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瑞王的心机

    「顾卿?」
    慕容浩眼睛一亮,脸上的喜色藏不住,一旁的瑞王慕容真看见,细眉下的俊目暗了几分。
    「臣参见陛下,参见瑞王殿下。」顾元华板着脸,毕恭毕敬地将臣子的礼节做到一丝不苟。
    慕容浩提着衣袍,迈着小短腿下了阶梯,顶着笑颜道:「顾卿免礼,免礼,顾卿怎么会到这里来,莫不是知道孤的母后失踪了?」小皇帝扯着顾元华的朝服,一点都没有君臣之间该有的分寸。
    顾元华看向那纯真信赖的稚颜,眼角抽了抽,牙一紧又松,暗吸口气劝道:「陛下,你是皇帝,不可如此对臣子亲近,会失了帝王仪礼的。」
    他并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
    「没错,陛下。陛下是君主,大司马是臣子,君臣之间是要有分寸的。」瑞王慕容真走了下来,冷眼看向顾元华道:「不过,大司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皇城后宫,不是外臣随意能进的吧?」
    慕容真转头看着小皇帝,道:「陛下,这可不符合规矩吧,不过想必大司马应该能够解释一二。」
    他刚刚看到小皇帝对顾元华的态度就有些失望,明明顾元华乃是权臣,权势甚大,几乎架空皇帝,可慕容浩却是不在乎,对着他是信任有佳。
    罢了,终归是年纪小,想法天真幼稚。
    慕容真嘴角勾起那么一瞬,随即藏了下去。
    「陛下,臣是接了太后口谕才进来的。」顾元华瞧了慕容真一眼,然后对着受到挑拨起了疑惑的小皇帝解释道。
    「口谕?」慕容真笑了,他问:「敢问大司马,太后生病,口谕传召你干吗?莫非你是太医,能够医治太后?」说着还脸色越发冷冽,怒道:「况且就连陛下都不能进去,为何你能进去?」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慕容真挑着眉,用尽全力,想提醒皇帝,顾元华太过可疑。
    他就不信,一个小孩皇帝而已,心性未定,能对一个人亲近又信任,转眼间也能变成不相信。
    谁料顾元华没有急于解释,只是沉着声道:「臣是先皇钦定的顾命大臣,太后生病,召臣可能是有要事,其余臣是一概不知。」
    他一点都不在乎慕容真的话,也不在乎与小皇帝的关系是否破裂,他所要的不过是拖延时间,掩护佟婉儿进入平宁宫内,好圆她事前就想好的生病谎言而已。
    不然等他们闯进去,发现太后不见,事后要解释不仅麻烦,万一再有其余牵扯联想,那对佟婉儿来讲就完了。
    他是权臣没错,可也不能杜全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番不在乎,却落入了瑞王的陷阱。
    慕容真看着小皇帝的脸色不好看,加油添醋道:「这是什么话?一概不知,你就拿这种话来解释吗?」往前走了几步,疑道:「还是说就连口谕也是假的?」
    「臣所言全是属实,不敢欺瞒。」
    要胡搅蛮缠就来吧,刚好趁了我的意,顾元华云淡风轻得想。
    两人就这样打起嘴仗,瑞王疯狂质疑挑拨,顾元华就只会躲躲闪闪,随便应着话。
    这番场景看在小皇帝眼里,心中又急又火,怒喊道:「够了,现在纠缠这个问题有何用?还不如快让孤进去看看母后到底这么样了。」
    糟了。
    顾元华心一跳。
    小皇帝这么一说,瑞王才想起这才是正经事,道:「对,陛下仁孝,眼下应该是关心太后的病情为重,是臣疏忽了。」他低眸瞟过顾元华一眼,露出冷笑,然后便要发号司令,要让侍卫硬闯。
    顾元华有心阻拦,却顾忌再出话阻挡,怕会把自己牵扯进去,让他有所联想。
    正当他难得不知所措之际,宫门打开了。
    「瑞王有何要事啊,竟在平宁宫前如此喧哗。」佟婉儿披着太后华服,头戴金玉装饰,打扮端庄高贵,缓缓地被宫女扶了出来。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不稳,看起来真得好像生病一样。
    「母后!」小皇帝一看见佟婉儿,就飞也似奔向她。
    佟婉儿拉住慕容浩的手,柔声道:「母后没事,叫你担心了。」
    瑞王脸色转换了几阵,低头道:「太后,臣只是质疑为何不让陛下进去探望太后,担心是有人乱传懿旨,危害太后,这才有了这举动,请太后恕罪。」
    佟婉儿笑了笑,道:「所以瑞王因而插手,哀家还要谢过瑞王啰?」
    瑞王抬头,厚脸皮道:「不敢,臣只是为陛下分忧。」
    佟婉儿暗叹口气,知道自己其实也不能拿瑞王怎样,不好再逼迫,遂道:「那真是有劳瑞王了,如今哀家没事,瑞王可放心了吧。」
    「当然,太后没事,臣就放心了,臣先告退。」明白她这是在下逐客令,瑞王也就顺着台阶下,转身带着人就走了。
    幸好没出什么差错……
    顾元华见瑞王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在目送瑞王时,是多么锐利。
    「大司马。」
    是佟婉儿的声音,顾元华转头。
    两人一人在台阶上,一人在台阶下,对望着。
    似乎是在互相庆贺安全。
    「太后,你传臣可有要事?」过了片刻,顾元华突然低头恭敬道。
    佟婉儿一时愕然,待瞧见小皇帝时才明白,他们戏还没演完呢。
    「嗯,确实有事。」佟婉儿拉着小皇帝的手紧了紧,语气意外有些冷淡……
    没有肉,只是剧情章,因为这章对剧情主线很重要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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