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邹悦凡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应该是昨天淋雨导致的风寒。
「感冒了?」中田牧师关心问道
「有点,昨天有点淋到雨。」邹悦凡用手揉揉鼻子,鼻子已经由白转红。
中田牧师帮她诊疗,爽朗的笑说:「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吃点药就没事了。」
中田牧师反口问说:「要不今天好好休息?」
「这样会人手不足。我还可以的,只是点小感冒。」她鼻涕流个不停,简直就像是水龙头一样。
「这样还可以上课吗?」陈医生看到邹悦凡感冒似乎很严重的样子,看起来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
「这几天,他们都去片场了,连仅存的凡花也受不了诱惑走了。」邹悦凡举手投降无奈地说
「这样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中田牧师看着她的面纸都快被她擤鼻涕包水饺包完了,颇担心她的状况。
「今天病人还有点多,我还是来帮忙吧!」她硬撑着身体不适,坚持看诊。
每天烧伤来復健的病人许多,也有些因为吸入化学毒气的人导致呼吸道长期受损的病人。医疗团队包括邹悦凡总共有5名医生与10名的医护人员,除了例行性的帮病人看诊,主要还是帮这些烧烫伤的人做復健。
中田牧师突然想起说:「悦凡,主日的时候麻烦你帮忙预备讲道。药品快要不够了,需要在去市中心调一些药品过来,我与陈医生会一起去。假日就先麻烦你了。」
「好,牧师。」她点点头,不小心又打了一个大喷嚏。还好避免传染,她已经先行戴了口罩。
邹悦凡连续看了好几个病人,体力不继。突然一台车行驶过门口,溅起大量水花。
小许一开车门看到这个破旧的活动中心,一脸嫌弃样说:「这是垃圾场还是诊所阿,怎么这么脏阿?」
「以恩,你真的要来这里看吗?」小许有点杞人忧天的样子。
「你很烦耶。」沉以恩从后座开门下车,身穿蓝色格子衬衫加上帅气的牛仔裤,与目前最新流行的尖头皮鞋。
「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小许背对着他翻白眼。
小许一进门,看到医护人员忙的焦头烂耳,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小许心里有所不悦,于是以高八度的声音,对医护人员说话:「我们大明星手受伤了,听说这里有医生,赶快来看一下。」
这样的举动引起来许多人的注目,沉以恩打了小许的头说:「你在干嘛?一点礼貌也没有。」
「干嘛打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耶!」小许愤愤不平的说
「不好意思,今天人有点多。我们人手有点不足,你受伤了吗?可能要稍待一下。」中田牧师很客气地向沉以恩微微笑,打个招呼。
中田牧师看着两人装扮,好奇的问说:「你们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我们只是来拍戏。」沉以恩点头应道,他的眼光搜寻四周,看到很多烧伤的病人正在做復健,为了这部戏他真的有研究烧伤的病人,每此作復健时的痛苦神情与动作。以及那种痛到想放弃的心情。他看到了邹悦凡的身影,她有耐心的在诊疗病患,拿着听诊器确认呼气道状况。
沉以恩心想,她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医生了。这些年,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沉大明星,你也不认识?」小许得意的说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电视,生活很纯朴的。」中田牧师依旧和蔼地说
「我可以指定给邹医生看吗?」沉以恩指向那个方向。
「你说邹医生吗?当然可以啊。你们认识阿?」中田牧师好奇的问
「算是,好久不见的朋友。」他淡淡一笑说
「中田牧师,病人有状况。」
「容我先行离开。」他向沉以恩他们行个礼,便前往病患身边。
他仔细看了这间活动中心临时改起的医院,昨天见到她时,他的心情激动万分。他想要在见到她一面,这些年他懊悔着希望时间可以重来一遍,每每在他脑预演,他在见到她时,他要跟她说些什么话呢?
终于,昨天又遇见了她。向村名打听才知道她是医疗宣教团队的一员,她是一名医生也是名传道者。他向他们打听了地点后,便抽空过来看看。
活动中心空间很大,但是有点残破,墙壁有些壁癌。他看到左边有个小房间,放置了一块黑板,还有小小的书桌。似乎他们也有在帮村里的小朋友上课,他很佩服悦凡能够屈就在这个小地方奉献自己。
「邹医生,有人指定要给你看病。」陈医生大喊说,邹悦凡目光转向沉以恩的地方。
「这位年轻人受伤了,悦凡帮他看看吧,我们这边忙不开身。」中田牧师说道
邹悦凡转身,便看到沉以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的心,震了一下。全身竖立无法动弹。
「牧师,这个人。。。」邹悦凡一脸为难的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中田牧师走了过来,瞧一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牧师你先忙吧!」沉以恩笑笑地说
邹悦凡死瞪着他,不爽地向他示意坐下。
他坐下来伸出手,让邹悦凡看看他的手有没有事情。
「他的手被车门夹到了,指甲瘀血,看看有没有事情,我们家以恩也是靠手吃饭的耶。」小许紧张的说
「根本没有那么严重。」邹悦凡看了他的伤势,只是小拇指指甲稍微瘀青,根本不用医生诊治,过个两三天瘀青就会自己消退,来这里只是浪费医疗资源。
「什么没那么严重?你们看到他的手瘀青了吗?是瘀青耶?」小许不断强调沉以恩的伤势,夸大其辞,好像他的手受伤就是世界末日了。
「可痛阿!?」沉以恩假装喊痛
「赶快看看阿,会不会手断了?」小许紧张兮兮的,搞的邹悦凡有点不悦。
她故意重重按压他淤青的手,想确认沉以恩是不是故意装病。
「痛。」他大叫
「不小心按到。」邹悦凡冷冷地回答。
?什么不小心我看你根本故意按到的。」小许又在叫嚣
「小许,出去。」沉以恩示意让小许先行离开,小许不得已只好离开。只剩下他们二人面对面
身为一名医生,她还是得帮她的病人诊治。她耐心地帮他包扎,俐落的手法,让他没有感到特别疼痛。
邹悦凡的眼睛闪避着他的眼,他也知道。
「这五年,你好吗?」他提出勇气说了话
「好的不得了。」
「我打了你原本的号码好多次。」
「手机丢了。」
「你,还生气吗?」
「好了,赶快走吧,我很忙。」手已经包扎好,她便起身拿起圣经准备假日的讲道。
「明明已经没有人了。」
「我还要忙假日讲道。」她突然晕眩了一下,沉以恩见状扶了她一把。
「你还好吗?」他看着她脸色泛红,身体有点虚弱。用手去碰触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烧了。
「你发烧了?」沉以恩毫无预警的蹲下,将手伸到邹悦凡背后将她一手抱起,放置在邻近的病床上。
他的脸太过靠近,靠近的鼻息吹拂她的脸。她心跳加速,显得脸上肌肤更加泛红。
「只是小感冒,没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邹悦凡硬撑起自己的身体,突然头又一阵昏眩诱倒下。
邹悦凡心想,到底他来干嘛?
她可以照顾她自己的,不用他来操心。
「我帮你叫医生。」他拉了身旁的陈医生过来,告知他邹悦凡开始发高烧。陈医生帮她量测体温后,帮她打了一针退烧药。
「邹医生,你太勉强了。好好先睡一觉吧!」陈医生细心交代说
「知道了。」她应道,可是看到沉以恩还在身边一直盯着她,她根本无法好好入睡。
「我不会吵你的,好好睡。」他温柔的帮她拉起被单。
「你可以走了。」
「等你睡着我就走,好吗?」他对她浅浅一笑。她撇过头侧睡,她不想要他对她这么好。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过疲乏,她只想闭眼休息。
他默默的握起她的手,并细心的帮她换了一下额头的毛巾。
一直到她呼吸平顺,体温降低才不捨离开。
他和以前一样,还是很温柔体贴……
用他自以为是的温柔……
*
隔天,她身体已经好些了。夜晚,为了要准备讲道,她又偷偷跑出来,打着一台小檯灯,在黑暗中准备讲道讯息。同寝的赵如殷起身看到她一个人,泡着咖啡。坐在笔电前,却只是傻傻的盯着电脑,一个字也没打。
「悦凡,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赵如殷拍拍她肩膀问说
「如殷姐,你来了喔?」
「什么了?需要帮忙吗?」
「没有啦,只是假日讲道有点没有头绪。」
「不过,我看你好像不是为这个在烦恼?」如殷姊拉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手撑着脸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嗯......我想如殷姐你已经看过昨天来找我的人。」
「造成不小轰动呢!我还听说他在你身旁一直照顾到你退烧。没人敢过去打扰你们。」如殷姊故意调侃她说
她深吸一口说出:「他......是我以前喜欢的人。」
如殷姊并没有特别感到震惊,沉稳的回话说:「长的满帅的,你眼光真好。」
邹悦凡扬起嘴角一笑,接着说:「曾经我以为他是上帝为我安排的那个人吗?可是我错了。我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有时......我还是会怀疑神的应许是真的的吗?祂真的会为我预备那个人吗?我等了很久,始终没有出现。」
如殷姊看见他软弱的样子有点不捨,因为她知道邹悦凡是个好强的孩子,很多事情还是会陷在自己的死胡同内走不出来,她握紧邹悦凡的手说:「只要凭着信心求,一点不疑惑。因为那疑惑的人,就像海中的波浪、被风吹动翻腾。这样的人,不要想从主那里得甚么。你要等待神为你预备的那个人,不是不到而是时机未到。」
「等待一个人的心情,真的很难熬。尤其是等了那么久,我也累了。也许他不是神为我,安排的那一位?所以我选择不再等待了,我放弃了。」她摇摇头眼神充满淡淡的哀伤
「你有想过吗?也许你们并非无缘,而是上帝在这段期间,让你们各自发展,预备自己成为适合彼此的人呢?」
「我从来没想过。」
「你们相隔多年又见面,是不是缘份还没断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决心要为主全心奉献我自己了。我再也不想理会感情这档事情了。」
「是单身还是结婚,神有祂的安排。好好祷告,让神能够好好带领你。相信神为你预备的就在下个转角处。」如殷姊眼神充满坚定的说
「嗯。」
放弃爱情只是因为……对爱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