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我打了只鹿给你们送过来了,东西我放在厨房了,等弟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一下。”说完他大概想到余涵不会回答他转身就走了。
可是却听里面道:“多谢程大哥这样为我们夫妻二人着想,而内子是个极其善良的人,别人对她好一点便会千百倍的偿还。你的恩情,我们夫妻都会记得的。”
程虎不知为什么觉得心中一痛,原来他只是对他们只是有恩而已。弟妹只是知恩图报而已,他吸了口气,不知恩图报还能做什么?
“余先生真是客气了。”他将鹿肉放进厨房中迈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本来打算卖掉的那部分给炖了,然后自己拿了一坛子酒开喝。
或许自己明天应该找个媒婆给自己找个姑娘成亲,免得再糊思乱想下去。
抛开烦恼的程虎不讲,单提何春花一到镇上就被人给发现了,他跑回去报告了主子,结果她刚进书画社不久洪大少爷就出现了。
他与何春花还有老板一起坐下,洪大少爷礼貌的问道:“不知我的信贴可交给你的相公了吗?”
“噗……”何春花的茶喷出一点,她差不多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看到洪大少爷正在看她,只好拿袖子擦了下嘴角,嘿嘿的笑了一声道:“没……”人家余涵从头到尾就没看过那封信,但是如果自己这样讲那一定会得罪他,只好说自己没将信交出去了。
“为什么?”洪大少爷尽量装做镇定,其实已经气疯了。
“其实是这样的,相信洪大少爷您是没有派人去打听一下,如果打听了一定会知道我相公其实身患重病,无法与人见面。连这画都不能随意画出,所以一直都是由我来代卖的。”何春花这也是在实话实说,如果他再问……
果然洪大少爷道:“那就容我登门拜访如何?”
“呃,真的的不行,我相公的病是痨病。”果然问了,那她只能绝了他的念头。
“什么?真是可惜,你相公的画意境很好,画法也相当精纯,本想一见相互研究一下,没想到……不知他的贵姓?”洪大少爷真心觉得可惜,轻轻一叹问道。
“余涵。”她看了一眼书画社的老板,今天的正事总要办的。
“这次我想问下,你们还买我相公的画吗?”
“我买,四十两,可否请他帮我画一幅梅与兰?”洪大少爷马上道。
“呃……”银子好多,但这样劫糊真的好吗?她看了一眼那位书画社的老板象是在问他的意思。
洪大少爷倒是怔住了,没想到一个村姑想的还挺多,于是笑道:“我与老板是朋友了,这些就不劳您费心。”意思是他过后会补偿这位老板的,自然不会让她难做。
何春花点头道:“好,我回去问相公是否同意,如果他画好我就送到这里您再给我钱。”
“好。”还是个挺爽利的人他喜欢。
洪大少爷道:“但订金还是要付的。”他让人拿来了十两银子,于是何春花觉得她又不用去卖草药了。
拿了钱就要回家商量那个冰冷冷的余涵动手作画,真是有点难办啊。她先买了一筐鸡蛋与肉,今天打算炖个肉来吃。
买好了又给自己的新屋子填了点儿东西,今天要正式分开睡了,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照顾着余涵,现在是时候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了。
回去后看着余涵孤零零坐在窗前的样子又有些可怜他的,最后决定做好新被子及枕头后全给余涵用吧,自己用旧的也一样。
余涵见她回来就有意想看她的反应,道:“程虎送了鹿肉来,在厨房。”
“啊,鹿肉?”兴奋,她没有吃过啊。
余涵就一皱眉,而这个时候何春花道:“镇上有人出了四十两来买你的画,要一幅梅与一幅兰,你最近如果心情好就画出来,够我们花很久的了。”四十两啊,她觉得这是自己来到之后见到最大一笔钱了。
余涵提到鹿肉时她很兴奋,不由得皱眉,可他还没讲出来她已经要求他画了。这画岂是想画就能画的?他将脸转到一边,不答应也不反对的沉默了。
何春花哪知道他心里所想,只道:“那你考虑一下,我将被子搬过去,今天我去挎间去住。那里的炕应该已经不潮了。”
余涵本来已经想通了,可是看着她抱着被子走出去不免有些难受。更难受的是晚上,突然间变成一个人他十分的不习惯。
还好躺下后何春花又过来了,依旧是在他身边放了一碗热水,上面飘着一种名为枇杷叶的水,心中一暖,或许自己应该试着与她好好的相处?
首先是称呼问题,可一想到她的名字余涵就觉得俗不可耐。
于是第二天何春花来的时候就发现余涵面前放着一张纸写了两个字,何花。平常他写字都是让她来练习的,她怔了一下用眼睛寻问了一下这两个字的用意。
“从现在开始我会称你这个名字。”他说完转向一边,又将砚台与墨块拿出来让她研。
这是让她红袖添香?
何春花只好动手帮他磨,边磨边想着厨房里的肉还没弄呢!结果这一分心就磨的乱七八糟。
余涵伸手握住她乱摆的手道:“要稳。”
“哦。”以前总和男人握手,可是被余涵一握她就忍不住乱想。
手部肌肉好滑,指点有些冰冷,但是却可以让人有种酥麻感。何春花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动作却比刚刚还要笨。
余涵明知她有感觉可就是不放手,最后他站在了她的背后,双手环着她腰际,然后握着她双手一只按着砚台一只轻轻的磨着墨。
姿势真的太好了,她更加慌了怎么办?这完全是被从后面抱着的感觉嘛,好暧昧,这个余涵今天没吃药吧?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暧昧
何春花受不了这种暧昧的状态了,下意识的闪了闪,可是动作太大太过用力竟然将余涵整个人挤退了一步,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病弱的男人真的让人很无语啊,何春花马上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一转身又搂住了他的腰,这才将人扶稳。她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摔到人。
余涵本来是有些怒气的,因为这个女人真的不懂配合,竟然想将自己撞开。虽然差点摔倒,但是被她这样搂着倒是比刚刚的动作更为暧昧了,他便消了气压低声线道:“多谢你,何花。”
“没关系。”何春花将手放开,她有种自己扑进男人怀里的感觉慌忙退开了。只是为什么觉得何花两字由他嘴里吐出有一种让人心跳的冲动?
不好了,这字学不得了。
她马上撑开他道:“我还有事,去……去办……唉哟……”撞桌子上了,走了几步:“啊……”撞门上了。
余涵瞧出来,她这分明是紧张了。
有意思,他摸着手中的笔杆,似乎觉得这人生果然非常的有趣啊。以前怎么没想到,逗弄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有趣的事情。
不过她挺辛苦的,怎么讲自己也是男人如不能养家还真不如死了,况且之前自己颓废的时候是她一直在辛苦攒钱供着自己吃药,补身子,而东西都是自己在吃。她是个女子,本应娇养的。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样忙碌的女子,吃不好穿不好,只为了给他医病。
人不是无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他对她的印象已经从最初的厌烦变成了现在的……
现在对她是怎样的心情呢?依赖,肯定,相信,或是恋慕?
皱了下眉,别的感情都可以无视,这恋慕两字要承认那他还需要犹豫一下。不过如何对付那个女人他好象是知道了,可是让自己向一个女人示弱,他觉得有些失了面子。
可是,刚想到这里就听着外面有人经过,那人开心的打招呼:“余嫂子在忙呢,对了,小妮子说要你新屋子看看,不知道晚点有空吗?”
“有的,让她来吧,我正巧要做新被子不会弄呢。”何春花热情的说着。
杨木根点头微微一笑快乐的走了,他觉得何春花的笑容好沉静美好,只一见心情就因此好转不好。
年轻的姑娘,血气方刚的小伙很容易发生故事,就算表面很平静但内心却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余涵又踹了一下墙,示弱也好,唯有这件事他不想输。
何春花做了很丰盛的一顿饭,不过有件事难住了她,那就是鹿肉的做法。于是屁颤屁颤的跑回来问余涵,总觉得他是个博学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余涵,有件事情问你。”她一本正经的问。
“问。”余涵一怔,她这样严肃的寻问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心中一紧便正襟危坐的面对何春花等待着。
可是见她突然间扭捏起来,道:“那个鹿肉不错,但是我不会做,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余涵一怔,他哪知道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不过看着她期待的眼睛便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之前听人提过要炖什么三参鹿肉补身子,就道:“可用丹参,党参,沙参来炖。”
“我知道了。”参什么的空间里有,她进去拿点就可以炖了。不过,拿的时候看了一眼医书,上面写着鹿肉可是大补啊!
她很高兴,真的用三参将鹿肉给炖了,然后盛了一碗单放着,等小妮子来后让她端回去。而自己只留下一小碗,其它的全给盛给了余涵,一定要大补才好。
猪肉的话也用小白菜炒了,两道菜端上来她就眉开眼笑的让余涵多吃点。余涵一瞧见自己这面放着的一大碗与她面前的一小碗便皱了下眉,他是个不太擅长讲话的人,所以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她是感激的。
饭没有吃太多,但是菜没少吃,一碗几乎吃光了。
啪啪啪,看着他的肉见少何春花将自己的那份也捡了几块放在他的碗里,然后微微一笑。本来她觉得对方很嫌弃自己不敢给夹东西的,但是最近他的态度似乎不错所以一时得意忘形了,看他一怔,就道:“那个,如果太嫌弃我可以捡回来。”
可是对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捡起来就吃了。
咦!
他竟然吃下去了,下意识的咬着筷子,盯着他瞧,生怕这位有洁癖的主儿会突然间吐出来。
可是对方竟然淡定自若,一点一点的将饭吃过然后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没吐,没有被恶心到的表情。
她看着窗外,太阳今天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余涵看她呆呆的样子皱眉,道:“吃饭。”
“哦,吃饭吃饭。”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吃饭的活动没完成,忙夹了块肉就着饭吃下去了。
真香,可是好象有点热。现在的天气应该没有到热的时候呢,她用小手扇了两下风,从体内向外的热,难道是因为吃了鹿肉的原因。
看来真的是大补,她忙收拾了桌子准备去洗个澡。
可是收拾完回来发现余涵本来苍白的脸上也浮上一层红晕,看来也有些热了。他的体质看来也好了不少,竟然可以因吃了高能量的东西而发热了。
她去洗了个热手巾拿进来给他,道:“擦一擦会舒服些。”
余涵接过来擦了,然后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热,似乎不像高烧。这种热很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有些喘息,心热的想出去走走。想着人已经站了起来,道:“我去走走。”
走走?
现在不是正午啊,但是他想走就走吧!
走的好快,虎步生风啊,何春花从没有见到有如此活力的他,眼睛都快直了。不过通过他走路的步伐她有些觉得,这个人并非书生那么简单吧,怎么动作如此轻盈?
犹豫了一下,她在后面呆了呆道:“余涵,我想找个大夫为你把脉可以吗?”
“你认为有人会来?”余涵突然有伸展身体的感觉,可是也不想身体太过劳累就没动。
“那倒也是。”他的病确实好了些,可是好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虽然可以听听肺音,但是也不知道听诊器拿出来会不会让他误认为是什么奇怪的物什问东问西。还是算了,让他慢慢的好起来吧,如果过一段时间还不见好再说,如果见好就证明他已经在痊愈了。
不过现在的他真的太帅了,以前病弱无力的他是美,疯态的美,软弱的美,可是现在的他多了种活力与帅气,连气质都转变了似的。
尤其背着手远观之时,就如同一位站在高高的山上纵观全景的仙人一般。
唉,想的太多了。
正想着外面有人道:“春花姐,我来了……了……啊……”发现院里站着一位仙人似的男子,可是眼神有点冷,一眼就让她连动也不敢动了。
“啊,是小妮子啊,快进来。”何春花上前去开了门将她让进来,可是见她站在大门外一动不动眼睛盯着余涵,倒不是少女怀春般的呆好象是在害怕?
她害怕个什么?
大概古代小姑娘都比较胆小,所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就会感觉到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