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书腹诽，就您正经，缺德事儿都让我办了，您还嫌我不正经呢。
    周贤确实是个孬种。
    到了澜海市，送他回来的人，就把他迷晕了。
    等他醒来，已经在了“审讯室”。
    整个“审讯室”搞得特别像样，长得人五人六一脸正气的警察，还有审讯记录仪在旁边事实录拍。
    周贤迷迷瞪瞪醒来，看见两个身穿警服的年轻男子，顿时吓得激灵了一下。
    “这，这这是哪儿？”
    左边“警察”掀了掀眼皮，“你说呢？”说着扶了扶自己的肩上的徽章，“这地方陌生吗？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周贤脸都白了，“这这这，这是派出所？”
    右边警察不耐烦的放下笔，“你审我呢，还是我审你呢，做好！”
    周贤噤若寒蝉，立马挺直脊背，双手忍不住的抖。
    “姓名！”
    “周，周贤。”
    “年龄。”
    “五十一。”
    左边警察扫了他一眼，嘀咕，“保养得挺好。”
    周贤确实看着不像五十出头的人，顾阵，戚少云这些人，不管年轻的时候，多风度翩翩，上了年纪都有点发福，因为应酬多，酒局多，加上年纪大了，也不怎么锻炼，就算保养再好，也是能看出年龄感的沧桑。
    但是周贤不一样。
    他身材非常好，有肌肉，没有健身教练的肌肉那么纠结，薄薄一层，均匀分布，加上那张脸本身就有点娃娃脸，五十出头看着比顾淮都大不了几岁。
    所以说，包养真的是一门学问。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周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右边警察一提高声音，周贤就腿软，架不住往外招，“警察同志，他们放高利贷，扬言我打断我的腿，我也是受害者啊！”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剧本里怎么没有这段？
    左边那个咳了一声，临场发挥，“你还欠高利贷？欠了多少，为什么借高利贷。”
    周贤愣了，“不，不是高利贷的事情？”
    “不用急，”右边警察抬了抬眼皮，“一个一个交代，借的钱用哪儿了？”
    周贤垮起脸，抿着唇不肯说。
    左边警察一拍桌子，“周贤我跟你讲，现在是给你自己会坦白，交代清除了，还能从轻处罚，你要是拒不交代，被我们查出来，你想说也晚了！”
    周贤身子抖了抖，垮下肩膀，哑声道，“赌，赌博。”
    他一五一十，将自己怎么染上赌博，怎么借高利贷，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这人不但喜欢赌，还喜欢嫖，但是好吃懒做，没有一份工作能够做的长久。
    后来认识一个朋友，那人说他长得不错，要不换个工作。
    于是他就在某家娱乐场所推销酒水。
    周贤长得显小，阅历却很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什么样的话，很快就在那个行业混得如鱼得水。
    期间还被一些有钱的太太包养过，拿拿着赚来的钱，又赌又嫖。
    一转眼过了十几年，国家队娱乐场所的打击力度大了，加上他年纪也大了，这些场所就渐渐把他淘汰了。
    没了钱，就开始借高利贷，平时搞点小偷小摸，勉强度日。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季云书忍不住骂了句，“人渣，垃圾！”
    顾淮淡淡道，“跟他们说，问重点。”
    季云书点点头，拿着对讲机道，“问问他认不认识孙梦宁。”
    “审讯室”，两个警察装模作样的做着笔录，抬头问周贤。
    “你认识孙梦宁吗？”
    周贤脸色变了变。
    “问你话呢，认不认识？”
    “认识……”
    “你跟她什么关系？”
    周贤似乎有所顾虑一样，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两人是青梅竹马。
    “今年一月十六号，你跟孙梦宁在xx酒店见面，你们做了什么？”
    “没，也没做什么，就是很久不见，出来聊聊。”
    “你有用一些隐私照片，威胁孙梦宁给你钱吗？”
    周贤赶紧否认，“警察同志，这可太冤枉我了，那是敲诈，是要坐牢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是不是孙梦宁那婆娘跟你们这么说的？”
    “老实坐着！”左边警察吆喝了他一声，“敲诈违法，赌博，借高利贷就不违法吗？”
    周贤噤声，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我真没有敲诈。”
    “那你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孙梦宁为什么把两千万给你？”
    周贤缩了缩肩膀，不说话。
    两个警察也不着急问，其中一个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吧，早上值班到现在没吃东西呢。”
    另一个说，“行，我出去买，你在这边看着。”
    没一会儿一个“警察”就从房间出来。
    季云书皱眉道，“这小子嘴都松了，怎么不直接问呢？”
    那人说，“老板，您有所不知，你这一直问下去，他状态渐渐没有那么紧绷，说的话，你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适当让他脑子里的弦绷一绷，他就全招了，那时候说的话，基本都是实话。”
    “行啊，你小子，还有点审讯技巧。”
    那人嘿嘿一笑，“这么多年群演也不是白演的。”
    那人出来约莫十几分钟，端着两份快餐进去，跟另一个同事分食。
    周贤愣了，“我的呢？”
    一人撩起眼皮，“你的伙食不归我们管，等审讯完了，到了里面，有人给你饭吃。”
    周贤傻了眼。
    怎么还能这样？
    他饿极了，昨晚被那帮人绑起来后，别说吃饭，连一口水都没喝，连路颠簸被运回澜海市，醒来就被押着审讯，说了这么多话，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又渴，这就算，这两个警察还当着他的面吃饭。
    那浓香的饭菜味，顺着空气飘过来，他口水都要出来了。
    两个“警察”吃饭间隙，还不忘聊最近的案子。
    什么有个诈骗犯，量刑下来了，判十年，也是骗了一个富婆，被发现后，被人凑了一顿，送去了警察局。
    还有个赌徒，被人砍掉了一只手，扔到了化粪池，送到医院因为残肢高度污染，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