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始终无法聚焦,身子敏感得稍微碰一碰就能出水。莱昂内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走上前用摸了摸女孩的额头。
男人掌心温度不算低,可对方还是舒服得眯起眼,小猫似的往掌心蹭。若是在平时他早就把持不住,但克莉丝高热的体温让他内心顿时响应十级警戒,拿过刚才倾倒一空的精油闻了闻。
“这里面加了什么?”
见他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少年们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回答:“就是普通精油,带一点点催情的效果,店家说这款销量特别好。”
“一点点?”男人冷笑,小孩子想玩儿情趣他能理解,但只要玩儿脱了就该受罚。“赶紧收拾好这里回房间,我去叫医生。”
男孩们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小妈咪那异于常人的高温,手忙脚乱给她擦净身体穿好衣服。待他们回到克莉丝的房间,医生已经等在那里。
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发热,队医也难以解释,只能归结为身体对外界药物产生了排异反应,再加上其他刺激便高烧不退。莱昂内尔面色凝重,克莉丝的身体他最了解不过,感冒发烧出现的频率堪比彗星撞地球。可往往越不常生病的人,一旦倒下便要很久才能恢复——主教练正是担心这点。他视线一扫床边战战兢兢满脸担忧的孩子们,眼神锐利如刀。
“去那边跪着。”他们名义上的老爹发号施令,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转动小指的银色戒指,“克莉丝什么时候醒,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男孩们自知有错,大气也不敢出,看着男人忙前忙后为小妈咪擦身体降温,他们想帮忙却不被允许,只得心急如焚地跪在那里。
主教练一直忙到深夜,克莉丝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可人却显得疲惫至极,苏醒后简单吃了些水果便继续睡了过去。孩子们腰部以下几乎要失去知觉,连滚带爬跪床前道歉,眼泪蹭了小妈咪一脸。
克莉丝:总觉得有狗在舔我…
没成想这一病就让她躺到了冬歇结束,艾萨克百思不得其解,天冷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来到热带反而生病了?他们不敢对媒体声张,只说克莉丝是冬歇最后两天才觉得不舒服,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们来到医院后迅速办理了住院手续。这下可把两个孩子吓得不轻,更是对小妈咪寸步不离,上厕所都恨不得抱着她去,要不是克莉丝明白来龙去脉还以为自己已经瘫痪了。“别那么紧张。”她看着可以用卑微来形容的少年们无奈笑道,“我可是医院的常客。”
安慰不成,两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半夜偷偷抹眼泪被莱昂内尔逮到,又叫出去好一顿训。
“她只是身子突然有些弱,又不是得了绝症。”男人板着脸压低声音,“你们的任务是想办法让她打起精神,再让我看见眼泪就都回家去!”
住院期间女孩被抽了七八管血,克莉丝觉得自己哪怕真有什么事也会先被抽干,同主教练商量想回家养着。他们查不出任何疾病,克莉丝的一切身体指标都很正常,没人能解释她突如其来的高烧和近期虚弱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既然这样还不如回家躺着,呆在医院总让安德烈和奥斯卡他们不放心。
开车回家的路上,莱昂内尔忧心忡忡。他的小天才头一天还精神抖擞地训练,学着丹尼尔的招数一棍子把对战木偶打得四分五裂;隔了一晚上再见到时就高烧不退,好不容易苏醒却变得像普通beta那样虚弱。别说参加训练,他们顺路从超市出来时女孩连一箱牛奶都要掂量掂量才能拿起。那晃悠几下的动作看得莱昂内尔心惊肉跳,之后再也没让她动过手。
传染病?普通感冒?大脑损伤?男人不断排查可能性又一一否定,还差点分心错过了路口。待他的suv终于停稳,主教练习惯性抬眼想确认克莉丝状态,正巧看到女孩打着哈欠,右手无意识挠了挠后颈。
仿佛有道闪电自眼前穿过,莱昂内尔被刚才的想法所震惊,茫然无措地拎着购物袋跟在母子叁人后面。克莉丝的栗色发丝随意披在肩头,刚好遮住了他想看到的部分。
进家门,早就做好午饭等候多时的安德烈和奥斯卡连忙迎上来,被莱昂内尔提前叮嘱过的二人隐蔽地打量着女孩不敢暴露过多关心——即使不能探病让他们心急如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很快就会好的。”安德烈安慰道,将细腻鱼肉切好放到她盘子里,“你的身体肯定不想错过新赛季。”
他还有心情打趣!奥斯卡有些按耐不住,悄悄伸腿在桌下踢了孩子们一脚。
哼,罪魁祸首!
“哎呦!”
“怎么了?”克莉丝闻声看去,只见男孩们呲牙咧嘴,说菜有些烫。
“慢慢吃,别着急。”小妈咪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让整个餐桌的氛围都缓和了许多。而克莉丝耐心倾听冬歇期间大家的见闻,就连盘子里的食物变凉都没有发觉。
饭后克莉丝上楼午睡,安德烈径直找到了在门外抽烟的莱昂内尔。
“她的情况很不好。”安德烈开门见山,“午饭几乎一口没吃,饮料勉强喝了半杯,我从没见她胃口这么差过。”换句话说,他从未见过克莉丝对自己做的饭不感兴趣。自从他们第一天同居、安德烈为她做意面开始,女孩哪次不是两眼放光吃个干净?男人觉得挫败,如果克莉丝不爱吃,那他做饭也失去了意义。
莱昂内尔不说话,闷头抽完一根烟,等冷风吹的烟味散去时才转身同他说了自己的猜测。
安德烈惊讶不已,二话不说便上楼取证。克莉丝已经熟睡,奥斯卡拉好窗帘,对着他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两人也不废话,悄声屏气来到窗前,刚好看到女孩侧卧时露出的后颈。作为alpha原本十分隐蔽的腺体此时微微红肿着,因不断抓挠留下几道醒目红痕。
假想得到论证,可他们不敢妄下结论,对着腺体拍了几张照片后发给了第二性别鉴定机构值得信任的医生。他们注视着熟睡的女孩,眉眼间尽是挥散不去的担忧。
接下来只能等待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