦笑了一下,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中国了。”说罢谢苗诺夫一挥手,哥萨克骑兵立刻分成两股,让出一条通道,一队打着五色国旗和五星军旗的中国骑兵出现在任福成面前。
    为首的军官高声喊道:“我是中国国防军蒙古军区第一蒙古骑兵师骑兵连少尉铁木哥,奉大总统之命,接滞留在俄国的中国华工贵国。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根我们回营地,随后会安排专列送你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比任何武器都厉害,一下子就打动了中国军团的士兵们。任福成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眼中的渴望。
    任福成问张福龙,“他们该不会骗我们吧?”
    张福龙说道:“哪怕是回北京在菜市口挨一刀,也比死在这异国他乡的好啊,好歹是魂归故里。”
    任福成想了想,说道:“好吧~”说罢,任福成把马刀插回鞘内,铁木哥打马上前,从任福成手里接过马刀,“长则一个月,短则十五天,你们就能上火车了。”
    任福成热泪盈眶,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同志们,咱们要回家啦!”
    铁木哥心中诧异道:“什么是同志?”
    ★★★★★★★★
    在撒马尔罕城外,国防军在马麒的指挥下向围攻撒马尔罕的红俄军发起了夜袭。步兵、骑兵们向着红俄军进行冲锋,重机枪、迫击炮、步兵炮、榴弹炮悉数炸响,震天动地的声音顿时压倒了只有少量小口径山炮的红俄军。瓢泼一般的弹雨,打得红俄军招架不住。
    当然,红俄军并不是没有自动武器,红俄军装备了从鄂木斯克政权那里缴获了大量的英美援助的德国制冲锋枪和机枪,火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即便如此,红俄军依旧伤亡惨重,红俄军一线部队伤亡率普遍高达30-40%,若不是红俄政治委员拼死鼓动,用无数人民往缺口里填,只怕最前面的部队已经要崩溃。
    红俄军在中亚方面的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伏龙芝。米哈伊尔?瓦西利维奇?伏龙芝伏龙芝他1885年2月2日生于吉尔吉斯斯坦比什佩克城,即现在的比什凯克,1917年彼得格勒武装起义爆发时,他正在舒雅县任苏维埃主席,当听到武装起义胜利的消息后,他就立即率领一支由2000多名工人和士兵组成的武装队伍赶到莫斯科支援。伏龙芝在早期的武装斗争已经充分地表明他的军事才能,这也就决定了他在苏维埃政权遭到帝国!主义武装干涉后,真正地走上军事的岗位。
    1918年8月,他正式被任命雅罗斯拉夫军区的军事委员,同时12月,又被任命为第4军司令员。1919年春,盘距在西伯利亚的沙俄海军上将高尔察克以20万兵力越过乌拉尔山向莫斯科推进时,他以东方战线南方集团军的身份组织起对高尔察克的反攻。1919年8月,他又改任土耳克斯坦战线司令部,肃清了当时的反革命武装。以后,他又转战于南方战线,一次又一次地击溃了协约国的武装干涉军。其中最著名的一仗,就是克里木战役。弗兰格尔线部凭借彼列科普地峡的天然地形,请法国军事专家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吹嘘这里是第二个凡尔登,是不可攻破的。但是,战斗中,伏龙芝奇兵突起,强渡锡瓦什海峡成功,一切神话都破灭了。列宁对这次战役评价很高,认为“这次胜利是红军史上最光辉的一页”。为了表彰他的功绩,苏维埃政府授予他荣誉革命武装——一把带有“人民英雄”题词的军刀。
    中国和红俄签署条约后,很快就派出军队接管中亚城市,包括伏龙芝的出生地比什佩克城都插上了中国的五色旗。中国军队对当地居民采取了和当年俄国人一样的手段,将原住民移走,然后大量移植本国人民充实地方。为了应对中国在中亚的强势扩张,列宁把伏龙芝派,伏龙芝来到中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了布哈林汗国的曼格特王朝,建立了隶属红俄的布哈拉红俄军和布哈拉共和国。并且,伏龙芝还利用中亚原住民对中国的不满,动员起了十万人围攻撒马尔罕,本来伏龙芝以为一定能轻松获胜,但是中国国防军的强大火力输出让他傻眼了。
    马麒发起的夜袭队红俄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也彻底激怒了伏龙芝。由大量西北和蒙古骑兵组成的马家军骑兵在红俄军中来回驰骋,如若无人之境,这让一个人恼怒不已,这人就是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铁木辛哥。铁木辛哥1895年2月6日生于俄国乌克兰的富尔曼卡镇。1915年,20岁的铁木辛哥应征入伍。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西方面军当列兵.参加了战斗。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爆发后,他随部队参加了平定科尔尼洛夫反革命叛乱和卡列金之乱的作战。1918年红军成立后,他加入红军。1919年10月,铁木辛哥任红军骑兵第1军第6师师长,率部参加了在沃罗涅什、罗斯托夫、日托米尔和迈科普等地的作战。1920年8月,铁木辛哥转任骑兵第4师师长,参加了粉碎协约国支持的弗兰格尔军队和赫诺匪帮的作战。铁木辛哥在保卫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的作战中立下战功,两次荣获红旗勋章。
    虽然马麒的夜袭对红俄军造成重大伤亡和不小的打击,但是红俄军在数量上,尤其是骑兵数量上仍然占有优势。第二天一早,铁木辛哥率领红俄骑兵向中国国防军阵地发起进攻。
    马刀如林、蹄声如雷,当中亚的阳光丝丝缕缕洒落下来的时候,草原上早已是尘土飞翔。
    马福兴、马步芳、马步青、马鸿宾、马廷勷举着马刀在中国骑兵队面前大声叫喊道:“兄弟们,来的红毛子是号称骑兵最强的哥萨克。老子就不信这邪,今天,咱们中国爷们儿要让这些红毛子开开眼,什么叫做马王爷三只眼。”
    “吼~~~”
    383马王爷三只眼2
    四队哥萨克骑兵,排成疏密不等的松散阵型,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哥萨克骑兵大喊,“乌拉”,全面冲过来,其来势之汹猛和壮观,形成一副画卷。铁木辛哥贯用类似中国的偃月阵法,西方叫伊菲克拉特方阵,这种阵法有许多奥妙,但在机枪步枪和炮火的热兵器时代,已显得有点落后了。
    马福兴、马步芳、马步青、马鸿宾、马廷勷分作五个小队,也针锋相对地向哥萨克骑兵冲来,骑兵对骑兵时,拼的是刀法和马术。
    传统的哥萨克骑兵刀长约90cm,采用中亚铁矿石冶炼出的精钢打制。厚背宽刃,橡树叶状刀尖,占据整体宽度2/3的深弧血槽,刀身拥有优美却又凶悍的弧度,鹰头般的包铜手柄,重心靠后。由于标准的哥撒克骑兵刀握把无护手,重心靠后便于激烈运动中挥舞,转刀,哥撒克骑士传统的劈砍技巧就是利用重心弧形劈砍。重心靠后还便于在骑乘冲击直戳对手时的刀身平稳不晃动。为了使刀的整体重心靠后和稳定,有些哥撒克骑兵刀的“鹰头包”是整体铸造或是罐铅的,这样做的附带好处是-当对手距离骑士很近,并拉拽骑士时,够分量的握把底会轻易的敲昏对手甚至打裂对手的头。钢刀出鞘,任何人挥舞起来,其自身弧度带来的劈砍威力可以轻易砍断小树,辟开木桩,这种威力体现在哥萨克骑士中流行的一句俗语“像劈田菜一样的砍掉对手的头!”
    哥萨克的战马主要是顿河马,在传统上,顿河马总是和哥萨克骑兵相联系。顿河体形健壮,高大,多数马匹毛色火红,金黄。他们耐力持久适应性非常强、反应机敏、对主人忠贞不二。
    中国骑兵使用的马刀则是14式马刀,源流是来自56式骑兵刀,全长102厘米,刀刃尽管没有烧刃但刀刃坚固耐用,出厂时就非常锋利且能保持其锋利性。刀梢为钢制,刀柄为木制用一大螺丝固定刀刃,刀柄之护手也为钢制。刀刃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使用等如果变钝,骑兵们可很容易的自行将其再磨利,它的设计合理,重心适当,整把刀坚固耐用。
    中国骑兵使用的战马主要是河曲马,河曲马亦称乔科马,原产中国甘肃、青海、四川3省交界处,黄河上游第一河曲处,故名。河曲马与内蒙古三河马、新疆伊犁马被誉为中国三大名马。河曲马在我国战争史上战功赫赫。汉朝时,朝廷为改良中原地区的马种,曾引西域的优良马种汗血马放牧于青海一带,这些马的后代为汉朝征讨匈奴立下“汗马功劳”。在蒙古大军南征大理时,忽必烈指挥大军在水草丰美的河曲地带大量牧养军马。在占领中亚之后,马家军又补充了不少伊犁马和汗血宝马。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我军马刀长于哥萨克高加索马刀将近10厘米,而且刀身细,因而轻捷灵便,常常是敌人马刀还未到,我方的马刀已劈中敌人。只一个冲锋,就砍倒了一百个哥萨克,自伤不过几十人。这下可激怒了一向傲视东方人的沙皇哥萨克骑兵,铁木辛哥怒不可遏,下令哥萨克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一起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同时,铁木辛哥还派出大批步兵跟在哥萨克后面,只等哥萨克撕开中国军队的阵地,步兵就立刻夺取阵地。
    马家骑兵见势不妙,立刻拨马就逃。如果铁木辛哥此刻在前线,又或者那些被冲昏头脑的哥萨克们冷静下来,他们就会发现中国骑兵撤退的不正常。可惜,这些勇敢的哥萨克们高喊着乌拉,一股脑儿地追了过去。
    很快,哥萨克发现大队大队的中国步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中国骑兵分作很多小队分散了开来,躲到了步兵后面。中国军队挖的楔形战壕,是专门对付铁骑的雁行阵,这种阵法很古老,相传是兵书《尉缭子》“阵形篇”里的一阵,专门对付骑兵。马麒去陆军大学的速成班进修过,但是他对中国古代兵书里的计谋还是十分推崇的。马麒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自己的骑兵和哥萨克硬拼。因此,他的计划是让步兵打骑兵,骑兵则集中一侧,攻击红俄的步兵。
    骑兵对骑兵时,拼的是刀法和马术。在楔形阵地,哥萨克被中国步兵团团包围,马没了速度就没了优势,只见哥萨克骑兵纷纷落马,有的也跳下马一手持刀,一手牵马,疯狂抢夺战壕。
    马麒虽然没带多少大口径炮,但是胜在轻重机枪很多,他将阵地上每隔二百米放一挺机枪,结果不到二十分钟,阵地前就堆满了哥萨克骑兵人和马的尸体。炮弹和子弹落入哥萨克的偃月阵中,不时有残肢断臂从空中落下,受伤的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受伤的士兵,滚来滚去地哀嚎,格斗的撞击声,声嘶力歇的喊杀声,悲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打了三个多小时,哥萨克骑兵损失惨重,不得已开始后退。可是,密密麻麻的红俄步兵阻挡了他们的道路,哥萨克们毫不留情地纵马践踏冲撞,红俄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马麒见此情景,下令骑兵再次出击。一直因为诈败而耿耿于怀地中国骑兵们一声欢呼,举起马刀就杀了过去。
    可怜红俄哥萨克还能逃回一部分,步兵就倒霉了,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被杀得尸横遍野。
    到了晚上,伏龙芝派了外交人员过来,对马麒说道:“中国人,立刻退出红俄的土地,回到你们的国家。”
    马麒笑答道:“红毛子,立刻离开中国的土地,回莫斯科种田去。”
    红俄外交人员说道:“我是军人,我的职责消灭所有侵略者,而不是种地,请你不要羞辱我,我们视荣誉为最高生命。”
    马麒答道:“我也是军人,我的职责是包围国土,而不是灰溜溜地撤退。荣誉对我们来说,一样高于生命。”
    红俄外交人员说道:“那么,就让我们为各自的国土而战吧。”
    “走好,不送。”马麒一摆手
    384撒马尔罕清洗
    在后来,红俄方面对第二天哥萨克骑兵的战斗描写地十分模糊,只是用了“勇敢”“一往无前”“坚决”等几个词汇一笔带过。但是,在马麒的日记里,有比较详细的描述:红俄人的骑兵或以团、以旅,甚至以师为单位,分成两三列横队,在开阔的平地上一字排开,骑兵一手持缰,一手举起马刀,指挥员既而命令冲锋,战马小跑前进,逐渐加速,在距离敌人一百多米时,骑兵抓紧缰绳,双脚站稳在马镫中,向马鞍俯身,在距敌五十米左右开始疾驰。骑兵疯狂地呐喊,躬身将一米左右长的弯柄钢刀朝前举过头顶,随时准备劈砍,在决定生死的冲刺尽头,骑兵、战马、马刀连成一体。
    尽管这些在马麒陛下的哥萨克们被描绘得英勇无比,但是在马麒军的轻重机枪面前,都是徒劳的。在马麒的日记里,他这样写道:“我牵着马,想找片草地,让马吃草,可到处是血迹,马累的咴咴地喷鼻子,我只好拨些草喂马,可马嗅嗅喷着鼻子不吃,马不吃荤腥。我手上全是血,来到河边洗手,见河里死尸重叠,河水都是红的。士兵们清理战场,收集俘虏,挖大坑埋葬尸体,很多受伤的俄国人躺在血污中,孤独无望着眼神,燃烧着生命的渴望。一个被砍断双腿的哥萨克骑兵,在爬,嘴里嘟囔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说妈妈,我想回家。”
    伏龙芝和铁木辛哥急了,把从鄂木斯克缴获的英国人支援高尔察克的装甲车都送上了战场。还别说,这突如其来的奇袭确实收到了效果。马有马性,一看见比自己身躯大,又能发声行走的物体,就害怕,装甲车隆隆地穿行在阵地上,敌我双方的战马都惊惶地乱窜乱跑,哥萨克骑兵的骑术好,能控制住马。而中国骑兵的很多人是新兵,骑术不精,控制力不够,任马乱窜,有的还被掀下马来。
    一个红俄骑兵少尉骑着马追上装甲车,用枪托在铁皮上敲了半天,才把驾驶员从发动机的轰鸣声里拉出来,“司令员同志命令你直插中国人的核心阵地,步兵随后会跟上。”
    “是~”驾驶员又钻回装甲车,向前猛冲。装甲车在敌我双方混战的情况下,机枪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又有很多哥萨克挡路,所以装甲车开的不是特别快。
    马麒在高处看到红俄人动用了装甲车,笑道:“以为我是羊粪蛋!子呐?这铁甲车我在东北还开过咧。”说罢,马麒命令骑兵再次撤退到步兵后面,又命令炮兵把大炮的火线调到平射状态,七门小口径步兵炮一起朝装甲车射击。有三枚炮弹击中目标,被伏龙芝和铁木辛哥寄予厚望的铁甲战车就成了漫天飞舞的碎铁片。
    伏龙芝和铁木辛哥没有与中国人交过手,但他不止一次地听军界前辈说起中国人战斗力的低下,更不要说在1900年时,仅仅10万俄军就占领了整个中国东北的往事。但是眼下的形势显然不容乐观。
    事实上,对红俄来说,军事上的压力只是其次的,更大的压力来自后勤补给。饥荒像魔兽一样,吞食着俄罗斯土地上的生灵,人们对食品的需求,变成唯一信念,红俄的战时政策提出“一切为前线”,即便如此,前线士兵每天也只能配给2磅黑面包,约合1.8斤。工厂与铁路工人每天一磅半,很多工矿关闭,政府部门裁员,不少人来到军队,这样一来,生产粮食的人少了,消耗粮食的人多了,供应更加紧张。
    伏龙芝来到中亚之后,也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战时政策,强行向富农、地主征收粮食。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中国军队控制的时候,并没有侵犯这些人的利益,这使得原本摇摆不定的布哈拉封建贵族和地主们决心倒向中国。
    他们派出一个以前在布哈拉军队里任职的旧贵族军官布米扎*海达尔来找马麒谈判。布米扎*海达尔出身于杜格拉特部封建贵族家庭,是亚伊斯兰教历史学家、军事家米尔扎?穆罕默德?海达尔的后裔。
    马麒以穆斯林的礼节接待了布米扎,布米扎说道:“俄国人是魔鬼,红色俄国人却是比魔鬼还要邪恶的东西。他不尊重千百年来的传统,他们也无视我们对这片土地世代享有的权力。所以,我们觉得要把红俄人赶出草原。我们愿意和你们联手,前提是你们要保证我们的传统权力不受到侵犯。”
    由于中亚被俄国人统治了许多年,中国在这里的影响力几乎损失殆尽,所以,短期内,徐天宝授意在西疆省实行羁绊政策。利用当地的酋长、地主等传统势力维护中国在这里的势力存在,因此,不管是之前的徐树铮还是现在的马麒,都很重视保护这些地方势力。
    马麒说道:“伊赫瓦尼(兄弟的意思),我可以向真主发誓。”
    布米扎笑了,说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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