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望着顾眉生格外修长白皙的手,又见她形态优雅,气质特别,再看顾眉生身上的衣服,“你这件白衬衫我好像在某个时尚杂志上见过,这是今年的新款。”
顾眉生替她穿好鞋,站起身,将包里的各种资料递到女子面前。
女人请她坐,问顾眉生,“你认为我买什么理财产品合适?”
顾眉生指了指宣传册的最后一页,“融信资本,风险虽然高,但收益极快。许多一流富豪们都选择投资这个产品,而且,您如果选择这个,他们每年有许多的舞会和晚宴。您都是可以去参加的,那时你又会有更多机会得到一手的资讯。”
女人顿时心动。她又问:“需要多少钱,我才能又资格参加他们组织的晚宴?”
顾眉生看她一眼,笑得极诚恳,说:“800万英镑。”
那女人只考虑了一分钟,随即便起身,对顾眉生说,“你等等。”20分钟后,她从楼上下来,将一张800万的支票交到顾眉生手里,又问她,“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参加他们的活动了是吗?”
顾眉生接过支票,朝着她浅浅一笑,“当然。”
顾眉生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那女人在那里与朋友打电话,“怎么会这么巧?老头子之前正好给了我800万英镑遣散费。也罢,如果用这笔钱能令我找到下一个码头,倒也值了。”
一笔800万英镑的投资收入,令年仅19岁的顾眉生成为了西莱克银行投资部当月的top。
周末休息天,京安琪拿着计算器,一边敲一边艳羡不已,“除了薪资不算,你这个月光是佣金就已经有50万英镑。”
她抱着顾眉生的手臂,狂摇不止,“偶像啊!偶像!偶像,收了我做小吧。我愿意和长腿叔叔一起爱你,为你暖一辈子的床。”
“……”顾眉生被京安琪摇得简直要吐出来,起身坐得离她远一点,说,“冷静啊。”
京安琪一脸认真,“真的。我以前交往的那些男生,一个个恨不得让我来养他们。想想真是令人心寒。”
这时,顾眉生包中电话铃响,她接起来,是栾亦然。
“在做什么?”
顾眉生看了眼京安琪,笑着说,“在抱怨现在的男人令女人心寒。”
栾亦然在电话那头轻轻挑起了眉,“这话从何说起呢?”
顾眉生拿着电话,低低地笑出了声,“我的实习下个星期就结束了,你在哪里呢?”
栾亦然笑,“想我了?”
顾眉生坐在窗边,蓝眸微垂,美好侧面被玻璃印成了画。常有路人忍不住短暂驻足,只为了仔细地看一看女孩绝色的容貌。
8月,伦敦终于不再阴霾。顾眉生手持着电话,面色微红,话语柔软,“嗯。我很想你。”
8月,顾眉生收到唐朦从三亚寄来的明信片。随明信片一起寄来的,还有唐朦与顾钰墨亲密相拥的照片。
唐朦大学念的中文系。文笔读来像沁凉的泉水,蘸了时光的香,将极简单人与事变成了最动人的故事,写在明信片上,送给了顾眉生。
唐朦说:“眉生,离开了父母和哥哥,来到三亚,我才清晰的知道,我是很喜欢顾钰墨的。”
8月,顾眉生在网站上看到荣城的新闻。新闻上有张小曼与栾倾待年轻时互相通信的文字。
许多记者堵在秋波弄门口。有位女记者成功采访到了张小曼。
张小曼面对着镜头,眸色深寂似水,说:“人已经不再了,你们又何必如此揪着往事不放?”
又是8月,栾晴晴将一堆栾倾待与张小曼旧时互动的书信曝光在了众人前。
然后,有记者拍到张小曼在8月末的时候,容貌憔悴地回到了张家。
电话里,苏棠对顾眉生说:“这一切,只怕都是栾亦然默许的。否则,栾晴晴没有这个胆子。”
蒋悦然告诉顾眉生:“我曾经在白家别墅见过栾晴晴,可能是白沫先让她这样做的。”
彭青也给顾眉生打电话:“我听说城北项目在技术上有漏洞,顾鸿华和你外公在全力排查,白沫先却是气定神闲。”
秦婉如则问顾眉生,“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顾眉生沉吟良久,说:“栾晴晴这个女人,实在太令人不喜。”
秦婉如说,“我知道了。那万一这件事是栾亦然背后默许的呢?”
“栾亦然若想算计别人,又怎么会躲在女人背后呢?”顾眉生轻笑,“我不想看到有人再不断地用我妈妈来制造话题了。婉如,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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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她:一夜长如岁
两年来,栾亦然变了很多。
同行说他是这座城里最具野心的年轻商贾。
员工说他是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
对手说他只最难缠的狐狸。商场谈判,栾亦然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得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媒体说他是最洁身自好的钻石王老五。这几年,除了与第一名媛顾眉生之前的那场极其高调的秀恩爱,他在荣城从来与风月不沾边。
随着待曼发展得越来越好,总有人会用一些办法去试图拉拢栾亦然。
偶有推不掉的宴席,总会有样貌秀丽,身材妖娆的女子坐在栾亦然身旁。
席间,有人说:“眉生小姐远去英国,栾先生的个人生活太乏味了。连我们看着都觉得着实不忍心啊。”
那女子掩唇偷笑,身体斜倾,将胸前好风光巧妙地展现在栾亦然面前。
栾亦然拾杯浅酌,目光淡淡从女子身上滑过。
他并不见得是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但栾亦然曾经体尝过的是顾眉生带给他最蚀骨甜美的滋味。
再看其她女人?不止勾不起栾亦然心中半丝欲念,反而只会令他更想念远在英国的某个小女人罢了。
也有一些特别大胆的女人,会将身体“不经意”地蹭上他。
栾亦然不生气,他并不是性情暴虐的男人。
他会给她们钱。一千不够,那就五千,“去吧,去那些男性荷尔蒙泛滥的地方,好好发挥一下你们的身体优势。”
“但是,”他笑得妖孽,话语却越说越凉,“如果以后让我在这座城市里再见到你。相信我,你会一无所有。”
栾亦然样貌俊逸,身材修长健硕,再加上多金,女人们总免不了对他趋之若鹜。
嗯。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是温和有礼的。他仿佛还有些怜香惜玉,应该不会对女人太过绝情。
众人初次见识到栾亦然的狠,是在一次私人商宴上。
席间,有个身材高挑的女模特,名叫优蕾。优蕾曾经在一次新品发布会上与栾亦然说过话。
她像许多女人一样,第一眼见到栾亦然,就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这个英俊中带着些缕痞气的男人。
优蕾从小被人夸赞漂亮,她知道,她是有资本的。
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栾亦然身边,时间久了,她娇嗔着将手放在了栾亦然的肩上。她俏红着脸问他,“能不能扶我一下?”
栾亦然不为所动,倒是他身旁的殷实,不忍心,走上去扶住了她。栾亦然轻声吩咐殷实:“替优小姐重买一双鞋子。”
优蕾见栾亦然转身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不,没关系的。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栾亦然垂眸,看了眼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毫不犹豫地抽回,“优小姐,我们很熟?”
优蕾咬唇,脸上有难堪,“栾先生,我……”
栾亦然淡淡看着她,“既然不熟,你为什么要待我在身边?”
众目睽睽,优蕾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望着栾亦然,“我很喜欢你,我……我想,我想,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伴?”
栾亦然望着她,似是心中觉得可惜,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湿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刚才被优蕾握过的手腕。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知道。”优蕾说,“但那有怎样?顾眉生尚在英国。这座城里,只要稍稍有些地位的男人,都不止有一个女人。我不求取代她,我只想做你的女伴。暂时的女伴也没关系。”
栾亦然低头轻笑。他将湿纸巾随手轻掷在桌上,望着优蕾,“你又凭什么以为眉生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委屈自己呢?”
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来填补我的生活?优小姐,我听说你是目前荣城身价最高的模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女人,大街上有很多。这是一张刀子下刻成的脸。还有,手术台上,你的身体不知道被医生摆弄了多少次。”
优蕾听了栾亦然的话,脸上青白一片。她抬头,四周皆是鄙视的目光。她含着泪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信他,我从来没有整过容……”
这个女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喜欢一个人居然也会成为一种劫难。
因为她在那场晚宴上的一时冲动,优蕾的名声一落千丈,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只得暂时离开荣城,出国谋发展。
自从这件事之后,那些女人们见了栾亦然,无论对他有多心动喜欢,也不敢再轻易地去接近他了。
栾亦然很忙,他每隔一个月总会飞去英国见一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
为此他在荣城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得特别紧凑。所以,遇到那些无聊的事情,他就算再有涵养,也免不了会觉得麻烦。
这世上总有无聊的人。虽然远隔了千山万水,但栾亦然的这些风流轶事,却总是会传到顾眉生的耳中。
8月下旬,栾亦然来英国看顾眉生。
黄昏,空气中有清浅茉莉花香。这是顾眉生在西克莱银行实习的最后一天,她穿着极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站在银行门口,许多同事与她拥抱合影。
同事们亲昵地拥着顾眉生,说:“眉生甜心,你走了,我们的办公室该变得多无趣啊。”
他们叫她甜心。因为亚洲女孩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他们把顾眉生当成了小女孩。
顾眉生笑得很真实,她与他们告别,祝福的话说得极直白:“都要变成百万富翁啊。”
众人朗声大笑。安妮揽着顾眉生的肩,说:“唉,太不舍得放你走。但我看得出来,你出身优渥,你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去处。”
顾眉生与他们道别,转身,就看到某人站在不远处,长身似玉,微笑看着她。
顾眉生站在原地,看着栾亦然。
两年光阴,将这个原本不羁的男人雕刻成了最迷人的模样。栾亦然像这世上最蛊惑人心的模特,双手悠然插在裤子口袋中,风吹过他身旁,扬起了一段旖旎的风景。
顾眉生扪心自问:一个多月没见,你有多想念这个男人呢?
她想即刻扑到栾亦然怀里,将自己这一个月在银行实习的心酸和咬牙坚持都告诉他。
她希望栾亦然会为她骄傲,她希望栾亦然能够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呵护,帮助她一起缓解生活的不易。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顾眉生的臆想。
对于栾亦然,她总是习惯付出要多于索取。
现实是,她波澜不惊地走到栾亦然面前,取出纸巾,替他擦去额角的薄汗,“怎么在这里站着?不热吗?”
栾亦然笑着顺势牵起她的手,“走吧,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