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其残忍,她那么柔弱。”许诺轻叹了口气:“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任她抱有幻想,最后又彻底失望,才是真正的残忍。”顾子夕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冷然的说道:“而且,你应该学会:永远不要凭你看到的表象,去对一个人、一件事下评判。那样你会被自己害死。”
“恩?”许诺不禁抬眼看他,思虑中又转眸看向已走到大门口,正转身过来的艾蜜儿——他是什么意思?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但你该是聪明的。”顾子夕淡笑,抚在她脸上的大手慢慢下移,轻轻握住她的小巴,在看见她的疑虑的眸光时,低头轻轻吻住了她:“你也是该信我的。”
“顾……”许诺心下不由得一阵慌张。
“我就是告诉她:你是我爱的女孩、你是我在乎和重视的女孩、她不要和我再玩一些不该玩的游戏。”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这段感情,我是认真的;我对你,从没想过是另一种不尊重的方式对待;我和你,不是从美国回来,就会改变。美国发生的一切,我们,继续。”
“许诺,我爱你,我们的关系,无须避着任何人;许诺,我相信你的勇敢,我给时间你解开心结;我们之间,一切如初。”
顾子夕轻吻着她,一字一句的在耳边,不允许她再退缩。
许诺的目光,与艾蜜儿远远的相遇:她的脚下踉跄,神色凄然;他在耳边一字一句,温柔而坚持。
“听到我的话了吗?”顾子夕轻咬着她的唇,将她圈在怀里,一定要她一个回答——她的女人,在他的爱里,该自信的。
而艾蜜儿,只希望有了这样的警告,她不要再从梓诺那里去探听什么;不要对梓诺去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要试图再去找顾朝夕、郑仪群来插手这件事。
他们之间,他早已说清楚。
即便没有许诺,也只能是这个结局。只不过,许诺让他将这个分开提前了而已。
“回答我!”顾子夕霸道的吻住她,似乎只要她不回答,他便不放开她——一直吻到她答应为止。
唉,她怎么忘了呢,他本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呵。
许诺下意识的将手抵在他的胸前,慌张的从艾蜜儿的目光里收回视线,低低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嗯哼。”顾子夕轻轻的松开她,看着她似笑非笑。
“笑什么?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这么狠心的男人。”许诺瞪了他一眼,转身拉开车门,迅速的逃回了车上——她再勇敢,也还做不到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和人家的男人亲热。
顾子夕轻笑,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一脸凄然的艾蜜儿,眸底变幻着让人看不懂的颜色。
…。……。第二节:许诺?让爱情继续……
“我走了,继续蜜月愉快!”景阳将他们送回公寓后,便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去。
“是想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出去吃晚餐?和朋友约的什么时间?”将行李扔在客厅,顾子夕看着许诺问道。
“约的8点,我不想让你送我过去。”许诺看着顾子夕——这一点,她非常坚持。
因为,这件事情,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许言、包括莫里安、当然更包括顾子夕。
“恩,那先去吃饭,你办完事情或者自己回来,或者我去接你。”顾子夕点了点头——所谓追求,就是一追一求,而不是逼着她。
今天从下飞机的强行留下,到别墅的强迫招呼,这女人快被他逼到底限了——现在,得给她一些空间,否则就得跑了。
这个分寸,顾子夕这样有经验的男人,自然是懂得的。
“嗯哼,到时候再说。”许诺轻哼了一声,略有不满的说道:“我要先洗澡,见朋友不能穿成这样。”
“我也想洗,要不一起?”顾子夕逗着她。
“休想!”许诺用力的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转身打开行李箱,拿了衣服后,跑进了浴室。
倒在沙发上的顾子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
“无聊、小人、流氓。”许诺边恨恨的骂着,边红着脸跑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红通通的脸,活脱脱一副小女人的娇爱模样,不由得有些发愣——许诺,你完了,你要完全掉进去了。
“许诺,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许诺长长的吸了口气,刚下飞机时候的迷茫和失落,在顾子夕强势又霸道的态度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没错,他爱她,她也爱他,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勇敢的、快乐的。
“顾子夕,我们,就这样吧。在你还不知道我的过去以前,我们,快乐的走下去。”许诺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是一张被爱情滋润的脸:甜蜜而幸福的光彩,弥漫着全身。
…………
“很漂亮。”顾子夕看着换好套装出来的许诺,笑着赞许着:“什么时候,也专门为我打扮打扮?”
“等你厌倦了我,我得用美色迷惑你的时候。”许诺笑着,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一副娇俏可人的小模样。
“许诺,你这么主动,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了呢。”顾子夕眸光一亮——这个女人,洗了个澡,难道把脑子洗醒了?
“顾子夕,你到底走不走!”许诺凶悍的喊了起来。
“走,走,当然走。”顾子夕轻笑,低头在她唇间轻啄了一下,笑意盈然的挽着她往外走去。
…。……。第三节:蜜儿?让伤成殇……
山顶别墅。
“妈咪,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呀。”顾梓诺揉了揉眼睛,看见艾蜜儿正半躺在自己身边,便轻声问道。
“回来好一会儿了呢,路上累了吧?妈咪先帮你洗个澡,然后再吃饭好不好?”艾蜜儿见儿子醒来,忙换掉脸上的冷淡与哀怨,堆上一脸的笑容温柔的问道。
“好。”顾梓诺乖巧的点了点头,伸手搂着艾蜜儿的脖子,软软的说道:“妈咪,爹地和许诺一起送梓诺回来的,妈咪有没有不开心?”
“没有啊,许诺好漂亮,梓诺很喜欢她对不对?”艾蜜儿想起顾子夕的警告,忙摇了摇头,不敢在儿子面前说许诺的坏话。
“许诺没有妈咪漂亮。”顾梓诺看着艾蜜儿认真的说道。
“是吗?梓诺真是妈咪的好宝贝。”艾蜜儿搂着儿子,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梓诺梓诺,你可要一直在妈咪身边才好。
“梓诺,去美国看学校了吗?那边的幼儿园好不好?”艾蜜儿抱着儿子边往浴室走去,边问道。
“看了三所幼儿园,那里的老师不教认字,也不教数数,只带小朋友玩儿,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很喜欢。”顾梓诺认真的说道。
“哦?梓诺喜欢呀!”艾蜜儿轻轻的附和着。
“妈咪别担心,我现在不去,因为我喜欢和爹地妈咪在一起。”顾梓诺捧着艾蜜儿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梓诺真是个乖宝贝。”艾蜜儿笑着,将儿子放在地上,帮他放好洗澡水,试好水温后,转过身来,他已经脱好衣服了。
“呀,梓诺都会自己脱衣服呀,真棒。”艾蜜儿赞许的说道。
“在美国的时候,都是梓诺自己脱,许诺不会。”顾梓诺自己爬进了浴缸,对艾蜜儿说道:“妈咪,在美国的时候,许诺和梓诺睡,爹地自己一个人睡。”
“是吗。”艾蜜儿没有细问、也不敢细问,顾子夕的警告,犹在耳边。
只是,她的嘴角却只有淡淡的苦笑——这孩子,哪里知道大人间的心思,又哪里知道大人玩的那些花样——为了讨梓诺喜欢,梓诺提出这个要求,那女人满足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拒绝。
只是,他们若想在一起,又有多少机会,哪里在乎陪梓诺的这点时间。
艾蜜儿默默的帮儿子洗了澡,带他吃了晚餐,又讲着故事带他睡着后,艾蜜儿陷入了沉思中——
…………
“喂,我是。”
“好的,好的,我随时都可以。”
“恩,那就后天吧,你安排好地点,我过来。”
挂了征信社的电话,艾蜜儿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这是对方通知她见的第二个女孩子。
至于第一个,很多信息都对不上,人也不够漂亮,更重要的是,腰间也没有那样一块,指甲花似的胎记。
记得那次醉酒后,他看着她说了许多的话。
他说,他没见过她卸妆之后的脸;他说,她始终闭着眼睛不和他说话;
那么,能让他们认出彼此的,该是她腰间的胎记、该是那栋翻云覆雨的房子、该是他曾对她说过的承诺吧。
艾蜜儿苦笑着,不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悲哀——曾经那么那么的爱他,却亲手将他送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终于,因此而失去了他;
曾经那样的自信,她就是他的唯一,现在却要借另一个女人,去将他拉回身边。
曾经两个人,是无话不谈,她却趁着他醉酒,将他对那个女孩子的心事,全都了然。
何苦、何苦。
若是没有那样一个酒醉的夜晚、若是从不知道他爱上一个代孕的女孩、若是从没听到过他亲口说,他在床上承诺要给那个女孩未来,是不是,她也不会痛成现在这样?
是不是,她也不会因着害怕,在他们母子的斗争里看错了方向,将他一步一步的推远?
艾蜜儿紧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拿起抽屉里的针,在那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手臂上,一针一针的刺了下去——似乎,只有这样的痛,才能缓解,每每想到他在别的女人身边、别的女人身上的而生出的痛。
他们今天晚上,又是在一起的吗?
他和她,是否和当年梓诺的妈妈一样——十天十夜,缠绵不休;十天十夜,疯狂热烈;十天十夜,种下爱恋。
她,是那样的健康,他怎样的要求,她不能满足呢!
她,是那样的年轻,在她的身上,他能找到当年那种狂野的感觉吧?
五年之久,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女人,这一次,又该是怎样的热烈、怎样的难舍难分?
难怪,当着自己的面,都那样的缠缠绵绵难舍难分——她以为,他对自己,多少还会有些怜惜、有些不舍的呀。
竟然,用这种方式来与自己彻底的划清界限。
子夕,你何其心狠!
子夕,你何其残忍!
“啊——”手上一个用力,针狠狠的扎了下去,鲜红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开成鲜妍明媚的花。
…。……。第四节:许诺?商业间谍……
“我走了,一会儿我自己过去你那边。”晚餐后,许诺对顾子夕说道。
“真不要我送?约的什么人这么神秘?”顾子夕微皱着眉头看着她。
“真的不用送。”许诺摇了摇头,看着他笑着说道:“这个人麻——是个男人。”在看见顾子夕脸色微变之后,忙又笑着说道:“不过,没你帅。”
“调皮。”顾子夕伸手在她的鼻尖狠狠拧了一下。
“正经事儿,真的要走了。”许诺抽了纸巾,擦了嘴后,便站了起来:“给我点儿自由吧,否则我会想逃的,ok?”
许诺朝顾子夕挥了挥手,抓着包快步往外走去:曳动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在腰间摇晃着醉人的节奏。
顾子夕笑笑,跟在她身后出门,看着她上了计程车后,朝她轻轻的挥了挥手,这才去停车场开了车,去了景阳处。
公司的事情胶着在那里,时间越长,公司的损失越大,最后到底如何,他该有个决定了。
…………
许诺和商业间谍公司约的见面地点,是一家高级咖啡厅的小包间。她到的时候,负责与她沟通案子的陈先生已经到了。
“许诺,去了外企就是不一样,漂亮了许多呢。”陈先生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怎么又想做回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