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回皇上是想把原来先帝未做成的事情重新做完。
陈谦观他面色道:“可殿下为守卫此地付出了多少心血,这里一兵一将都是殿下训练出来的,殿下又为此受伤多回,现在巩昌府如此繁华,也都是殿下的功劳,殿下难道心甘情愿要把巩昌府交出来?”
肃王大怒:“巩昌府,本王自然不会交出,此乃本王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殿下,依卑职看,不如咱们先行动手,省得以后受制于人!”陈谦蛊惑他。
肃王闻言,却冷静下来:“动手?本王没说要造反!”
陈谦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劝动了肃王,结果他居然说自己不要造反,陈谦想了一想道:“难道殿下要束手就擒?”
肃王站起来道:“本王这就入京问个清楚!”
陈谦吓一跳,面色都白了,不敢相信的问:“殿下要见皇上?”
“是,看看那小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殿下,何必自投罗网?殿下,不如先就起兵……”
“你给我住嘴!”肃王大喝一声,如石破天惊,“你敢再说此言,本王把你碎尸万段,你下去罢。”
陈谦吓得连滚带爬就走了。
肃王看着他,冷笑一声。
要造反他何必等到今日?为一个皇位,三兄弟骨肉相残,他已经厌倦了,可巩昌府他不会让出来!
肃王第二日就带着几十护卫前往京城。
一眨眼,便已入冬。
赵佑棠这日批阅完奏疏出来,只见天上竟飘了雪,但并不大,悠悠扬扬的好似羽毛,严正忙上来给他打伞。
最近赵佑棠常去看冯怜容,不用说,这回又是去那儿。
一行人前往延祺宫。
结果路过长春宫时,迎面见两个人走过来,一个是苏琴,一个是伺候她的小宫人紫苏,苏琴这会儿脸色苍白,冻得嘴唇都青了。
紫苏打着伞,另外一只手搀扶着苏琴,她先看到赵佑棠,连忙行礼。
苏琴被她提醒,也要行礼请安,谁知一张嘴寒气便冲出来,使得面前都雾蒙蒙的:“妾身见过皇上。”
声音都有些抖。
赵佑棠自然认得她,微微皱眉道:“大冬天的,你只穿这么多?”
冬日里,寻常主子出门,哪个不是披着大氅的,但现在苏琴只穿了件小袄,明显看得出来她很冷,瘦弱的身体也显得更加单薄了。
紫苏忙道:“回皇上,主子原本有件大氅的,只刚才观赏腊梅的时候,遇到两位贵人,看主子的大氅漂亮,想试一试,结果不小心就掉池子里去了,主子这才……”
苏琴忙叫紫苏别说了,只道:“是妾身自己不小心。”
其实她心里明白,那两个贵人肯定是故意的,只恨她之前没有察觉,竟然叫她们把大氅骗去。
这宫人,果真是吃人的地方!
赵佑棠自小生在宫中,自然也清楚的很,当下见苏琴冻成这样,倒是不忍心,便解了狐裘下来道:“你先披着罢,快些回去。”
苏琴吃惊,抬头看一眼赵佑棠,忙推却道:“妾身如何能让皇上受凉,这万万不可。”
“朕这一时半刻没什么。”他看看前面,很快就要到延祺宫了。
严正得令,上去捧起狐裘送到苏琴面前。
紫苏兴高采烈的给苏琴披上。
这狐裘还带着他的体温,就像春天般的温暖,苏琴的脸微微一红,拿手把狐裘裹紧,向他道谢。
赵佑棠看她一眼,又往延祺宫去了。
紫苏笑道:“主子是因祸得福呢,不然哪里会遇到皇上!叫那两个贵人急红眼,这回算是帮了主子一把,奴婢看皇上还是很关心主子的。”
苏琴微微叹了口气,上回陈素华还恭喜说皇上要临幸她呢,可是皇上并没有。
她抿了抿嘴,往前去了。
赵佑棠走入延祺宫,这会儿冯怜容正在写字,虽然是大冬天,可她这屋里十分的暖,毕竟是贵妃,炭是绝对不会少的,故而也只穿了夹衫。
冯怜容迎上来,见他外头都没有穿大氅,不由关切道:“皇上小心着凉了,这等天气可不能穿少了。”
赵佑棠微微笑道:“就这一会儿功夫,能有什么。”
他并没有提及狐裘的去处,当然冯怜容肯定想不到这些。
但黄益三眼尖啊,他跟随赵佑棠多年,哪里不知道这天气,他绝对不会不穿大氅,就算他不穿,几个黄门怎么也得给他披上啊。
黄益三在门外直冲严正使眼色。
严正偷偷溜出来:“干什么?”
“皇上的狐裘哪儿去了?”
严正横他一眼:“你操心这些作甚!”
“我还不信你这么失职,皇上冻坏了,你不要脑袋?”黄益三追问道,“到底去哪儿了?”
严正没法子,只得道:“路上遇到苏贵人,她大氅没了,皇上给她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