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来!”轩何志怒吼一声。
迟小多忙放开轩何志,轩何志一躬身,冲进了人群里。
登时一阵杂乱,古镇里的游人被突如其来的冲散,迟小多追上去,只见一个穿黑色运动衣的男人一翻身,跃上了特产店的二楼,顺着后巷,一闪身消失了。
“等等!”迟小多喊道。
保安冲过来了,轩何志在人群中不敢抽刀,只得奋起直追,迟小多马上转身,抄近路去追他们,喊道:“郎犬,跟上!”
郎犬在前面跑,跑着跑着回身,把迟小多横抱起来,沿着小巷追去,飞速下楼梯,轩何志已追着那人到了江边的牌匾下,从一排麻将桌上飞身过去,踹得茶水四处飞射。
那男人跃下满是鹅卵石的江滩,轩何志飞身下去,唐刀一甩,鹅卵石哗啦一声飞起,卷向男人。刀鞘犹如流星般直追而去!男人闪身避过,一手抓住刀鞘,回身冲来。
迟小多追了下来,眼看轩何志追得近身,抽刀,却被那男人手臂一圈,刀鞘迎着轩何志的唐刀而去,铮然将刀收进了鞘里,轩何志一怔,正要喊出声,却被那男人一掌打在胸膛上,朝后飞射出去。
迟小多一脚扫来,男人马上退后,要抓住迟小多的手臂,迟小多昨天刚和项诚练过,当即一个拦腰,男人却不反抗,撤手。迟小多迅速抬手,抓住了他的墨镜,男人墨镜一被摘走,两人打了个照面,露出曹斌的脸。
迟小多猛地注视曹斌。
“曹斌?!”迟小多说。
“嘘。”曹斌低声道。
轩何志踉跄爬起,怒道:“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
曹斌看看轩何志,又看迟小多,不说话。
背后警车声音接近,迟小多当机立断道:“先跑!”
四人沿着江滩飞速撤退。
执勤已经追过来了,四人沿着另一条小道上半山腰去,曹斌放慢了脚步,带他们进了一家酸奶店。郎犬看看他,又看看迟小多,似乎在犹豫要如何判断曹斌的身份,曹斌抬起手,拍拍郎犬的头,又给他顺便理了下外套领子,递给他一包牛肉干。
于是郎犬打消了对曹斌的敌意。
“你到底在做什么?”迟小多简直是莫名其妙。
曹斌没有说话,想了想,递给轩何志一百块钱,说:“麻烦你去前台买酸奶。”
“在界碑前写字的是我。”曹斌说:“你们看见了吗?”
迟小多:“!!!”
曹斌看了眼在前台买酸奶的轩何志,解释道:“齐尉怀疑你们被一种特殊的手段监视了,所以我一直不敢露面。格根托如勒主任,陈真,轩何志,周宛媛,都有可能。”
“怎么说?”迟小多道。
“把你们劈下来的那道闪电。”曹斌说:“齐尉查出来,是一种跨距法术,除夕夜晚上在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项诚已经心中有数了。”迟小多说:“但轩何志是郑老师派来的,他应该不会是……”
“不一定。”曹斌低声朝迟小多说:“我的意思是,连他们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被监视的事。”
轩何志端着酸奶回来,曹斌看了他一眼。
“你搞什么?”轩何志莫名其妙地说。
曹斌说:“我不知道跟着他俩的是你。”
轩何志和曹斌在广州一起保护过迟小多,互相之间已经比较熟了,曹斌用几句话含糊地打了个太极,把事情交代过去,谈论了一下近况。
先前轩何志一直没吭,迟小多许多事都不清不楚的,现在听两人一说,迟小多才明白到,原来项诚的事是件专案。还成立了个队伍,
曹斌和周宛媛、陈朗则是外围协力。实际上曹斌已从驱委辞职了,上一次广州的事件,连带着他也被吊销了二级驱魔师的资格。
正式队伍里,陈真是队长、成员有轩何志、齐尉、可达,还有项诚,任务过程要上报给周茂国。也就是说,陈真的大部分计划,周茂国都是清楚且认可的,也许也包括掩护他们取回不动明王真武的事件。
“周老师全部都知道吗?”迟小多问。
“当然啊。”轩何志奇怪地答道:“不然陈真哪里兜得住?”
“不一定。”曹斌说:“陈真应该多少还有点保留。”
“那就看他自己了。”轩何志说:“师叔也失踪了,我得先离队几天,找到师叔。”
曹斌说:“我比你们先到重庆一天,我是收到一个逃犯的消息才过来的。恰好齐尉告诉我,你们很可能也会来重庆,就顺路去丰都看了眼,盘查太严了,我没进去。”
“逃犯?”轩何志说:“曹主任,你不是已经辞职了么?还抓什么逃犯。”
曹斌没有回答,迟小多马上就明白了——他要抓景浩。
“景浩也在这里?”
曹斌点了点头。
轩何志说:“和我们一起行动吧,你单独一个人太危险了。”
曹斌想了想,答道:“我怀疑景浩在重庆出现,和项诚有关系,他去哪里了?今天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胡牌。”项诚推牌,葛主任把最后一张木牌扔过来。
在夕阳下打牌的老人们纷纷起身离开。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大妈扣牌,朝项诚笑道:“小心。”
“出了这个门。”葛主任朝项诚说:“你就不是驱委的人,凡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项诚点头道:“多谢葛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