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微一笑，点头。
    这个名字，她也好多年没听到过，只是在刚才突然冒出来，脱口而出。
    阿离...莫离....
    莫离是莫北扬以前的名字，父亲觉得太小气，就改了。
    而她以前叫莫念。
    莫莉这个名字是哥哥改的。
    莫北扬说...莫念不好听，听起来像她会离开他一样，不吉利，不如叫莫莉。
    莫莉莫莉，莫离莫离。干脆就别离开他。
    当初那个不太懂事的小女孩只是看着哥哥笑着点头，哥哥说不要她离开，她只觉得开心。
    现在莫莉懂了，所以，不要怀念，不要离别，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莫莉！你在傻笑什么？”付妙回头就看见莫莉羞涩的脸，“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恶心死了。”
    莫莉浅笑侧头，“那你也谈一个？”
    付妙白眼一翻，“谁看得上我这黑社会头子的妹妹，你开玩笑呐。”
    “权江不行吗？”莫莉耐着性子问。
    “莫莉！你再乱说，撕烂你的嘴。”付妙一把揽过莫莉的脖子，威胁。
    看付妙第一次那么激动，莫莉确信她对权江有感觉。
    莫莉立马举手投降，两个女孩的打闹全被隔座在身后的权江看在眼里。
    莫莉之前其实有私下了解过权江这个人，付妙还没转学过来的时候，不是刻意，只是每次考试，他总是年级第一。总是在她前面一名。
    无论怎么努力都超不过，索性摆烂，最近没怎么看书。
    拿到成绩单，名次已经滑到10名开外，权江还是在榜首。
    也不是非要考的很好，只是不努力她总觉得配不上莫北扬的优秀。
    都是一样的基因，她不能掉链子。
    “果然，恋爱让人头脑发昏，已经很好了，你一周不来学校考这个成绩。”付妙在一旁安慰。
    付妙顺便看了眼自己200多名的成绩，200多名取决于全年级就200多人，摆烂的靠在椅背上。
    付妙看出莫莉的别扭，接着说，“你家也不需要你这么努力，别不开心了。”
    莫莉疑惑发问，“付妙，我才发现，为什么我们两能一个班？”
    她云淡风轻的说，“都说了我哥黑社会头子。”付妙总是玩笑话张口就来，莫莉全当是解闷的对话，却从没想过可能都是真的。
    莫莉抬眼便对上刚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权江，眼神闪躲一秒便移开。
    男孩直直的朝这边走来，停在两个女孩位置上，“付妙，给你带的。”
    权江把手上的两瓶奶递给付妙。
    莫莉侧身问，“原来，你之前不想喝的，都给我了？”
    怕权江听到，故意说得很小声。
    “是呀！喜欢吗？让小江下次再买。”付妙不以为然，声音大得前后左右桌读都听得清清楚楚。
    权江没见怪，反而语气温温的，“好。”
    直到男孩离开，莫莉才抬起头，生气的抱怨，“付妙！你干嘛！丢人死了。”
    “和我在一起，你那天没丢人？这有啥？活脱脱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莫莉默默偏头，不想再理眼前的女人，“我就说权江喜欢你，你还不信，别拿我当挡箭牌。”
    她没看见付妙僵在脸上的笑，无奈又失望。
    回到座位上的权江向这边看，表情如出一辙。
    ......
    莫莉把成绩单，折了又折，还是决定给莫北扬看。从小到大，考试学习这种事情，也都是莫北扬在管。
    她坐在客厅，承重的埋着头，在厨房的莫北扬端着碗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走出来才看见女孩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乖？怎么了？”莫北扬走到沙发前，摸着莫莉的头。
    莫莉把手上折得不能再折的成绩单递到莫北扬的手上，埋头说，“对不起哥，这次考得很差。”
    “就因为这个伤心？”
    “嗯。”
    “傻子。”莫北扬忍着没笑出来。
    莫莉严肃的抬头，“哥！你辛辛苦苦挣钱送我去那么好的学校，我竟然还这么不努力。”
    莫北扬看着莫莉的眼睛问，“莉莉想要努力什么?”
    思考很久，想到白天付妙说的话，确实家里从没要求过，都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莫莉抬起头，回对上男人的视线，“想要能配得上你...”
    莫北扬温柔在眉间化开，“莉莉现在就很好，很棒，是哥哥配不上才对。”
    哪怕是腐烂的根，也想要在新的春天，在阳光下长出青葱。他和她终究是见不得光，是他的自私配不上她的灿烂。
    莫莉面无表情的抬手抚平莫北扬略显悲伤的眉间。
    她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懂了莫北扬话里的意思，他在说，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
    “哥，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觉得自己不好，你说这是不是爱？我说的是爱情，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
    莫北扬脊背发怔不敢回答。
    甚至有些时候，他也分不清，不过他想明白一件事，不管是哪种，莫莉都是那个唯一选项，他问过自己很多遍，是吗？是吗？
    答案都一样。
    “嗯，是。”他答。
    莫莉边摸着莫北扬的脸边淡淡的说，“哥，我好像发现我长不大了，我现在比小时候更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