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要以此激怒萧挽歌,要萧挽歌和战泽言大闹。最好是现在就跑到营区去闹,只要去营区那边闹了,那萧挽歌的名声,铁定会差。
而后面她再推波助澜一番,那萧挽歌这女人被赶出家属院,是迟早的事。
只是……
萧挽歌看着那副画,却是挑了挑眉梢。
她都快忘记以前的自己长什么模样了,没想到有人,竟是将她以前的样子画了下来。好像之前战泽言有跟她说过,说文工团有个人,将她以前的样貌画了下来。她之前倒是没想到会画得这么像,这画得,至少有八i九分相似吧。
只是还缺少了一分神韵,若是再多点神韵,那就更像了。
“这画上的人很美,谢谢你的画,我很喜欢。”萧挽歌将画接了过来,语调微扬似乎带着一丝欣喜。
陈婉婉看着萧挽歌是这反应,顿时有一些懵逼。
啥玩意儿?萧挽歌咋是这反应?不该啊,她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
眼眸紧紧盯着萧挽歌看了几眼,陈婉婉道:“萧同志,你该不会……是在强颜欢笑吧?毕竟昭昭这生母这么美,是个女人看到都要生气的,你现在看到是不是很生气?你如果很生气的话,你没必要这样强撑着,你……”
“怎么,你是希望我看到这幅画生气?你拿这幅画过来,就是让我生气的?”萧挽歌眼眸微眯了起来,眼眸带着一丝凉意的瞅着陈婉婉,不待陈婉婉回话,她又道:“你是不是希望我生气后去找战泽言闹,最好是跑到营区去闹?”
陈婉婉:“……”她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愕于萧挽歌的话。她没想到萧挽歌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思,心思被人这样子说出来,她的心里,有一片刻的慌乱。
她想张嘴回话,而有个军嫂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大腿道:“哎哟,我就说陈同志拿着昭昭生母的画像过来做什么,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陈同志,你这样可要不得啊,你这样是想拆散萧同志和战团长两个嘛。人家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你干吗要拆散人家啊,你这样不道德啊。”
“可不是嘛,陈同志,你这想法太要不得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样子拆散人家,可是在破坏月老安排的姻缘啊。”有军嫂附和。
“诶那不是贺夫人吗?贺夫人买菜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个军嫂望着大门口的方向,突然惊讶道。
这话让陈婉婉呼吸一紧,陈婉婉忙地扭头,往大门口看去。当看到贺夫人疾步而走的身影时,她瞪大了双眼,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贺夫人双手空空的回来,她本来想去买菜的,但是又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事情。她想到昨天将陈婉婉给赶出去了,想着陈婉婉会不会伺机报复,所以就赶紧折了回来。没想到回来一看,陈婉婉果然在家属院里,陈婉婉那样子凑在萧同志面前,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她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她眸光定定的瞅着陈婉婉,表情有些阴沉。
陈婉婉见贺夫人走近,她吞咽了口口水,正想开口说话,而旁边的萧挽歌,却是微笑的看着贺夫人道:“夫人,刚刚您侄女送了我一幅画,您看这幅画上的美人,是不是很美。”
说着萧挽歌就将手里的画像递给贺夫人看。
贺夫人看了那画像后,她呼吸一紧,面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就知道陈婉婉这死妮子没安好心,她就知道陈婉婉是个祸害!
她用力掐了掐手掌,使劲控制着心里的怒气。
她瞪了陈婉婉一眼,转头与萧挽歌道:“这丫头不懂事拿了这东西过来,还望萧同志不要生气,萧同志你……”
“没有生气啊,我没生气。”萧挽歌微笑的说着,脸上表情十分真诚。她眸光又看了一眼画上的美人,笑说道:“我这人啊,其实非常喜欢好看的事物,尤其是喜欢好看的人。这画上的美人这么美,我第一眼就很喜欢呢。”
贺夫人:“……”她有点看不懂萧同志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了。看萧同志的表情,好像是真喜欢。但是她又觉得,正常的女人见到这幅画,不应该是这反应。
“萧同志你这……”
“不过贺夫人,你这侄女拿这幅画像过来的目的,却是有些阴损呢。她是希望我生气了跑到营区去闹,她是希望我丢尽脸面呢。”萧挽歌微笑的说着,说完转头看了陈婉婉一眼。
陈婉婉忙地摇头,跟贺夫人说:“二婶我没有,我没这意思的,是萧同志她误会我了,我……”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贺夫人气极,她冷冷打断了陈婉婉的话,不悦的睨着陈婉婉道:“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现在还狡辩个什么劲儿?陈婉婉,我看你也不用再留在文工团了,你离开吧,离开这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别再来我们跟前晃悠。”
“二婶你……”
“还不赶紧滚?难道需要我请人撵你吗?”贺夫人声音冷了几度,表情也冷了几分。
被贺夫人这么当众下脸子,陈婉婉觉得十分难堪,她紧紧咬了咬牙,去抱贺夫人胳膊道:“二婶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刚才真没那么意思的,我就是觉得昭昭的生母很美,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所有的觉得都是错的!”贺夫人一把推开了陈婉婉,扯开嗓子就叫大门口守门的人过来。
陈婉婉一惊,她没想到贺夫人竟真这么狠,竟然真的会叫人撵自己。
她不想被人撵着走,不想更加的难堪。
她在人过来之前,赶紧道:“既然二婶非要这么误会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先回去工作了,以后有事的话,我再来找二婶。”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大门口跑去。
贺夫人很想喊一句”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稀罕你”,但看着周围这么多军嫂,她终究忍住了嘴中话语。
只不过她已经决定跟老贺说一说了,让老贺将陈婉婉弄出文工团,让陈婉婉离开这里。陈婉婉要待在这里,肯定会把萧挽歌得罪个透。她可不想把萧挽歌得罪了,毕竟萧挽歌是阎王爷,把阎王爷得罪了,哪儿还有好果子吃。
可萧挽歌根本不是阎王爷,是她和贺军长他们误会了。不过这“美妙”的误会,也没有谁去解开。
……
傍晚,战泽言一进门就问萧挽歌道:“听说陈婉婉今天拿着一幅画来找你?”
他其实已经知道萧挽歌所有的事了,知道萧挽歌就是那个女人,知道萧挽歌……其实是昭昭的生母,挽歌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他了。
萧挽歌正将一盘菜端到桌子上。
闻言,她笑了笑道:“是啊,那陈婉婉想用那副画来激怒我,想让我去营区里跟你闹。只是她没想到,我就是那画上的人。她想打的如意算盘啊,算是落空了。”
战泽言走到萧挽歌身边停下,他眸光看着萧挽歌眉眼,温声道:“还好你就是她,若不然的话,我真怕你生气。”
有时候他觉得他真是好幸运,幸运遇到了挽歌,幸运以前遇到的那女人,也是她。
萧挽歌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是啊,幸好你遇到的两个女人,都是我。如果我不是那个女人的话,我先前看到那幅画,就算不去营区大闹,也会心里不舒坦的。”
毕竟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前任?而且前任,还是比自己美上很多倍的存在。
“是啊,幸好幸好,幸好都是你,幸好我遇到的全部是你。”战泽言说着,将她拥进了怀中。
萧挽歌窝在他怀里,享受了一下这片刻的温馨。
而昭昭从卧室出来,他看到爸爸妈妈相拥的样子,他抿了抿小嘴,突然高声道:“爸爸妈妈羞羞,你们羞羞脸。”
听着儿子说的话,战泽言&萧挽歌:“……”
他们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了儿子一眼,他们只是抱抱而已,又没有亲亲,儿子怎么就觉得羞羞了?这有什么可羞羞的?
战泽言松开妻子的身子,走到儿子跟前将儿子抱起来道:“那我现在抱你了,你是不是也要羞羞?”
昭昭扬了扬眉梢,他伸手圈住自己爸爸脖子,稚嫩的嗓音高兴道:“不羞羞不羞羞,我是小孩子,所以不羞羞。”
战泽言:“……”这小子,还会卖乖了。
他亲了儿子脸蛋一下,抱着儿子往饭桌走过去:“好了,坐好吃饭吧,等吃了饭,我带你们出去逛一逛。”
昭昭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吃过饭之后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逛悠了。那种感觉很温馨,也很幸福。
他欢快的拍了拍手掌,眼睛亮晶晶道:“好啊好啊,我们到时候围着整个营区和家属院逛一遍。”
战泽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听你的。”
萧挽歌转身走进厨房,将厨房剩下的两样菜端出来,她看着丈夫和儿子相处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
此时此刻,真的很幸福。
不过……
她将菜放到桌上时,却是感觉到客厅的窗户那里有异样。她眉心一凛,赶紧转过头去看。
第189章
【番外8】
窗户那里站着一道人影,那人的眼睛是天蓝色的,他见萧挽歌望过来,他冲着萧挽歌笑了一笑,然后就消失了。
萧挽歌:“……”有些时间没见这个镜中人了,她倒是差点把这号人物忘了。
眼眸盯着窗户那里看了两眼,她收回视线来,跟着战泽言他们一起落了座。
……
深夜一点多钟。
萧挽歌坐起身子,眸光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战泽言。
睡着后的战泽言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柔和。
她俯下小脸,轻声的唤着他:“泽言,泽言?”
见他没有醒,她微微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抬手朝他挥了一下,顿时他睡得更沉。
她慢慢的挪着身子下床,披上外套,就往窗户处走来。
待走到窗口时,她身子化作一道浅色的烟雾,眨眼就消失了。
……
离部队20多公里的一个河边。
萧挽歌到来时那个镜中人正拿着杆在钓鱼。
萧挽歌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鱼竿,她勾起唇角,眸光嘲弄的看着镜中人道:“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竟然在这儿钓鱼。”
镜中人眸光微转,他看了萧挽歌一眼,慢悠悠回道:“对我这种人来说,晚上和白天其实没区别。只要我想钓,那便钓就是了。只是可惜了,钓了这么久了,一条鱼都没有上来。”
萧挽歌看那鱼竿上已经覆满了白霜。那鱼竿乃至整个鱼钩,想必都是冰冷无比。就这样想钓到鱼,怎么可能呢。除非有鱼愿意自动上钩。
懒懒的将视线从鱼竿上收回来,萧挽歌走到镜中人身边道:“这漫长的岁月,我以为你会改变下性子,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
镜中人:“……”他握紧了手中鱼竿,眸光染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你果然恢复记忆了。”
萧挽歌:“是啊,早就恢复记忆了。小蓝,见着师父,你应该行个礼才对吧。”
镜中人其实是雪妖,是她在很早之前收的一个徒弟。当初收他为徒,实属日子过得无聊所致。
她想着有个徒弟陪自己,或许会好过一些。只是这徒弟后来生了异心,竟然想娶她,甚至还离间她和那个人的感情,还趁那个人受伤时出手伤害那个人。她当时忍无可忍,便将他赶走了。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80年代。尽管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他……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她知道他心里应该是有着恨的,恨她当初爱上了那个人,恨她当初因为那个人,而将他赶走。
“师父?你不是说,以后再也没我这个徒弟了吗?既然你已将我逐出师门,那你……算我哪门子师父?”蓝遇斜着眼睛看她,语调带着嘲弄。
萧挽歌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况且我当初赶你走,并没废掉你的修为不是吗?”当初收他为徒时,她就说过,如果他胆敢背叛她,如果他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那她就废了他修为,将他逐出师门。
后来,他做了很多让她不喜的事,但她只是将他逐出了师门,并没有废掉他修为。严格来说,他们的师徒关系其实还在。
蓝遇:“……”他眼睛垂了下来,眸光又看向了自己鱼竿。
他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那你现在要废了我修为吗?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想当你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