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派我-来巡-山那。”
“我来-山下-兜一-圈那。”
“酒肉-统统-穿肠-过那。”
“日子-逍遥-赛神-仙那。”
少室山脚,一小和尚,浑身酒肉气,晃晃悠悠的边唱着山歌边往上爬,醉眼朦胧。
“隔。”
走着走着,那小和尚突然一愣,随即躬身施了一礼,满面红光的说道:
“咳咳,这位女施主,可是要上少林寺礼佛,迷了路?隔。”
小和尚声音清脆,乍一听来,颇有种纯净无邪之感。
“阿弥...隔..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别看小僧年纪不大..却是全寺最有那什么根..最有慧根之人,由我带路,保您无忧呐..”
“女施主,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被我庄严的宝相给震住了?”
“啊哈,隔..女施主,小僧明白了,您是知道我少林派不见女客,所以想伪成男客混入...咳咳,想扮作男施主拜访,是也不是?”
“女施主,您今儿个算是遇对了人了..我寺的女客若说是九成九,那怕是少了,十成十!都是小僧所带,其中道道..嘿嘿,小僧再明白不过了,阿弥..隔..内个陀佛。”
“我看您啊,这伪装还差些火候..方丈曾说过,出家人施恩不图报,小僧愿帮您..隔.帮您整理一番..”
“女施主,你怎么还不说话?...隔。”
“您那..这胸口有些臌胀,这腰下嘛..也有些臌胀,小僧帮您稍稍按压,定可更像男人打扮,保证谁也看不出来!”
“隔..既然女施主不说话,想必是默许了..小僧手法很熟练的,必然教你此行有异于常人的.隔.体验..阿弥陀佛”
“嘿嘿,小僧来了..”
说着,那小和尚抬起头,眯缝着眼睛,伸手向前摸去。
“恩?这位女施主好硬!”
小和尚眼睛又睁开了些许。
“恩?这位女施主好黑!”
小和尚将双眼睁开,定睛一看。
“妈的!日你姥姥,竟是棵歪脖子树,前凸后翘的,装什么女施主!”
“善哉善哉,方丈说过,出家人不能随便骂人家姥姥,隔,小僧失礼了。”
歪脖子树内心独白:“日你仙人板板....”
...
少林寺,演武场内。
四名老僧盘腿围坐,中间是一空蒲团,蓬松崭新。
东首处是那胖僧,长眉无须,笑口常开,若非那一身僧袍,旁人看了或以为是个地主或者富商。
正是达摩院首座,玄虚。
玄虚右手边是那矮僧,敦实健硕,神情肃穆,法号玄成,戒律院首座。对坐处是一瘦僧,身如木杆,面如枯槁,乃是罗汉堂首座,玄皆。
左手处老僧身躯极长,盘坐时便比其他三僧高了一头,低眉垂目,宝相庄严,一呼一吸间气息悠长,显是玄功大成的模样。
正是当今武林泰斗,少林寺方丈,玄幻大师。
“此劫无解?”
“此劫无解。”
“定要用此法?”
“定要用此法。”
“唉。”
四人皆一声轻叹。
矮僧玄成是个急性子,见几人沉默,率先说道:“方丈师兄,就算咱们少林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咱们几人放开膀子和他们拼了便是,又何须大损我四人功力,祭此邪法?”
方丈摇头不语。
“玄成师弟,你生了嗔念了,阿弥陀佛。”枯瘦老僧玄皆说道:“况且这大自在天法阵乃是达摩老祖所传下,最为正统不过,又怎能说是邪法?”
“唉,是我不是了,阿弥陀佛,唉...”矮僧玄成叹了一口气,又道:“可..可我少林派历时千载,如今眼见便要毁于我等之手..方丈师兄,我堪不破!”
“玄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凡间臭皮囊,怎抵极乐天,立寺千年如何,立寺亿万年又如何?你需看破名之一字,方可脱离苦海。”
玄成沉默半晌,方才答道:“方丈师兄,受教了。”
方丈依旧摇了摇头。
“诸位师弟,达摩老祖留下这法阵时曾言‘此阵扰时乱空,或有危难,非至灭顶,万不得启’,今我少林大劫将至,为保我寺宝经传承,不得已选一人携经遁世而去,各位师弟,可还有疑问。”
“方丈师兄,我有一问。”那胖僧玄虚双手合十,收起了一贯的呵呵笑容,施了一礼,道:“这祖钟虽是我徒,但其性子顽劣难驯,全无佛性,虽说我佛最讲‘缘’之一字,咱们用抓阄的方式选出这么一个重要的人选,是不是..是不是有些随意了。”
“阿弥陀佛,玄虚师弟,这不是‘咱们’所选,这乃是法阵所认,况且一个人有没有佛性,也未必能简单的瞧得出...”
还不待玄幻大师言毕,四人只听一阵歌声传来:
“今日遇到个老歪树,非要装什么女施主,待小僧我来一刀下,教它也尝尝人间苦...隔”
...
四人依旧围坐,皆是眉头大皱,中间的蒲团上却多了个打着酒隔的小和尚。
正是达摩院首座玄虚关门弟子,祖钟。
“阿弥陀佛,师傅,你们在做什么,怎么给我按到这里来了?隔..师傅我跟你说啊,今天我下山遇到个女施主,可丰满了...”
“祖钟,方丈师兄在此,不得胡言!”玄虚肥厚的大脸抖了抖,常开的笑口,此时也耷拉的像个降了霜的茄子。
“呃,方丈爷爷,你好..”
“孽徒!叫师伯!”
“无妨..无妨..”
玄幻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咦?净空小兄弟,你们抱给我这么多破书干什么..”
祖钟见一小和尚抱着厚厚一沓古书前来,疑惑的问道。
“休得胡言!祖钟,这些都是我寺宝经,千百年来的佛语精华,你收好了,弄丢了一本便是罪业深重!”玄成再也耐不住那暴脾气,喝道
“法华经,金刚经,楞严经,易筋经,洗髓经..隔..好呃-的,小僧记下了。”
看到这些经书名字,祖钟心里乐开了花:那几本我不知道,这易经筋和洗髓经可是宝贝啊,去外面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爱徒,到时你去了那边..”
还不待玄虚话毕,玄幻大师便打断道:
“诸位师弟,天象已变,不及多言,启阵!”
“是!”“是!”“是!”
一声令下,几人闭目垂眉,嘴中念起阵文,数个呼吸功夫,祖钟只见自己身旁八色光柱直指苍天,一时间身边龙吟虎啸,风起云涌,四人的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阵成!勿收力!”方丈道
玄虚看着中间一脸懵逼的祖钟,十分不放心,又道:
“爱徒,为师最后交待你一句,无论在哪里,记住为师的教导!”
祖钟茫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认真的背道: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
“滚!”
玄虚一声怒喝,随即暗叫不好,四僧玄功大放,脸上时现青白之色,却不曾注意:那八根光柱,竟突然少了一根。
而祖钟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妈呀”,手中经书散落了大半,有的落在法阵中,有的被风吹到法阵外,四散飘去。
没过多久,七根光柱汇聚一股,一刹那白光乍起,似乎全天下都跟着闪了一下。
“妈呀!好亮!好快!小僧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