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家宁?”秦老大叫了一声,但没人回应。
    “师兄,你在哪里?”秦悠悠紧接着呼叫,还是没有声音。张家宁这个人比较老实,师父的话不敢不听,平时秦悠悠叫他,也必定一叫就应,一应就到,不可能躲起来跟我们开玩笑。如果他不小心掉进了哪个洞里,至少也会回应一声,而且我们眼前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我们都很紧张,凝神戒备,但是空谷无人,除了一些鸟叫声和虫叫声,连风声都没有,静得吓人。活生生的一个人,眼一眨就凭空不见了,怎不让人头皮发麻背上发冷?
    “这石壁可能有古怪。”柳灵儿说。
    我走到石壁前,距离石壁两尺远,慢慢伸出手按在石壁上,触手粗糙冰冷,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再用力推了一下,纹丝不动,细看四周也没有明显的机关,地面也没有洞,这里除了那个爪印外,根本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我拔出匕首,用匕首柄在石壁的不同地方敲,但声音都是坚实的,里面没有空洞。
    我问:“你们刚才谁最后看到他?”
    所有人都摇头,当时大家都在观察可怕的爪印,没人注意到他。柳灵儿对我说:“消失之前,他好像是背靠着石壁,我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古怪,也许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机关。”
    我试着背对石壁,整个人贴靠在石壁上,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虚,冷气袭人,有一种突然掉进深坑的感觉,并且眼前变得无比漆黑。我大吃一惊,急忙回头,什么都看不到,已经不是在原来的地方了,而且连柳灵儿也感应不到了。
    我身后明明是石壁,不可能突然掉进去,即使是掉进暗洞,也应该能看到出口,听到外面的声音,怎么会这样一片黑暗和死寂?我跟柳灵儿就是相隔百里,也能有些感应,为什么完全感应不到了?
    “张家宁?”我叫了一声,声音回荡,像是在一个很深很大的山洞里,没有人回应我。
    奇怪了,张家宁应该是无意中靠在石壁上,掉进这古怪的地方,可为什么没人回答?会不会是被怪物拖走了?我摸索到口袋里面的手机,点亮屏幕往四周照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很宽的山洞,我站在通道中间,前后都是空的,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这里空气并不闷,但很阴冷,我穿的是短袖t恤,突然从炎热的地方进来,汗毛全竖了起来,毛孔有针扎了的感觉。
    屏幕的亮光照不到远处,我打开内置手电筒功能,光线立即明亮了许多,投射出来的光线正好照在地面一个圆滚滚白生生的东西上面……我操,竟然是个骷髅头!而且骷髅头顶上有圆形的洞,不多不少正好五个,只是不像电视里面那么端正整齐。
    我吃惊不小,拿着手机再照后面,又看到了些散落的白骨。并且两侧的石壁上有数不清的爪印,有深有浅,有长有短,纵横交错毫无规律,但都没有外面岩石上的深。这不像是打斗留下的,而像是因为痛苦或者发疯,在石壁上不停地抓留下的。
    我不敢轻举妄动,外面的人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用同样的方法进来,还是等大家到齐了再一起行动。
    等了足有五分钟还是没有人进来,秦老大他们不可能眼看着我和张家宁不见了无动于衷,为什么不进来?我必须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外面的石壁是某种阵法或传送门,被传送进来的人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所以张家宁不在这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得自己探索并找出路了。
    这地方有出路吗?利爪怪物还在这里面吗?我的心开始悬起来了。
    又等了两分钟左右,还是没有人进来,我只能选了一个方向,小心往前走。没走几步,后面突然传来声音:“咦?”
    我急忙回头往后面照,只见秦悠悠一脸震惊地站在那儿,一只手拎着一个背包,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柄匕首。
    “许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秦悠悠问,接着表情变得更加惊讶:“其他人呢?”
    “我只看到你进来,也没有看到张家宁。”
    秦悠悠很惊讶和不安:“我爹和两个警察都进来了啊,会到哪里去了?”
    我的心一沉,只怕不幸被我料中,传送进来的人不是在同一个地点,可秦悠悠为什么又是在这儿?我问:“你们是怎样进来的?”
    “学你一样啊,背靠在石壁上,全身靠着石壁就进来了……”秦悠悠打了个寒战,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和手臂。她也是穿短袖,这里面又确实很冷,我练太虚幻神功后,冬天穿单衣都不觉得冷,在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冷,她肯定感觉更冷。
    “你有带衣服吗?”
    “没有,衣服都在萌萌的包里,我带的都是吃的,不过有手电筒。”秦悠悠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支手电筒并点亮。
    我随身带的小包主要是自己用的东西,大包是两条毛毯,但在下悬崖时留在后面了。这种时刻,有风度的男生要很优雅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生披上,可是我身上哪有外套?要是不能及时找到出路,她不被冻死,也要冻出一场大病来。
    第三十章 陷入绝境
    我对秦悠悠说:“根据我的推测,传送进来的人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但应该都是在这个山洞里面,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并且找到出口。”
    “好。”秦悠悠应了一声,立即背上包,握紧匕首。
    我们两人一起往前走,看到骷髅头和一堆白骨时,她仅是略一停顿,没有大惊小怪。她是一个很坚强很独立的姑娘,越是在困难面前越勇敢,此刻我们面临极大的危险和压力,她当然不会做小女儿之态增加我的负担。
    一路走去,除了那一具人类骸骨外,还有不少兽类的骨骼,并且大多被暴力破坏过。有的是一小堆白骨,是某种野兽的身体一部分,大体完整,但边缘是散碎的,这说明是被活生生撕裂开。有些骨骼上面有明显的爪牙深痕,分明是那怪物疯狂撕咬留下来的,还有些已经被粉碎,无法猜测是怎么形成的。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石壁上到处都有爪印,就像是一个非常凶残暴戾的猛兽被困在这儿,发狂之后乱挠形成的。
    这里死一样静,好像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我听到了秦悠悠的呼吸变得急喘,身体不时颤抖一下。如此可怕的环境加上寒冷,不打寒战才怪了,内心的坚强也抵御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
    我主动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经冰冷,我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却要比她的温暖一些。这一点温度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手拉着手,能带来精神上的温暖和勇气。
    秦悠悠朝我笑了一下,果然安心了许多,不再那么紧张。
    “等一下。”秦悠悠突然停步,手电光照在石壁上,“你看这是不是字?”
    字?我细看那些爪印,果然有一个地方痕迹复杂密集,像是文字,似乎是“我饿”两个字,就像是三岁小孩刚学写字乱画出来的,没认真看根本不会发现。
    我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一个如此可怕的怪物,不应该会使用人类的语言和文字。而且这两个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也让人极度恐惧,似乎那个怪物就在黑暗中极度饥渴地盯着我们。
    “也许只是巧合像两个字。”我昧着良心说,主要是为了让秦悠悠不会太害怕。
    “嗯。”秦悠悠应了一声,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此刻我们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只有共渡难关的念头,通过相握的双手,两个人就像一个人。
    走出不远,我们两人同时猛地停步,因为石壁上有清晰的三个字“我是谁”。这三个字相对前面两个字来说,要清晰和严谨得多,无论是谁都可以一眼就辨认出来,绝对不是偶然形成的。
    我与秦悠悠不约而同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当一个凶残又噬血的怪物,学会了像人一样思考,那会变得有多可怕?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能使用人类的文字,并能思考“我是谁”这么有哲理、有深度的问题?
    石壁上的爪印看起来还很清晰,虽然这儿没有风雨,苔藓也非常少,对爪印影响不是太明显。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来,这三个字比那些凌乱的爪印要新一些,也更深一些,估计留下的时间不会太久。
    “可能是一个失忆了的人。”秦悠悠说。
    我微微摇头,人无论如何不会有这么可怕的爪子,也不会这么残暴:“也许是一只妖兽,修开了灵窍,具有了接近人的智慧。”
    秦悠悠点头,我们以眼光互相给对方勇气,握紧了对方的手一起往前走。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或者只有秦悠悠一个人,真不敢想像有多可怕,还有没有勇气往前走。
    山洞是不规则的,时大时小,时高时低,但都比较宽敞,最小的地方也可以一个人弯腰通过。地上不时会看到白骨,石壁上多处有爪印,但没有再看到文字,也没有人工修凿过的痕迹,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走了约有十分钟,我感觉前面的山洞有些熟悉,再往前几步,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骷髅头,头顶上有五个孔,与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再往前看,有一堆凌乱的人类白骨……这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走了这么久,我们又绕到原处了!
    我惊讶地望向秦悠悠:“你有看到分岔路吗?”
    “没有。”秦悠悠摇头。这一开口,就再也忍不住上下牙齿打架发出咯咯声。她已经冻得脸青唇白,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但一直咬紧牙关没说冷。
    这样下去,没等我们找到出路,她就要先冻坏了。我松开她的手,开始脱衣服,但是被她止制了:“不要,我没事。”
    “你都快变成冰棍了,还说没事。”我推开了她的手,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她,“我不怕冷也不怕热,下雪天都可以不穿衣服,你不一样。”
    秦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穿到了身上,但却显得有些大,而且也很薄,没多大的保暖效果。
    还有什么可以御寒呢?我想到把背包割开,包在身上也许有些效果。探手的包里面时,却发现里面有些暖意,接着摸到了一件温热的东西——火龙令。
    火龙令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像是金属但却有些暖意,现在在这特别阴冷的地方,这种温暖更加明显,简直像是冰雪天气摸到了还有余温的热水袋。我急忙掏出火龙令递给她:“把这个放在胸口,应该有点用处。”
    秦悠悠接过,有些惊讶:“怎么会发热?还是你带着吧,我都有两件衣服了。”
    我硬塞给她:“叫你拿去就拿去,我是真的不怕冷。”
    秦悠悠只好接过,略转身把火龙令从领口放进去,姑娘家的胸衣里面正好可以塞着这个东西,不会往下掉。回过身来时,她苍白的脸有了一抹红晕,显得有些羞涩。
    接着我叫她把背包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把底部割开,两侧各开一个洞,然后从她头上套下去,变成像马甲一样穿在身上,样子虽然很古怪,保暖效果却不错。而我脱下来的衣服则割成两半,帮她绑在两边手臂上。这样等于有了一件长袖衣服,一件马甲,再加上会发热的火龙令放在胸口,比之前好多了。
    我们只在衣服口袋里带了少量食物,继续前进。这一次我们没有再注意地面的白骨和石壁上的爪印,只观察哪里有岔洞,仔细搜索每一个有可能钻进去的地方。但是没有岔洞,没有出口,走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原地。这就是一个圆环形的山洞,没有出口。
    我们都很担忧和不安,如果走不出去,我们就会冻死、饿死在这里。再想到石壁上的爪印和“我饿”两个字,更是心里一阵阵发冷,只怕这个洞是用来囚禁那个怪物的,入口的地方是某个高人设置的,只能进不能出。
    也许到了最后,我们也要在石壁上刻上相同的字,然后死去。我从来没有想过,很普通的两个字,现在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不对,如果没有出路,怪物就应该死在这儿,或者还活着,但是我们没有遇到,这就证明是有路出去的。”秦悠悠说,面临这样的绝境,她还是很镇定。
    “走,我们再找一次!”我精神一振,至少有两个好消息,第一怪物没在这里,我们暂时没有生命之忧;第二出口是存在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我们再从头找起,这一次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地方都敲一敲踢几脚。这样的搜索方式当然前进速度很慢,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原地……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我们再坚强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这里好像没有结冰的天气那么冷,但阴气却侵入骨髓,我光着膀子时间久了也承受不住,加上严重的心理打击,因为绝望精神和意志松懈,感觉身体变得麻木,牙齿捉对打架,全身颤抖,连打了几个喷嚏。
    秦悠悠三两下脱下了“背包马夹”递给我,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没有这件马夹保留住火龙令散发出的热量,火龙令放在身上也没有多大效果。我有些严厉地说:“快穿上去!”
    秦悠悠并没有收回去:“你在骗我,其实你也怕冷,这里的冷跟外面不一样。”
    我没有接,严肃地说:“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凝芷被打死后我就不想活了,只是没有勇气去死。其实她并没有多少治好的希望,我现在死了也没关系。但你不能死,穿上去可以坚持更长时间,我相信这里是某种阵法,也许唐师父会找到这儿来,你要等到他们。”
    秦悠悠低垂着眼光:“我……我也不怕死,跟你一起死我一点都不怕,还很开心,要是你死了只剩下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只不过为了能跟我一起走,为了不让我为难,把一切深藏在心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如此一往情深我怎能无动于衷?如果我们都必死无疑,我还顾忌什么?老天爷没把别人安排在我身边,正好让她跟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许我们死在这里也是一种美好结局。
    秦悠悠有些扭捏地说:“我们……可以靠在一起取暖,应该可以暖和一些。”
    我张开了双臂,她投进我怀里,两人紧紧相拥,胸口渐渐传来暖意。
    第三十一章 情何以堪
    也许是面临绝境让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也许是我们已经非常熟悉,拥抱在一起并没觉得别扭和尴尬,对方的体温反而让我们不想放开。火龙令在缓慢但持续地发热,我们紧拥在一起,火龙令的热量没有散失,胸口温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心脏是全身血液的动力和杻钮,心脏得到温暖,麻木的手脚似乎也活络了。通常情况下女性比男性更耐寒,不信看看冬天的街头就知道,但秦悠悠却比我更早就撑不住了。这是因为山洞里面不仅是气温低,还有某种阴气夹着寒气侵入体内,女性体质属阴所以更畏惧。火龙令是真正的纯阳火性气息,所以放在胸口,阳气能保护心脉,阳气的影响比直接发出的热量更有效。
    身体渐渐舒适,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抱得这么紧,会不会把她某个特别高的地方压坏了?压坏了也许不至于,但很定令人难受和尴尬,想到这里我抱着她背部的手放松了一些,身体也本能地往后缩。
    秦悠悠还是紧紧抱着我,整个人贴在我身上,一点也不介意。我觉得有些惭愧,现在我们是为了取暖和保命才抱在一起,想那么多做什么?由此可见我不够纯洁,想多了。
    我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跳得很快,呼出的热气就在我耳边,气息也有些急促,还有她的头发在散发出淡淡幽香,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和健康、阳光的芬芳,这一切都让我感觉有些异样,尽管努力压制,心跳还是越来越快,竟然有些感觉身体发热。
    不够纯洁的不仅是我,秦悠悠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脸就贴在我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烫。这样贴靠着我看不到她的脸,为了省电手电筒也关了,但我敢肯定她现在脸很红。
    糟糕,再这样抱着有些不妙,不抱着又会冻坏,这可如何是好?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秦悠悠的脸离开了我一些,我刚松一口气,她的头已经微略后仰,变成了跟我正面相对,相距极近。她闭住了呼吸,但我几乎能感受到她的脸上发出的热量,也许只是差鼻尖没有碰到鼻尖。
    我完全可以想像出她现在的样子和期待什么,我们逃离这里的可能性非常低,如果我们都要死的话,又何惜一吻?四周是这样的黑,她的唇是如此之近,只要我向前一寸就可以碰到,比举手之劳还要简单。
    我没有凑过去,如果我们能够逃生呢?吻了她之后,以后我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凝芷?她是白富美,我是穷吊丝,当初她并没有瞧不起我,我怎能有丝毫辜负她?与秦悠悠相拥是为了取暖,吻她就不应该了。而且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绝望的心理,都让我们有伦理道德崩溃的倾向,紧紧相拥却又激起了本能的渴望,正是干柴烈火,一旦点燃就再也无法扑灭。
    我抬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嗯……”秦悠悠应了一声,把脸侧到一边,有些压抑却急促地呼吸,我相信她肯定有些失望,但不至于难过,因为我还是吻了她。但这样的吻,却像是朋友之间,兄妹之间,属于亲情和温情。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办法,所以说了这一句就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儿,秦悠悠在我耳边低声问:“如果是更早遇到我,你会嫌弃我吗?”
    这个问题带着更深层次的含意,真的不好回答。扼心自问,如果是在“拜鬼求码”之前遇到她,浮躁的我一定只会注意到她脸上难看的胎记,不会看到她的美丽,更不会发现她的温柔善良和可爱。会像其他人一样看一眼之后就不敢再看,擦肩而过。在我经历了许多生死考验,失去了凝芷之后,才能发现她的美,而此时我已经不可能接受她了。
    我说了实话:“以前年少轻狂的我,不能发现你的美丽和可爱,等到我能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你……会感觉遗憾吗?”
    我很头痛,平时她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她的问题都带着更深的含义,真的很难回答。但我也不能怪她,她已经很勇敢很理智了,换了是其他人面临这样的处境,可能已经完全失控了。
    “我们一定会找到出路的,或者唐师父会来救我们,所以不要想太多了。”
    秦悠悠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萌萌叫我去做美容手术,她说很容易就能把胎记去掉,不会留下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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