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末晚震惊的瞪大眼,完全没想过傅绍骞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他意犹未尽,缓缓下滑亲吻她柔嫩白皙的脖子,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亲吻着。
有点痒,有点闹,却又让人无比的安心。
厨房的窗户打开着,风从窗户灌进来,吹的人心头一阵舒爽。窗外正对着的,是远处一片澄澈的湖光,阳光映在水面上,交织成点点碎金,分外绚烂。
她笑了笑,两个人如亲昵的交颈鸳鸯,浑然忘了屋外还有两个人。
傅绍骞也不出声,就出嘴,一只手还端着那晚醒酒汤,一只手扣着她的腰肢,情到浓时,惹得他心猿意马,情欲流转。
一吻完毕,他还要再去喝第二口,唐末晚急忙阻止,喘吁吁的将人推开:“啊,够了。”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把醒酒汤递到了她的面前,那漆黑深沉的眼眸里毫不掩饰他未满足的欲望,她羞红了脸,声音娇娇软软:“我喝,我自己喝”
她乖乖接过醒酒汤咕噜噜就喝了下去,傅绍骞近在咫尺的眼眸,隐隐带着无声笑意:“不喜欢我喂你?”
她脸上的热度更甚:“不劳烦您了。”
而韩之敬和许一宁在客厅等了许久,见他们也没有从厨房出来,许一宁不放心的过来看看,结果看到的就是傅绍骞和唐末晚在拥吻的火热场面。
一时间,尴尬的杵在那里。
唐末晚更加窘迫,一张俏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然而,那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的念头也仅仅一闪而逝。
她想,这里是她的家,她跟她的丈夫亲热,难道还需要经过旁人的允许?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但绝不会是傅绍骞请来的,这样想着,她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看一眼傅绍骞,他一脸从容不迫,没有任何一丝一样,唐末晚跟着笑了,转身放下碗,洗了手,又从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出来放在果盘里清洗了一下,来者是客,她捧着翠绿的水果说:“外面坐吧。”
傅绍骞的衬衫袖子半撩着,露出精壮的小臂,一副居家的打扮,朝许一宁点了点头:“外面聊吧。”
许一宁的表情真的瞬息万变,最后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客厅。
唐末晚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她的脸上还有红潮未退,傅绍骞从旁边的鞋架上拿了双拖鞋过来放在她脚边,提醒她穿上。
她朝他温柔一笑:“那你们坐吧,我去屋里休息下。”
“末晚!”许一宁的目光一直落在唐末晚的身上,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已经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令人有些吃痛,唐末晚扭过头,神色诧异,隐隐有些不悦,不过韩之敬抢在她前头更快一步开口了:“一宁,你干什么,先放手,你抓疼末晚了。”
“我……”许一宁的表情有些过分的激动,声音带着轻微压抑的哽咽,仿佛有诸多难言之隐,要宣之欲出。
她想松手,但又不肯,气氛有些僵硬。
最后是傅绍骞出手,将唐末晚的手从许一宁那解救了下来,并且出言:“韩先生,韩夫人,坐下喝口茶吧。”
许一宁眼眶湿润,显然拼命隐忍的情绪又游走在崩溃边缘,看到唐末晚频频蹙眉,韩之敬心下一凛,拉起许一宁的手对傅绍骞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跟一宁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绍骞,你好好照顾末晚。”
许一宁看着唐末晚,脸上毫无血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眼神……唐末晚觉得韩静语刚刚去世,许一宁的情绪低落是可以理解的,可她看自己的眼神……隐藏了太多的内容啊。
这……
韩之敬执意拉着许一宁走了,唐末晚盯着他两匆忙的背影,又蹙眉望着跟前的傅绍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许一宁怎么来了,她现在看到我应该恨不得杀了我甩我两巴掌才是啊。”
人的正常情绪都是需要得到发泄的,她承受了那么大的创伤,这才是正常的应激反应,而现在这样子……明显不对啊。
“……”傅绍骞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你就这么希望自己被打?”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傅绍骞拥着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柔软的沙发,瞬间陷下去一大块,他修长好看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样的珍而重之,放唐末晚无端觉得害怕:“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彭媛,为什么不喜欢你?”他的声线,向来低沉,尤其是那么认真的说一句话的时候,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更显温柔动听。
唐末晚身体一怔,有些抗拒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他却压着她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大腿上,不让她挪动分毫:“这是你的心结,你肯定想过的。”
“呵。”唐末晚的抵触情绪渐生,只能拼命忍着,“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小时候,她跟着彭媛走街串巷,过着那么艰辛的生活,多少孩子难听的话在她耳边来来回回,什么私生女,没人要的孩子,如今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的不堪入耳,至于彭媛那冷冷淡淡的态度,她没有父亲,也不奢望自己能像别人的孩子,有父母疼爱,她只希望能从母亲那里得到一点点温情。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彭媛对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彭媛只负责把她养大,却从不关心她荒芜的内心世界。
再没有遇上傅绍骞之前,她一定拼命的,努力的活着,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早日成长,独立,也可以早日脱离那冰冷的束缚。
她当然是渴望父爱的,哪个孩子不希望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宠着长大,所以彭媛的态度带给她的伤害,才这么深重。
傅绍骞问她彭媛为什么不喜欢她,那还用问吗?“因为我是她的拖油瓶,我拖累了她,让她不能找个好男人嫁了,让她活在未婚生子的流言蜚语中受人指指点点,也可能是因为看到我就会让她想起那个男人吧,所以她一方面不喜欢我,一方面又不得不养着我,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可悲的。”
几缕光线从阳台的窗帘缝隙里倾泻下来,唐末晚整个人缩在傅绍骞怀里,吸了吸鼻子,语带苦涩:“她那么恨我,当然又何必要把我生下来呢。”
“换做是你呢,如果当时缙言留在你身边,你会放弃他吗?你会对他不好吗?”傅绍骞的薄唇,轻轻在她耳畔响起。
唐末晚倏然坐直了身体,严肃而一本正经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我的心血是我的心肝,如果没有你,我会加倍的疼他,爱他,给他我的全部,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对他不好呢。”
她说的掷地有声,还有些气恼,仿佛这是他对她的侮辱,可是傅绍骞低着头,与她四目相对,目光深沉:“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唐末晚觉得他的目光像一块磁石,充满了吸力,一不小心就叫人沉溺其中,她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
傅绍骞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蜷曲,在她的额头上一弹:“你也说了,是自己的孩子,只会加倍疼爱,那反过来呢。”
“反过来?”她顺着他的话去思考,“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难道就不用疼爱了?”
忽然间,整个房间都寂静下来。
他不说话,她则瞪大了眼,指甲掐入了他的掌心。
傅绍骞早有防备,在她张嘴之际,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屋内光线很亮,窗外还有零落的鸟叫声,他吻得很用力,她的身体如筛糠快速抖动,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黑发,又轻柔的滑过她的腰肢,声音很轻很轻:“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他并没有松开她,而是一直抱着她,这时候,任何言语的安慰其实都比不上温柔相伴来的重要。
她是学心理学的,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后,彷徨焦躁的心情就慢慢平复下来,但更多的是透彻心扉的冷意,她靠在傅绍骞怀里,半点不愿意挪动,情绪越发低落:“这就是她一直那么对我的原因吗?”
再联系起之前许一宁和韩之敬那激动复杂的神色,唐末晚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
他以沉默给她答案。
第245章 陆宝来了 砸钻吧
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如果串联了前因后果,一切就会拨开迷雾,然后那些不合理的症结就会变得理所当然,恍然大悟,原来不过如此。
唐末晚捧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室窗前,回想着昨天与傅绍骞的对话,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收敛心神,转身坐回办公桌前,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一张过分明媚的精致脸孔悄悄探进半个头来,唐末晚呀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依人,你怎么来了。”
门被用力推开,谢依人穿着一件颜色明亮的粉色碎花连衣裙,外面搭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意外的是她没有穿平时最钟爱的高跟鞋,反而破天荒的穿了一双平底鞋,不过看起来,整个人还是婀娜娉婷。冲着唐末晚挥手:“嗨,唐医生,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听闻她的称呼,唐末晚忍不住莞尔,“反正这是你家开的医院,嗯,说起来我也是为你打工呢,你想怎么打扰我都成。”
“……”谢依人一怔,忽然脸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末晚暧昧的朝她眨眼:“跟你没关系吗?跟你没关系你脸红什么,再说了,你真的跟陆医生没关系吗?”
“……没关系。在法律上,我们还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格!”
“噢……”唐末晚拖长了尾音,惹来谢依人一个瞪视,“唐末晚,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末晚抿嘴轻笑:“我怎么好像从里面读出了那么酸的味道呢,依人,你这是在怪陆医生还没有完全拿下你的独立人格吗?”
谢依人反应过来唐末晚话里的意思,一掌拍向她:“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啊,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哼。”
唐末晚微微笑了笑,从饮水机倒了杯水给她:“坐吧,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唐末晚嘴角笑意更甚:“嗯,当然可以啊。说了这是你家产业。”
谢依人抚额:“你故意的是吧。”
“好吧,那不说了。”
谢依人还是娇哼一声:“听说上次这里出事了,我今天正好路过,所以特意进来看看,现在还有没有人把人抓到啊。”
唐末晚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眉头轻蹙。微微一晃头:“这个事情陆医生在跟进,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还没有吧,没有收到消息。”
“哦……”这次轮到谢依人拖了长长的尾音,“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嗯?”
唐末晚见谢依人半垂着头,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手捧着茶杯来回揉捏着,葱白的指尖似乎也微微泛红,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又低头看到奶白色的平底鞋,唐末晚忍不住扬眉:“依人,你是想告诉我你怀孕了吧。”
从满目震惊中抬头,脸上还有激动未退的红潮,谢依人睁圆了双目:“你怎么知道的!”
唐末晚莞尔:“刚才知道猜测,嗯。现在确定了。”
谢依人愣了愣,呵呵傻笑出来:“好吧,是的,我是要告诉你,我可能真的怀孕了,啊,啊,啊……”
她突然一个箭步扑上来,将唐末晚压倒在沙发上,用力摇晃着唐末晚的胳膊尖叫连连:“哈哈哈哈,你真是太聪明了,唐末晚,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唐末晚被晃得头晕,又被她压着,那姿势……赶紧按住她激动的肩头把人给扶起来:“好了,谢小姐,请你不要再乱动,你现在是孕妇,不可以情绪太激动。”
“啊,哦。”谢依人那乌黑的杏眸仿佛被雨水冲刷过,晶莹而透亮,她被勒令坐在沙发上,却难掩脸上的笑意,“我这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她终于道出了实情,唐末晚也一脸笑意看着她,只不过刚才胳膊被她压的还真有点疼,呲牙:“谢我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这话陆医生听了该不高兴了。”
可不就是,正在自己诊所内的陆小三,原本百无聊赖的想着晚上带谢依人去哪里吃饭,突然,后背一凉,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这是被谁惦记上了吗?
“哎哟,我跟你说。”谢依人一个激动,身体往前倾,说话眉飞色舞的,手脚并用的比划,倒也没有大动作,唐末晚就随她去了,“你不知道,陆小三那本事……啧啧,要不是你传授我锦囊妙计,告诉我受孕体位,他这次哪能这么快一击即中,命中靶心啊。”
“咳,噗……”唐末晚刚喝了一口茶,结果因为谢依人这句话,一口茶喷了出来。
幸好谢依人距离她有点远,她又飞快调整了脚步,要不然……
谢依人有些嫌恶的抽了纸巾给她:“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啊,我又没说什么,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这还不算什么吗?好吧,唐末晚其实也有些了解谢依人的语出惊人了,擦了擦嘴角,她问:“那你告诉陆医生了吗?”
“还没。”谢依人这会儿又瞪圆了眼睛看着唐末晚,“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是不是很荣幸?”
唐末晚一怔,确实挺惊讶挺荣幸的:“那你怎么不告诉陆医生呢。”
谢依人又脸红了几分,双手十指紧紧缠在一起,她其实也就是刚刚自己在家里验出来,然后想来这里找唐末晚陪她一起去,顺便找个人可以一起分享下。
她出身优越,身边来来去去的世家小姐很多,可是真正能够深交的,却少之又少,颜童在首都,距离太遥远,她只能想到唐末晚,并且找来了。
“走吧,你陪我去趟医院吧,等确定了再告诉陆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