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电视机还在喋喋不休地播报着桦林新闻。
“近日,一起震惊社会的分尸案件正在成为焦点。据本台了解,一具被碎尸的遗体近日在桦林钢铁厂区内的垃圾桶中被发现。遗体的身份信息尚未对外公布,但此事件已对社会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桦林钢铁厂的宋厂长已经向媒体发表声明,强烈谴责这一暴行,并号召所有职工提高警惕,共同努力,积极向警方提供可能的线索,以便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与此同时,另一件引起公众关注的案件是香港富商卢文仲的失踪事件。卢文仲在失踪前曾给他的司机和助理打电话,称自己遭到了绑架。目前,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突然中断。尽管警方已经投入大量资源进行调查,但目前仍未有任何确切线索指明卢文仲的下落。警方呼吁市民提供任何可能的信息,以帮助解决这起绑架案。桦林市的这两起案件不仅引起了公众的极大关注,也对市民的安全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当局已经加强了对这些案件的调查力度,并呼吁任何有信息的人士前来报案,以便尽快还原事实真相,为受害者及其家属寻求正义。本台将继续关注这些案件的进展,并在获得更多信息时及时向大家报告。”
桦林不太平。郭妍这几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不仅要工作,还得响应厂里的号召,巡视校园,确保学生的安全。这碎尸案很可怕,更可怕的是,大家不知道凶手会不会二次作案。
好几天了,傅卫军没有给郭妍任何信息。去录像厅找他,他也不在。虽然录像厅被砸了,但他和隋东还是住在那。这是他们唯一的家了。郭妍白天忙工作,下班了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照顾隋东。他倒是康复多了,估计下周就能出院了。手部石膏拆除了一侧的,另外一侧的还要观察一下,有点怀疑骨头没长太好。隋东还摩拳擦掌地决定修养好了就和他军儿哥一起,先把那几个杂种打一顿,然后再安安生生开个大排档,从小规模做起,做大了直接做成桦林头部。名字都想好了——东子烧烤。
才给隋东喂完了饭,郭妍就打算回家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郭妍收拾着包,保温桶洗干净了,带回家晾晒就行。“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郭妍用纸巾替隋东擦去唇角的痕迹,隋东笑嘻嘻地:“想要古惑仔漫画书成不姐?”“不成。”
隋东嘟囔着:“小气鬼。”被郭妍一瞪,立刻又贱嗖嗖地笑着:“我说姐你最好了。你做啥我都吃。”郭妍这才提起大包,最后交代几句,这才带上病房的门。
刚一转身,郭妍被吓了一跳,有个人站在她身后。居然是傅卫军。郭妍喜不自胜,笑意收都收不住,他活不见信儿,死不见尸的,郭妍还真是担心死了。最近桦林可不太平,自从那女子被碎尸的案件曝光后,桦林上下都人心惶惶的,警察快把桦林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再加上技术受限,凶手心思非常细腻,久久不能破案,惹得老百姓都不敢出门了。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军儿,你怎么来了。”郭妍握着他的手,却不在傅卫军脸上看见一点笑意。他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的样子了。“东子我都照顾好了。你吃饭没?”郭妍关切着,抬手去摸他的脸,估计他也是刚到医院,脸上还冷冰冰的。傅卫军微微侧头,贴着郭妍的手心。
他忍不住啊,真的忍不住。沉墨说不能再去找郭妍了,傅卫军自己也知道,但他忍不住。每天晚上都是噩梦,梦见被他丢掉的尸体,梦见那个卢文仲死去的样子,脑袋破了个大窟窿,血流了满地都是。他花了一整个下午才清理干净现场。他生来就是做脏活的,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条烂命,活该死在阴暗无人的下水道里。可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贪心,只是偶然瞥见了一缕阳光,就要探出头来享受。现在,再想让他回到下水道里,太难了。
一把就把郭妍抱在怀里,紧紧地。郭妍有点吃惊,傅卫军通常不这样的。“好啦,怎么了呢?”郭妍对着他的助听器说,轻轻拍着他的背。傅卫军稍微松开她一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是泰坦尼克号的。他轻笑着,薄唇勾起一个笑,这是发自内心的,他想做的事情,“带你去看电影。”郭妍眼睛一亮:“真的?好!”
泰坦尼克号,她看过无数遍了。上次坐在影厅里的时候,傅卫军啥也没看明白,光顾着偷看郭妍的侧脸了。这次他看的很专注,恨不得记住每一幕,记住她喜欢的每一幕。“讲的啥,给我讲讲?”傅卫军比划着。郭妍凑过去,在他耳边不厌其烦地讲解着,“这男的说,你如果跳船,我也跟着你跳。”傅卫军哑声笑了:“就为了搞对象啊?”
郭妍笑着:“啊..可以这么说吧。”她今天晚上笑得格外开心。虽然平常忙起来也不能天天见面,但这几天,郭妍过的格外焦虑,总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现在还能看见傅卫军,还能坐在一起有他陪着看她最喜欢的电影,郭妍就觉得很幸福。后排一个大哥咳嗽了一声,想让郭妍闭嘴,傅卫军回过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就先闭嘴了。
郭妍有点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怎么?如果是你,你不跟我一起跳吗?”傅卫军笑了,却感觉一阵鼻酸。一侧脸颊痒丝丝的,肯定是流泪了,但灯光很暗,郭妍看不清他的脸:“当然跳,为你去死都可以。”郭妍轻笑,搂着他,吻着他的脸颊,唇角:“为我杀人也行啊?”
奇了怪了,女孩怎么都要傅卫军去杀人?
“愿意,一百个愿意。只要你高兴。”傅卫军比划着,捧着她的脑袋深深吻她。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勺,爱抚她浓密的秀发,这样可以吻的更深。反正光线昏暗,没人会看得见,他们不必害羞。
电影散场,郭妍陪傅卫军回了录像厅。她把电影票要走了,欢欣雀跃地说要留着做收藏。夜深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郭妍不想走。“我爸妈今天都不在,我...我不走了行不行。”郭妍红着脸,从后面抱住傅卫军。
一路骑摩托车回来,傅卫军都在盘算着怎么跟她说分手的事情。说不出口,她这一抱,更让他心软了。可录像厅里死过人,她不应该进来。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果警察排查到了,要抓人,也只能抓他一个。
“我姐在。”傅卫军说,低头去吻郭妍发顶。郭妍娇嗔地把玩他的领子:“可我想你了。”她的脸,傅卫军看不清,眼泪有点模糊了他的视线。郭妍抬起头:“军儿?”傅卫军的眼泪落在她的额头上,郭妍吓了一跳:“军儿?”傅卫军连忙摇了摇头,比划:“没啥,就是我想你了。”郭妍从不怀疑,笑嘻嘻地:“都想哭了呀?”傅卫军也咧嘴一笑:“想,老想了。”
郭妍垫脚去吻他,傅卫军招架不住,回吻着她,大手握着她的腰,直到被郭妍压在门口的椅子上。他硬了,只要一亲她,或者她靠的近一点就会有反应。她白皙的脸,微微泛红,抿嘴笑着,干净的单眼皮,以一种最无辜的方式勾引他,他受不了。“我们进去...”郭妍小声说。街上没有人,但保不齐也会被人看见。傅卫军摇了摇头,大手穿过她的胳膊下面,从后面捏着她的后颈:“就在这。”不等郭妍反抗,就把她吻住了。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就解开了她的裤子纽扣,只脱了一半,这样郭妍的腿分不开,小穴也会更紧。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样也有点刺激。
郭妍红着脸,不敢喘息太大声,生怕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夜晚的风还有点冷,春天快来了,但桦林的气候还是有点冷。吹在她的后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傅卫军解开裤子,滚烫的肉棒弹出,郭妍也急急坐上去。她早就湿了,在电影院傅卫军吻她的时候她就湿了。大龟头直接在春水的润滑下轻松进去,小穴又紧又热,傅卫军舒服得直眯眼睛,微微张开唇瓣喘息着。
大手搂着她的腰,护住了,不让她受风。郭妍的手放在他肩上,笨拙地动腰,取悦这他的肉棒。这次,傅卫军没有摘下助听器。他再也不会见到郭妍了,她的声音,以后只能在回忆里播放了。
很快,小穴就噗呲噗呲地吞吐起肉棒来。她今天格外动情,插的很深也不会叫疼,反而故意摇摆肉臀,让龟头在花心上兴风作浪,然后红着脸靠在傅卫军怀里,咬着他的锁骨,衣领,温热的呼吸顺着领口喷在他的胸口。傅卫军一身身冒冷汗,太他妈的爽了。她叫床原来是这样的,沉沉的呼吸,偶尔控制不住的鼻息拧在一起,成了低低的娇喘。顶到她舒服的地方,还会轻轻地叫傅卫军的名字。
傅卫军握着她的臀部,狠狠一巴掌,白肉翻滚,小穴瞬间收紧了,绞得傅卫军直喘粗气。郭妍一对白玉藕似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她高潮了,喷了一地的水,像失禁了一样。傅卫军本来还能勉强忍一会,但她凑过来,吻着他的耳尖,在他助听器边娇喘微微:“我爱你...别放开我...”傅卫军浑身一激灵,射了。郭妍眯着眼,全数接受,这次,她没有抱怨。
连忙穿上裤子,她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渍,脸更红了:“明天会干的吧?”傅卫军没回应。郭妍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一个人回家害怕,你送我。”傅卫军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有点大,留下五指红痕。
“以后,别见面了。”傅卫军比划着,不忍心去看郭妍的脸。
郭妍愣住了。她的表情还没有调整过来,还是一副恋爱中甜蜜的模样,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心像被人一下子掏空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傅卫军转过脸来,看着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就是不想看见你的意思。”郭妍挣扎着收回手,还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傅卫军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傅卫军!”郭妍喊道,声音都颤抖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傅卫军双手插兜,实则拧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不会也哭出来,他没回应任何一个手势,只是对郭妍摇了摇头,用肩膀顶开录像厅的门,锁门。
郭妍一个人站在料峭的夜色里。他拥抱的温暖尚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王炸!老子赢了!给钱给钱!”
厂区医院的保安很混,晚上守夜的时候总是见缝插针地打牌。
“当啷”一声,吓了几个人一跳。一个瘦点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咋了这是?”保安队长探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操,野狗吧!冰子,你去看看。”那被叫做冰子的瘦子连连摆手:“诶!我可不敢。最近传的风风雨雨的,那个被分尸的女人怨气重,满城找凶手呢!要是撞鬼了咋整?”队长敲了他脑袋一下:“让你去你就去,事事儿的呢。”冰子有点不情愿,出去看了一圈,发现只是个易拉罐,悻悻地回来了。
傅卫军松了口气,溜进来了。
因为碎尸案爆发,桦林现在是全程戒严,尤其是这个桦钢的区域内。现在出入厂区都必须要登记姓名,还要查看身份证。他不能。
悄悄摸上二楼,隋东的病房灯灭了。想是应该睡了,现在太晚了。推开门,傅卫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隋东睡得正香,感觉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猛地睁开眼,却隐约看见个男人,吓了一跳:“妈呀!”被傅卫军一把捂住嘴,凑近一点,隋东才看清是他。“妈呀!军,军,军儿哥,你,你作啥妖呢!大半夜的你要吓死我啊!”
面对隋东一贯的插科打诨,傅卫军没有回应。他拉亮了床头的小夜灯,灯光很温柔,但却衬托的他的脸阴狠的英俊中带了点破碎的脆弱。隋东勉强用肩膀蹭了蹭眼睛:“你,你这是咋了军儿哥。你,你,你别吓我。”
傅卫军低头,哑声苦笑,比划:“我明天去办个事。”隋东眨了眨眼,还在状况外:“啥,啥事儿?我最近就能出院!带我一起呗。”傅卫军摇了摇头,隋东不高兴地拉拉个脸:“啥呀..你不够哥们儿了奥军儿。说,说,说好了有,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傅卫军沉默了很久,是比他平常还要沉默的..沉默。
“你喜欢她吗?”傅卫军比划着。
隋东心里猛地一沉,有点无来由的紧张:“啥,啥,啥?”
傅卫军眯着眼,看着他的眼睛,不用比划,隋东知道他说的谁。他的脸有点发热:“扯呢么,你说郭妍啊?咋可能啊。兄弟妻不可欺。再说了,她都比我大五岁了,我可不要,这娘们儿还天天吵吵把火的,我,我,我都没画面儿。也,也,也就你受得了她,还,还吃娘们儿的剩饭。她唠唠叨叨的,我,我不乐意。”傅卫军垂下眼睛,隋东心慌的很:“军儿,你,你到底咋了!”傅卫军抬眼歪着头,眼睛很深沉,像狼又像狗,隋东感觉他像在裸奔,他们认识太久了,傅卫军知道他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去办事,如果回不来。你能不能照顾她?”傅卫军比划着。隋东梗着脖子,更急了:“你干啥去啊?你抢抢,抢银,银行去啊?”傅卫军没回复,只是看着隋东。隋东感觉脸更红了,移开目光,假装盯着房间里黑暗的一个点,好像盯着那可以看出一朵花来一样。“反正...反正我...”傅卫军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比划:“东子,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日后有人问起我来,就让她说不知道。”
隋东沉默了很久,哭了:“记不记住的...管,管,管鸡毛用啊!军,军儿哥,你他妈的到底干啥去?还,还他妈的不带我...”傅卫军用拇指替他擦去眼泪,站起来,把隋东的脑袋抱住,贴着他的小腹,隋东的哭声变得模糊了。长长叹息,然后松开了隋东:“东子,咱俩铁吗?”隋东说不出话,一个劲点头。傅卫军的眼神稍微柔和了点,单手比划:“铁,你就听我的话。”
隋东点头了。反正,他一直都是听军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