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愣,紧接着掩嘴轻笑出声:“和尚,说话就说话,打架就打架。你脱衣服干嘛?”
我说是呀师父,你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有些不合适啊。
师娘呵呵冷笑,“猴子你别管他,老娘我倒要看看他脱衣服是想做什么。”
我看到师娘眼中暗含杀气。
我不自觉往旁边退了几步,我感觉此时的师娘比如来都要可怕。
师父破天荒的浑身一阵颤抖,黝黑的脸庞僵硬下来,站在那里脱也不是,穿也不是。
师娘俏目含怒,河东狮吼道:“还不穿上!”
师父尴尬一笑,动作利索的穿上,末了还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以前对付女妖精习惯了……”
师父语言戛然而止,一脸惊慌。
师娘冷笑更甚:“女妖精啊?”
师父看了一眼我,我连忙说师父,这事儿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别看我呀,我就一只猴子,啥也不懂啊。
黑衣女子脸色不悦,哼了一声:“一个母老虎,一个妻管严,怎么,给我演戏看呀?”
师娘怒目圆瞪,伸手一指:“和尚,你要是打不死她,今晚就别上老娘床了!”
师父杀气惊天,挥舞禅杖,一身白袍如风鼓动,化作一道白芒冲向黑气。
白芒如剑芒,剑尖直指女子咽喉。
我连忙说师父,你别真给打死了,这女的肉身可是独孤凡老婆的肉身。真要给她打坏了,独孤凡这个疯子还不得跟我拼命。
禅杖点向女子咽喉。
金属碰撞之声响起。
女子双臂交叉叠在一起,竟是仅靠双臂便扛下了和尚的一击。
毫发无伤。
“原来这就是圣阶啊。”女子放下双臂,看着退后几步的和尚呵呵笑道,“独孤凡和九天玄女这对夫妻,真是送了我一个大礼。”
我一身圣阶修为,气机一瞬千里轰然运转,身上红芒似血。
缓缓抬起恨天棍,棍子上红芒熊熊燃烧。
纵地金光,一道红芒乍现。
再出现时,我已到了女子身后,一棍砸下。
“九世轮回!”女子一动未动,只是转身轻喝。
一股浓郁至极的轮回之力从那女子体内暴射而出,冲向我的棍子。
红芒对轮回。
我手中棍子一阻,竟是破开那九世轮回之力,只是速度略减,依旧砸在女子肩头。
女子哀嚎一声,暴退三丈,师父追上又是一禅杖砸在女子背后,女子借势抽身。
女子擦了擦嘴角鲜血,抬头却是眼神炙热的看向我。或者说是我身上的红芒。
“斡旋造化。”女子声音中带着贪婪。
“又是一场大礼。”女子说完,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仰天长啸。一道道黑气如龙,自女子口中爆射而出。
师父皱眉道:“小心。”
我点点头。
不多时,洞府之中已经满是黑气,漆黑如墨,就连我和师父都看不清彼此。
女子身形早已融入黑气,声音缥缈不知从何处传来。
“夺了你的斡旋造化,再去海底拿走那些天罡星的天罡木牌。天大地大,我又有哪里去不得?”
师父单手立掌在胸前,另一只手单手拄杖,轻一点地。
“我有一佛,如来不来。天下无禅,万物皆禅。”白衣和尚喃喃自语。
有佛光透体而出。袅袅佛音喃喃自语。
我说师父,你在干嘛。
师父淡淡说道:“看这女子摆出这么大阵势,我也忍不住装个逼。”
我撇撇嘴,心说师父你这样会被打的。
师父却低声说道:“猴子,正立无影。”
师父话音未落,便爆发一阵金属碰撞之音。
一道金属入肉之声传来。
那女子依旧是声音缥缈呵呵笑道:“还有心思聊天,真是欠打。”
“不过你这和尚倒也见多识广,竟然知道这正立无影。倒是可惜了,若不是被独孤凡那傻子用鲜血压制我,我早就能去海底捡回所有天罡星木牌。到时候杀了这猴子拿了他的纵地金光……”
女子似是舔了舔嘴唇。
师父哈哈大笑,手中禅杖猛然点地,“万物皆禅!”
佛光更盛,道道如剑,那些绕体黑气被和尚佛光照射,立马如同冰雪消融,缓缓转化为一团团白色气体。
最终,在一片佛光中,如云如雾。
师父单手成掌,依旧拄杖闭目而立。
握着禅杖的那只胳膊上,有一道抓痕深可见骨,鲜血滴下。
“正立无影这天罡神通被你的尸气使出来,有些不伦不类。”和尚睁开眼睛,手中禅杖猛地一抖,哗啦作响。
女子现出身形,脸色苍白的吐出一口鲜血,狠狠瞪着和尚。
许久,女子擦干嘴角鲜血,嘴唇上鲜血依旧如胭脂红色。
“那你看看这个如何?”女子冷笑,一字一顿说出四个字。
“钉头七箭。”
师父身边浮现七柄漆黑飞刀,将师父围在正中。
飞刀由漆黑尸气凝聚,散发出淡淡黑芒,摄人心魄。
女子冷笑道:“叱!”
七柄飞刀飞向师傅。我抡着棍子就要上前,那女子却不再管师父,反而是朝我扑来,两手成爪,与我缠斗起来。
我一棍子砸在女子身上,女子不退反进,拼了命朝我杀来。
“杀了你,我再出手对付那和尚,他必死无疑。”女子呵呵冷笑。
我一咬牙,和她缠斗起来。
那女子力气不大,但是身体结实,先前力扛师父一禅杖而无事,如今和我缠斗也是毫不躲避。
打斗中,我不时瞥向师父,师父对付那七柄飞刀暂时无事,只不过却也难占上风,甚至隐隐有些吃力。
师父曾在闲谈中和我聊过,这天罡三十六变中,唯有钉头七箭是彻头彻尾的杀人术。
是一个名叫陆压真人的人发明此术,曾用此术伤到那传说中混沌之气成灵的鸿钧老祖。
后来机缘巧合,那此术被一名凡人得到,并且还修炼有成。那个凡人凭此术一跃成为三十六天罡。
我把这个当成故事来听,如今果真见到此术威能的时候,却不由得信了几分。
女子躲过我一棍子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你想看戏吗?”女子问我。
我不解的摇摇头,依旧是一棍子砸下。
女子无视棍子,只是声音冰冷的说道:“刀去。”
七柄漆黑飞刀,从师父身边抽出。在师父面前五丈排成一线,首尾相连。
黑芒幽幽,刀尖遥指师父头颅。
一条黑线冲向袅袅佛光。
七刀连线,呼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