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成了这么一身死贵死贵的红配绿,外加绿帽子。
莫子卫平时和无颜的接触不少,一直忍着无颜的风骚德性。
今天,他一个大将军亲自给无颜买衣服,已经够憋气了,还被挑三捡四。
终于忍不住了,“这跟你平时穿那些有什么不同?”
无颜噎了一下,他平时能穿成这德性,这么没品味?
做了几个深呼吸,省得这时被气死了,赤条条地裹着被子卷走黄泉路。
这么凄惨的事,他光想想就心酸。
如故看看无颜,再看看萧越,迷惑了。
照这样看,萧越和无颜是极熟悉的。
那么无颜那天为什么要刺杀萧越?
她想破了头,没想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无颜憋屈加愤怒的嗷叫声中,莫子卫脸越来越黑。
最后抽出剑。
如故以为莫子卫受不了这气,要砍无颜了。
结果莫子卫长剑连挑,把缝在绿衣服上的毛领给挑下来了。
一身绿,总算强过了红配绿。
如故心痛得直抽牙。
那条领子少说也得值千把金,被他几剑下去就没了。
他早吭一声,她帮他拆下来也成啊。
没了红领子。
无颜消停了,抱着衣服蹦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上。
俗不可耐的颜色,竟被他穿得风骚无比,光彩照人。
如故捡起丢在地上的绿帽子,体贴地扣在无颜头上。
“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由衷地感叹,“绿帽子都能戴得这么好看。”
无颜的脸绿了,拽下绿帽子,夹着他的破扇子暴走。
如故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看。
发誓以后如故有事求他,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她。
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门口,眉头慢慢蹙起,摇了摇头,“不对。”
如果一个人弄错房间,不奇怪,但连着两个人都弄错房间,就不对劲。
他看了眼绿帽子,手中破扇子敲了下手心,突然想到一个人,向赌场飞奔而去。
在赌场里转了一眼,坐到赌场门口的石狮子上。
没一会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抛着一包银子,眉笑颜开地快步而来。
在他路过无颜身边的时候,无颜手一伸,把他抛到半空中的银子接住。
干瘦男子正张着手等着接银子,突然见银子被别人接走,脸一沉,吼道:“哪个龟儿子敢抢老子的银子。”
无颜提着银子包,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哪个龟孙子的银子?”
干瘦男子看清无颜的脸孔,怔了一下,一扫脸上凶相,讨好地笑着点头,“无颜公子,还给小的吧。”
“还你可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在石海村躲了这么多年了,外头的事能知道什么,公子别为难小的了。”
无颜脸上的笑一收,湿搭搭的破扇子拍着他的脸,“贼猴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买你的下落?”
叫贼猴子的干瘦男子,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无颜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跑?你有没有看清我是谁?无颜,无颜啊。”
能跟他拼速度的人,还没出世。
贼猴子泄气地垂下手,放弃挣扎,“公子,我收手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什么啊。”
无颜不跟他废话,径直问,“那女人让你做什么?”
贼猴子惊了一下,“您看见了?”
无颜笑笑,不否认,破扇子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不合规矩。”贼猴子心虚。
“跟我讲规矩?”
贼猴子变了脸色,“她只让我去雅间推一推门,让我学伙计说句话,再跟着她的声调答应一声。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无颜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脸,“真乖。”把银子抛回给他。
贼猴子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他凭着这本事,骗了人家不少的钱。
事情败露后,被人追得满大街逃蹿,最后逃到了石海村。
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找到的他,但人家给一百两银子,只是学人说两句话。
这钱不挣白不挣。
不买澡堂的牌子,是进不了浴房的,既然牌子都买了,也就顺带洗了一个澡。
不料在大澡堂居然看见无颜,吓得赶紧转身避开。
明明看见他匆匆出去,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他发现了。
好在无颜现在好像心情极好,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谢谢公子。”
无颜眨眼笑了一下,步下台阶,有些得意的轻晃了晃头。
他根本没看见什么姑娘跟贼猴子说话,不过是轻轻诈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地自己全说了。
抖开破扇子扇了扇。
李然,如故……
嘿嘿,有趣,当真有趣!
桃花眼微微眯起,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
如故瞒着所有人的,假扮李然潜伏在云秀坊,目的是什么?
难道那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连云末都瞒着。
云秀坊的宝藏,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
萧越搭了台子,征收高家父子的善恶行为。
开始的时候,百姓怕萧越收拾不了高家父子,等萧越一走,高家父子一定会秋后算账,不敢出来指证高家父子。
萧越和临安双双拿出督察令,仍不敢有人上台。
高家父子正有些得意。
一个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太太走出人群,指着沈志国,老眼含泪,“我老太婆要告高老贼。”
如故立刻起身,扶了老太太上台。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要下跪,被临安扶住,“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老太太抹了把泪,“我老太婆已经一条腿迈进了棺材,活不了几天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高老贼看上我的媳妇,说我儿子偷了他家的钱,逼我儿子一个时辰里交出他家被偷的钱,如果交不出钱,就拿媳妇抵债,否则就送去衙门砍头。我媳妇为了保住我们母子,去了高家,受不了老贼的凌辱,跳楼死了。我儿子知道后,去找老贼说理,被老贼打死。我儿子是石海村出了名的老实人,督察大人,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
如故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讨还公道。”
萧越瞥了临时找来的书记一眼,“记,一条不漏得记,漏一条,打十板子。”
书记吓得脸色发白,颤着手,把老太太说的事,一条不漏地记下。
有人出头,就陆续有人上台,说的全是高家父子的恶行,没一件善事。
百姓见萧越一条不漏地让人记下高家父子做下的恶事,得到激励,纷纷上台,七嘴八舌地痛骂高家父子。
书记忙得满头大汗。
萧越见人越来越多,群众情绪又激动,怕挤伤了如故,让如故先回去休息,这里由他自己盯着。
等收集好高远升父子的罪证,再与她一同商量怎么处置高远升父子。
如故不坚持,离开人群,去了码头。
码头卖鱼的都去了广场骂高远升父子,码字只留了个把人看守没卖完的鱼。
如故在鱼市上转了一圈,却不见有人卖章鱼。
留下看鱼的妇人上来,“姑娘,买鱼吗?”
“这码头有章鱼卖吗?”
“只有李老头家有章鱼卖。”
“李老头去了批判高远升?”
“他出海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都差不多这时候回来。”妇人望了望码头的方向,“那不是回来了?”
如故回头,果然看见一个老人正在绑船绳。
船上竹篓子里露出章鱼的半边身子。
如故走过去,提起那一只章鱼脚,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