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家的笑着道:“三奶奶骗谁呢,你不是有嫁妆吗,当初三千银子下聘,那笔银子是抬回来的,其他的财产三爷能带走,这笔钱三爷没带走吧。”
虽然聂二太太严令不准与三房任何人扯上关系,但三房搬迁之后放走了许多下人,朱氏现在还使着四五个丫头婆子,这都是聂家的老人,旺财家的当过管事,哪个不认识。下人遇上了,最大的乐趣就是说下人的闲话,朱氏把三千银子放到床后头的事她都知道。
朱氏本来嚎啕大哭的脸多少僵了一下,这才道:“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三奶奶还是省着些吧。”旺财家的打断朱氏的话,抚养一个聂烃己经够恶心半辈子了,聂二太太就真是圣母转世,也绝对不会去沾朱氏以及朱氏的孩子。又道:“别说三爷只是外出,就是你们真和离了,你要再嫁,也绝对不会有人去管你儿子。亲爹娘都活着,这回怎么也赖不到别人身上。”
朱氏又是一怔,其实她真有想过,要是聂烃真不打算再回来,她还如此年轻,肯定会带着银子再嫁,至于孩子肯定交给姓聂的。
旺财家的看前头车队走远了,不想跟朱氏浪费多少时间,道:“三奶奶只想想年前那一顿,还是那一顿没打够,想再闹一场。”
朱氏不自觉得缩了一下脖子,挨了那一顿打,她半个月都没从床上下来,后怕了很长时间。那不是因为那一顿,她岂会先忏悔求饶,肯定是抱着孩子杀上门来,指责聂二太太教养不力,居然养出这么个玩意,然后再吵着让聂二老爷出头去找聂烃回来。
“我劝三奶奶一句,三千银子也不少了,够过日子的了。”旺财家的说着,想想朱家一年一百多银子的进项,三千银子够活三十年了,朱氏只是不知足。不过朱氏上赶着嫁聂烃那种玩意,本来就是图钱,现在连钱都没有了,让她带着儿子守活寡,如何能乐意。
说完这句,旺财家的也不理朱氏,三步并两步,追上聂家的大部队走了。
朱氏木在当场,一时间没了主意。
聂大太太初四早上就回去了,初四以后就是赴宴吃年酒,以及自家摆年酒,聂大太太向来不喜热闹的场合,便要告辞回去。聂蓉蓉本想跟着一起去,定亲的姑娘并不用出外行走,她可以过去陪着聂大太太。
聂大太太却是不让她跟着,笑着道:“姑娘出嫁后事务更多,趁着现在多跟你娘学学,以后有得你忙呢。”
聂蓉蓉听得涨红了脸,聂大太太摸摸她的头,神情有几分意味深长,道:“你大哥一个人很累,你替着他些。”
她也不知道箫殇要走到哪一步,但是她能料到未来的路上箫殇要承担以及付的艰辛与痛苦,聂蓉蓉在他身边,只希望能给他分担一些。
“嗯。”聂蓉蓉轻声答应着。
年酒吃完没几天就是元宵节,聂家摆了两桌酒宴,虽然没叫弹唱助兴,聂蓉蓉却是弹了好几曲,也算是热闹。等到散了席,柳姨娘就有点坐不住了,元宵佳节,花灯满街,洪家更是早就放出消息说要放几个时辰的烟花,还在舞龙舞狮的大队,柳姨娘实在不想错过了。
“想去就去吧,不过芸芸还小,街上人多就别带着去了。家里的丫头媳妇们谁想跟着就去吧,街上走时小心些。”聂二太太笑着说,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过年己经让她疲惫不堪,实是逛不动街。
聂蓉蓉笑着道:“我也不去了,我陪着母亲。”
聂芸芸倒是很想跟着去,刚想开口,聂二太太就笑着道:“芸芸还是在家吧,街上人多,跟着去的人少,怕挤到了。”
这不是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了,出了个门前呼后拥,男仆小厮,丫头婆子一大堆。现在就柳姨娘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去,下人们玩兴来了,也未必顾的上,安全期间聂芸芸还是在家的好。
柳姨娘本想带着女儿去,现听聂二太太这么说,也跟着道:“芸芸好好在家时,我给你捎花灯回来。”
聂芸芸虽然有几分失望,但母亲跟嫡母都如此说了,也只得点头。
聂二太太看看一直没说话的冯惠姐道:“想逛就去逛逛吧。”
冯惠姐笑着道:“我也不去了,陪着太太说说话。”从年前米铺开张,她就没得清闲一会,别说外头舞龙,就是真龙来了,她也不想去看。
聂二太太点点头,看向柳姨娘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看人多就回来,别挤到了。”
“是。”柳姨娘应着,带着丫头们去了。
丫头们把桌子收拾完毕,端上果碟,倒上茶,聂二太太自己也是十分疲倦,看看冯惠姐也累了,便对聂炀道:“你们也去歇着吧,明天米铺开张,事情还多着呢。”对于后宅来说过了元宵节就能歇一歇了,但外头的店铺却是才开始。
聂炀和冯惠姐站起身来,告辞走了。聂烘十六日正式开学,也跟着奶妈去了前院。聂芸芸还小,对过节还十分兴奋的时候,还等着柳姨娘的花灯,根本就没有睡意,聂蓉蓉也没急着走,陪着聂芸芸玩了一会。
聂二太太和聂二老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不自觉得说到夏柔身上,实在是劲暴新闻,夏柔定亲了,跟夏家的一个伙计。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父母双亡,跟着伯父到夏家做工,据说是非常勤快,聂老爷就决定嫁女儿,把夏柔订给了他。
“定给了一个伙计?”聂蓉蓉听得一脸震惊,想想初一那天夏柔那个气势,本以为她会使劲往上爬,使尽全身解术也要高嫁,没想到竟然嫁个伙计,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聂二太太看了聂二老爷一眼,像夏柔那种过于劲暴的八卦,实在是少女不宜,就是妇人之间传八卦时也是十分忌讳,绝不会当着姑娘的面说。道:“夏家的事与我们也不相干,再者夏家也没发迹多久,夏柔又是养女,能嫁多好。”
聂二老爷也觉得在两个女儿面前失言了,赶紧把话题岔开了,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回去睡吧。”聂蓉蓉站起身来,聂芸芸却是道:“我想想等等姨娘。”
聂二太太看看天色也觉得不早了,刚想打发人去找柳姨娘,就听到外头婆子匆匆跑进门来,喊着道:“老爷,太太,不好了,外头乱起来了,说是有海盗上岸,当街杀人呢。”
“什么?”聂二老爷惊声叫了出来,青阳是临海城市,海盗上岸是常事,偶尔也会有少女失踪,或者钱财被偷之类的,基本上都是小事。但上岸杀人还趁着元宵节杀人,这是从来没有的,青阳省会城市,安全性相对来说高的多。
聂二太太也呆住了,聂芸芸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柳姨娘还在外头呢。聂蓉蓉上前搂住她,哄着她道:“没事,没事,姨娘一会就回来了。”
刚刚回屋的聂炀和冯惠姐也匆匆过来了,聂炀来的时候己经吩咐人把前后关门好,不管外头怎么样,自家的门户一定要紧。青阳的安全防卫一直不错,就是有海盗上岸,也不可能是杀到平民区来。
“太太,柳姨娘回来了……”婆子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聂芸芸挣开聂蓉蓉就往外跑,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也跟着出去了,聂蓉蓉,聂炀,冯惠姐稍慢一步。刚出屋门就见柳姨娘衣衫凌乱的跑进来了,满脸的惊慌,鞋都跑掉了一只。
聂芸芸看到柳姨娘首先扑了上去,柳姨娘吓得都要魂飞破散了,只是茫然抱住聂芸芸。聂二太太大松口气,道:“平安回来就好。”
聂炀却是忍不住不问:“姨娘,街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型活动时容易发生踩踏事件,也许根本就没有海盗,只是谁随便喊了一句,然后就乱起来了。
柳姨娘身体哆嗦起来,道:“海盗杀人了,我亲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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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并没有亲眼看到海盗杀人,要是真看到了她早就吓晕根本就回不来,她是在洪家门口看烟花时,突然间就刀光剑眼了。她也算是运气好,她是聂家的姨娘,跟洪家也是沾亲带故,看到情况不妙就往洪家跑,在洪家大门里躲过了这一劫,又从洪家通后街的角门出去,这才活着回来了。
“那洪家有事吗?”冯慧姐焦急的问起来。
柳姨娘只是摇摇头,当时她都要吓死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运气好,其他的她真顾不上。
柳二太太安慰冯慧姐道:“柳姨娘在洪家门里避开的,洪家没事。”要是海盗真杀入洪家,洪家就成修罗场了,柳姨娘也就不可能在洪家大门避难。
冯慧姐听得多少也就放心些,想到洪夫人,恨不得飞过去看看。
“把前后大门都关好,女眷们跟着太太睡,。”聂二老爷心慌劲过去,开始安排,有对聂烃和聂烘道:“把男仆都叫起来,拿起防身的东西,守住前后门。
聂二太太让婆子收拾暖阁以及西稍间,冯慧姐,柳姨娘,连带着聂蓉蓉,聂芸芸都进来了。天降祸事,众人也都没有睡意,倒是聂芸芸人小,许多事情还不太懂,柳姨娘哄着她一会就睡着了。
青阳闹海盗不是一两回,明早起来就没事了。聂二太太说着,青阳是省会,离京城又如此近,若是能任由海盗上岸,那真是天下打乱了。
娘,海盗当街杀人........聂蓉蓉忧心重重,海盗的活动范围是海上,就是偷偷上岸,顺手上岸,也是悄悄的。突然之间当街杀人,海盗的心态完全就不痛了,这是打算上岸来烧杀抢劫。以前就闹过扶桑浪人上岸抢劫,难道这回也是一样?
聂二太太伸手搂住她道:“没事的,官府肯定会出面的,青阳这样的大城市怎么会有海盗能上岸。别担心了,早点睡吧。
如此过了一夜,聂家上上下下都没有合眼,匆匆吃过早饭,聂二老爷先去了衙府问了情况,聂炀则去了洪家。一则去看看亲家,二则是打听一下情况。案发现场是洪家门口,洪家知道的肯定多些。
两人差不多都是中午时分回来的,得来的消息却是完全不同,府衙说并不是海盗杀人,而是洪家做海运在海上与海盗发生了冲突,海盗上岸报复洪家,目的性很明确就是为了报复。
洪家方四给出的答案却是扶桑浪人上岸抢劫,案件发生在红家门口,方四当时在场,立即召集了人手进行反击,一小波浪人没一会就灭掉了。根据所使用的武器判断,应该是扶桑浪人,洪家虽然扩大了海运生意,但跑的基本上是内陆,不可能跟扶桑人结仇。
两人截然不同的回答,听得更让人心慌。中午时分官府的榜文出来了,安慰民众,只说海盗找洪家人寻仇,现在已经全灭了,请大家安心,该干嘛干嘛。
想到城外聂大太太,女眷们不敢出门,聂炀特意跑了一趟本想接聂大太太过来一起住,结果聂大太太跟本就不知道这码事,她一直独居城外,也很少与人交往,消息十分闭塞。聂炀说了前因后果,聂大太太倒是十分淡定,说用不着,就是海盗上岸也不会这么严重。
聂炀劝说不动只得自己回去,把聂大太太的话捎了回去,聂二老爷听得也有多少放心。米店16号开门的消息早放出去了,聂家的米铺紧挨这洪家的船行,安全性还是比较高的。此时也不知道要闹多久,店铺也不能一直不开张。
又停了一天,到十八日米铺正式开张,隔壁的洪家船行16早上就开张了,完全没有杀人事件耽搁生意。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倒是街上的捕快多了些,青阳上下对此这回事件算是彻底放过去。聂家上下也是一切如常。
出了正月,聂二太太把后罩楼收拾出来,柳姨娘经过半个月的调整,心态已经好了很多,半夜也不会做噩梦。柳姨娘把东西收拾收拾,搬到后罩楼住,聂芸芸的老师也开始过来上课,聂蓉蓉照样每天绣嫁妆,日子过的平淡无奇,直到二月天的某天方四突然来了。
扶桑浪人之祸说成是洪家仇人寻仇,这只是安民的权宜之计,怕此时爆出之后人心惶惶。不过官员每三年一任,这是最后一年,官老爷们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影响到自己的考评升迁。方四进门之后直入主题。
安稳只是暂时的,危机就在眼前,官府没有动静,自身利益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朝廷的军备上,在上一场与扶桑浪人的战争中,虽然海军有括建,但实际还是跟没有一样。说句难听的,要是真有扶桑浪人大规模上岸烧杀抢劫,朝廷真是有心无力。
聂二太太听得脸色发白,看向方四却是道:“洪大奶奶过来与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聂家的船行已经卖掉,聂家也已经大分家,现在的聂家二房只是个米铺小老板 ,作为生意来提醒一下是很应该的,但方四特意过来,只怕目的没那么单纯。
方四微笑着,目光却是转向聂蓉蓉,聂蓉蓉虽然听得有几分心慌,看方四看向她,便道:“洪大奶奶是希望萧大哥做些什么吗?”
方四笑着点头,道:“我知道萧大爷素有大志,但青阳总是他的半个故乡,我仔细问过汇丰船行的掌柜,上次浪人来袭,虽然朝廷出力了,但汇丰船行以及萧大爷都是出了大力的。”
聂蓉蓉明白方四的意思,却不禁上下大量着方四,目光中有几分敬意,道:“洪大奶奶的意思是想自己组织自卫队?
“当然。”方四说着,又道:“我已经联络过沈家大爷,沈大爷愿意出钱,。洪家船行倒是有不少人手,只恨我是一介女流,武功军事都不懂,而青阳唯一的海上人才就是萧大爷。
扶桑浪人之事她第一个联络的是沈家,沈家不止有钱,沈书君还有各种人脉关系,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官府重视,民间自发组织。不然真是大规模扶桑浪人上岸,只凭民间力量未必挡得住。
第二站来聂家,则是为了聂殇,能带大船出海的领队都十分的能耐,个人武力值就是不爆表,指挥作战能力也必须杠杠的。她可以在幕后策划,真到动刀动枪的时候,她就扛不住了。这也是洪家一直没跑海外的原因,没有合适的领队。
聂蓉蓉想了一下道:“大哥走前说是去海口,要出外海跑船,归期不定,现在这个时候,只怕未必归来。
要是聂殇在海口,自己写信给他,若是真是如方四所说如此凶险,扶桑浪人来袭就是天大的事,萧殇肯定会马上回来。但若是萧殇还在茫茫大海上,根本就收不到信,如何找他。
“暂时不要紧,聂大姑娘可以先写信寄到汇丰船行,等萧大爷下了船自然会看到,方四说着。只要上回海盗上岸的人数,以及杀伤力,目前来说还没事。其实她也是防范于未然,扶桑浪人不上岸是最好,就是上岸了,不至于措手不及。
嗯,我会写信给大哥的。聂蓉蓉说着,聂殇在海口,更沿海的城市,更沿海的城市,消息应该不青阳灵通得多,他自会判断要怎么做。
有劳聂大姑娘了。方四笑着说。
正事谈完,方四查都没喝就要走了,她事情太多。走完聂家,还有许多家要走,青阳的富户许多,各行各业的能人也不少,当大难来临之际,就是要抱团的时候。不然就要任由海盗们上岸烧杀抢动,那就是大家一起死翘翘。
聂家众人送方四到门口,临上车之时,方四看看聂二太太,道:“二太太若是实在担忧,可以先到庄中避难,海盗们就是上岸了也不会如此深入。海盗不外乎求财,财主全在城里,城外离海岸线较远,过去更远不说,也没什么油水。
多谢洪大奶奶提醒。聂二太太这着。
方四走上车了,众人转身回去,聂二奶奶一脸忧心重重,聂蓉蓉脸色也没好不到哪里去,辞了聂二太太回屋写信,聂殇离京这么久,聂蓉蓉不是没想过写信,只是聂殇人跟本就不在陆地上,信寄到汇丰船行去,还要麻烦主人家转交,实在不方便。
现在正经有事了,写信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只是又有海患压在心头,心中百转千回,提起笔来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完,便交给章婆子,让她找个小厮寄出去。
晚上聂二老爷和聂炀回家,晚饭过后,聂二太太便把方四上午来的事说了。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最怕的就是除了天灾之外就是人祸,尤其是这样的人祸,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纯粹是因为有钱,或者运气不好被海盗杀了抢了。
洪大奶奶真是如此说了,聂二老爷一脸震惊,半个月的平静,他以为天下太平了,哪里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聂二太太想了一下午道:“不然我们先到庄子上去?米铺先关门,亏钱就是亏钱,命都没了,要钱能有什么用。
聂二老爷还在犹豫中,聂蓉蓉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我觉得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洪大奶奶也说了不用那么着急。青阳的官府衙役那么多,要是真那么严重,官老爷们也不会没有举动。
最怕死的官老爷们都没反应,情况应该还没多严重,就想方四自己说的,这只是提前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海盗真杀到家门口了,只怕方四也不会慢悠悠一家家得找,想办法跟各方联络。以青阳的地理位置,除非出现大规模的海战,不然想波及到也不容易。
聂二老爷觉得有道理,米铺才开张店铺租了一年,还有仓库里的米粮,若是这个时候躲到乡下去,损失很严重。道:“想想前几年也闹过海患,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聂蓉蓉又道:“大哥走前说过,要是有事可以去问汇丰船行掌柜,现在海上的消息,洪家的消息灵通,汇丰船行的消息只怕更灵通。明天拿上酒礼,过去问问消息,也能晓得到底严不严重。
聂二老爷听得点点头,旁边的聂炀就道:“那我明天去。
嗯.....聂二老爷说着,随即改口道:“也就明天了,趁着晚上,你拿上酒菜去掌柜家里,只怕问的更多些。”白天过去有些显眼,晚上过去喝喝酒,说说话,想问的也就问出来了。
冯慧姐赶紧去吩咐厨房,这个时间厨房正做着聂家众人的晚饭,此时也顾不得,先打包收拾了几样,连带着两壶酒,一起用食盒装好交给小厮拿着,聂炀赶紧骑马走了。
厨房另外收拾的饭菜,聂家众人没滋美味的吃了晚饭,都不自觉的聚在了聂二太太的屋里等着消息。冯慧姐心情尤其焦虑一些,最近事多,她也频频回洪家,方四一直在吸纳人手,船行的水手及伙计们的手里家伙都升级了,对外的说法是,最近海上不太平,货运船只上要加派人手。
但洪夫人悄悄跟她说,方四这是在组建自卫队,元宵节那天,海盗直接在洪家门口杀人,就是后来击退了,也让洪家上下十分惧怕,亏的是方四撑得住场子,不然洪家船行只怕要关门大吉了,集体搬迁避难。
母亲不用太过于担心。聂蓉蓉轻声对聂二太太说着,自从元宵节后,聂二太太显得十分焦虑,总是担心哪天睡到半夜正睡着海盗杀了过来。
聂二老爷看着聂蓉蓉,有几分欣慰道:“大丫头倒是沉得住气。
我只是觉得不会有事。聂蓉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