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立刻闭嘴,在离开之际还意犹未尽的冲着周晨挤眉弄眼的:“周大医生,等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再和你说啊......哎你干嘛推我啊?”
白静把安远推到了他车那面:“赶紧给我该干嘛干嘛去。”之后回头看着周晨:“他就是这个样子,和谁都自来熟,别介意啊!”
周晨越过她看向站在车边望过来的安远,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温和的笑着低头看她:“没事。”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她还记得他刚才的话被安远打断了。
他唇边笑容一滞,伸手推了推金边眼镜框,挡住了那一瞬间的黯淡:“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按时的吃饭。”
......
安远开着车倒出了小区,回头看去,路灯下那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相配。只见周晨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引得他家的女王陛下笑得前仰后合的,但即使是这样在他眼中还是美不胜收的样子。
“嘀嘀......”一阵汽车鸣笛声引得安远回过头来,他猛踩油门车身前行,彻底的看不见了那两个人。
对待周晨,他自认还算是客气了。
哼!车子急速飞行中安远不由得撇撇嘴。白静和秦岭相识的早,又是情投意合的初恋,他这个晚来一步的人只能看着,天意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家女王弃暗投明的跟秦岭一拍两散,可是中间却是冒出了个什么周晨?
居然还是在他们公司办的酒会上冒出来的,丫的,当时知道了他们两个交往时安远差一点就挥刀自宫了。
纯洁善良天真可爱如安总,他自是不会做出抢人家女朋友这种卑鄙的事情的。不过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没有伟大到要为他们唱着圣歌,撒花祝福的地步。所以现在他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下来周晨脸色果然不好了,那他就放心了。
嘤嘤嘤......
这样想着安总顿时就爽了,哼着小歌一路的摇摆,刚要从小区前面的胡同口拐出去的时候,迎面一辆黑色的路虎开了过来。
这车很新,车牌号码也很好,作为爱车狂魔的安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然后......他哼着的小歌就从外国洋曲儿变成了《山路十八弯》。
一阵急刹车,他整个身子都差点被甩出去,与此同时他的一颗心也在七上八下的像是坐上了过山车。
就在刚才,他好奇宝宝一般的看出去,恰好对面的驾驶座那边的窗户是摇下来的,刚才他还一直嘀咕着的人赫然出现。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也足够安远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的了。
我的乖乖啊!秦岭那怪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安远想想秦岭当年的做派,不由得在心中为周大医生默默的点蜡。却是又很鄙夷自己的这点心思,看见现任情敌被前任情敌轰炸,自己莫名的就有一种快感肿么破。
——
秦岭今天来,完全是出于本能。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公司那边的事好不容易定的差不多了他才有时间脱身出来。开着车出来,让风随着车窗吹进来,他有些累的脑子这才缓了过来,等到发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不知不觉的就拐了过来。
拐进胡同口的时候看见一辆白色的v6和他的车擦身而过,他却是没看前车里的人是谁。
一路的开进去快到白静住的楼下,隔着很远他就停了车,灭了车灯,整个人陷在彻底的黑暗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那边的两人。
伸手把领带扯了开扔在了一边,即使在暗处也能看清他眼中熊熊燃烧着的怒意。
呵!真是巧啊!居然每次都让他看见这样的戏码。
不过也是,自从他认识白静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身边接连不断的桃花翻飞,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后来他追了白静,亲自动手掐断了几朵比较麻烦的桃花,这才比较顺利的赢得了美人的芳心。
视线中白静少见的穿的很是简单,笑容明媚的冲着周晨说话。在他的印象中,她极少会穿着这样,也极少的会和别人这么亲密的靠近。
看来,这三年里,她是真的变了不少。
而她面前的那个人......秦岭动了动手腕,看来就是下一朵必须灭掉的桃花了。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白静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说道。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说起来我们交往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去过你家呢?”周晨语气听来有些略微的委屈。
白静摇着头:“我说周大医生,我可是一直以为你是很乖的那种,可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啊!”
周晨听着她的调侃,状似很勉强的点着头:“那好吧!我就继续的守身如玉,直到你愿意为止。”
这话说的像是求婚一般,白静有些不自在。敷衍着扔过去一句:“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之后就转身上了楼。
周晨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既有些失落又有些开心。
我多想你骗我,又很感激你没有骗我。
站了一会儿,周晨苦笑一声,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正好在秦岭车的旁边走过,秦岭歪着头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身躯从他的视线中走过,即使隔着窗子他好像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满满的无力和愁闷,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看来,即使自己不出手,这朵桃花也是注定要烂的。
过了一会儿,三楼的灯光亮起,秦岭下了车,绕过路灯,站在了离那窗子最近的一棵梧桐树下,整个人隐在了暗处。
抬起头,看着那唯一能指引他走出黑暗的窗口。能看清那道身影来回的走着,又是很久又看不到了,想来是去洗澡了。她有个习惯,回到家之后一定要洗澡,不是为了干净,是为了放松。
那时他去了北京,隔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见面自是按捺不住相思之苦的直接就扑了过去,白静一个利落的转身下了床,双手环胸的说着这番话,然后大摇大摆的扔下邪火上身的他去了浴室,放松了一个钟头才出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依然是女王陛下少见的哭着讨饶,但是这过程还是让秦岭难以忘记的。
秦岭心头有些烦,从口袋中拿出烟点了上。他从很早就开始抽烟了,不过后来因为某人不喜欢他就戒了,三年之前回到北京之后又捡了起来。烟雾缭绕中窗边终于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头发披散着站了五分钟之后窗帘被她拉上。
这是白女王的又一个比较怪异的习惯,就是不管多晚,不管那一天有多累,睡觉之前一定要站在窗前看外面看上五分钟之后才去睡。
所以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累的半死的白静都会哼哼唧唧的吵着让秦岭抚着她去窗边,不然就要搬回寝室去住。
这威胁真的是不能忽视,结果,很多时候秦岭都会压着白女王在窗边再胡闹一次。虽然白女王很是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秦岭是真的遵守诺言,让她睡觉之前在看窗外看了不止是五分钟。
一阵灼烧的疼痛传来,秦岭从回忆中收回思绪,指尖的红点已经烧到了尽头。伸手把它暗灭在地上,一起身,那窗口瞬间的暗了下来,而他内心的窗口却好像是突然之间的被人点亮。
看,我是这么的了解你,深知你的一点一滴。在这个世界上,我了解你胜过了解我自己。
三年的时光,足够让我看清我自己对你的不可舍弃。我容忍你在这三年里足够的自由,你的枝蔓可以随意的延伸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一直有信心把你圈在我的围墙里,因为你的根一直扎在我的心里,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