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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第59节

    原来是秦夫人当年还在京中之时,每年都会去城外伽蓝寺上香祈福,前年回京,她因身体不便,由秦含珺代行,过几日又到了还愿的日子,秦含珺心知褚清辉必定挂念在外行军之人,特地上府去问她是否要同行。
    她看了看褚清辉的肚子,“或是公主有什么心愿,交由我在佛前说一说,不必亲身前往。公主是双身子的人,菩萨必定能够见谅。”
    褚清辉轻抚小腹,她腹中的娃娃已有五个多月,肚子一日比一日圆滚,行走间不如从前方便,可是秦含珺的提议,仍叫她心中一动。
    去年闫默下江南赈灾,两人信件不断。如今他出征打仗,褚清辉却不好给他写信了,只能够从寄往京城的战报中得知前线状况,而他是好是坏,有没有受伤却一点也不知。
    未免叫人担心她,她如今在人前不怎么提起闫默,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忧虑,不如便去菩萨面前求一求,多少也能换得一丝心安。
    见她们二人都要去,林芷兰道:“也算上我,我去点一盏长明灯。”
    几人就此说定,不久,见褚清辉面上有几分疲色,林芷兰与秦含珺起身告辞。
    二人没让褚清辉相送,熟门熟路出了内院,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忽然出现几个人。
    林芷兰等还未将来人看清,就听得一声欢快的表姐,一个略显圆润的身影朝两人跑来。
    “小恂?”她有些惊讶,等看见二皇子身后的人,更是吓了一跳,“太子表哥?”
    对于太子,林芷兰并不敢像面对褚清辉与褚恂时那样随意,忙行了个礼。
    秦含珺的动作比她更快些,早就低了头行礼。
    不等太子发话,褚恂蹦蹦跳跳到了跟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表姐快起来,你们也来看阿姐吗?”
    林芷兰忍不住摸了摸他欢快的脑袋,“是呀,你阿姐府上的厨子新做了桂花莲子糕,味道可好了。”
    褚恂听得更是双眼发亮,这些闲食皇后不让他多吃,但是在褚清辉面前磨一磨,总能够让她宽限些。
    说话间,太子已到了面前。
    “这便走了?”他问。
    林芷兰点点头,笑道:“表哥来得晚了些,我和含珺才叨扰过表姐。”
    她看了垂首的秦含珺一眼,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做出个苦恼的样子,“糟糕,方才走得急,把荷包落下了,小恂陪表姐回去找一找,含珺,你在这等我一等吧。”
    说完,不等秦含珺反应,拉了褚恂的手就走。
    “芷兰——”秦含珺急得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要去追她,又生生止住。
    身边伺候的人无声退下,秦含珺的侍女芍药愣头愣脑杵在那儿,也被林芷兰的侍女牵着手拖走了。
    不过眨眼间,仅臂展宽的回廊上就只剩下两人。
    一时无言,秦含珺盯着脚面,拿着手帕的指头捏得发白,恰好秋风将别处的银杏叶卷落到她脚边,她就盯住那小扇般的黄色叶子不放。
    太子咳了咳。
    秦含珺飞快抬头瞥他一眼,又更快地低下,继续瞧那片叶子。
    两人身高差异,她低头的动作叫太子将她头上的发髻珠钗看个透彻,如此有了个话头,“不喜欢白玉簪?”
    没头没脑的话,让秦含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今日头上只有两个装饰,一支翠玉钗和一支嵌了珍珠的银簪,太子说的白玉簪,应该是行笄礼他时赐下的吧,此时正在佛龛上供着呢。
    秦含珺如实说来。
    太子沉默了一瞬,才道:“……不必如此恭敬。”
    “嬷嬷说礼不可废。”
    秋风无言从二人身旁吹过,秦含珺小心瞧了瞧太子,不知他为何还不去看褚清辉,想了想,道:“公主今日气色不错,若知殿下来了,肯定更加高兴。”
    太子周身似乎轻快了些,“我在宫中,出入不便,你若有空替我多来瞧瞧她。”
    秦含珺自是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她来瞧就瞧了,为什么说是替他瞧呢?
    两人有一言没一语,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林芷兰回来,秦含珺终于如愿告辞。
    第72章 师弟
    伽蓝寺位于城外小寒山,传闻为前朝一位高僧道场,高僧圆寂之后,寺内香火依旧延续上百年不断。
    为表诚心,褚清辉一行人到了山下,便弃车徒步上山。
    沿途山道两旁,长满了枫树、银杏树和樟树,红的黄的绿的,猛一看去,如□□般花团锦簇。石头砌成的小道蜿蜒至山顶,顶峰之上,隐隐约约可见寺庙弯起的檐角,不时有飞鸟在林中翠鸣一声,冲天而起,俨然一副浑然天成的秋日行山图。
    褚清辉身旁围了一群人,紫苏与另一名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前头有人开路,后边有人紧随,饶是如此,紫苏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劝她坐上肩舆。
    “没事,”褚清辉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知道你关心我,可我要是叫人抬着上山,点了两支香,又抬下山,那还不如不来这一趟,就在府中随便点两根香做做样子罢了。平日就疏于在佛前侍奉,如今事到临头,才来献殷勤,本就不够诚心了,若连这一点力气都不愿意花,别说菩萨,我自己都看不过眼。”
    紫苏听了,只好不再劝。
    秦含珺看了看前头的路,道:“我记得拐过这个弯,有一座歇脚的亭子,咱们在那儿歇一歇吧。”
    “那感情好,咱们快些走,别说表姐挺着肚子,就算我这一身轻松的,都有些受不住了。”林芷兰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汗,又笑着说道,“平常看不出来,此时才发现表姐的体力竟比我还强一些,往日是我小瞧了。”
    “就你那小身板,还小瞧我呢。”褚清辉搭着紫苏的手,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什么,笑容很快隐去,眉间微微蹙起。
    实则她心里也有些狐疑,自小到大,她的身体都有几分孱弱,就算经过太医调理,如今看着跟常人差不多,但到底本身的底子就不够健壮,按理说,这样的身体怀了孕,会比一般人辛苦一些。可她怀孕之后,不但好吃好睡,连害喜都不怎么强烈。就拿今日爬山一事来说,虽也爬得气喘吁吁,却依旧觉得体力充沛,一口气爬到山顶不是问题。林芷兰笑言自己比她还强些,或许并不只是玩笑。
    然而就是如此,褚清辉更觉得反常。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从前健康许多,并不是一天两天的错觉,而是自从、自从闫默同意她怀孕之后,就有了这样显著的改变。
    她隐隐有些猜测,大约是闫默为她做了些什么,才有如今这番结果。
    就是这个猜想,让她日益不安。
    不知先生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自己的身体是否会受影响?如今又是两军对阵的紧要阶段,若是他因此有了什么闪失……
    她连想都不敢多想。
    几人在亭子里歇了会儿脚,用过茶水糕点,等缓过劲来,又开始向着山顶行进。
    继续爬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伽蓝寺,一众人由小沙弥安排到了个安静的小院,洁面更衣焚香之后,才到佛前去给菩萨上香。
    一尊尊佛像拜过去,褚清辉丝毫不敢怠慢,她心中流转过许多念头,到最后也只在佛前低低念道:“愿菩萨保佑大衍旗开得胜,将士平安归来。”
    等点完最后一炷香,刚才才擦过的脸上,又布满了细密的汗,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吓得紫苏赶紧上前将她扶住,褚清辉也不逞强,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仰头看着四面墙上的佛像,一位位菩萨嘴角含笑,眼中带着悲悯,注视着地下站着的人,似乎能洞悉世间一切。
    褚清辉静静站了一阵,方才缓缓出得大殿。
    刚爬过山,还没完全缓过来,众人在山上休息了一会儿,眼看到了午膳时间,索性又用了一顿斋饭,而后慢慢下山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褚清辉今日方切实感受了一番,之前上山只觉得大腿有些酸涩,等下到了山脚下,却感觉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坐上了马车,才又活了过来。
    郊外清静,等几架马车进了城,耳边骤然热闹起来,车水马龙,行人商贩,叫卖熙攘声不绝于耳。
    紫苏掀开一点帘子往外看,褚清辉也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却正好看见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背影站在茶楼下。等那人转过身来,她才认出,竟是许久不见的顾行云。
    顾行云似乎有所察觉,抬眼往马车这边看来。
    紫苏也看见了他,忙将帘子放下,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褚清辉。
    褚清辉面上淡淡的,“做什么这样看我?”
    紫苏看了看她的脸色,摇摇头。
    褚清辉浑不在意,“不就是看见了顾行云,哪里需要这样小心?难不成咱们面对他还需要心虚?”
    紫苏立刻道:“该心虚的是他才对,公主何须心虚?”
    “那就是了,往后遇见,不必遮掩闪躲,就该大大方方的。”
    “哎,好,奴婢记得了。”紫苏轻快应下,想了想,又有所感慨,“说实话,刚才要不是他转过身,奴婢都认不出来。从前顾小公子是何等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人物,怎么如今竟成这样了?”
    顾行云如今成了哪般?
    虽然褚清辉没有刻意关注,但也多少听说了些,去年他从庄子上回来,不久成了亲,婚后像个大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年春闱他也下场,有人心中猜想,顾小公子会不会时隔多年后又一次一鸣惊人?结果却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自那后,顾行云似乎自暴自弃了,频繁出入酒楼茶馆,平日里呼朋唤友,赏花逗鸟,看他如今已和寻常的富家子弟并无两样,从前惊才绝艳的顾小公子,今已泯然众人矣。
    路边,顾行云怔怔看着那几架马车远去,缓缓将方才下意识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他几乎要忘了,如今他与那人早已是一个天,一个地,再也不是当初含章殿中的情谊。
    他站了许久,忽然自嘲一笑。
    天气越来越凉,眼看快要入冬,朝廷调遣物资,为出征的将士准备冬衣。褚清辉也收拾了两箱衣物,随大队一同送往南边。
    前线虽时常有捷报传来,但因蛮夷狡猾,到如今也是打了几场小胜仗,无法动其根本,这场战事,眼看要无限期的延续下去。
    第一场雪落下,皇后派人来公主府上,将褚清辉接入宫中过冬。
    褚清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近七个月,皇后将她接进宫,也是为了方便照顾,省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公主府中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这一天,褚清辉去皇后宫中用早膳,却见皇后面上带着喜色,一见她就笑道:“昨日得了个好消息,我看再过不久,大军就能回朝了。”
    心口猛的跳了一下,褚清辉忙往下按了按,“母后说的可是真的?莫非战况有了转机?”
    “正是如此,昨日你父皇接到消息,驸马师门几位师兄弟已经动身前往南蛮,助大军一臂之力。”
    闫默师门上清宗与大衍皇室颇有几分渊源,据闻祖师爷与大衍开国□□皇帝是过命兄弟。因此,每当朝廷遭受外患,上清宗弟子便自发前往战场杀敌。可他们又性好自由,行事不羁,从不接受朝廷封官进爵,只意思意思派出一名弟子,在朝中挂个神武大将军的名头。
    神武大将军每五年一任,如今在其位的正是闫默,实际上,他今年已到了五年之期,等来年,上清宗便要派出一名新的弟子来往京城了。
    莫怪皇后得了消息就如此喜悦,只单闫默就已能够力压朝中众多将士,再来他的几名师兄弟相助,教训教训南蛮实在绰绰有余。
    “但愿战事早日结束,我的小外孙可别太心急,务必要等到爹爹回来才好。”皇后抚摸着褚清辉肚子,笑着跟里头的小外孙说话。
    肚里的孩子忽然踢了踢腿,褚清辉在肚皮上安抚地拍了拍,心里也想着,不知她生产时,先生能不能回来。
    京城已经落雪,南边的山色却依旧是翠绿。
    闫默身处大帐之中,凝神看着面前的沙盘。这些日子并不是毫无所获,他派出的哨兵已经探出几个地点,疑是蛮夷王庭之处。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些蛮夷虽然难缠,但若能够将领头羊斩落,自然能够叫他们自乱阵脚。
    可眼下却有个难题,这几处地方暗藏高手,瘴气遍布,满地毒虫,寻常将士根本无法靠近,唯有他亲自出手才有把握,且最好是同时对这几个地方下手,但他只有一人,分身乏术,若要一一击破,又会打草惊蛇。
    正沉思着,有个小兵入内禀报,“将军,营外来了几名少侠,自称是将军同门。”
    闫默眉头动了动,正要说放他们进来,就听一道爽朗的笑声肆意传来,“黑脸——哥哥我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那小兵诧异来人竟敢如此放肆,却见面前一闪,将军已经不在帐内,他忙追出去,便看到营地前两个人影打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正是他们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军。
    以小兵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两人招数,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拳脚相击之声如雷霆暴雨密密麻麻。
    不过几息之间,闫默与来人已经过了四五十招,又一声暴喝,两人骤然分开,各自退了一丈远。
    “爽!”来人用拇指抹去嘴角一点血渍,但见他年纪在二十五上下,剑眉星目,身形魁梧,英伟正气,按理说是一副沉稳厚重的长相,可他眉目间,却又如少年一般肆意飞扬。
    这便是闫默那位不慎落崖,在外辗转十来年才归家的师兄弟——林湛。
    林湛大咧咧走来,在闫默肩上拍了拍,笑嘻嘻道:“十几年没见,你小子比从前更黑了,就你这副尊容,竟然有公主看得上?跟哥哥说实话,你那媳妇儿是不是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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