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快步走了过来,为涟漪施了礼,为其引路。
“涟漪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听了老夫的故事,不知道你可有所感悟?定要记得,珍惜生活,去吧。”
涟漪哭笑不得,她感悟不感悟有什么用?她只是名女子,“多谢老先生教导,老先生请保重身体,涟漪告辞。”
说完,便随着丫鬟去了前院。
其实欧阳老先生的话可谓是警示名言,可惜,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是听不懂的,她这现代人即便是不听,也知晓其中道理。
这一晃,已是下午,夕阳西下,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开,还是那样,华车美眷,但看在苏涟漪的眼中,却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美好,她能想象到,不知道多少幕如欧阳家的家庭悲剧,正悄悄上演。
她改变不了什么,能做的,便是把握好自己的命运。
就在她被欧阳府下人们引领着出府时,身后的叶词追了上来,“涟漪,等等,你要去哪?”叶欢也随着跟了过来。
涟漪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淡淡笑容,“自然是要回岳望县啊,叶公子可有事?”
叶词不高兴了,“涟漪,别这样称呼我,像从前那样唤我词,为何不好?”
“自然不好,如今该说的已经说了清楚,再这么亲昵的称呼,被外人听了去误会了可怎么办?若是叶公子没事,那涟漪便告辞。”说着,又要转身走。
叶词不甘心,一伸手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等等,涟漪,刚刚你也说了,怕人误解,说明你也是世俗中人不想惊世骇俗,那我也一样,若是我真只娶一妻,那也是惊世骇俗,你就不能体谅我吗?”
涟漪毫不客气地挣脱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冷却,换之严肃。“叶公子,这话我苏涟漪说最后一次。别试图说服我,我也不想改变你,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就别勉强了。”
叶词急了,心里有种莫名疼痛,“那……等等,你别走,涟漪,若是……若是我真决定只娶一妻,你能给我个机会吗?”不敢再去拉扯苏涟漪,生怕她生气,便跟着她,压低声音说。
涟漪哭笑不得,周围来往之中众多,用惊讶、暧昧、好奇的各式目光看着他们两人,无奈,只能敷衍,“恩,若是你决定了再来找我,我会给你个机会。”这么说,大半是为了摆脱现在的窘境。
“好,一言为定!”叶词得到了机会,却喜忧参半,最后被涟漪狠狠甩开,找到了老马头驾驶的马车,上了马车。
“涟漪小姐,我们回去吗?”老马头回头问。
“恩,回去吧。”涟漪觉得疲惫,闭上眼,被刚刚叶词拉扯得心烦意乱,因为刚刚那情景慌乱,她只想赶到马车里躲避,都没时间和其他人道别。
罢了,她也不想和这些商人们往来,不道别也罢。
马车换换启动,转过了一个大弯,出来城,上了官道,骏马跑开了,马车疾驰。
天已经蒙蒙黑,涟漪也很是疲惫,靠在车厢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涟漪正睡得香甜,突然马车停住。
涟漪醒来,听见老马头下了车,“马大叔,怎么了?”开口问。
过了一会,老马头的声音从车厢外响起,“涟漪小姐,这车轮……怕是坏了。”
涟漪一惊,撩了帘子便也下了车,到车轮外查看,果然,是坏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修好。好在,今日是十六,月亮正大,不会因太黑所以看不清。
“这可怎么办?”老马头道,“这个我能修,但需要时间,搞不好要修到明日,这……”
正说着,后面赶来的一辆马车停下,有人跳了下来,“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是叶欢,原来那马车是叶词的马车。
涟漪无奈,“车坏了。”叹气,今日真是事事不顺。
正当叶词从马车中钻出时,又一辆马车在旁停了下来,是李府的马车,其内坐着的,正是二少爷李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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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贫嘴丫头身体不适,好像是老症复发,从昨晚开始便头疼欲裂,今天就小更五千吧,明日恢复万更。
感谢妹子们的月票和礼物,名单回头补上,实在写不动了。
为表歉意,剧透:下一章,大虎和涟漪表白愿一生一世,涟漪会同意吗?
祝妹子们看文愉快,丫头去床上躺着了。么么。
☆、088,表白(卖大虎,求月票!)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因疲惫着急赶路的苏涟漪,又碰到了糟心的事——车坏了。
正当涟漪和老马头查看车轮时,有两辆豪华尊贵的马车先后停了下来,第一辆是叶词的,第二辆是李玉堂的。
叶欢先是蹦了下来而后是叶词,“涟漪,出什么事了?”叶词问。
涟漪回头看向他,有些无奈,“车坏了。”
第二辆马车停靠,车夫下车搬了车凳,墨浓在一旁等候,一身白衣的李玉堂踩着车凳优雅而下,银色月光在他雪白得衣上发出盈盈光彩。
今日备受打击的叶词,这一下子忘了打击,“太好了……不对,是太不幸了,涟漪你上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大献殷勤。
涟漪能上叶词的车吗?自然不会。既然知道叶词对她有心,她便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是对叶词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不用了,我怎么忍心把马大叔自己留这?我等着马大叔修好。”
老马头一回头,想对苏涟漪说——不用,他自己修就行,涟漪小姐早点回去休息。但和话刚到嘴边,就看见苏涟漪的刻意对他使的眼色,便咽了回去。
叶词哪能看不出?叹了口气,“涟漪,我保证在车上不对你进行骚扰行吗?你看你,累得眼睛都是肿的,想必因为赶路,昨夜也未睡吧。”
涟漪摇了摇头,还是不肯上他的车。其实,真的很累,而且她留在这非但不能帮上马大叔,相反会给其压力,让其急躁,修得更是慢了。
李玉堂冷眼看两人的对话,而后道,“苏姑娘,上我的车吧,我送你一程,墨浓赶车,将李府车夫留下陪着一起修车,想必也快上一些。”
涟漪不得不说,李玉堂想得周到,这些都是她需要的,尴尬了下,“那就……麻烦李公子了。”好笑,一天前还恨得咬牙切齿,今日竟刻意握手言和,人与人的交往啊,很微妙。
“你……李玉堂,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叶词怒了,李玉堂这小白脸插什么手?
李玉堂微微一笑,“叶公子,你与苏姑娘都是李某的朋友,对朋友伸出援手有何不对?”
叶词气得咬牙切齿,“别和我装糊涂,你这小白脸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
苏涟漪轻轻叹了口气,“叶公子,原以为您是大智若愚玩笑众生的智者,请别让我失望,更别无理取闹。”说完,转头对李玉堂道,“再一次表示感谢。”
李玉堂微笑着点了点头,命车夫取了工具留下和老马头一同修车,待苏涟漪上了车后,才上了车,墨浓将车凳搬上去,坐在车厢外,驾了车。
随着一阵哒哒哒,马蹄响,李家马车逐渐远去。
老马头看了一眼叶词,他都一把年纪了,小孩儿的心思哪能看不出,这位尊贵俊美的公子定然是喜欢涟漪小姐的,可惜啊,涟漪小姐有大虎了,他老头子是很看好大虎的。
叶词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如果说白日里心头是猫抓了,现在就是被刀割的,疼!生疼!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揪心、无助过。
叶欢在一旁,暗暗叹气。少爷看似风流,其实是很有分寸的,但今日,怕是真栽了,就栽在这苏涟漪小姐身上了。
李家马车,墨浓赶着车。
宽敞舒适的车厢内,是李玉堂和苏涟漪两人。
涟漪暗暗打量了这车厢,心中感慨,不愧是有钱人的马车,真够豪华!若是放到现代,恐怕这也算是劳斯莱斯了。车厢比普通车厢明显宽敞许多,桌位上是厚重柔软的锦缎坐垫,车厢深处是小柜子,那柜子中相比当着茶果等,人车厢两遍有一可拉出的折叠小桌,脚下是名贵毛毯,车厢壁也垂着绣工精美的挂链。
李玉堂看似平静地看着车窗外,其实心中也是紧张得很,只因为身旁的女子。
涟漪想了一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表示感谢,“李公子,今日还是多谢了,无论是在宴席上还是刚刚。”
李玉堂摇了摇头,“哪里。”
说完后,两人又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两人关系很有趣,说陌生?但曾经一度,两人背地里恨对方咬牙切齿;说熟悉,但两天这才是见第二面。
当然,这些是就苏涟漪所言,李玉堂之前多见了几次本尊。
过了好一会,李玉堂突然开口,“苏姑娘,我听父亲说了在品茶听发生之事,欧阳老先生请你来群菁会的原因,不得不说,我很……钦佩。”由衷的钦佩。
涟漪想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
李玉堂略微惊讶,“为何笑?”难道是嘲笑?难道是觉得他李玉堂可笑?
虽是这么想着,但李玉堂却无法生气。面前的女子白裙曳地,娇艳的花秀衬着她的白皙的面庞有了丝粉红,乌丝浓密亮泽,随意披散在肩头,眉清目秀,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时笑意盈盈,带着暖意。
李玉堂竟突然有了种感觉,赔钱又如何?被打败了又如何?只要能博佳人一笑,这些都不算什么!
从前觉得那烽火戏诸侯以博褒姒一笑的故事实在是可笑,但如今,他却是真真体会到了幽王之感。
涟漪收敛了笑容,“李公子,有些话,我不敢说。”
玉堂惊讶,“有什么不敢说的?”
涟漪噗嗤又笑了,“怕你生气,把我扔下车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李玉堂真生气扔了她下去,那才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李玉堂失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狭隘之人?”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李公子其实是很宽宏大量的。”涟漪也不能说实话,自然是说了一些谎话。
涟漪的回答让李玉堂无地自容,便不再纠结那件事,叉了话题,“那你能告诉我,刚刚你笑什么吗?”
涟漪换之淡笑,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腰身直挺地坐在椅上,双手交握轻放于腿,“恩,其实是欧阳老先生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高瞻远瞩,我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制定那样的销售路线是偶然,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此话怎讲?”李玉堂继续问。
涟漪微微偏了头,双眼无辜,“李公子难道您忘了?当初您的胜酒将我逼到走投无路,在岳望县别说一坛,就是一壶酒也都卖不出去的,无奈才卖到其他城市,问题是我也没有足够的银两,便只能做无本卖卖,于是便找了下线,仅此而已。”
李玉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确实,当初是自己胜之不武,而苏涟漪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不就验证了那句话——邪不胜正吗?
很不愿承认自己是“邪”,但事实如此。
车厢内气氛很奇怪,涟漪一边,是轻松活跃;玉堂一边,是尴尬深沉。
想了很久,李玉堂再次开口,“苏小姐,关于胜酒……你恨我吗?”
涟漪摇了摇头,“不恨,商场之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事屡见不鲜,即便不是你办胜酒,也许便是别人办。除了你的胜酒,苏家酒后来面对的栽赃陷害也是频频。别说是商场,就算是其他的领域,都存在着竞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纷争结束,哪还有人记得谁是邪?谁是正?”
李玉堂苦笑,“看来我这失败是必然。”
涟漪道,“是啊,你那么急功近利,定然会失败的。”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后悔,她怎么没事瞎说实话?“抱歉,刚刚是我失言了,我说错了。”
李玉堂不生气,摇了摇头,“你没说错,急功近利、心态浮躁、心胸狭隘,这些不是你自己说,说的人太多了。”其中有他自己的父亲,更有新对头叶词。
涟漪尴尬下,自责自己刚刚不经思考瞎说话。
“苏小姐,我们不打不相识,此时也算是朋友,您可否告诉我,我真的是那种人吗?”
涟漪犹豫,说还是不说,当看到李玉堂诚恳的双眼时,觉得自己若是说谎便实在不对,“好,那我说了,李公子不要生气,你,便正如刚刚自己所说,急功近利、心态浮躁、心胸狭隘。”
听苏涟漪这么说,李玉堂非但不生气,相反心情轻松许多,轻笑出声,“能否请苏小姐继续赐教。”
涟漪微微一耸肩,“赐教不敢当,只是说说愚见罢了。首先说胜酒,这酒真的不错,但卖点却很尴尬,若是价格低廉便无法回本,若是高价却无法竞争过名酒,这些,你自己也知晓吧?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产品?”
李玉堂一时噎语,因为……
“因为你太急功近利。”涟漪帮他回答了,话语犀利,丝毫不留情面。“你根本没耐心脚踏实地地一点点成立酒业,稳扎稳打地打败我,所以才出现这么尴尬的局面,其实如果你真的很着急打败我,有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