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觉得紧张,皮肤发凉,反胃甚至轻微头晕。等她挽着他的手臂走过酒店的长廊,听见房卡刷开门锁的声音时,一颗悬浮的心落了地。这种事她干过多少次了,她知道这种紧张感会很快过去,等她和陌生人裸着身体贴在一起,她连毛孔都会麻木。所以,不必害怕。
男人熟练地和她调情,捏住她的脸蛋。
“长这么嫩,宝贝,是第几次?”
明香想了想,“第……第二次。”
“骗我呢吧,我看你很熟练,卖好几年了吧……但是没关系,哥哥原谅你,你这小脸长得跟樱桃似的,我想一口吃掉。”
男人笑得淫荡,勾住她的背,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开始摩挲她的身体,明香机械地往他的身体边贴了贴,说不出话来。他想含她的嘴唇,明香僵硬地把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低了低头,让男人一口亲在了鼻尖上。她好像没了知觉,什么气味也闻不见,但她笃定男人身上肯定有某种可怕的味道,她屏住呼吸。
他笑了声,说她调皮,将她抱起,扔在床上,急切地压上去,明香紧紧夹着腿,他摸着她的膝盖,有点不耐烦了,抬头一看,明香的眼珠子红得可怕,还泪光闪闪的。他更加兴奋,一把拉开她的小腿。明香抚摸着自己高高凸起来的锁骨,很瘦,很美,她咬着牙,感觉男人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性大概就是那样,会经过短暂的她不明白意义的抚摸,然后用彼此胀热的丑陋性器官交媾。明香期待的是交媾途中,悔恨和痛苦让她头昏脑涨,她要陷入酥麻的迷茫状态,那个时候她才能什么都不用想。
她遮着胸,大脑逐渐昏聩,一声突如其来的爆裂的砸门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他们同时惊恐地朝门望去。妓女和嫖客,都如惊弓之鸟,一惊便慌。明香听见了刀劈斧坎的声音,斧头砸到木头里,拔出来时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动,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慌忙地收拢裙摆,男人吓得红了脸,不知所措从她身上下来,两腿战战小心翼翼往门边走。门被砍了很多下,外面的人耐心很差,直接将门一脚踹开,门板狠狠砸向门吸,男人看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口,而少年的背后站着一个刀斧手,以及同样惊恐的酒店工作人员。
“小丁先生……冷静。”酒店前台白着脸道。
丁韫成偏过头看清楚坐在床边神情呆滞的明香,皮笑肉不笑:“我的妹妹被坏人玷污,我怎么冷静?”
前台求助且疑惑地望了一眼秦思勉,搞不懂什么时候丁韫成有了个妹妹。
“干什么,干什么……”男人看出这些人都是一伙儿,顿时吓破了胆。
“干什么,干你。”丁韫成早就蓄上了力气,凭借他多年的拳击经验和健硕的体魄,上前一拳将他打翻在地,把桌上的烟灰缸往他脑袋上重重地砸。他打人的时候表情绷得很紧,额发甩动,眼神冷漠而狠毒,他对男人的惨叫充耳不闻,像对待没有尊严的物品那样,毫不手软。
明香吓得抱头失声尖叫,丁韫成抬头看了看她,一脚踩断了男人的三根手指。
新鲜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丁韫成胸口起伏,走到明香面前,掐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任务完成的不错,该奖励。”
滚烫的泪水一直从眼角流到下巴,明香对他恐惧至极,她不敢动,她什么也不敢做。丁韫成转头让秦思勉过来背她,明香就听话地爬上他的背,她被人高高地背起来,那个人跨过不知死活的流血的身体,一直将她背到车里。
她看见车外,秦思勉照着丁韫成的脸来了一拳,丁韫成踹了他一脚,骂道:“劲都不会使,滚。”
“是,少爷……”
丁韫成带着怒火坐到了她的身旁,说:“你很会选,刚好选了我家的酒店。我姑姑不是不准你卖吗,你刚刚在做什么,你他妈说你刚才在做什么?”
明香瞪着眼睛,嘴唇蠕动。
“不要浪费你的眼泪,等下到了姑姑面前再好好哭,再一五一十跟她把我今天晚上怎么帮了你交代清楚。我这一拳是为你挨的,明香,你到她面前最好不要忘了。”
“不……不去见严警官……不要,求求你……”
“呵。现在知道后悔了,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卖不要卖……你为什么不珍惜她的教导?你把她的话都当耳旁风是吧?”
明香喉咙发哽,“我只是太难受了……”
“闭嘴,不要跟我说,去跟她说。”
明香瑟缩着身体,煎熬地挺过了这一程,她想过要咬舌自尽,但似乎没办法做到。车停了,在一个居民小区门口,明香感觉自己要羞愧到晕厥了。丁韫成命令她爬上他的背,她还是乖乖照做,不敢抱他,只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勉强撑着。
丁韫成感觉她的眼泪落在他肩头,沿着路灯沉默着往里走,满脸都是势在必得的贪欲。
“我会告诉她,你是被强迫的。明香,以后你不准让她失望,更不准让她对我失望。”
“谢谢……”
“我说过我想跟她亲近一点,你明白吧。”
明香模模糊糊感到这句话沉甸甸的分量,她知觉到一份不寻常的情感,她不敢直接和丁韫成证实,缄默着点头。
“敲门。”
她抬起手,痛苦地敲了三下,两个人在夜风里等了一会儿,黑暗的门板被移开,从房间里窜出数不清的光。
严誉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丁韫成轻轻喊了一声姑姑,眼中包含期待,“能让我进去吗?”
严誉望向泪流满面的明香,挪开了身体,将丁韫成迎了进来。明香一被放下来,立刻扑到严誉的怀里,她抖得不成样子,但是因为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可以明目张胆地肆意地抱着她。
“姐姐,有人想强迫我……对不起,我差一点就被……”
严誉拥住她,抚摸她的头,“别怕,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在哪,你报警了吗?”
丁韫成一脸疲惫:“我打了那个人一顿,他估计伤得不清,跑了。明香害怕,我先带她来你这里了,没有报警。姑姑,我做错了吗?”
他走到灯下,脸颊边的印痕一下被她看清楚了。严誉半句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先安抚吓坏的明香,把她带到卧室去,关上门轻声请求让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明香心怀无限愧疚,指着自己腿上的掐痕,“只有这些。没关系,我不疼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那种地方卖酒,还被人骗到酒店去……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
“你没去奶茶店。”
“没有,我,我去会所卖酒了……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以为我又去卖了,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卖,我我……”
她挣扎不已,她永远不想严誉知道真相,也屈服于丁韫成的残暴,最终不得不妥协,她抓住严誉的手,缓缓道:“丁韫成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会被强奸……姐姐,不要治他的罪好不好,不要报警,他也会被抓的。”
严誉消化着震惊的情绪,好一阵没说话。
“他这是见义勇为。”
“姐姐说过,就算是被打还手都可能是有罪的,他又不是我,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严誉咬咬牙,“你告诉我酒店的地址房间号,案发地点一定会有监控录像,我马上报警取证,只要配合调查,他不会有事。你别怕,先睡一会儿,等下会有警察来找你问话,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让伤害你的人跑了,不让救了你的人蒙冤。”
明香忐忑而迷茫,顺从地点点头,钻进被窝里,继续接受严誉温柔的安抚,等她关上门,明香在被窝里睁开眼睛,世界都成了一片黑暗的空洞。
丁韫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她一出来,便转头看着她,目光含着几分少年赌气的调皮。严誉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下,像看见了枯木发芽。
“我又做错了吗?”
“她在你们家的酒店里出的事,是吗?”
“是。”
“监控录像保留了吗?”
“今天酒店维修监控系统,那一层搂都没有录像。”
严誉皱眉,快步走到他面前,“怎么会这么巧?你打那个人哪儿了,他伤得怎么样,送医院了吗?”
“姑姑,你不应该先关心我吗?”
他仰起头,少年额角晶莹的汗还没干,他的狼狈恰如其分,让严誉软了语气,低身探查他的伤情,温柔而坚毅的眼神落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温暖的阳光撒过,丁韫成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手猛地抓紧沙发,克制住呼吸。
“头晕吗?”
他抬了抬身体,又往她身边凑了几分,眨眨眼:“有点。”
“看上去伤得不重,但是有脑震荡的可能性,你等一下,我叫同事过来送你去医院。”
她转身就要去找手机,丁韫成扯住她的手腕,可怜道:“为什么姑姑不能送我去?”
这次她没撇开他的手,任由他抓着,耐心解释:“明香在这里,我不能走,等下我去酒店查看现场,丁韫成,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只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如果不是我救了她,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如果法院判我有罪呢,你会怪我,然后再也不理我,姑姑,你认死理吗?我打那个人,真的有错吗?”
“先别说这些,你的头可能伤得很严重,明香的事必须马上弄清楚,那个人还在不在你们酒店,你告诉我。”
丁韫成紧了紧力气,用力禁锢着她的手腕,突然笑了笑,玩世不恭不成器的样子。
“那是我们家的酒店,他们不可能让对我不利的证据保留下来,姑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对司法系统有信心。我是见义勇为没错,但是我不需要人来评判我见义勇为的尺度,尤其不需要一些虚伪的官员分子借这件事拿到我爸的把柄,开始大做文章。姑姑……我直接告诉你,你现在去查,什么都查不到。”
“丁韫成……!那个人呢,你们也把他放走了?”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
严誉有些着急,马上报警,专门嘱咐要了一个女同事过来陪着明香,她和王祎带着丁韫成直接赶往酒店。等三人再到那个房间,里面既干净又整洁,不仅没有打斗痕迹,连门都已经换新了。
“这,这算什么事?谁让你们破坏现场的?经理,你下的命令?”
“不是,是保洁阿姨自己去主动打扫的。”
保洁的刘阿姨低着头,喏喏:“警官,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这儿乱,也没有客人,就顺手收拾了。”
“你们……!这一层的监控没了,那酒店大堂的电梯的监控总有吧,调出来!”
经理递上一个ipad和一个u盘,“严警官,今天晚上事故发生前一个小时的监控录像,您拿着。”
严誉快速把监控看了一遍,锁定了嫌疑人:“为什么嫌疑人正面这么模糊,你们做了什么处理?”
“啊,没有啊严警官,我们升级过后的监控是国内顶尖的spc-3000系统,人脸都是2k画质,您再仔细看看。”
严誉冷了脸:“你当警察是瞎子,这个画质是2k?十年前的酒店监控系统都比这个清晰,陈经理,我们要未处理的原始视频,请你配合调查。”
陈经理扫了一眼丁韫成,陪笑:“严警官不要动怒,我们的技术员在这里。他亲自跟你解释。”
技术员走上前,说:“二位警官,我们的大厅的监控系统确实是最顶尖的,你们看我的电脑,可以很明白地看出,这位女士确实和一个男人进了我们酒店。至于这个画质……我已经跟监控公司确认了,他们说是因为我们的系统还没升级完,所以他们还没有整体调试,所以画质是这样……”
“一群人都在糊弄我们是吧?”王祎怒了,算是看清这帮人是一个护着一个,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严誉举着u盘,严肃地问陈经理:“这里面是你们的原始数据,是不是?”
“当然了,严警官。”
“好,我马上拿回警局,让专人做画质修复,你和保洁阿姨跟王警官走一趟。”
“是。”
严誉回过身:“丁韫成,你跟我去医院,先做检查,再到警局做笔录。”
他一直盯着她的警服和一脸正气的脸,有些沉迷,“好啊姑姑。”
-
路上严誉什么话都不想说,丁韫成主动引她:“丁家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
“那也不能随意破坏现场,销毁证据。”
“你知道我爸的脾气,他很专断,他下面的人也是一样乱来。但你要是生我的气,那完全没道理。”
严誉扭过头:“你命令他们那么做了?”
“我当然没有,不是跟你说了,我和他不一样。”
“不说那些,这次起码你救了明香……”
“我是因为你才救她的,这算是做好事不合格吗?”
“你救了一个人,因为什么重要吗?”
他目光灼灼:“重要,当然重要。你不是想教育我吗?姑姑,我好像成功了,以前我看到这样的事我只会熟视无睹,因为我生活的环境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丑事……但是我看见明香被人带走的时候,我不想坐视不理,我不想……你知道我坐视不理以后对我失望。再说你凭什么对我失望,我只是从小没有像你一样长在干净的地方,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说你有错。”
“你上次说我没救。严誉,你以为我不记仇吗?”
“你叫我什么?”严誉诧异地看着他,他方才的语调猛然成熟得像个大人。
“我生你的气,叫一叫你的大名。反正你都觉得我是一滩烂泥了,还这么惊讶干什么?我今天救了那个妓女就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承认你对我有影响,那你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话,我还不想有这种影响呢……”
“是好影响。”
“好什么,我做了你还是对我不冷不热,还当我无可救药,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恨不得我马上死了,世界少了个祸害。”
“丁韫成,你说的什么话?”
“实话,什么话。你要是不想送我去医院可以让别人送,我又不会跑,还要你专门看着我?太勉强的关心大可不必了严警官。”
“不是你要我陪你去的?丁韫成,你这是什么毛病,什么错都是我的,什么委屈都是你的是吧。”
“你要是长在我们家,你也有这个毛病。”
严誉心绪复杂,看着他救人受伤的份儿上,忍忍气愤,别扭道:“你还想来我家住吗?”
“不是不想教育我了么。”
“不是你自己歇斯底里这么半天就是想要我继续教育你,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吗?你来不来,不来算了,我还少受气。你今天受了伤,我本来不想批评你……”
“姑姑。”
“怎么。”
“不许说我歇斯底里。”
严誉:“……”
“也不能批评我,我要鼓励式教育。”
严誉扶额,“好,没有歇斯底里,鼓励式教育。”
-
经过仔细检查,丁韫成的脑袋一点问题也没有。严誉交了钱领着他走出医院,一路都很沉默地看着他,试图想让他交代点什么,丁韫成忍不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点什么问题?”
“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常年练拳,今天你的对手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不要套我的话。”
“不想在这里交代,那就去警局交代。”
严誉着急回去查案,给他买了份卤肉饭,让他路上填填肚子,结果丁韫成嫌弃到根本不愿意碰。
“姑姑,我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虽然不干净,但是那地方是用金子堆起来的,那里没有这种难闻的便宜货。”
严誉听完愉快地笑起来:“早知道你不要,我是买给我自己的,上车。”
“谁会在车上吃饭,严家这么缺钱吗,怎么把你养成这样。”
“家里的钱是父母的,再说了,我很好。不要废话,赶紧上车。”
“你什么时候买车,我受不了了……”
“没钱买。”
“我出钱。”
“不稀罕。”
“假清高。”
“是是,上车吧,真虚荣大少爷。”
-
严誉赶到警局之后,把丁韫成安排进审讯室。
“你在这里等我。”
“好啊,姑姑。”
她恢复了严肃,关上门。
王祎指着电脑屏幕跟她说:“严誉,这家酒店就是摆明了不配合警方,这个视频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修复视频纯纯耽误我们时间。根据明香的证词,我们直接调取了沿途的监控,锁定了嫌疑人的车,信息都查出来了,他叫赵晨,a市本地人,明天开始追查他的下落。”
“好,要尽快找到他,我担心……丁家藏人。”
“丁韫成知道什么吗?”
严誉皱起眉:“我没有把握,丁韫成油嘴滑舌,嘴里是不是真话不好说。”
“那你跟他做份笔录就好,多余的问题先不要问,今天最好让他在你家住,不要和丁家联系。”
“嗯,我会看着他。”
“严誉,局里都知道丁韫成家里的事,他父亲十年前以前坐过几个月牢,出来以后就变谨慎了,犯罪抓不到把柄,上面很头疼。如果丁韫成这个事我们把握住了,也许是个口子。”
严誉沉思片刻:“我知道。”
“丁韫成还年轻,参没参与过犯罪尚且不确定,我们要按他是无辜者一样对待。”
严誉没说话,王祎拍拍她的肩膀,“拿下丁家这块肥肉,你铁定能升上去,你家里情况还不错,不至于像我半辈子都升不上去,好好把握机会。”
她还是沉默,王祎笑笑,提着保温杯走了。
-
严誉带着丁韫成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明香缩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严誉在空书房里扑了一张床,给丁韫成睡。他问:“你睡哪儿?”
“明香好不容易睡着,我睡沙发,不打搅她。”
“开什么玩笑,这是你的房子,你睡沙发是什么道理。我去把她叫醒,让她睡沙发。”
“干什么……”她拦住他,“亏你想得出来。睡沙发就睡沙发,有什么难,你快去睡,那些东西都是干净的,你要是再嫌弃也没有别的。”
他坐在床上,摸了摸被子,“这是你自己盖的?”
“是,前两天刚晒过,嫌弃你就睡大街去。”
他突然躺下,深呼吸,再腾地站起来,把被子收了,抱着被子往客厅走。
“我睡沙发,你睡里面。”
“沙发是便宜货。”
“拜托姑姑,你这里哪一件东西不是便宜货……”
严誉懒得争论:“那你就睡,半夜不要起来和我磨磨叽叽。”
“半夜梦游起来吓死你。”
“幼不幼稚。”
“不许说我幼稚。”
严誉无奈,直接关上门,不想管一身风骨的大少爷了,她需要良好的休息。
-
从确定嫌疑人开始,警方就开展寻人工作,把丁家的酒店查了个底朝天,拘留了好几个人,就是没深挖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这项工作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窘境,丁韫成却在严誉家里每天无忧无虑,严誉下班看见他在家里悠然自得进行俯卧撑锻炼,而明香则躲在卧室里不出来。
明香无处可去,精神状态不太好,严誉便收留了她。这是丁韫成入住她家的第七天,强烈的压迫感让明香焦虑不安,丁韫成没有梦游,她开始在晚上偷偷跑到严誉的房间,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样,跪在严誉的床边,希望她抱抱自己。
严誉发现了她,也接受了她,让她和自己一起睡,明香依恋地躲到她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白天她和丁韫成单独相处受到的伤害。
她都是趁着丁韫成洗澡的时候才偷着去,过了五六天才被丁韫成发现,这下明香又多了一份焦虑。她总担心丁韫成会因此责备她,她吓得睡也睡不好,对严誉的依恋程度简直高得吓人。
有一天严誉照常接受到夜晚的访客,可这次她没有上床,而是趴在床上亲吻她的脸颊,小声哭:“姐姐……我好害怕……”她哭诉着,趁机又亲了一口,像是有什么瘾,严誉发觉她的不对劲,想和她讲道理,但是明香明显不能听道理,她总是泪眼朦胧,脆弱到听不得一句重话,她需要最温柔的安抚,严誉没有办法,苦恼地接受了她的亲吻。
这样被亲了三四天,严誉也没有恋爱经验,她体会不到任何暧昧气息,只能每天说服自己,只当明香是小孩子撒娇,彻底接受了。
丁韫成早就看出来明香的异常,白天不给她好脸色,无疑加重了明香的依赖症,他对明香看向严誉那种黏腻的眼神感到越来越烦躁,直到他无可忍耐,爬到严誉的卧室窗外要一探究竟,就亲眼看见明香亲吻严誉的侧脸,不是一下,而是很多次。
严誉没有拒绝,丁韫成火冒三丈,第二天夜里他把明香反锁在她的卧室。他等到深夜严誉熟睡,潜进了她的卧室,站在她的床边。
严誉听见动静,以为是明香,毫无防备,甚至挪开了身边的位置想让她同眠,丁韫成俯身,抬手盖住她的眼睛,盯着黑夜中她的嘴唇,冲动地吻了上去,一时间,鼻息交错……丁韫成感觉气血翻涌,一发不可收拾,他亢奋到想就这么继续下去,他想做他更小的时候第一次做了关于严誉的春梦以来就渴望对她做的事情。
他想吻她肏她,像丈夫疼爱妻子那样……
严誉当即醒了,睫毛刷过他的掌心,她震惊地呢喃着明香的名字。
丁韫成气喘吁吁地抬起身体,眼中的灼热不肯消散。
“明香,这样不行。”
丁韫成愣了下,用拇指擦去她唇上润泽的水光,拉起被子蒙住她的头,以极快的速度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个冠了别人名字的吻,是他现在能得到的全部。丁韫成的理智快被烧干了,他愤慨而挣扎,在浴室里反反复复撸动胀痛的阴茎,无法释放。他需要姑姑,他需要姑姑的回应,他想要姑姑知道那是他的初吻,他想要姑姑明白他的兴奋……
丁韫成艰难地射了两回,阴茎还是很硬,没办法冷静。他把明香的锁解了,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在阳台吹风。
那天晚上明香没有去找严誉,丁韫成的烦躁感却不比往常少。欲念如夜晚的月光,漫撒他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