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订完血契后,孙思月天天和岳白华一同练功。但孙思月学的略为不同,主要是学习如何在妖气和剑气间快速切换。因为两股力量形同水火,不得同存在体内,不然轻则内伤,重则吐血而亡,所以孙思月必须学会在一瞬间变成完全的人或是完全的妖。此外,银月狐族似乎有一套自己的剑法,专门提升速度,旨在快速支援主人。
    虽然多了个徒弟,但孙决的生活作习还是没变,一教完便话也不说直接走人。不过他倒是允许岳白华和孙思月下山,说在山下生存,也算是修练的一种。
    「不过三点原则:」孙决强调:「一是一定要一起下山,二是行事务必低调,三是如果被剑士发现,立刻把对方杀掉,决不能留活口!」
    岳白华等下山很久了,他早就想下山到台北大学看看了。他想一定要见到小晴,让她看看自己的新女友,一想到她惊讶的表情就想笑。
    第一次下山,岳白华和孙思月先逛了逛鳶山脚下的老街。孙思月挽着岳白华的手,像一对平凡不过的情侣。时逢老街进香团出巡,一辆辆花车、神明随锣鼓声把老街挤得水泄不通。少年们在在车上,敲打锣鼓,但一看到孙思月的美貌竟方寸大乱,原本整齐的旋律也变得滑稽可笑。
    岳白华看到几乎现场所以的男性眼光都飘向孙思月,一股莫名的自傲油然而生。
    「你爽屁呀!」孙思月轻轻搧了他一巴掌:「我不喜欢给这么多人盯着看,我下次要把自己弄丑一点。」
    「别这样啦!」岳白华笑着,和她走出老街回到山上。
    第二次下山,他们直接穿过老街,从台北大学后门走进校园。走过宿舍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是一片人工湖。此湖名为心湖,湖上有许多鸭子来回逡巡,岳白想和孙思月靠近一点看鸭子,没想到才踏到湖边,鸭子马上受惊似地飞到对岸,岳白华这才想到孙思月是狐狸,可能鸭子感应到危险的气息吧……
    「真是的,原本想抓几隻回去加菜。」孙思月喃喃自语。
    「你别乱来呀!」
    「好啦好啦,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
    「白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打断他们,岳白华一瞧,好巧不巧正是小晴,身旁则是她的新欢:「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岳白华笑了笑:「对了,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女朋友,思月。」
    岳白华注意到小晴的新欢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你不是在重考吗?怎么……」
    「很抱歉,我已经脱胎换骨了。」岳白华说,拉着孙思月走开。孙思月倒也合作,走之前在岳白华脸颊轻轻一吻。岳白华心里充满了报復成功的快感。
    「你以前眼睛是有毛病吗?怎么会看上这种女生呀!」回獠斋的山路上,孙思月问。
    「唉,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必……」孙思月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凝重。
    岳白华紧张了,连忙陪罪:「好啦,对不起,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孙思月说:「空气里有敌人的气味。」
    「敌人?」岳白华也警戒起来,的确这段山路已荒废多时,如果有碧落的巡逻队来察看也不意外。
    「敌人有四个,」孙思月对空气闻了闻,「就在前面的那片林子里,我想我们是躲不掉的。」
    话才刚说完,一个壮汉从林子里冒出来,看到他们两人,便大声问:「喂,那边的?你们来这里做……」孙思月已飞身到他身后,壮汉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被腰斩。
    「你……」岳白华吓到了:「为什么要杀他?我们假装没事一样离开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假装没事?」孙思月回嘴,掏出鬼袋清理尸体:「正常人会到这么偏远的荒郊已经够让碧落走狗怀疑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更何况他们已经离獠斋这么近,如果不除掉就来不及了!」
    「果然在这里!」一道剑气砍穿树林射向孙思月,她灵巧地往后一跳闪过攻击。林子,走出三个人,二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还只是名看起来年纪大约十岁的男孩。三人皆手持长剑,看来是专门击杀剑士的。
    「我对付那隻女狐狸!」那女剑士像野兽般嘶叫,持剑衝向孙思月。同时,另外两人也杀向岳白华。
    「白华,别手下留情!」孙思月大吼,和那女剑士近身廝杀。
    岳白华立刻使出黄泉剑法的起手式滓秽太清,一片剑气捲向两人,但两人皆轻松挡开攻击。
    「快!趁他使出第二式前绕到右侧,那里有罩门!」男孩大吼,另一名剑士瞬身绕到岳白华右侧,往他的心口使力一刺。
    「谁说我要用第二式的?」岳白华转身,使出七政剑法中的火行剑「五内俱焚」,格开来者致命一击,一剑刺向对手。那剑士哪料得到原本完美的突击反害自己被攻破罩门,连挡都来不及,直接被击中肩膀。
    「不!」话甫出口,他的七窍皆冒出熊熊裂火,体内的剑气反被岳白华的剑气点燃,全身从里而外被烧个焦黑稀烂。
    岳白华回身收剑,顺手削去自面前杀来的男孩双手,男孩痛得跪在倒在地。同时,孙思月也砍下女剑士的头颅。
    「白华,快杀了他!」孙思月说。
    岳白华正要下手,但当他看到男孩痛苦的表情,突然下不了手。
    「快杀了他呀!」孙思月催促,凖备自己砍下这男孩的脑袋。
    「月,等等!」岳白华说:「我看算了,放他一马吧!」
    「为什么!」孙思月问。
    「反正他已经被砍下双手,别说做剑士,连做人都不太可能。更何况他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呢!」
    「可是……」孙思月迟疑。
    「月你想想看,」岳白华说:「如果我们杀了他,我们自己又和这些剑士们有何差别呢?」
    「这……」孙思月在犹豫,男孩已爬起身,狼狈不堪往山跑。
    孙思月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希望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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