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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 第71节

    忽然儿子的小手好奇地抓上谢明擎身前的头发,他闷声吃痛,回眸与儿子对视,将长发从儿子手里抽出来。
    随之起身将儿子放入摇篮床里,谢明擎眉目不悦,但却在床旁看着儿子。
    直到儿子玩累了,打了打哈欠,沉沉睡去,谢明擎便叫奶娘将孩子抱出去休息,随之转身上了屏榻,搂住榻内的女子。
    许凝似又被他的动作扰醒,眯着眼见是他,便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埋进他的颈窝里。
    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里,许凝还是养成了许多与他的小习惯。
    谢明擎轻闻她的体香,近来喂养孩子的缘故,有着淡淡的奶味,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该如此亲近。
    清风吹动桌上书页,细微的声响显得尤为宁静自若。
    许凝这一睡便到了黄昏之时,醒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趴在谢明擎胸口上,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绒毯之下,酸乏的双腿.间夹着他的腿,尤为亲近,她的耳根噌地一下便烫了。
    许凝不知道自己压了太子多久,但这般的姿态着实够羞人的,她撑起身子,衣口本就松懈,雪脯柔白可人。
    谢明擎自是感觉到她的动静,于是便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这一幕香艳。
    许凝哽了哽喉,心中浮起几许无所适从,谢明擎的手掌覆上她的腰后,启首吻了吻柔软的唇瓣。
    许凝忙将他按回榻上,脱口便道:“别得寸进尺呐。”
    谢明擎挑了挑眉梢,回道:“孤还需要得寸进尺吗。”
    言罢,谢明擎淡淡一笑,大手揽住她的腰肢坐起身来,他动了动被压麻的半边肩膀。
    许凝拢着衣衫,到底是不习惯,严格来说同太子不过只是一两次房事。
    虽说怀孕时被他按着同床共枕,但都仅仅只是倚着他入睡。
    谢明擎起了身,大手一揽,将许凝揽下床榻,她本就腿脚酸软,一下子扑到他胸膛。
    谢明擎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道:“起来吃点东西。”
    许凝将身形站稳,怔松望着他,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宽松的单衣。
    榻旁已置放着干净衣物,方才她正睡得沉,谢明擎便没有将她叫醒更衣。
    谢明擎停顿须臾,不知是想了什么,他将榻旁的衣物拿起来,先前的肚兜弄得湿濡濡的,眼下是换了干净的。
    许凝见他动手,她不禁往后退,怎知谢明擎将她揽回来,颇为认真的询问那肚兜怎么穿。
    许凝便要从他手里将那亵衣拿回来,回道:“这就不劳费殿下动手了。”
    谢明擎却没给她,淡淡道:“孤帮你。”
    许凝羞臊得紧,别过身子,嘟囔回道:“谁要你帮了,我不要。”
    谢明擎没有回应,宽大的手掌则来到她腰间,扯开矜带。
    那手掌覆到她的肌肤,许凝不禁一颤,心生怯意,谢明擎则神色淡然,“孤希望我们亲密些,你是太子妃,自当习惯给孤看到身子。”
    许凝羞到指尖发抖,躲也躲不开他,羞嗔道:“你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谢明擎挽了挽许凝的长发,系着她后背的肚兜矜带,系得宽松,知道近来她会涨奶,免得勒到她。
    他道:“孤是你丈夫,有何不对。”
    许凝浅咬下唇,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谢明擎则继续道:“就当重新开始,以后你除了孤,心里最好谁都不要想。”
    许凝顶嘴道:“你这个丈夫当得也不怎么样,在房.事上也就那样。”
    语气颇为轻挑,听此,谢明擎锋眉一蹙,瞬间沉了脸,捏紧肚兜矜带。
    雪脯被裹紧,许凝不禁屏息,委屈道:“你勒到我了。”
    谢明擎将她拉过来,“那就别吃晚膳了,再来次痛快的。”
    言罢,谢明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往寝殿的双人帐榻,架势颇为吓人。
    许凝这下慌张了,怪自己逞口舌之快,连忙挣扎道:“不来了,一会儿康儿得要娘了。”
    “康儿有嬷嬷带着。”谢明擎回道,态度不容回绝。
    许凝这腰还酸着呢,只能捂着眼欲哭无泪,可怜道:“错了错了,我收回那句话。”
    谢明擎将她放入榻帐,面容沉着地瞧着许凝,她衣裳还未穿好,就仅仅只是一件粉色肚兜,肌肤上满是红梅。
    许凝还真的是委屈,本来爱同他使点脾性,下午时折腾得她腰都抬不起来,还不能让她使使性子了。
    谢明擎见她揉着泪眼,不免觉得好笑,最终没真欺负她,则是把剩下的衣裳拿过来。
    许凝见此,才收起眼泪,瘪着嘴任他替她将衣裳穿好,什么时候太子变得如此难对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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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生子
    隔日, 太子从偏殿搬了回来,当着众奴才的面,许凝亦不好推他出去, 只好道夜里儿子常醒来,只怕他被吵得不宜就寝。
    太子是不在意,知晓她是找借口,便淡淡回了句:“无妨。”
    于是许凝枕边便多了个‘暖炉’,本着是不情愿太子搬回来的, 他总是动手动脚的, 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有些不自在。
    随后几日便立了冬, 日头越发寒冷,床榻里凉得厉害, 太子正好成了这个暖炉,他要抱便任他抱着吧。
    二人虽偶尔还是会有拌嘴, 但也莫名地互相迁就了几分, 许凝想大概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吧。
    渐渐的, 二人也就亲密了起来,像个正常夫妻, 或许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立冬之后的天色,露寒霜冻的, 青砖碧瓦上都结了霜,寒得厉害。
    转眼今年的初雪便来了,京城是个好落雪的地方,初雪落得格外大, 庭院里鹅雪翩翩, 沙沙作响。
    暖殿内宁静雅致, 炭火燃得正旺,点点火子声被雪声盖住。
    摇篮小床轻轻摇晃,婴孩并不在里头,而在旁的长榻上,在许凝的怀里。
    母子俩睡得正浓,未成发觉外头已下起寒雪,殿门未合,但屏风挡住了吹来的朔风。
    谢明擎从外头回来,衣上沾了不少落雪,他掸了掸衣衫,越过屏风便见安然午睡的母子俩。
    谢明擎顿了顿,坐于炭火旁将身上寒气烤尽,一旁的许凝仍是没有醒来,睡得香甜,孩子也不吵不闹的。
    谢明擎转而趟入榻中,侧卧在许凝身后,感受到贴上来的身躯,她的身子因此动了动,似有转醒。
    许凝轻启眼睫,侧首看了他一眼,见是太子回来,什么也没说便搂着儿子往男人怀中依偎。
    随之窗外沙沙落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撑着身子抬首,只见窗外鹅雪纷飞。
    许凝打了寒颤,趴回太子的怀中,近来的亲近,她倒是习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低喃道:“下雪了。”
    谢明擎淡淡应了一声嗯,二人相视一眼,他将绒褥掖了掖,手掌揽住她的腰肢,似乎一切都变得自然了。
    许凝懒得说他,阖着眼眸浅睡,这男子身子暖和,冬日里用处还是十分大的,往后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得过,她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谢明擎唇角浮起淡淡弧度,低首蹭了蹭她的唇,许凝轻轻避开,蹙起了眉目,脱口便道:“你别得寸进尺。”
    这样的话她说过不下一遍,不过通常都没有用,许凝嘴上哼哼唧唧的,实则还是斗不过他。
    谢明擎则按住她的双手,伏首亲蹭白皙的颈脖,将她桎梏得牢牢的。
    许凝抽动几下手,却没挣脱束缚,只好又气又羞地低语道:“康儿还在身旁呢,会吵醒孩子的。”
    谢明擎的身躯紧贴着她,并未马上回她话,气息温热地绕着她的耳畔,停顿片刻,便淡淡道:“你睡吧。”
    许凝心里热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他有些无可奈何,便踢了踢他的腿。
    外头的雪越落越大,雪景宜人,地面上染了层蒙蒙白雪。
    ......
    这样的大雪恐是没有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了,行通不便,街道上行人多数已散退。
    十月初,雪盛,因此朝中便是休沐两日,以作调整。
    楚王府内曲廊蜿蜒,白雪飘飘。
    地暖书斋已陈铺上了柔软的绒垫,屋里暖堂堂的,不觉一丝寒凉。
    沐锦书怀有身孕,这个冬日楚王府上下显得尤为小心谨慎,只怕她受寒染病。
    沐锦书席地坐在绒垫上,地板是温热的,旁的还放着炭火盆,她双手捧着香梨汤,望着外头雪景。
    身旁的檀桌处,谢明鄞坐姿雅正,玄金的衣摆铺在身后,修长的手端着竹简查看。
    宁静祥和,气氛悠然。
    忽然,捧着梨汤的沐锦书不禁打了个小喷嚏,汤洒了几滴。
    她的动静也吸引了谢明鄞的视线,他望着她片刻,站起身行到衣架旁取来狐裘,随后披在沐锦书身上,还不忘嘱咐一句莫吹凉了。
    沐锦书瞧着他回到檀桌旁,扬唇淡笑,虽近来因怀孕,身子时常不好受,但有二哥陪在身旁,也并不是那么难熬了。
    这雪落了两日便停下了,深冬里沐锦书在府上哪也不能去,偶尔腿酸痛便会在屋里屋外走走。
    正好庭院里种的梅花,沐锦书喜爱梅花,她也不知谢明鄞是何时种上的,似乎在他们成婚前便有了。
    二哥记得她的喜好,从一开始设府时便已备好她所有喜欢的东西,比如书斋的字画和院里的梅花。
    怀孕的后几个月越来越难熬,沐锦书行动不便还腰肢酸累,一双小巧的脚足也隐隐有些发肿。
    熬过了寒冷的深冬,开春后沐锦书散步都需要人搀扶着,对于生产,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
    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到底说是怕疼,听人说生产是很疼的,她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谢明鄞哄着她说:“难道书儿不期待见到孩子吗。”
    听此,沐锦书的眼泪又收了收,鼻尖红红的,如今肉嘟嘟的脸显得很可爱。
    自打怀孕后,她便爱吃甜食,谢明鄞怕她染上龋齿,时时捏着她的下巴查看牙齿,好在一个个都晶莹小巧的。
    人说爱吃甜,会生儿子,但谢明鄞想要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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