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放心上

    阮知涵刚回到家,手机震动,提示有来电。她以为是晏澄,还想拿乔一下,慢条斯理地接起后发现是阮知洲。她顿时垮下脸,又说哥哥,“你把我的话都告诉他做什么,我两现在闹分手呢。”
    阮知洲呵了一声,她还敢做不敢当。晏澄有错不假,她也没法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他问:“听他说,你跟个小明星打得火热,你打算怎么办?”
    阮知涵恼了,觉得晏澄凭空污她清白,“我没有跟他打得火热,都说是正常朋友关系了,阿澄他老是胡思乱想,我没办法。”
    晏澄的确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看她看得紧。关于这点,阮知洲多少知道。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晏澄本身亲缘淡薄,阮知涵对他来说是爱人,更是亲人,而阮知涵还有前科,晏澄就更不放心了。
    他明里暗里说过晏澄,虽说是为阮知涵好,但她散漫自由惯了,太拘着她,她容易厌烦。他以前不知道晏澄到底听进去多少,现在想想,大概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阮知洲拿妹妹跟好友没办法,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近几年,他的脾气温吞了许多,做惯和事佬,也没跟妹妹抬杠,劝道:“晏澄不想分,你别拿分手做筏子,伤你们的感情,有事好好说。”
    阮知涵觉得哥哥有点向着晏澄的意思,心里不痛快,心直口快,应他一句,“我跟他说不通,你别跟我讲这些,你跟他讲。”
    “我跟你也讲不通,”阮知洲的火瞬间冒出来,她总有她的理由,他唯有指出她的不妥之处,“那个小明星天天送花给你,你还去跟他吃饭,这叫没有什么事?”
    阮知涵闻言,短暂地尖叫,震得阮知洲的耳膜颤好几下。他忍住训斥她的冲动,“你别来这套。”
    她平静下来,说:“我都说他监视我了,证据确凿。允睿给我送花,我跟允睿吃饭,这种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知洲原意是劝和,她不断打岔,最后变成了评判对错。他捏捏眉心,长叹一声,“我不管了,你两自己解决这事吧。”
    他发自内心地想,妹妹跟晏澄真是绝配。无事甜甜蜜蜜,有事来找他做中间人,他辛苦调理,从中斡旋,却没一个给他面子,他净干吃力不讨好的活。
    他决定罢工不干了,讽刺道,“你两都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阮知涵无所谓,反正哥哥不会真生她的气,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下回照样管。她已经吃定身边所有人,并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我才没有,不跟你说了,你越帮越忙。”
    阮知洲跟她兄妹多年,成年后依然常有打她一顿的冲动,不得不说,她有点本事在身上。他闭眼,按太阳穴,果断挂电话。
    气走哥哥和男友,阮知涵约了私人造型师染发。她想换个发色换个心情,于是到现场千挑万选,选中一款蜜桃粉,她要求染成渐变色。
    造型师看她肤白貌美,建议她选择粉紫色渐变,她瞧眼效果图,直接答应下来。她从来不怕衣服不合身,也不怕发色不好看,这无关外貌,她天生自信,一切都是随心而行。
    漂发的过程很漫长,她刷起各大社交软件,她的助理会帮她运营,她最多是随机发点心情照片。她已经很久没自己发内容了,抬眸望见镜中的自己,忽而突发奇想,对镜自拍一张,发出去并配文,“单身周末。”
    这条推文一发,不少评论夸她美,其中部分人八卦了她的私生活。她从未公开过恋情,晏澄也比较低调,以前外界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很少。
    去年,他出席某个公开的商业会议时,因外表出众莫名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几个短视频的播放量都很高。尽管他不希望在互联网上有太大名气,特地去压热度,然而,他是企业高管,免不了要披露一些个人身份信息和背景,之后连带着阮知涵就也被扒出来。
    自此,知道阮知涵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她是晏澄女友。
    阮知涵突然发这么一条消息,一直关注她的老粉就热烈讨论起来,在评论区询问她是不是分手了,纷纷惋惜,说她跟晏澄多么般配。
    她根本不想真分手,只想任性一下,就挑了条评论,回复:“没有呢,我们挺好的。”
    发出之后,她又想到万一晏澄看到,说不定会认为她在服软。因此,她秒删。
    删除之后,她放下手机,边喝饮料边看电影,身后的造型师忙碌地上色。她一坐就是好几小时。
    要做出漂亮的渐变效果并不容易,造型师仔细地做了每道程序,到最后,洗掉她发上的药水,吹干她的一头长发,再引导她去看。她简单瞄两眼,满意地点头,“不错,从我卡里扣钱。”
    阮知涵嫌麻烦,一次性会充不少钱。造型师微笑,保持着礼貌送她出门。她到外边坐上王叔开来的车,才又开始玩手机。
    她微信里第一条是允睿发来的,问她跟晏澄怎么了。阮知涵虽然跟晏澄闹矛盾,但她想到允睿,也觉得他不简单,平白无故就找上门来,知道晏澄跟她要分手,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阮知涵的怪念头一滋生,就根本停不下来。她暂时不爱理他了,当然就真的不会理。
    她在外面瞎逛,还去酒吧热舞一小时,喝到微醺,双颊发红,摇摇晃晃地回家。
    她还有理智,认得回家的路,一路摸索到她的卧室,正要往床上一躺,室内灯忽而亮起,熟悉的脸庞令她困惑了,她不住地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
    晏澄盯着她,她的长发换了颜色,仿佛是粉色花瓣堆迭于她发丝上。她穿的则是比较贴身的抹胸裙,身上还有酒味,不知从哪个酒吧浪回来。
    他一时郁结,他放心不下追过来,还被丈母娘挖苦,她倒好,逍遥快活到深夜。
    他本是要来带她回去,瞬间歇了心思,她压根没把他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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