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还说呢!力挽狂澜完了,转头给我选文科,周睦周乐两头牛都拉不回你。我损失这么重要一个人才!我还帮你?走走走,一边去。
    哎,老何头!严久深眼睁睁地看着老何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回头沮丧地对小朋友说,完了,给你找的靠山溜了。
    二楼食堂有甜品提供,池岁要了一小块,刚刚吃掉最后一口奶油,闻言抬起头,捏着塑料勺子努力地想了一下:哥哥,你是不是担心过度了?
    学校不危险的。池岁认真地道。
    严久深来学校这一系列的这作,无一例外,都透露着紧张过度、反常。
    好像池岁来上个学,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要人命的事。
    严久深重新坐回来,盯着池岁看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道出一句:完了,真栽你手里了。上个学的事,被我脑补成宫斗剧了。
    池岁张嘴,正想要安慰几句严久深,就听得严久深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老何头:班级、名字、班主任发给我。
    老何头:事先说明啊,跟你没关系,是人小同学看着乖,跟你这个老气人的不一样。
    严久深扬起手机给池岁看:靠山又回来了。
    学校不准带手机,查很严,有急事找老何头联系我就成。
    池岁点了点头,但还是认真地补充道:哥哥,上学真的不危险。
    上学真的不危险,但真的很累。
    池岁原本以为开学这两周,缠着严久深补了好久的进度,应该可以在开学的时候稍稍轻松一丁点,结果发现完全不是。
    附中还接了艺术节获奖的其他学校的学生来校学习,考虑到他们的进度,倒也在晚自习单独给他们开了小灶,但却是越来越累了。
    作业一般都是课间时间抓紧着时间写的,晚自习后两节是留给学生写作业的,但为了跟进度,又继续换教室听课,作业通常熬夜到很晚才能写完。
    纠错本、解疑本上写了好多的题,完全都看不过来了。
    池岁算还好的了,倒没有这么多的题要看,只是附中讲课很快,课上跟不太上,让他心里略有慌张。而他也找不到人说这样的心情。
    他趁着中午午休的阵,偷偷地溜到严久深开学的时候,带他过去的约会小胜地,将叠得四四方方的作业纸,从墙缝里塞了出去。
    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偶然听得好像有人在叫他。
    但仔细一听,除了池边水声、风过树梢的声音,周围不仅没有声音,连人也没见到一个。
    踌躇了一会儿,池岁就要离开这里,却听得身后的墙被敲震了几下,喊人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岁岁。
    严久深的声音。
    哥哥?池岁手指抵拢着墙缝,他刚刚塞进去的纸条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已经被严久深拿在了手里。
    严久深没有说别的,连纸条都没有打开来看,声音轻和,安慰着小朋友:今天不开心了?我晚上来接你。
    池岁隔着墙点头:嗯,你要来早一点,晚上人很多。我怕
    没事,我看得见你。
    严久深将手里的纸条展开了,上面就四个字:我不开心。
    好像好久没兜风了,家里的糖也少了,晚上一起去买糖怎么样?严久深隔着一面白墙,对里面的池岁说。
    听到兜风二字,池岁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在绛城的时候,还经常坐严久深这辆深黑酷飒的摩托车,风灌入耳畔的声音特别特别的让人开心,眸间倒退的风景华灯,好像延绵成了一场梦,分不清虚实,也分不清他在哪里。
    只是知道,他抱着严久深,面前是飞蛾的光,是方向。
    好。池岁应下。
    严久深将手里的纸条折成千纸鹤的形状,捏在手心,笑着和池岁说:这你晚上就在校门口等我,我现在找你哥争论去,晚上过来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二更很晚别等感谢在20210814 22:15:11~20210817 18:0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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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谈恋爱
    中午被严久深带着话题天马行空的乱聊了会儿, 下午池岁回来上课就没那么慌张了。
    听到有疑惑的地方做好记号,再继续听下去。
    大概是他长得乖巧,在老师眼里有迷惑性, 偶尔上课被抽到不会的题, 答不出也不会被过多的批评, 只是问他选一道自己会做的,写出来了就放过了他。
    心里装着事, 想着严久深晚上回来接他放学, 他下午赶作业都激情了些。
    总算挨到最后一节晚自习, 早就坐不住的池岁鬼鬼祟祟地收拾好了作业课本, 桌上就放了一科他写完的作业做掩护, 实际上眼睛瞄着讲台上的大钟准备时刻冲出去。
    旁边的同桌早在池岁偷摸着收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见人收拾完毕,一副就等下课的模样, 不由轻声喊了喊:池岁,今天的作业你都写完啦?平时, 你、你不是下课了都还要在教室里写一会儿的吗?
    池岁回人话之前,又看了一眼时钟才转过头去:差不多, 有几道不会,回去再想。
    同桌还要在说什么话, 池岁却盯着开始倒数的时间,飞快地说了一声:我先走了。
    话落, 下课铃准时响起。
    学生们哄闹着从一个一个亮着光的教室里一涌而出,整个安静的校园, 陡然热闹了起来。
    池岁抓着书包,桌上用来打掩护的书都没收下去,直接就冲出了教室门。
    趁着别的教室里的学生还没完全走完, 一蹦一跃地连下了两楼了,欻地一下出现在了教学楼一楼。
    书包在跑的过程中早就套在了双肩上,池岁一步不歇,一口气跑到了校门口,还在打校卡的功夫就听见熟悉的鸣喇叭的声音。
    池岁一脚迈出校门,眸子一抬,一眼撞进校门外,跟接人的叔叔阿姨站一起的严久深,身后靠着他那辆深黑色的帅气的摩托,衬得严久深整个人痞帅的格格不入。
    还没等池岁喊出声,严久深早已招起了手,声音穿过中间相隔的鼎沸人声,认主般直往池岁耳朵里钻:小朋友,我来接你了!
    乖乖,这大嗓门,还怕孩子找不到吗?等会儿我也这么叫我娃,让他每次都说没看见我。
    哇,这是谁哥哥吗?我天,我好喜欢那后面的摩托啊!兜风一定很爽吧!
    池岁听了声,抓着书包带子的手下意识地就松了,他张开双臂朝着严久深站着的方向跑过去,一下就扑到严久深身上。
    心脏扑通扑通的,池岁本来想大声地喊,却在嗓音抵拢舌尖的时候,变得细小:哥哥。
    撞真狠啊小朋友,这是你撞我撞得最用力的一次吧?严久深同样张开双手,将人稳稳地接住,一手揽住小朋友的腰身,一手拽了头盔给池岁戴上,还敲了敲头盔,走上车。
    池岁上了车,严久深这才轻巧地一迈长腿,挤了上去,戴好头盔,严久深反手抓着池岁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抓稳。
    严久深缓缓俯下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不知道跟你哥讲道理多费劲,差点就讲不过他了,还好我技高一招。下次还去。
    池岁在后座抓着严久深腰侧的衣服,笑得开心:下次他就不见你了。
    轰鸣一声,摩托开上了道。
    严久深的声音混着夜里的凉风,沾染了昏黄的路灯,嘈杂而清晰:那好啊,那我下次就直接过来抢人了!一把将你拽上车,直接就带走了!
    不知道严久深和白为年讲了什么道理,买了糖还有小蛋糕回来,池岁背着书包想是不是要回家了,严久深却带着他直接往楼上走去。
    我不用回去吗?池岁抱着糖果罐,上面还端放着他的小蛋糕。
    严久深拿钥匙开门,推着人进去:我技高一招,你哥输太惨,所以我把你抢来,你今晚上都是我的。
    太晚了,糖就不许吃了,蛋糕只准咬一口,严久深一边换鞋、开灯,一边对池岁说,好了,东西先放下,去洗澡。
    池岁放下手里的东西,老老实实地去洗澡。
    严久深把糖果仔细放好,蛋糕那勺子切了个小边角给池岁放房间的桌上。
    池岁洗完澡出来,严久深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吹风,招手让人过来坐着。
    他盘腿,将池岁半围在怀里,手里拿着吹风,徐徐吹着池岁的头发。
    安安静静,没人说话。
    但却很开心。
    池岁头发不长,没吹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严久深放下吹风,头磕在池岁的左肩上,右手摩挲着池岁的短发:困不困?
    池岁摇摇头:不困。
    不困?不困可要写题的,我本来想着今天让你开心会儿,你要说困了,就不让你写题了。严久深坐直身子,手还放在池岁的发间摩挲。
    啊。池岁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
    怎么?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机会,到底困不困?
    池岁还是摇头:我想起我记了很多不会的题,哥哥,晚上你可能又要熬夜了。
    严久深叹气:谁中午在那儿跟我说,学习好累好烦的?让你睡觉了还给我找题出来?
    我本来想休息的,池岁想了想,但是,哥哥不是说早点学完,弄明白弄清楚了,等我高三就不用被赶着学,又困又累,还学不好。
    而且
    而且?严久深顺着池岁的话反问。
    池岁看了一眼严久深,又迅速望向别处,语速飞快:而且我高三就成年了,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
    ?
    所以,要快点学完,这样就不会被影响了。池岁小朋友说得极其认真。
    严久深怔住,然后缓缓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小朋友你严久深对上池岁认真严肃的视线,忍了又忍,最后憋笑着说,下次我抢人的时候,你跟你哥讲大道理去吧,真的,我觉得你比我更胜一筹。
    池岁抿抿嘴,耳根逐渐冒红:哥哥,你能不要笑了吗?
    从开学起,蹲在刀符话题里嗷嗷待哺的粉丝,发现他们高产的岁耳太太已经整整一个学期没有更新了!
    就连账号也很久没有上线了。
    只是偶尔蹲到大刀客的直播,问起来才知道岁耳忙着学习,没时间。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严久深嘴里的:为了高三谈恋爱不被影响学习,所以他正在努力的学习中。
    但池岁也懒得反驳。虽然被笑了,但他也真的这么认真的想了,并且现在正在做。
    池岁刚开始这么狠劲逼着自己学的时候,中午到外面吃饭的严久深经常能从墙缝里搜刮到好几张纸条。
    但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次,池岁后来会很认真地在纸条里写:不用接出去玩,兜风回家就好。
    池岁比池铮高一个年级,偶尔大课间的时间,也能看见池铮跑到上面教室来问池岁题。
    池铮那里有高一的基础知识题,池岁也会要一份来做。
    周末的时候,是严久深家里最热闹的时候。
    一窝的学弟。
    高三最晚不是还有一年吗?干嘛呢,你们学长当初都没你们这么刻苦。严久深抱着保温杯坐在一旁,愁眉苦脸嚼着金嗓子,还有那两个高一的怎么回事?还有两年呢,急什么急?
    我看我哥学习,我也停不住。池铮头也不抬地回答。
    旁边跟着池铮一起来的小同桌乐呵呵地一笑:主要在家玩会被骂。
    你们快乐了,累死学长了。严久深抱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嗓子,我高三都没这么激昂的感觉,全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
    盯着别人写题总闲不下来,严久深声音都哑了还想说话。
    却被池岁抬手堵了一下嘴:哥哥你别说话了,嗓子听着好疼。
    等我,我快写完题了。
    严久深闷笑一声,在池岁的凝视下还是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手脏不脏?
    严久深后来在墙缝里扒不出池岁的纸条了,转眼一惊然,竟是夏天过去、冬天过去,年也过去了。
    池岁在墙缝里一共塞了五十张纸条,最开始是一天一张,后来是一周一张,再往后就是一个月才有一张了。
    再再往后,严久深都等不到池岁的纸条了。
    只是过年那天清理糖果罐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被塞了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池岁干净漂亮的字:我快要十八岁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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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吃糖
    盛夏匆匆, 风吹纸动。
    下午的烈日更加灼热,却依旧比不过教室里嚎叫着的学生激情亢奋、热烈。
    手中厚厚的复习资料摔到桌上,仰天嚎叫:操, 该死的假期补课终于结束了!
    老班!晚上四缺一!通宵!来不!
    来!今晚谁睡了谁是孙子!
    池岁一反往常的, 收拾得极慢。
    严久深经常来接他, 班上好些人都上一届那位中途转学,又以超高分提前批录取的传说中的学长, 是池岁的哥哥了。
    池岁, 我记得你说今天是那个学长过来接你吧?你今天怎么回事, 收拾这么慢?以前不是老早就跑出去了吗?
    啊。池岁把错题本放进书包里, 拉上拉链抬头, 迟疑地道,外面好热。
    高二的暑假,公认的补课假期, 视高温情况而定,最短一个月, 最长六个周。
    今年七月气温都还没蹦上该放高温假的温度,但八月初一开头, 就隐约有了蹦上高温的趋势。
    果不其然,原定能上六周的复习课, 堪堪上了小半五周,就不得不放人了。
    好巧不巧的, 放假这天,堵上他生日了。
    过年的时候兴致冲冲, 大言不惭地塞了纸条到糖果罐子里,到了这会儿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白舒语和白为年今年不过多插手池岁的十八岁生日,只是将礼物准备好了放在房间里, 别的同池岁说,按他想要的来过。想一个人过也好,跟朋友一起过也好,随便怎么样都行。
    他其实一直不怎么喜欢过生日。
    好多人聚在一起,偶尔让他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只有一两个人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只有严久深一个人,那就更好了。
    说着外面好热,不想那么快出去的池岁,还是在书包收拾好的一瞬间就出了教室。
    步子越走越快,走到最后还是听凭内心的催促声,干脆小跑了起来。
    校门大开着,今天不用打校卡,人来人往之间,池岁一眼就望到门口显眼的严久深。
    张扬的笑着,比盛夏还盛。
    一直都让他好喜欢。
    严久深熟稔地接过池岁重重的书包跨在肩上,再一手搭在池岁的肩膀上,带着人往前走。
    昨晚上失眠熬夜了,开车有危险,坐公交好吧?严久深带着人往校门口的公交车站走,晚上想要吃什么?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不想出去吃,哥哥能做火锅吗?
    严久深推人上车刷卡,牵着池岁的手坐到公交车的后排去:行啊,那去逛个超市买点食材。
    对了,要不要吃蛋糕?
    池岁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从书包边侧的小包里翻出藏着的银细链子。
    链子下吊坠着一颗银色小巧的糖果,去年生日的时候严久深送给他的。
    附中对学生身上的饰品查得严,上学的时候只能藏起来,出了校门才能重新戴上。
    要吃蛋糕。池岁把银链子系上手腕,说话的时候手往旁边垂落,正好和严久深的手碰到一起,银链碰撞轻响。
    严久深若有所思地看着碰在一起的银链子,笑了一下。
    夜色入幕,烫过的火锅熄了火,还冒着热气,不算大的蛋糕切了一块下来,但只匆匆吃了一口的模样,叉子落在地上,蛋糕歪在纸碟里。
    客厅的灯亮着,却没见到人。
    房间门紧闭,但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池岁被抱坐在电脑桌上,后背挤着电脑,手里还硌着一个糖果盒,手上刚想动一动就被严久深挤着往后又退,手指关节磕在糖果盒的边角上磨着。
    发疼却满脑子慌乱亢奋得感觉不到。
    哥、哥哥,你要不要冷静一点、点?但很明显的面前挤着他的人比他还要不冷静。
    房间里的空调徐徐吹着冷风,却怎么也浇不灭逐渐失去冷静的人。
    房间里的灯好像是特意的没有开,只留了一盏桌上的昏黄台灯。
    房间是模糊的,人也跟着是模糊不清的。
    哒一声,手腕上清脆的银链子声响,撞在一起又松开
    池岁没等到严久深回他话,只等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银链,被扣上了另一条链子,链子的另一端连着严久深手上。
    严久深轻轻一拽链子,池岁的手就跟着往前。
    池岁瞪大了眼睛。
    原本他找手作,选择样式的时候那人就和他说了,这个样式其实是有三条链子的,两人手中各一条,中间还有一条是也可以扣上的。
    当时选得急,他想着没什么单就要了一条,但银链上暗扣的地方还是留了下来。
    一直,没想起这茬来。
    细链扯动,手腕被链子一硌,池岁回神。
    严久深将绑在一起的手缓缓抬起,悬在空中之时,反手抓握住池岁的手心,指缝蹭入池岁的手掌指缝,手指缠绕合十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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