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凤傲天凤眸微眯,身体向前倾,直视着他的双眸,“爷会让你相信。”
    她厉声道,素手一扬,他手腕上的铁链便松开,手腕处明显有淤痕,凤傲天抬手,揽着他的腰际,转身,便将他丢在了床榻上。
    轩辕彧睁大双眸,运用内力想要解开穴道,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厉声喝道,“还不给朕动手?”
    隐藏暗处的皇家暗卫听命,随即便将整个芙蓉阁包围了起来。
    凤傲天红唇微勾,接着道,“爷便让你瞧瞧,是你的暗卫厉害,还是爷的人厉害。”
    轩辕彧正欲开口,便见凤傲天已经低头,咬在了他的左肩处,转瞬间,他便觉得肩头一痛,鼻翼间充斥着血腥味。
    芙蓉阁外,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而房内,凤傲天的双手捏着轩辕彧的手腕,抬眸,嘴角印着血迹,看着他,“你信不信,爷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咬下来?”
    轩辕彧垂眸,看着自个肩膀上已经血肉模糊,他眸光一沉,盯着凤傲天,“凤傲天,朕定然给你好看。”
    凤傲天见他依旧倔强,勾起邪魅的笑意,低头,唇舌划过被咬的地方,接着缓缓向下一寸,又咬了下去。
    轩辕彧却不曾皱一下眉头,对于他来说,只是将这种痛深深地记在了心里,日后,他必定会百倍地讨回来。
    不知过了许久,轩辕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痛得麻木,额头已经蒙上一层薄汗,他俊美绝伦的容颜,却透着淡然,没有一丝的疼痛感,仿若,凤傲天噬咬着的不是他的身体。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身上每一处都泛着血红的牙印,她接着低头,直视着他,缓缓地靠近着。
    轩辕彧盯着尽在咫尺的脸,看着眼前的凤傲天,他是王者,是统御玄墨国的皇帝,手下的附属国对他毕恭毕敬,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他一直以为,这世上,能够与他匹敌之人绝无仅有,可是,如今,却栽在了凤傲天的手中,而此人,若是,他内心阴暗的话,此人的内心比她更阴暗数倍。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凤傲天放大的脸,她的唇已经被他的血染红,甚是艳红,如今的她,就像一个吸血的怪物,浅笑着,注视着他,而他就像是她口中的猎物,在等着她细细地品尝。
    轩辕彧在这一刻要疯了,他连忙转头,不再看她。
    凤傲天抬起手,将他的脸摆正,逼迫着他正视着自己,她周身散发着的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而轩辕彧即便是如今被当成木偶摆弄着,可是,他依旧冷漠,周身透着的帝王之气丝毫不比凤傲天逊色。
    凤傲天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齿间噬咬着他的唇,直到流出血来,她才松开,接着看向轩辕彧,“看样子你是不愿听话了?”
    轩辕彧冷视着她,“凤傲天,你会后悔。”
    凤傲天勾唇浅笑,“爷做事从不后悔。”
    “你玩够了吗?”轩辕彧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狼狈。
    凤傲天接着靠在他的身侧躺下,听着外面兵器交融的声音,“你说,何时,你的人能冲进来?”
    轩辕彧亦是听着外面的响动,如今,他的穴道还未点开,他侧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昨夜与她过招,她的招式透着狠戾,却又在刚硬中带着绵柔,让他不猜不透是出自何门何派,想着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未料到,凤傲天的武功竟然比他还要高深,他不禁觉得自个当真是小瞧了她。
    凤傲天见他不回答,指尖划过他胸前的朱砂痣,抬眸,注视着他,“轩辕彧,你注定逃不过爷的手掌心。”
    轩辕彧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凤傲天的指尖已经划破他那殷红的朱砂痣内,接着,便看到一滴血印了出来,“爷要你的心。”
    轩辕彧扬声冷笑道,这是他活到至今,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薄唇微肿,沾染着鲜血,微微勾起,却是妖艳无比,“朕没有心。”
    凤傲天眸光冷沉,亦是扬声一笑,“爷给你。”
    轩辕彧一怔,“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凤傲天勾起他散落在一侧的青丝,“你不信?”
    轩辕彧冷哼一声,“朕乃是玄墨国皇,你不过是一个小国的皇帝罢了,你认为,朕的百万铁骑踏平不了你区区的弹丸之地?”
    凤傲天微微倾身,勾起他的下颚,“轩辕彧,跟你打个赌如何?”
    “哼,你以为如此,便能让朕屈服?”轩辕彧眉宇间透着嗤笑与不屑,他一向自信,身为玄墨国的皇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个凤国,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他未料到,这凤傲天竟然有着如此的本事,到让他小看了她。
    不过,她两次对自己的侵犯,他必定会牢牢地记在心里,待踏平凤国之日时,便是他一一讨要时。
    凤傲天眉眼微弯,“爷的点穴手法可是独一无二的,若是待会你的人闯了进来,却看到你如此的模样,你说,他们会如此想?”
    轩辕彧面色微沉,低声道,“他们敢?”
    凤傲天扬声道,“若是,我便如此地将你带回去,你的百姓们看到,会如何想?”
    轩辕彧眸光透着狠戾,“凤傲天,你这是在找死。”
    “爷不会死,当然,你也不会死。”凤傲天抚上他的容颜,“若是你赌赢了,爷便放你离开,你大可以即刻派兵前来攻打凤国,可,若是你输了,你便乖乖地滚回玄墨国,听爷的话,依照契约,不要对凤国有任何的心思。”
    轩辕彧眸光冷然,“什么赌?”
    凤傲天接着起身,下了床榻,径自行至桌前,倒了一杯茶,“赌栖国的成败,赌你派去的人马。”
    “好。”轩辕彧爽快地应道,对于这点,他亦是自信的。
    凤傲天看着他俊美异常的脸上,蒙上一层笃定的自信,她笑意深深,“若是,栖国成了,你的人马顺利赶去了边关,爷便输了,若是,栖国败了,而你的人马全军覆没,便是你输了。”
    轩辕彧低笑一声,“栖国是朕的。”
    凤傲天翩然坐下,顺着目光看着轩辕彧,“是谁的,七日之后,便见分晓。”
    轩辕彧眸光透着冷然,白枫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他是天生的将相之才,奇门盾术,排兵布阵无一不精,不可能败了。
    凤傲天手指微弹,便解开了轩辕彧的穴道,她依旧端坐在桌前,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轩辕彧不喜见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似是想要些什么,随即,一阵恶寒,接着便趴在床榻旁吐了起来。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沉声道,“准备浴汤。”
    “是。”紫云如今依旧在三楼,便听到了凤傲天的命令,亲自前去准备浴汤。
    不一会,便命人将浴桶端了进来,而后,退了出去。
    外面依旧打斗声不断,魂带着人抵挡在芙蓉阁外,硬是让玄墨暗卫无法靠近,如此,便僵持着。
    轩辕彧吐罢之后,硬撑着起身,身上的衣衫已被剪碎,他如今避无可避,他从来不喜欢人碰触,不论男女,可是,如今,却被这个该死的男子给碰了,而且,还不是一次。
    他想及此,更觉得恶心,奈何,身上被噬咬的疼痛,因着适才,他的意志,并未感觉到有多疼,如今,却觉得浑身透着刺骨的痛。
    他忍不住地一阵颤抖,缓缓地上前,向浴桶走去。
    凤傲天看着他硬撑着,随即起身,上前,扶着他的胳膊。
    轩辕彧下意识地甩开,“朕自己来。”
    凤傲天接着抬手,揽上他的腰际,轻轻一带,他便稳稳地撞入了她的怀中,虽然,她比起他来瘦弱许多,可是,她的内力却比他高了不少,轩辕彧比凤傲天高出多半个头,如今,墨发散落,打在她的脸颊上,他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说不出的怪异。
    他如今被点开了穴道,自然有了力气,接着便推开她,却被凤傲天用巧劲禁锢在怀中,她拖着他走向浴桶,一把将他推入了浴桶内。
    轩辕彧猝不及防地跌落在浴桶内,身上的伤口碰到水,犹如被针扎般难受,他不由自主地微蹙着眉,却不愿让凤傲天看到他任何的丑态,依旧沉着脸,端坐在浴桶内,看着她,“你出去,朕要沐浴。”
    凤傲天双手环胸,盯着他,“害羞了?”
    轩辕彧眸光微撇,低声道,“谁说的。”
    凤傲天随即上前,挽起袖子,行至他的身后,将他飘散在水上的青丝揽起,轻柔地清洗着,“反正你都被爷看光了,比起爷身边的美人儿,可是差远了。”
    轩辕彧何曾被人如此地戏弄过,他自认为的骄傲与自尊,还有引以为傲的容貌,如今,却在凤傲天的眼中一文不值,他沉声道,“你滚!”
    凤傲天并未在乎他的怒火,而是自顾地为他清洗着青丝,指尖缠绕着青丝,力度恰到好处地揉按着他的头皮。
    轩辕彧这几日甚是折腾,适才还存着怒火,如今,被凤傲天如此轻揉着,却消散了不少,接着合上双眸,竟然靠在浴桶上睡了过去。
    凤傲天将他的青丝用内力烘干,低头,看着他身上她所留下的印记,想起昨日在圣坛内所看到的情形,她眸光一沉,她如今已经无路可退。
    她抬手,指尖碰触在他的双肩上,接着将清水掬起,打在他的身上,轩辕彧被这样的举动惊醒,转眸,对上凤傲天冷然的双眸,因着水雾,她的双眸透着氤氲之气。
    他微微一怔,接着抬手,自己动手。
    凤傲天看着他,“身为皇帝,难道无人给伺候你沐浴吗?”
    轩辕彧低声道,“朕不喜欢旁人碰触。”
    凤傲天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他一向都是亲力亲为,她低笑一声,“如此说来,爷是第一个给你沐浴的人?”
    轩辕彧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别再朕面前自称爷,听着别扭。”
    凤傲天又笑了一声,她如今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称呼,“那称作什么?”
    “只要不是这个。”轩辕彧沉声道。
    凤傲天思谋了片刻,“那日后便说我吧。”
    “嗯。”轩辕彧点头道。
    “那我改了,你自然也要改。”凤傲天绝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好。”轩辕彧难得的顺从,接着说道,“我洗好了。”
    凤傲天看着他,“那便出来吧。”
    “我没衣服。”轩辕彧直接说出口。
    凤傲天轻拍着手,“将备好的衣裳拿来。”
    “是。”紫云按照凤傲天的吩咐已经连忙备好了一套锦云绸缎的锦袍,如今,已经端着步入了屋内。
    凤傲天抬手,便将紫云手中的托盘吸入掌心,紫云随即退了出去。
    她将托盘放在一侧,将中衣拿出,看着他,“出来吧。”
    轩辕彧有些不自在地走出浴桶,凤傲天便将中衣披在了他的身上,接着抬步,走出了屏风。
    轩辕彧眸光淡淡,低头,看着身上的中衣,这料子是他素日喜欢的,颜色也是,他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抬步,踏出了屏风。
    凤傲天看着他,“上完药,我便送你回去。”
    轩辕彧淡淡地嗯了一声,缓步行至床榻边,看着凤傲天已经拿着瓷瓶走了过来,他低声道,“你将瓷瓶放在这处,我自己来。”
    凤傲天大咧咧地坐在他的身侧,手指一勾,他身上的中衣便滑落,她将玉露膏倒了出来,为他上着药。
    轩辕彧身体向后倒去,“我自己来。”
    凤傲天看着他,“你身上的伤口,我最清楚在什么位置,你能保证都涂上?”
    轩辕彧盯着她看了半晌,也不再拒绝,只是扭头不看她。
    凤傲天收敛起笑意,认真地为他上着药,只是,独独漏掉了他胸前的朱砂痣上的伤口,待涂完之后,她收起药膏,抬手,将中衣重新穿在他的身上,接着起身,将衣衫拿了过来,看着他,“这衣衫也是你自个穿的?”
    “嗯。”轩辕彧点头道。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你身边的奴才还真是清闲。”
    轩辕彧并未回应,而是拿过衣衫,自行穿戴妥当,接着行至梳妆台前,束发。
    凤傲天行至他的身侧,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只是,昨夜与她过招,他的左手腕被伤到,如今,有些笨拙无力,玉冠束了几次,都未束好。
    凤傲天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玉冠,拿起玉梳,重新为他束发,甚是利索地束好,看着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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