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一边向前走,一边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了光棒,并将光棒折断后拿在手中照明。李星龙和提子都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二人对光棒非常的好奇,李星龙还问夏夏是在什么地方捣鼓来的?等到回了莱州,他也找手下的小伙计去弄点来。
这个路口的宽度,和水潭的直径差不多,大概有五米左右。风干鸡走到路口门口时,有意识的停在原地等了等我们,见我们跟上之后,风干鸡才又慢慢地走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风干鸡,既然四个路口哪一条路都可以走,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做四个路口呢?直接一个路口岂不是更加的简单明了?
还是和我想的一样,风干鸡压根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脸上面无表情,一副没有听到我的话的样子。
我将光棒举高,向四周看了看,我们所进来后的这条路非常宽,与我们之前所走的那条遍布圆顶建筑物的街道相比,宽了岂止是一两倍,相比而言,之前那条路更像是一条羊肠小道。这条路的周围,也并不再在一座座相似的圆顶建筑,而变成了一些很普通的屋子,屋子的面积有大有小。这条街看起来更像是“人”生活居住的地方。之前的那种圆顶屋子,总是使人感觉怪怪的。
在这些屋子的屋檐下,都挂了几盏绿色的小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幽幽绿光,正是这些绿色的小灯发出。灯的造型为应龙吐珠,灯芯应该是在“应龙”的眼睛处,灯光正是从那里发出。而外层幽绿色的灯座,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玉器或者是翡翠之类的东西。寒风一吹,这些长明灯便开始了轻轻地摇曳。它们的灯光微弱的不能再微弱了,如果不是举着光棒,乍一下看到屋檐下的零星的绿光,我会以为是鬼火。
这些屋子大多数为木质,不过也有一些是茅草搭成。茅草屋在如此凛冽地寒风下,依旧屹立不倒,而且屋子还纹丝不动。最让我吃惊地是,与木质的屋子不同,茅草屋同样也被挂了那种应龙形状的长明灯,可是任凭风力多大,长明灯就是一动不动。
周围屋子的建筑风格也多种多样,不再是单一的西域风格,张琳也在一旁告诉我们,在我们左手边的那几间屋子,颇有中原建筑的风格。这里的建筑群,应该是多民族的混搭风格。张琳解释到,因为寒浞本身就不是正统的西域人,所以可能在他封帝之后,穷羿国之中的建筑群,也都微微发生了变化,由之前的西域风格,渐渐地向中原风格转变。说的好听一点,寒浞也算是为民族融合做出了贡献。
一路上风干鸡走的都很慢,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们走过的每一件屋子。而除了张琳还发表一下她的专业看法之外,其余的人基本就不怎么说话,大家神经都绷了起来,防身的东西都拿在了手上。
“等等。”风干鸡幽幽地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他也停在原地,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停在原地。
随后风干鸡将自己的火折子向前面扔了过去,因为风力太大,火折子本身质量就轻,所以风干鸡的火折子,向前没扔出多远,就被大风排在了地上,火折子也被拍灭了。我很识相的马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狼眼手电,将狼眼手电的光调成散射光,向前照了过去。
不照还好,一照清楚后,我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就在离我们不过十米的前方,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我如此肯定的说,这些东西是尸体,而并不是人,是因为他们的肢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每具尸体剩下的都是残破不全的身体,而他们的四肢,则被零零散散的落在了身边。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均穿着白色的迷彩服,由此可见,这些人并不是穷羿国的人,而是同我们一样,是属于这里的“外来人”。
在观察清楚之后,风干鸡才小心地迈起了步子,慢慢地向前方移动,并告诫我们其他人,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情况,这里可能有“险”。风干鸡的话音一落,我就听到夏夏等人拉枪栓的声音。
当我们来到尸体附近后,才发现这些尸体,比我们之前较远距离看到的场景要惨得多。每一句尸体的身上,就像是被强酸泡过一样,身上的迷彩服,都有被烧出窟窿的痕迹,而且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完全腐烂了,白骨和肉丝交汇在一起,虽然他们地脑袋还留在身上,可是整张脸上的五官,已经完全消失了,脸面变的像白板一样平,鼻骨、颧骨等位置,好像都被腐蚀了一样,只留下了一张血肉模糊,但是被冻成了冰块的脸。他们身上的四肢,无一例外地全部都断掉,从身上脱落了下来,就像是当年二战的时候,被虐待的海豹人一样。夏夏告诉我,依照伤口地痕迹来看,这些人的四肢是被锐器切掉的,伤口非常的平滑。从伤口处结成冰疙瘩的淤血来看,他们的四肢,可能是同一时刻被切掉。
这些尸体的尸身都被“插”在地面上,就像是一道道丰碑,差不多小腹以下的位置,都被栽了下去。提子拿出昦斧向地下试着捅了几下,只能听到“砰砰”发出的撞击声,却不见昦斧插进地面,由此可见这地面硬度之大。连昦斧这种锐器都不能钻进地面,那么这些尸体,又是怎么被栽入地面如此之深的呢?
和尸身不同的是,这些尸体的四肢都零散地落在地上,而且四肢并没有一点被腐蚀的迹象,断了的四肢都被冻住了。
奇怪了,为什么尸身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而被切断的四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呢?如果四肢是被锐器切断,结合眼前的场景,我只能认为,这是人为的事件,而并非是机关、或者是什么猛兽造成。可是就算是人为所为,他们将尸体的四肢切下之后,又把尸身做了怎样的处理,才能使尸身发生这样的变化?最后还能把尸体栽在坚硬的地面中。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是现代人,那么难道是穷羿国的人?!穷羿国内还有活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在心里琢磨着这一些列的问题。
因为尸体身上有血水,加上这里气温较低,尸体全身已经冻了一个结实,我们根本没法检查尸体,更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问夏夏能不能从这些人的伤口中,判断出他们的大致死亡时间?夏夏摇了摇头,告诉我,因为尸体已经完全结冰,伤口会有较长时间的延时,加上这里可能中年气温都比较低,也易于保存尸体,所以不能确定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
随后夏夏压低声音,继续对我说道,“你看看这里,除了实体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说明这些尸体所带的东西,已经被其他人全部拿走了,拿走东西的人可能是尸体的同伴,也可能是其他的人,不管是哪一种人,恐怕他们都知道,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批人!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以防留下一丁点的信息。如果只是一般的拿走有用的物品,那么这里不应该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在我们身前还有一批人,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他们身后了?”我反问道。
夏夏先是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疑问地回答说,“他们只知道身后有其他人,或许在我们的身前,还有另外的一批人!也就是除了我们和‘他们’之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另外的一批人
看到夏夏的表情,好像是对自己的说法很肯定一样,于是我便问夏夏,为什么说在我们和这里尸体可能活着的同伴之外,还会有第三批人在这里?
夏夏让我仔细想一下,如果这些尸体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那么他们在这里遭遇不测后,活着的人肯定会继续赶路,那么就一定会把死者身上有用的物品拿走,会把其余用不到的东西,全部都留在这里,以减轻自己的随行负重,可是我们在这里,除了这些尸体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余的物品。那就说明,这里的现场极有可能,是被后来来到这里的人清理过了。
之前夏夏曾经认为,清理现场的人,可能就是这些尸体幸存的同伴,可是现在夏夏觉得,这种可能性已经变的越来越小了。因为就算是,这些幸存的人,知道他们后面有人尾随,在经历了如此惨烈的战斗之后,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地在这里收拾残局,最多就是将有用的东西带走,甚至他们根本留带走有用物品的机会都没有,而是直接落荒而逃,借着此地的尸体,当时与不明危险缠斗的机会,侥幸从这里穿过。
而后来的这些人,肯定是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们能很从容地面对这里的危险,并且为了隐藏第一批人的“身份”,从而将这里清理了干净,夏夏此时压低声音对我说道,“由此看来,如果这两批人,均是和我们同一个时间段进入穷羿国,那么恐怕这第二批人,如果不是和第一批人有关系,故意将他们留下的痕迹抹去,那么就是一定跟‘我们’有关系,不想让我们知道第一批人的消息。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总之,现在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了。说不定那些人,现在就在附近,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夏夏说完之后,眯着眼睛很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经过夏夏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我们之前去仙山的时候,在我们的身前,也有这么一批“隐藏”的人,他们的距离与我们时近时远飘忽不定,而且他们对于仙山的了解程度,远远胜于风干鸡和爷爷。以至于我们从仙山出来之后,前进的步伐反而继续加快,爷爷当时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赶在“前面”那批人之前回到塔甫图。可是最终还是他们首先到达,等我们到达塔甫图的时候,塔甫图的圆顶八角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此时我们在这里又遇到这么一批“人”,同样是在我们身前,同样是对我们未知的地点十分的了解,我心中隐约觉得,在穷羿国的这批人,与我们在仙山遇到的那批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批人。而对于他们的目的,我想除了爷爷可能知道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解了。
这批人会和“叁号密卷”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明明知道我们跟在身后,但是却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任凭我们在身后尾随,这样看起来这些人对我们,或许并没有敌意,他们究竟会是谁呢?
“小爷,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到新疆,在李星龙那个堂口的时候,那位有些谢顶的齐堂主,说你和昨天来‘易物’的一个人,长得非常像?”夏夏此时小声的问道我。
我点点头,示意夏夏继续说,夏夏觉得,世界上的事情虽然巧合性比较大,但是在我们到达新疆之前的前一天,李星龙在乌鲁木齐的那个堂口,莫名其妙地去了一个与我长相非常相像的人,结合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夏夏认为,当时去堂口易物的那个长相酷似我的人,或许就是在我们前面这批人中的一员!
其实在夏夏说起“齐堂主”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夏夏想要说什么了。当时在堂口,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特别是齐堂主说过,昨天来易物的那个人,颈部后面有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并且在胎记之中还有一颗痣。我以前听我妈给我说过,她说我这个胎记,小的时候只是一瓜子皮大小,后来长得越来越大,还长出了形状,我妈就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去医院看了好几次,大夫也说只是胎记。后来我妈和我奶奶专门给我找了一个看向的老先生,老先生看到我这个胎记,直夸我命好,这胎记叫做“龙鳞”,说是命中有龙气的人,才会生出这种胎记,胎记在颈部后面,说明这个人会光耀祖先之类的,这种胎记上长了痔,意为画龙点睛之意。反正老先生是被我妈和我奶奶说的很开心,从哪之后我奶奶见人就炫耀我背后的这块胎记。我对这种算命先生的话,基本上就是嗤之以鼻,但是两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胎记,这种事情还是很少。那位齐堂主又是多年的老江湖,这种事情应该更不会看错。
我当时就觉得齐堂主说的,那个来“易物”的人很是奇怪,可是当时大家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这趟穷羿国之行上,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细问。现在看来,这个“人”恐怕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夏夏此时碰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待在原地发愣了,并抬头瞄了一眼风干鸡,示意风干鸡已经又开始走了起来。她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招呼身边的其他人向前走着。
可是,风干鸡却回头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暂时站在原地别动。我看到风干鸡的步幅迈的很小,一点一点地向前挪,眼神并不是看着前面,而是紧紧地盯着地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小声地问道身边的夏夏。
夏夏也耸了耸肩,注视着身前的风干鸡。
就在大家停留在原地,看着风干鸡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的时候,从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
大家忙回头向后看去,夏夏甚至拉动了枪栓瞄向了后面,在我们身后的眼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身边的张琳,而张琳此时一脸的惊恐的神情,嘴巴大大张开,眼镜木木地看着前方,看来刚才地尖叫声音,就是从她这里传来。
夏夏没好气地对张琳说道,“摆脱,现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你乱叫什么呀?没被哲罗鲑吃掉,差点被你吓死!”
张琳的右臂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颤抖着指着那几具插在地上的尸身,嘴角微微抽动着,很惊恐地对我们说道,“看看那些尸体……动了!”
张琳这句话一出,我们几个站在尸体旁边的人,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后连退了几步,小心地回头盯着插在地上的那几句尸身。
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我注意到在中间的那具尸身,又向下挪动了一点,动的距离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被肉眼注视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那些插在地面的尸身一样。
就在我们几个人继续向后退去的时候,风干鸡这时回头对我们大声说道,“小心,它们并没有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埋伏
就在风干鸡回头说话之时,风干鸡的身体突然一个踉跄,感觉他的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风干鸡倒地之后,他的反应动作非常快,只见风干鸡右腿回收蓄力,左腿微微向上一抖,有一个黑色的东西,被风干鸡抖了起来,随后风干鸡的右腿发力,直接就踢在了那个黑色物体的身上。伴随着一声闷响,那东西也被风干鸡踢得找不到踪影了。
身后的眼镜迅速地折断了三根光棒,将光棒扔到了四周,一下子周围就被光棒照的通明。我发现在我们脚下的地上,正有一个个小孩的脑袋,从地上钻出来。
这些小孩的脸,看起来也就是像三四岁的样子,可是他们身上的皮肤黝黑,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厚实,细看之下甚至能看得出茧子,在他们腮的位置,皮肤有明显的褶皱。鼻子很小,眼睛非常有神,直直地盯着我们几个人,可是他们的嘴巴和耳朵长得非常特别。嘴巴非常大,嘴唇很薄,耳朵并不像普通人的耳朵,而是非常典型的招风耳,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精灵的那种长耳,耳尖又尖又长,耳垂却几乎没有。头顶的头发乱糟糟的,用蓬头垢面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的脑袋露在地面上,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地面此时已经有四个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脑袋了,可是在光棒的照射下,还能看到地面上,仍然有这种脑袋在陆续钻出来。
在脑袋露出来之后,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地从地下爬了上来,只见他们的四肢又细又长,并且只有四根手指,手指呈现出爪状,看起来很是锋利。他们从地下爬上来之后,并没有站立,而是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我注意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身体的外层是一层类似于穿山甲的鳞片,覆盖的非常厚实,一片接着一片,将整个背部的皮肤完全盖住了。而在他们腹部的皮肤上,却长了一片又厚又短的白毛,白毛覆盖着他们身下的部分,甚至连他的脖子上,都长有那种密密麻麻的白毛。
“这这这……他妈的……是是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行尸?不是都说成了妖的尸体,身上才会长白毛吗?这些小东西这么大点儿,就成了妖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原本之外李星龙他们这几个瞟儿贼回答我,毕竟他们见过的活尸比较多,应该也见过这种东西。可是当我看到李星龙的表情时,他一副呆滞的样子,身边的提子,同样是一脸的惊异之情,看来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我的话音一落,我看到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小孩”,他的头在地上拖动了一下,冲我这侧了侧,整张怪脸看向了我,然后咧开了他那张巨大的嘴,竟然在向我笑!就在他的嘴巴离开的同时,我看到在他的嘴巴里,上下有四颗如短刀一般风力的长牙露了出来,那种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水虎,这个是水虎!”身边的金手佛爷大声地对我们说道。
还不等我问:“水虎”是什么东西,就在我和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对视的时候,这家伙身体突然向前一探,细长的四肢,像划水一样,很轻盈地向后一拨,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直直的向我冲了过来。我立刻向左侧侧身,以躲开这个东西,他好像是判断出了,我要做这个动作一样,他的身体虽然还是向前冲,可是他那细长的左臂,竟然往回一勾,如爪子一般的长手,正好勾住了我的脚脖子,直接把我掀翻在地。
随后他的身体马上又“游”了回来,张开了大嘴,四颗尖牙在光棒之下,闪烁着寒光,就直奔我而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之前那些尸身的四肢是怎么被截掉的了,就是被这种牙齿咬掉的!
我一边双手并用的向后退着,右手顺势从背包外层抽出了龙刺,可是这东西的长手,还是死死地勾住我的脚踝,我和他的距离还在不断的缩小。
眼看免不了一场搏杀了,我索性也不再做无用功的向后躲了,而是直接握紧龙刺向水虎应了过去。这家伙好像对我突然的主动攻击很是吃惊,我弹地而起之后,他反倒是向后退了几下,抓住我脚腕的手也松开了。
我的挥出的龙刺直逼水虎的头部,可是水虎这时迅捷的用长手一挡,只听“砰”的一声,龙刺竟然被他伸出的长手挡住了!随后他便化守为攻,身体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条后腿猛力一蹬,身体犹如一支离玄之箭,就冲我飞了过来。好在身后力大无穷的提子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水虎的长脚,然后甩动粗臂,用力的将水虎甩向了旁边的木屋。水虎直接被这股力,直接就砸进了木屋之中,木屋凭空被开了一个洞。提子力气之大可见一斑。
随着爬出来的水虎越来越多,大家几乎都陷入了鏖战之中,之前在前面的风干鸡,这时也回到这里来驰援我们。风干鸡告诉大家,他们身上的甲片,几乎就是刀枪不入,要想对他们进行杀伤,要么是打他腹部的白毛,那里没有甲片,所以易于造成杀伤,可是人家水虎也不傻,几乎就不把腹部露出来,一个个都是趴在地上,只把身上的甲片暴露在外。所以风干鸡提醒大家,此时就要打他们的要害,水虎的要害就是他们的鼻子!只要打中他们的鼻子,不管是否造成杀伤,水虎均会落荒而逃。
风干鸡说完之后,局势一下子就产生了逆转,本来是数量占据优势的水虎步步紧逼,现在换成了大家,将水虎一个个打进地下了。因为现在是近战,枪的杀伤力并不大,而且还浪费子弹。所以身边的夏夏和眼镜,都把枪收了起来,而是用起了昦斧。因为昦斧本来就长,所以在近距离的攻击范围上也随之变大。我发现只要是有东西,力度较大的碰触到水虎的鼻子,哪怕不对水虎造成伤害,水虎马上就像是负了重伤一样,头立刻就耷拉了下来,缩在了身体之中,两只“爪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就钻进了地底之中。
很快,水虎差不多都被赶进了地下,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窝子,之前那几具尸身,大概也被水虎拖进了地下,地上只是零星的剩下了一下残肢。风干鸡没有让我们继续留在原地,而是急忙从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是水虎说不定还会回来。
张琳看起来对水虎很是了解,我们一边走,起色缓和地张琳,一边对我们讲起了有关水虎的事情,郦道元的《水经注》中曾有对于水虎的记载,“沔水中有物,如三四岁小儿,鳞甲如鲤,射之不可入。七八月中,好在碛上自曝。膝头似虎,掌爪常没水中,出膝头。小儿不知,欲取弄戏,便杀人。或曰,人有生得者,摘其皋厌,可小小使之。”类似的记载也出现在《本草纲目》之中。
水虎在古代时发现的地点,多半集中在现今山东半岛。另外大理的瑞龙寺也有类似水虎雕像。现今山东很多地方,还有类似于水虎的雕像,古时人们把水虎作为是河神,也有另外的一种说法,就是传说中的“河伯”,就是水虎的形象。所以水虎也被很多人神话为神……
“等等,你说水虎是‘河伯’的原型?”夏夏突然问道张琳。
张琳被夏夏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点点头。
随后夏夏变的紧张了起来,他向张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对我们说道,“不要说话了,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虎(上)
夏夏在说完之后,手中的昦斧又握紧了,眼睛很小心地审视着四周的动静。我不明白为什么夏夏会突然变得如此紧张,而且还说:“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些水虎虽然长了一副小孩的样子,但是明显这些东西并不是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的所说话的呢?
我觉得夏夏有点大惊小怪了,于是拍了拍夏夏的肩膀对她说道,“你别草木皆兵了。什么怪事儿咱们没见过?那东西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呢?你以为他们长了‘人脸’就是人了?”
夏夏瞥了我一眼,先是对大家说,让我们一定打起精神,水虎可能随时会再次出现,随后让大凯和李星龙随时注意我们背后的情况,以免水虎从背后袭来。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夏夏才反问我,“你有没有发现,水虎的耳朵非常特别?是非常明显的‘招风耳’?”
我朝夏夏点点头,示意自己注意到了。随后夏夏继续对说,她一开始就发现了水虎这个显著的特点,可是忙于和水虎搏杀,夏夏一直忽略了水虎和河伯的关系,直到刚才张琳不经意地说起,在古时候,水虎被看做是河伯的化身,夏夏这才恍然大悟。水虎脑袋上的长耳,除了形态特别之外,还具有一项特殊的作用,就是“辨百声”。
相传河伯每年都要黄河两岸的人,向其进行纳贡。人们在将贡品准备好之后,用牲畜将贡品拉到河边,在中午时分,黄河之上就会腾起巨浪,从河水之中,就有驾浪而来的水虎。水虎会辨人话,听人语,长耳可以听到数百米之外的窃窃私语。待他们到达岸边之后,就会把贡品拉进河中。不过,一旦他们听到有人议论河伯,就会将此人一并拖入河中食之。甚至有记载说,水虎不仅能够听懂人说话,而且可以听“百声”,意思是世间的各种声音,水虎都可以听懂。至于水虎和河伯的关系,除了说水虎是河伯的化身之外,还有很多种说法,比较常见的,就是河伯之子。
夏夏还告诉我,传说之中,后裔将河伯杀死之后,想方设法为河伯报仇的就是水虎。
“传说而已了,中国从古至今的传说多了去了,传说如果在当真,那么世界遍地是奇迹了。再说了,就算水虎能听得懂我们说话,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对夏夏说道。
一直闭口不说话的眼镜,此时却很是同意夏夏的说法,意思这些水虎我们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眼镜告诉我们,水虎的传说不仅在中国有,在日本同样流传着有关水虎的传说。
传说在日本的江户时代的左甚五郎、古代竹田的番匠以及奈良、平安时代的飞驒之匠,这些工匠们在建立神社寺庙或是建城的时候,流传着一种咒术,将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把纸条塞进木头的缝隙,或是草扎的人偶之中,并施以某种咒语,这一连串的动作称之为“叫魂”,据说这样做建筑物会盖得更坚固牢靠。建筑也就具有了“神”。可是那些在建筑完成后不用的人偶,就会被工匠丢到河川里,后来据说这些受诅咒的人偶,纷纷幻化成水虎,到处作乱,对人畜产生威胁。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日本很多著名的阴阳师,则以神灵寄附人偶,来帮他执行工作,而这些人偶,就是以水虎的形态存在。
和阴阳师使唤水虎的道理一样,许多施术人如果对受害者的名字、毛发或衣物作法,便可使人发病,甚至死去,这一点类似于中国的下蛊或者是南洋的降头。眼镜介绍时候,早在我国清代也发生过类似“叫魂”的妖术事件:当时浙江省德清县为了造桥工程,需要将木桩打入河底,于是石匠们就借用活人的名字写在纸片上,贴在预备要做桥梁基座的木桩顶部,再用槌子大力敲下去,这样会给大锤的撞击添加某种精神的力量。由于木桩很难打到河底,倘若使用叫魂之术可使桥墩稳固持久的谣言四起,并且还有人亲眼看到了水虎从桥下爬了上来,这样的事情,引起江南一带的百姓极大的恐慌,人人自危,誓言要把散播妖术者处死,乾隆时代的地方官,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扰乱人心的恐慌事件镇压下来。不过后来,那里还是发生了水虎食人的事件,据说这件事的发生,都惊动了当时的朝廷,可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身边的张琳,此时拉了拉我的袖口,小声地对我说,传说虽然有真有假,但是我们刚才遇到的水虎,可是实打实的真家伙。所以,张琳也是告诫我,现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张琳还给我举例子,说是如果水虎真的不难缠,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不会横尸在那里了。
经过夏夏和眼镜两个人的轮番解说,大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李星龙和大凯甚至面朝我们来时的路,倒着向后走,就怕万一水虎突然出现。
我看到在我身边的金手佛爷和眼镜等人,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全无脱离危险的轻松心情。而且在前面的风干鸡,一直在督促我们快点走,就像是我们的后面有追兵一般。
在夏夏说了水虎会听懂我们的说话后,大家说话的频率明显少了。基本上没人说话,我们几个人不由地加紧脚步,快步地向前走着。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景色,就是各式各样的屋子,因为着急赶路,所以没人提出去这些屋子看看,也不知道这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此时我注意到一个问题,自从我们从走进这条路之后,所看到的屋子,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不论是什么样造型的屋子,这些屋子都只有门,却没有窗户!走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屋子,竟然看不到一间带有窗户的屋子!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房子没有窗户还有什么讲究吗?
我轻声地将我的问题,提给了身边的夏夏。她脸上还是一副紧张的表情,听到我的问题后,夏夏很简单地对反问我,“你先猜一下下没有窗户的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白了夏夏一眼,让夏夏别绕弯子了,我要是能猜到也就不问她了。
夏夏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她回答我说,“‘田字有窗,阳气东来,田字无窗,引起地升。’这句话简单地说,就是房子有窗户是给活人住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阳宅,房子没有窗户就是给死人住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宅!”
第一百三十章 水虎(下)
听到夏夏说:“阴宅”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地问道夏夏,“你的意思是,我们旁边这么多屋子,都是给死人住的?难不成这里面放的都是尸体?”
夏夏点点头,对我说,如果风干鸡或者金手佛爷等人,不知道这些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么他们早就去一看究竟了。我们进来这么久,大家都没有对路旁的这些屋子提出什么质疑,也就侧面的证明了夏夏刚才说的话,就是从房子无窗的结构来看,这些形态各异的屋子,并不是给活人住的,所以就没有必要再进去看了,万一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反倒是给我们带来麻烦。
随后夏夏声音压得更低,嘴巴靠近我的右耳,轻声地继续对我说,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