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汪翠满脸的震惊,“见了鬼,我们没去找她们,他们还找上门了!”
说完回厨房拿扫帚,那两个人没能坚持住,落荒而逃。
贺敏被吓到了,跑出了有一截,确定安全了她才停下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我连累你了。”蒋思琪一脸的愧疚。
“刚刚那个人,是我继父的儿子,他的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和我母亲再婚,这件事,他一直不能接受,所以才会……”
欲言又止,一脸的伤心。
“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我看他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世界都得围着他一个人转?思琪,刚刚我们就不应该走,还搞得像是我们的错似的,我们就该好好地和他说清楚。”
蒋思琪强打起精神笑了笑,“算了,看着我继父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他计较,毕竟他年纪还小……”
贺敏十分不赞成,“这还叫年纪小,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两个家长难做,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哎,那好吧……”
蒋思琪垂下了眼。
以前她也曾许多次,远远的看着祁木言,对方不谙世事与世无争的样子,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那么那个人,轻易的,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挡住了她所有的阳光。
偶然的一次机会,母亲得知才三岁多的祁木言,已经能弹出简单的曲子。
然后给她找最好的老师,逼着她也开始学钢琴,她那时候六岁,童年也由此终结。
每天放学后,她都要练习五个小时的钢琴,枯燥无味。
母亲每次都说:你不努力,我们怎么留得住你爸爸的心。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能比那个女人的儿子差。
为了抽屉里的那些奖状,没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偶然一次,在一次比赛中,蒋思琪听到了祁木言弹琴,对方坐在钢琴前面,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她顷刻间就知道了,对方的天赋是自己怎么也赶不上的。
那个人,能心无杂物的沉醉在音乐,她却做不到。
所有无论是技巧还是乐感,她都望尘莫及。
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哪怕是自己一天练习二十四个小时的琴,也赶不上对方。
蒋思琪无数次在心里暗暗的想,要是途中吊顶突然砸下来,或者一场车祸……
那个人从此消失了,或者再不能弹琴了就好。
祁木言,她一直以来的阴影,不过总有一天,她会让阴影消散,连带着今天的委屈,一并的讨回来。
祁木言和学校请了两周的假,高中请这么长的假几乎不可能,祁木言难得撒了个谎,说是自己生病了,然后又让陈萱萱配合他圆了谎,班主任这才批假。
销假的这天,祁木言刚进教室,就成了视线的焦点,很多人关心他身体怎么样了,女孩子尤为多。
杜潜一把搂着了人的脖子,恨不得啃上两口,“祁木言,你终于来了啊!”
祁木言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人缘还不错,微微有些不适应。
教室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交杂在一起有些嘈杂,姜琼忍无可忍,终于站了起来,“都吵什么?能考虑一下别人吗?”
“这不是课间吗?”有人低声的反驳。
“是啊,不知道谁的声音最大吗?那么一嗓子,睡觉的几个人都被震醒了。”
几个被姜琼大嗓门震醒了的人,一脸的迷茫。
“不就一个破干部,好大的官威!咱们继续说我们的,我等你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看着一脸不屑的杜潜,他明白了对方和姜琼,这辈子是打死也不会走到一起了。
祁木言想到了自己来读高中的初衷,幸好,他不像以前那么封闭,能正常得和人交往。
他要尽快让自己变强,多学东西。
“杜潜,我和班主任商量过了,我下个学期,可能会转去五楼。”
“五楼?五楼不都是高三的老油条吗?”
“嗯,我会转班。”
“你要连跳两级,提前参加高考?”杜潜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这个学期期末,他会参加高三的考试。 他和班主任约定好了,如果他能拿到高三年纪的前五,下个学期就转班。
听起来很难,但是他想试试,上一世,他坚定自己会去音乐学院,但是这次,他要去学企业管理,选择一条截然不同的路,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那我不是以后找你说个话,还得爬个三楼,还是不要吧。”
这是杜潜的第一反应很抗拒,不管怎么样,他还想和这个人当同桌,他想,要不自己也去跳级?
好吧,虽然他脑子不错,但是连跳两级大概也勉强。
觉得智商被碾压的杜少爷,有些忧伤。
杜潜的爷爷六十岁大寿,杜潜在班上就邀请了祁木言一个人。
祁木言来之前其实不知道,这天是老爷子大寿,杜潜不靠谱,只说让他来玩,他也没带礼物,直是临时从空间里,拿了一只野山参当礼物,才没算失礼。
祁木言到的时候,大厅里坐着不少人,衣冠楚楚,大概都是杜家的亲朋好友。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杜奚川。
杜奚川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西装,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和人说话的对方。
杜奚川,杜潜,祁木言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个人一个姓。
第17章 第十七章
杜奚川也注意到了祁木言,他径直的朝着人走了过来。
“怎么会在这里?”
“堂……堂哥。”杜潜叫了声。
天知道,他在这位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杜奚川的视线一直在祁木言身上,杜潜想了想又问,“堂哥,你们之前认识?对了,他是我的同学,是我带来的。”
“嗯。”
看着祁木言惊讶的表情,杜奚川面上表情不动,心里却有些莞尔。对方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是自己同学的哥哥。
杜奚川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人的肩膀上,“要喝点什么吗。”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把人带到了自己身边,然后转身离去。
完全忽视了另一个人。
“……”
等着两个人远去,杜潜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撇下了……
看这情景,他堂哥和祁木言以前就认识,关系还不浅,但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
杜潜有些郁闷,难道祁木言在他堂哥面前,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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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晟豪看了一眼对方是手中的盒子,“这真的是阿潜的那个朋友送的?”
老管家点了点头,“我刚刚清点东西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来的宾客中,刚好有这方面的行家,我就顺带请人做了鉴定。”
那位专家说这棵野山参五形俱全,身形灵秀,珍珠点明显,锦皮细纹,年龄至少在百年以上。
老爷子又看了看, “比上次阿潜他爸爸,送我的那支,成色还好。”
“是啊,我刚刚称了下,有十一两。”
上次送来的那支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找来的,但两支比起来,明显这支要更珍贵,也更难得。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而这支重达十一两,是名副其实的“参宝”,怕是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你帮我去查查,那个孩子,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果只是阿潜的同学,他收人这样的东西,未免不合时宜。 而且一般人,也拿不出手这样的礼物。
“好的。”
杜晟豪站在楼上,让人给他指认送礼的少年,他望过去,对方正和人说话。
杜奚川,杜家这几代里,最有出息的,怕是这位了。
近两年,被提及最多也是这位。
不到三十岁,城府极深,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作风,哪怕他活了大半辈子,看过不少的人和事,也丝毫看不透对方。
虽然杜奚川做事有些激进,但是不可否认,确实很有魄力,是这一代中得佼佼者。而他自己,在这位后辈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一直有人说,这个人最像杜希毕,当年杜家的创始人。
杜家有了今天的积累,并非一朝一夕。杜家发家于清末,抗战前就有开办各种公司等,涉及烟草,棉业,运输和贸易各行各业,积累了第一桶金。
难得是杜希毕,在战争混乱的时期站对了位置,把握了时机,杜家没有因为战争垮了,反而更上一层楼。
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早就不用富贵险中求了,怕是他大哥也这样认为。 虽然器重杜奚川,却一直没有放权。
有这样的孙子,让人欣慰也让人发愁。
杜奚川高瞻远瞩,却也心狠手辣,会给杜家带来新的局面,但却也是一把双刃剑。
还在精神病院疗养的那几位,就给所有人提了个醒,这人绝非表面一般温和无害,能把人活活折腾得不像人,却又不让你死,猪狗不如的活着。
杜晟豪在心里暗暗琢磨,这个少年,不但和阿潜关系好,还同杜奚川关系不错,这就不一般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以前倒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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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直有人和对方搭话,祁木言斟酌了下,“杜先生,你好像很忙。”他想一个人去坐一会儿。
杜奚川纠正道,“叫我奚川。”顿了下,又说“我不忙。”
睁眼说瞎话,完全忽略掉刚刚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