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满脸抱歉:“我叫万容,是被抢包的那个人。”
“哦。”宋真意眼皮下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万容说:“我跟着过来的,和你们一辆救护车。”她还挺震惊的,原来这小弟弟一直没看见她。
两个人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不然不会担心的失了魂。
想到此,她的声音不由放软:“你放心,他伤口不深,不会有事的。”她拿出一张白色巴掌大的小纸条:“十分抱歉,我有急事得先走了,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一切费用由我来付。我再找那个抢劫的。”
抢劫犯可不那么容易能吐出钱,而且他还疑似杀人犯,没有人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万容也是为了这事,得马上去警局处理。
宋真意轻轻“嗯”了声。
万容看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叹口气,把纸条揣进顾砚山的包放在宋真意身侧的椅子上:“联系方式我揣进你们的书包里了,我先走了。”
听到书包两个字,宋真意眼神动了动,侧身一看,肩带上侵染的血一直蔓延到书包上,那个今天才买的小熊也不小心沾染了两滴血迹。
明明伤在肩膀,却连这儿都有血,也不知道伤口该是多大。而且小熊胖嘟嘟的纯真无邪,笑得一脸可爱,黄胖身体上的两点血迹就显得格外突兀。
看见它,宋真意一下泄了力,把书包抱在自己胸前,像溺水的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木。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走廊上其他的人都听见了朝他这方看过来,宋真意才迟缓的听觉回笼,拿出了手机:“…妈。”
手机那头,苏莉特别高兴:“事情我处理好了!马上就到家了!”
现在已经是周五晚上了,明天到江城也行,但苏莉还是计划今天过来。
宋真意没说话,苏莉的声音缓下来:“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柔软的女声满是暖意与讨好,宋真意情绪一下崩溃千里,抱着顾砚山的书包朝苏莉哭:“妈妈。”
这声妈妈委屈又难过,比幼儿园那些小朋友都有过之无不及。
苏莉一瞬间又慌又暖:“妈妈在妈妈在,什么事啊?”
“顾砚山进医院了,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啊。”宋真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绝望的情绪唤起了人们的共鸣。连走廊里其他患者家属都同情的看着他。
苏莉说:“没事没事,他在哪个医院,妈妈马上过来,别慌啊。”
“嗯。”宋真意声音又低又无力。
手机那头,听见苏莉着急叫出租车师傅调转方向,去市医院。
苏莉陪宋真意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大多时候是苏莉的安慰,宋真意絮絮的哭。
最后母子二人挂了电话,宋真意心情好多了,不像刚刚那样压抑。但还是十分低落,脸上担心的表情尽显。
这时顾父顾母闻风赶来,顾母叫住他:“真意,砚山怎么样了?”
宋真意脸色苍白,眼睛无神,指了指紧闭的大门:“他在里面。”
“你怎么不进去?”
宋真意低下头:“我不敢。”
顾母听完直接腿软,还是后面的顾父接住她:“自己吓自己干什么?我们去看看孩子不就得了?”
顾母指着宋真意:“可是他…”他都不敢看,我就更不敢了啊。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
“妈。”这一声犹如天籁,换回了顾母的魂。
她和顾父上下左右把自己儿子看了个遍。
顾砚山还是全须全尾的,站起来比顾父还高,身高挺拔,除了面色苍白,左肩膀帮了层层的白布,没有任何不妥。
顾母不放心的把儿子上下打量,还让顾砚山原地转了转,最后才问:“你没事吧?”
顾砚山刚刚看见宋真意把他妈吓得要死的样子,他不好意思的饶头:“没有伤到要害,就是流了点血,看上去很吓人而已。”
顾母这才把心落回实处:“那就好那就好。”
因为先开始宋真意的那一处吓,她竟觉得顾砚山肩膀受伤都是好事。
顾父问:“医生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