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惠宗皇帝的心咯噔了一下,听凤相这话,莫非他现在真的要求娶丫头不成?
    “不瞒在座的诸位,本相早在罗刹国之时就对你们轩辕国的某位女子起了爱慕之心,现今来到轩辕国看到她之后,这爱慕之心就无论如何的遏制都遏制不住,本相这次前来轩辕国,一是代表我国与轩辕国永结友好之邦;二就是打算求娶这位女子回去。”凤相一脸的笑意,连这眉眼间都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春意。
    “也不知道凤相说的这位女子是谁?凤相可否一次性说出来?”众人都被吊足了胃口,巴不得凤相现如今就将那名女子说出来。
    “这名女子你们都认识的,她就是镇国候的二女儿,闺名玉岚。”说着话的同时,凤相的眸子已经深情地凝望起了玉岚,一副非她不娶的神情。
    暗中有着期待的女子听到凤相即将要说出那名女子后,心皆雀跃地跳动着,不少的女子私下期待那个幸运儿会是自己,尽管她们可能并不是极其喜欢凤相,但女子的虚荣心却让她们满怀期待凤相口中吐出的人儿会是她们,只是最终,凤相口中的答案明显还是让她们失望了,当凤相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全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这一下子又全部都投注在了玉岚的身上,有嫉妒的,有暗讽的,人人都羡慕地暗思起为什么每次这个幸运儿似乎都会是她,上次麒麟国的羿日太子来选太子妃也是,这次罗刹国的凤相要来娶妻子也是。
    听着从凤相口中吐出的名字,蜀王只觉得自己瞬间似乎停止了呼吸,心里是那么的难受。她要离开自己了吗?还是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想想也是,过去的时光里,自己永远都是主动的那个,她是最后迫于无奈了这才选择的自己,如今遇到了更加好的,又可以替她打理整个朝政的,她又岂会不选择他?
    想到这里,蜀王的整个眸子都暗淡下来,人也似乎顷刻间就失去了支撑,只是内心的一种信念让这个男人不愿意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示弱,便硬是强迫着自己冷静地面对这一切,饶是如此,他还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玉岚听到凤相的话后,也是大吃一惊,万想不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个请求,她以为他会在私下再与自己说的,不想,他现今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提了出来,自己可究竟要怎样拒绝才会不伤了两国的和平友好往来呢,尽管自己是罗刹国的太子,并不担心两国最终会闹出什么攻打的消息,可这里的文武百官并不知道啊!他们现在所知道的是,凤相代表的就是罗刹国,自己一旦拒绝了他的话,就代表着拒绝了与罗刹国缔结同盟,煜才刚刚上位,需要的是盟国的助力,自己如果在此时拒绝罗刹国求亲的话,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对他来说,也会是一种负担。
    想到这些,玉岚涌上了一股哀伤,这一刻,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了他——惠宗皇帝的身上,她期待着,期待着能够从他的嘴中听到他亲口拒绝的话语,只要他亲口拒绝了的话,自己就原谅他。
    不想,玉岚的希望却在下一个瞬间就裂成了片片碎瓦,从惠宗皇帝口中吐出的话语竟然是那么的绝情,“朕对于这件事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就是不知道镇国候与二小姐的意见如何?”
    拒绝他啊!拒绝他啊!只要你拒绝他,朕这就许你一生一世,并且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凤相可以做到的,朕也可以做到,拒绝他吧!惠宗皇帝的心里呐喊起来,这一个瞬间,玉岚却没有听到他的大声呐喊,只是木然地看着从他嘴里吐出的杀伤力那么巨大的话语,感觉到自己瞬间如雷击。
    镇国候一脸担忧地望着玉岚,早就是过来人的他自是一眼就看到了玉岚脸上的失落,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看穿了他,此刻,从她闪烁不定的眸子以及她与惠宗皇帝之间的互动,他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再联系她这段时间突然回来镇国候府的事件,镇国候的心里隐隐有了个谱。
    当众人的视线都凝注在玉岚身上时,镇国候恭敬地站了起来,不卑不吭地对着凤相道:“承蒙凤相错爱,本候实在是感到很荣幸,只是本候惶恐,确实不敢高攀,臣的这个女儿自幼就有些胆小,臣并不敢让她离家太远。”
    惠宗皇帝的心一定,只要镇国候不赞同这门婚事,凤相最终只能败兴而归。
    不想,凤相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固执,神情一脸的坚定,对着镇国候说话时,语气颇有几分敬重,“镇国候是因为距离的问题而不同意将女儿嫁给本候吗?如果是的话,镇国候尽可以放心,只要二小姐在那里,本候这就随她到那里,包括入赘你们候府。”
    这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众臣皆知,古代稍微有点自尊的男子都不愿意入赘女方家,因为入赘是最没有尊严,最让人看不起的一件事,万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凤相竟然可以为这箫二小姐做到如此程度,足可见,他对二小姐的这份心啊!
    镇国候一惊,凤相何出此言,莫非他一早就知道了岚儿的身份,知道她其实就是女扮男装的罗刹国熙耀太子?眸光不自禁扫到玉岚的脸上,看到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心里霎时划过一抹了然,这个天下间能够如自己女儿这般出众容貌的怕是没有几个,凤相该是早就认出她了吧,这也难怪,娶了自己的女儿就相当于成为了她的驸马,以后的整个罗刹国都会是他的,也怪不得这凤相口口声声说要入赘自己候府,恐怕还是冲着岚儿这罗刹国熙耀太子的身份来的吧,娶了她之后,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登基为皇,这人的胃口恐怕并不小啊!不行,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将女儿嫁给他,想着,镇国候清了清嗓子,笑意盎然道:“凤相说这话岂不是要折煞本候,本候岂敢让凤相入赘我们候府,此事休要再提了,本候就当没有听到过。”
    “候爷真喜欢说笑,这话听都听了,又岂会真的当没有听到过,候爷,您说对吗?”凤相眯了眯眼睛,如狐狸一样狡猾的眼里射出一道寒光,任何挡自己的人,都该杀。
    候爷的心一寒,如今看来,此人绝对不可小瞧啊!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却还非要纠缠下去,他的目的必定不单纯啊!
    惠宗皇帝的眉目此时也拧了拧,暗思起这凤相今晚的话语是否太过于坚持了,镇国候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怎的他还要如此纠缠下去,当真只是因为爱丫头爱得太深的缘故吗?恐怕不尽然吧,如果真的爱她的,就绝对会尊重她的意见,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咄咄逼人。
    想到这里,惠宗皇帝的眸子一亮,莫非,莫非丫头从头到尾都对凤相无意,所以凤相才想在今晚这样的日子里尽快促成这桩婚事?一定是这样的,要不,以凤相这样高傲的性子,自是不屑在众臣面前提出此事,而是直接向丫头求婚,丫头答应他之后,凤相也不用回禀自己了,最后干脆就与丫头一起回罗刹国了,如今,凤相却将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说,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丫头定是拒绝了他,丫头必定没有喜欢过他,想着想着,惠宗皇帝的嘴角不自禁就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丫头并没有爱上其他人,这实在是太好了!
    此时,惠宗皇帝还不待镇国候说话,人已经率先开了口,“凤相如此执着于此事,实在是让朕佩服,足可见凤相对二小姐的仰慕之心,朕也确实是想替二小姐应下这门婚事,无奈先皇在世时,曾经下过一道圣旨给二小姐,说二小姐拥有终生的婚姻自主权,就连朕,也不得干涉她的婚事,对于凤相想要求娶二小姐的这件事,朕真的心有余而力不逮啊!”
    听了这样的一番话,众臣这时也恍惚间都想起了箫二小姐的手中似乎握着这么一道圣旨,那是先皇武宗皇帝下给她的,说她拥有终生的婚姻自主权,谁都不得逼迫她,凤相想要求娶二小姐的这件事,除非她本人同意了。
    玉岚的神情一震,听了惠宗皇帝的话语后心思一时间复杂起来,他刚才提到了这道圣旨,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这道圣旨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替自己求来的,自己感念于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曾经想把自己交给他,可他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拒绝了自己,如今,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可他现在却对自己弃如敝履,一连两个月都没有理睬自己,自己本以为他早就忘记这些前事了,不想,他却还记得,他如今说这样的一番话,是否暗示着自己该拒绝凤相。
    玉岚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中,自己现今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不伤了两国之交往呢?
    “哦,二小姐的手上当真握有这样的一道圣旨吗?”凤相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隐约知道一些内幕的,只是聪明地没有说穿开来。
    “是有这样一道圣旨的,那道圣旨是一位年轻男子冒着生命危险为民女求来的,民女当时曾经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等他回来求娶民女,所以此时此际,民女只能对凤相说一句抱歉了,民女实在是不敢高攀凤相,只望凤相能够早日找到合适的姑娘。”玉岚真诚地对着凤相道,神情不似作假。
    “那人是谁?”凤相隐隐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亲耳听玉岚说出那个人,他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惠宗皇帝未必就会承认那个人是他,因为此事关系到一个男子的尊严问题,如果一个男子太过于看重一名女子,远远将他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那也是会遭到人耻笑的,惠宗皇帝如此心高气傲的男子,也许私下做这样的事觉得没有什么,但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恐怕他当真不会说吧。
    不想,凤相终究是估计错了惠宗皇帝,惠宗皇帝在听到玉岚动情地说出那道圣旨的来源,又听到她说她曾经答应过等他回来求娶她,心内一时间掀起了滔天大浪,原来她并没有忘记这些,原来她一直都在等自己回来求娶她,都是自己太混,胡乱猜测她,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都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这难道还不够证明她是爱自己的吗?都怪自己,没事就爱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实在是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想着这些,蜀王的眸子蓦地就变得坚定起来,神情认真地看着凤相,一字一句对着他道:“二小姐手上的那道圣旨是朕替她求取的,朕曾经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求娶她,如今,也是朕实现承诺的时候了。”说到这里,惠宗皇帝突地就转过头凝视起玉岚,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玉岚只觉得自己的心这一刻跳动得很厉害,心里既期待着一些什么又担心这会是自己的幻想,不由得就轻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待感觉到手臂传来疼痛的感觉时,这才敢确信这件事是真的。
    这个时候,惠宗皇帝已经来到了玉岚的面前,眼神真挚地望着玉岚,语气一如既往的柔情:“丫头,你可愿意嫁给朕,做朕唯一的皇后,朕可以向你许诺,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玉岚的眼里顷刻间就涌现出了一片云雾,深情地凝望着他,似乎忘了要回答他的话语。
    惠宗皇帝的心突然间就有些紧张,暗思着丫头是不是不愿意,还是自己太过于孟浪了?
    才刚想着,玉岚已经含泪点了点头,“我愿意嫁给你。”
    “太好了,太好了。”惠宗皇帝高兴得忘了这是在大明宫殿,此刻还在招待着客人,立即三步并两步拥抱起了玉岚,来了一个大旋转。
    周遭的人都惊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待回过神来后,随即发出了如雷般的掌声,玉岚在这掌声中惊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此时还逗留在惠宗皇帝的手中,脸红了红。
    惠宗皇帝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玉岚,但还是没有立即离开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起她,玉岚羞涩地推了推他,小声道:“大家都还在看着呢。”
    “哦。”惠宗皇帝这才回过了神,脸倏地就红了,随之离开了玉岚两步。
    女子发出了轻叹声,好好的一场盛宴,本以为自己今晚会有机会入住后宫,不想,这游戏都还没有开始呢,这就开始宣布结束了。
    好些老臣朝惠宗皇帝走了过去,语气真诚地对着惠宗皇帝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今晚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是啊!朕今晚真的是双喜临门,大家多喝两杯。”惠宗皇帝兴奋起来,说话也有些志得意满。
    “多喝两杯,大家都替陛下庆祝一下。”众臣也随之高兴起来。
    “喝,喝,喝。”觥筹交错间,众臣又继续喝了起来,席间,不断有大臣恭维镇国候,说着酸溜溜的话语,“镇国候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怪只怪我们没有本事生出那么一个好女儿。”
    “你的女儿也不赖。”镇国候真诚地恭维道。
    “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你的女儿。”大臣回道。
    “这事是没有比较的。”镇国候纠正道:“都是自个的女儿,女儿嘛,总是自个的才最好。”
    “是啊!这话我赞同。”大家又开始说笑起来。
    李氏愤恨地看着一旁自惠宗皇帝离开后就笑意盈盈,众人争着过来巴结讨好的玉岚,眼里堆积起的浓浓火焰似乎顷刻间都可以将人燃烧殆尽,凭什么?凭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她的?上天也实在是太过宠爱她了,不仅给了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还给了她这么优秀的夫君而且这夫君还是此天下间的主宰者,最为难得的是,这夫君居然还当众承诺,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女人当中多么荣耀而又幸福的一件事啊!
    凭什么?凭什么上天要赐予她这么多的东西,而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玉欣呢?不仅名誉尽毁,就连这身体,都时时受到了威胁,这实在是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李氏的神情闪过了一抹恶毒,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替玉欣报这个仇,不管她是谁?那怕她即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后,自己也绝不会放过她。
    整个宴会大厅,此时除了李氏心绪不宁外,心情好的并没有几个,燕王、凤相、周王、靖王、晋王等人看着眼前如此热闹的一幕,心伤得不得了,却迫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人品着自己面前的美酒,只觉得那酒是如此的苦涩,惠宗皇帝与玉岚两人刚才那深情的凝望与得意忘形的拥抱,都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不亲眼看到那一幕还可以自我安慰一下,不想,他们两人却残忍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干。”也不知道是谁先出了声,随后有人应和着,几人便聚在一起喝了起来。
    眉开眼笑的玉岚不时抬起璀璨的星眸朝惠宗皇帝望过去,惠宗皇帝不时将好看的凤眼向玉岚凝望过来,两人的目光不断在半空中碰撞,只是玉岚每一接触到惠宗皇帝投注过来的深情目光后,又羞涩地躲避开来,一时间,浓情蜜意萦绕在这两人之间,无声胜有声就是对这两人的最好写照。
    这个时候,明心郡主、叶倾城与安倩雅一脸淡笑着朝玉岚走了过来,安倩雅用手撞了撞玉岚的手臂,真诚地道:“岚儿,恭喜你。”
    “谢谢。”玉岚一脸的笑意,眉目含春。
    “你这个家伙,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啊!居然连我们都瞒着,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的?”明心郡主嘟起了粉嘴,埋怨起来。
    玉岚歉意地对着明心郡主笑了笑,知道她此刻必定是在埋怨自己没有信守承诺,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她,自己当时在德王府可是答应过她,说要将这件事第一个告诉她的,不想如今却是这番境况。
    玉岚忙着向明心郡主求饶起来,难为她还做了几个鬼脸,明心郡主这才笑着原谅了她,几个女孩子又聚在一起说起了话,一时间皆是笑意晏晏,旁的女孩子看到这种情况后,俱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们。
    郭爱爱呶了呶嘴,有些羡慕地道:“她们几人的关系看起来挺要好的。”
    李明珠的眼里随即划过了一抹异光,想到在太子府里,几人当时被迷晕在一起的情况,那个时候,几人都醒了过来,但却不能说话,几人无意之中偷听到了太子良娣与人有染的事情,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后来,自己被冬梅救了出去,心慌之下的自己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名医俱都不能医治好自己的嗓子,不想在自己失望之际,这喉咙又没有事了,自己又可以开口说话了,自己当时就疑惑起了此事,究竟是谁给自己下药的?迷晕自己的人会是谁呢?她既然有能力给自己下药为什么不干脆毒哑了自己,可想而知,她当时并不想伤害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想来想去总是不得究竟,所有的疑点似乎都集中在这二小姐的身上,只有她才最有迷晕自己几人的动机,目的就是引得固伦公主前去寻找明心郡主,从而拉上太子,事件似乎该是这样,只是自己疑惑的是,箫二小姐既然要如此做,那她为什么要把她自己也迷晕,难道她不担心她自己会出事吗?再说了,看当时的情形,似乎她对于她自己被迷晕过去的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的,对于玉欣与人有染这件事,她当时也是极其吃惊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日给自己下药的人究竟是不是箫玉岚?李明珠绞尽了脑汁,也还是想不透这件事。
    郭爱爱此时伸出手在李明珠的眼前愰了愰,满脸的不高兴,“你在想什么呢?什么事情引得你如此出神?”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李明珠语气淡淡地道。
    “什么往事?”郭爱爱一时间来了兴趣,非要追根究底问个究竟不可。
    “也不是什么往事。对了,你们刚才说到哪里了?”李明珠试着转移开了话题。
    郭爱爱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们刚才在说这箫二小姐的运气为什么就这么好,一个两个的男人偏都看上了她。”
    “还不是因为她那张脸销魂。”姚紫藤不满地插嘴道,眸子里一片嫉恨之色。
    “哟,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有本事你生成她那样的脸去。”明心郡主此时已经离开了玉岚,正从李明珠几人的面前经过,听到姚紫藤满带讽刺的话语,实在是听不惯她满嘴的胡话,不由就打断了她的话语。
    几人一看见明心郡主挺直腰杆站在她们面前,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俱颤抖着身子对明心郡主倾了倾身,恭敬地道:“见过明心郡主。”
    明心郡主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叫她们起身,只是不满地对着这几人训斥道:“以后要说人坏话的,烦请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这样的公众场合,我们是很容易听到的。”
    叶倾城与安倩雅听了,暗暗叫好,不由就对着明心郡主伸了伸大拇指,明心郡主看到后,一脸的傲娇,抬头挺胸起来,叶倾城与安倩雅却是噗的一声就笑开了,明心郡主瞧到这两人对自己揶揄的笑意后,恼怒地瞪了这两人一眼,咕哝道:“讨厌,让人傲娇一会也被笑成这样。”
    “不笑,再也不敢笑了。”叶倾城与安倩雅赶紧求饶道,几人又笑成了一团。
    姚紫藤随之咕哝了一句:“仗着自己是郡主就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还没有走远的明心郡主耳尖地听到了这句话,恶作剧地回头对着姚紫藤一笑,“总比某些人没有身份就想仗势欺人的好。”
    “噗嚇。”这一次,大家是俱都笑开了,包括李明珠与郭爱爱等人。
    叶倾城拉扯着明心郡主走远了,这风波才就此过去,姚紫藤暗恨得锦帕都绞成了一团。
    月色渐浓,众臣已大部分都喝得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宴会进入了尾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该散了,眼看着有的大臣此刻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惠宗皇帝这才笑着宣布宴会结束,众人纷纷走了出去,坐上各自的车驾往府而去。
    玉岚与老太太、李氏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老太太的眼皮撩了玉岚一眼,神色复杂起来。
    玉岚自是没有忽略老太太的这一撩,只是老太太不开口说话,玉岚也聪明地没有打断她的遐想。
    最后,老太太终是对着玉岚开了口,也不顾及李氏在不在场了,也许在她的心中,始终都认为李氏是该知道此事的,“你是什么时候与惠宗皇帝有了交集的?这事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玉岚淡淡一笑,用手拢了拢自己面前披垂下来的乌发,轻言道:“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公布这件事。”
    “哦。”老太太的眼里涌现了一抹失望,玉岚这话说了等于白说,从今晚之事看,是个瞎子的都可以看得出她们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自己想知道的是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就瞒着家里的长辈交往的,不想,她却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透露。
    李氏的眼神复变得狠毒起来,只是随即又稍纵即逝,一脸慈爱地拉着玉岚的手臂,亲昵地道:“我们家的这个丫头就是惹人怜爱,以后,我们镇国候府可就要靠她光耀门楣了,想着她不日就要出嫁了,这心里还当真是舍不得。”说到这里,李氏掏出锦帕做作地擦了擦自己眼角不经意留下来的泪,不舍地道:“也不知道这丫头何时就会离开我们,刚才也没有听陛下提起具体的时间。”
    老太太的心却是咯噔了一下,陛下刚才当着众臣的面求娶了玉岚,它日应该不会反悔这件事吧?
    玉岚却是好笑地斜睨了李氏一眼,这人还真的是时刻都不消停,以为用这招就可以挑拨离间自己与煜的感情吗?她可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煜之所以没有给自己确切的时间,那是因为自己现在还不能嫁给他,自己现今的身份的罗刹国的熙耀太子而不单单是镇国候府的二小姐,这样厚重的身份,在自己一天都没有恢复女儿身之前,那都是不能公开的,他是要以整个江山为聘娶自己,到时候,这就是两国的联姻,而不单单只是他想要娶自己这么简单了。
    “岚儿,陛下可曾私下对你说过什么时候会下聘?”老太太浑浊的老眼一下子睁了开来,神色看起来似乎颇为担忧,陛下现在根基未稳,需要的是朝中重臣的支持,而这些所谓的朝中重臣,家里可都是有贵女的,这些重臣哪个不想着将自己的这些女儿嫁进宫中当皇后,自己好当这皇亲国戚,镇国候府门楣虽然不低,但与那些公卿世家相比还是稍逊一筹,陛下今晚一时间意气用事要求娶这丫头,明天不定上朝时迫于朝中重臣的压力就会撤销了这份婚约,毕竟他这都还没有下聘。
    玉岚慵懒地笑了笑,轻言道:“不曾。”
    老太太的神色却是愈加的担忧了,“孩子,这事依祖母看,是有点玄,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万一,万一,陛下给你的只能是妃位,你将如何对待这件事?当然,祖母这也只是打个比方,至于这最后的结果如何,谁也都还不知道呢,不是吗?”
    玉岚收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对着老太太道:“如果,如果他当真违背承诺娶了其她的女子,岚儿愿意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老太太大吃一惊,紧皱了眉头,随后,赶紧语重心长对着玉岚道:“孩子,你这样做似乎太过决裂了,须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他的心里有你,你退一步又何妨,很多时候,你的退让只会引来男人更多的爱恋。”
    玉岚发出了呵呵的轻笑,再次拢了拢自己的乌发,眼里闪过坚定之光,“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要说是一整粒,就算是一小粒,我也绝容不下,感情的世界里,只有所谓的爱与不爱,绝不会有忍让。”
    这一次,不仅是老太太听了玉岚这话心内大震,就连李氏,内心深处也掀起了滔天大波,感情的世界里,只有爱与不爱,绝不会有忍让,这说出了多少女人的心声啊,谁不想自己是夫君心中唯一的妻子,可在这个世界上,这到底有多难啊!丈夫要娶别的女人了,自己只能笑着接受,因为一旦你对这事表示出了一丁点的不满,你就会犯了七出之条中的“妒”,重者,那是会被逐出夫家门的,所以历来,谁也不敢幻想自己的夫君一生中只会有自己一个女人,而只会被教育成,做正妻的,一定要大度,当夫君要娶其他女子时,你要笑着替他张罗,鬼屁,有哪个女人愿意这样做的,又有谁会真正大度到笑着面对这一切的,除非这个女人并不在意他的夫君,在意的,谁会舍得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
    老太太失神了一会,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最后,也不知道是宽慰自己还是安慰玉岚了:“你这样的想法是过于幼稚的,将来,等你经历得多一些了,你就会知道你今天的话语有多么的惊涛骇浪,祖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当中的苦,孩子,祖母不希望你因此而撞死在这一片沙滩上,从小,祖母的父母亲就教导你祖母,作为正妻的,凡事都要忍让三分,这样才会得到公婆的怜爱与夫君的疼爱,今天,无论你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想法,祖母也是这样教导你,未来的路是你自己的,凡事三思而后行。”
    玉岚的眼里霎时就涌出了一丝泪花,敌人的刀光剑影不能使她屈服,来自亲人的真切关怀却可以让她溃不成军,玉岚没有吭声,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好了,这丫头最近一直都挺懂事的,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老太太就尽管放心吧。”李氏笑着调和道。
    “她再是懂事,在长辈的眼中,也一直都会是孩子。”老太太的眼里恍惚间也涌现了一抹泪花,只是在它还没有降落前就拿出帕子抹了开去。
    马车又开始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咕噜咕噜的马蹄声。
    马车驶达了镇国候府的大门,玉岚跟着众人走了进去,候爷回头担忧地望了玉岚一眼,终是开口说了话,“岚儿,你跟父亲来一下书房。”
    “是,父亲。”玉岚应道,顿时引来了李氏与玉良不经意间的一瞥。
    这一瞥,自然没有逃过玉岚的眼睛,玉岚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眸子,跟着候爷往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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