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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作者:木妖娆) 第135节

    人家永宁侯府三公子俊逸不凡,面如冠玉,神采英拔,便是气度也卓尔不凡,怎可能是那等漂亮男倌能相提并论的?
    温盈听柯敏说李清宁养的那个男倌被游了街,却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柯敏忽然想起了回春医馆的妇人,便道:“对了,在医馆的那个叫英娘的,她生下的孩子也平安活了下来,听医馆的药童说,男倌被游街的那日,她抱着孩子出去了,许久后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馆。”
    温盈自书上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口气。
    她虽不了解欢场女子,但在那等地方,应该最盼望的便是有良人能把自己救出火坑之中。
    那男倌把英娘救出火坑,又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哄得英娘放下戒备。如此百般哄骗之下,怎可能不动心?
    温盈想了想,道:“既然她并未自己一个人离开,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再寻辆马车,把她们母女二人送离金都,往远一些的地方送。离得金都远了,花销也不会那么大,五十两足够她们母女花许久了,再者远离金都,也没有人认识她们,谣言也不会落到她们的身上。”
    柯敏应声退了下去后,有婢女说季氏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开了,温盈才出去送他们。
    从第一次做那些能预知自己命运的梦到现在,温盈倒是看开了许多,也更加的懂得了如何经营与人相处和为人处世。
    像季氏这样与她没多大冤仇的,要是懂得经营了,也能相处得舒心,不至于堵心。
    第97章 他回来了
    已是六月,天气逐渐闷热,衣服穿得轻薄了起来,温盈有孕的事情也就没有瞒住。
    如今已经是四个多月了,小腹微微隆起,给主母请安的时候,旁人便看出了端倪,问她是不是吃胖了。
    温盈也就顺道承认了有孕一事,道是因李清宁的事情,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把此事隐瞒了下来。
    先前叫英娘的妇人在沈府外闹事之时,那般大庭广众之下徐氏听到那妇人讽刺温盈生不出,一口气堵在心头上,心事也多了几许。
    如今听说温盈早已经有孕,便瞬间什么烦恼都没了,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
    从主母的院子出来后,徐氏与温盈走到一块,温盈便是跨个门槛,她都免不得提醒:“小心一些。”
    身后的三娘听到这话,笑道:“姐姐这也未免太过紧张了?”
    徐氏闻言,回头看了眼她,甚是得意的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说着,便与温盈一同走出了厅子。
    三娘看着她们二人出了厅子,嗤笑一声:“看把她给乐的。”
    但随即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头便隐隐窝火,婚前便养了妾室,还有哪家好姑娘肯嫁予他!
    莫说是高门贵女了,便是温氏那样身世背景的,也未必能看得上她那儿子。
    三娘叹了气,正要跨出厅子的时候,主母身旁的婆子把她喊住了。
    待人全部走了,主母才与三娘道:“五郎已经快十九了,对不对?”
    三娘回道:“还有两个月便十九了。”
    主母点了点头,随而道:“那么五郎的亲事也该定了,这里有一个人选,我与你说说。”
    听到要给五郎说亲了,三娘顿时来了劲,问:“是哪家的姑娘?”
    主母道:“怀远将军府家的嫡女。”
    三娘愣了一下,随而回想了一番,半晌后却是皱着眉头:“可怀远将军府家就两个嫡女,小的那个才十二岁不到呀?”
    主母淡淡的道:“谁与你说是小的那个了,我说的是大的那个。”
    一听是大的那个姑娘,三娘险些站不住,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是年纪与五郎差不多大的,且拳打忠毅侯府嫡子,女扮男装入军营被发现的那位?”
    主母点头:“正是。也是怀远将军向侯爷提的,听说是那大姑娘看上的五郎,侯爷也应了。”
    沈五郎虽然浪荡,可架不住全家都是俊男美女,他也不遑多让的长了一副好皮囊,估摸着那怀远将军府的大姑娘也是相中了他这副皮囊。
    闻言,三娘一个踉跄,忙扶住了身后的桌子。
    主母暼了眼她受到打击的模样,不咸不淡的道:“侯爷的意思是,怀远将军府的大姑娘能管得住五郎,兴许能让他上进。”
    “可、可说句不好听的,那怀远将军府的大姑娘现在都还没嫁出去,还不是因为她悍得无人敢娶,五郎若是娶了她……那还能有半点为男子的尊严吗?”
    主母扬眉,反问:“那么你且与我说说,现今五郎有哪点是为男子顶天立地的优点?”
    三娘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主母道:“他什么德行,我们都清楚,金都有哪家的好闺女肯嫁予他的?如今是与怀远将军府结亲,是好亲事。他若是能上进,还能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可若是不上进,那一辈子就只能当个纨绔子弟,你愿看到他一辈子都这样?”
    三娘踌躇道:“自然是不愿的。”
    主母点了点头,道:“如今侯爷也应了下来,五郎那边你便劝着点吧。”
    ——
    温盈知道沈五郎要娶怀远将军府大姑娘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那梦里边,沈五郎到底娶的谁,也没有任何的提示,所以她才如此的惊讶。
    怀远将军府何大姑娘是个有个性色彩的女子。以前她在后宅中怨天尤人的时候,常常听说起这何大姑娘的事迹,她最为羡慕如此个性张扬的女子。
    至于那怀远将军府大姑娘样貌如何,外边传言各不相同,有人说长得似夜叉,有人说虎背熊腰,也有人说满脸的麻子,总之没有一个是好的。
    但温盈听到过芙华提起,说何大姑娘样貌清秀,身材高挑,半点也不像坊间所传的那般吓人。
    但这怀远将军府大姑娘哪都好,就是有些爱以貌取人。
    温盈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以貌取人,所以才看上的沈五郎,不然就沈五郎这性子,哪能娶得到怀远将军府的嫡女?
    下定之后,温盈还听说那沈五郎还闹过好一会,可被永宁侯教训了一顿之后便怂了,现在倒是安分了下来。
    过了几日后,怀远将军府的何大姑娘给各房的姑娘,与两个未来嫂嫂都送来了礼物。
    旁的姑娘未嫁时,给后宅小姑大姑,还有妯娌间送的多是香粉,绢花,或是自己亲自绣的娟子,可这何大姑娘送的却是小匕首,小箭头。
    便是孙氏的儿子,源哥儿都得了一把小木剑。
    而侯府那两个未嫁的姑娘倒也是觉得新奇,没觉得什么,
    那何大姑娘兴许是知道温盈有了身孕,所以并未送太过尖锐的东西,倒是送了一座四寸高的小童舞剑的木雕刻。
    雕刻得很是灵动,听说还是那何大姑娘亲自雕刻的。
    “这木雕栩栩如生,小童也讨喜,那何大姑娘的一双手可真是巧。”徐氏见了,也不免赞叹。
    如今徐氏每日都过来一趟沈府,有时过来也会带着补品过来。虽然平时补品如流水一般送来,但也还是劝温盈莫要吃太多,孩子大了,生产的时候就难了。
    但徐氏就是忍不住每日都送好东西过来。
    沈寒霁约莫也是知道自己生母的性子,所以离去前也在信上提及过,补身子适当便好,莫要补得太过了。
    他所有的嘱咐,温盈都放到了心上,所以一直都很是注意,倒是不会补得太过。
    温盈拿起了锦盒中的小木雕,温柔的抚摸圆润的木雕,也很是喜欢。
    往前她只想生下嫡子后,与沈寒霁各过各的,如今关系缓和了,她倒是不强求腹中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若是女儿,便悉心栽培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那就让他像手中的小童一般,习武学文。
    徐氏看着那小童,可惜道:“我倒是打听到了,那何大姑娘模样也不差,虽说性子是悍了些,可配五郎,着实是可惜了。”
    屋中都是自己人,这话倒是不怕外传。
    温盈闻言,想到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女子,下嫁给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庶子,确实可惜。
    可温盈转念想了想,永宁侯府除却三娘的爱算计了些,也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且也是将门之后,不似其他文臣高门那般,见不得舞刀弄箭的。
    且何大姑娘娘家是怀远将军府,三娘也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且她性子烈,更不可能会被欺负。
    只要喜欢的是沈五郎的皮囊,而不是他这个人,那么何大姑娘在这永宁侯府,其实也是能过得如鱼得水的。
    温盈笑了笑,道:“说不定有何大姑娘管着五弟,五弟也真能上进了也说不定。”
    徐氏想了想,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他那样的性子,若是娶了个性子温软的,只怕这往后会越发不成体统,他就该有个人约束才成,但愿何大姑娘能管得住他。”
    说到这,徐氏又叹气道:“旁的不怕,就怕往后侯爷管不到他了,他那等纨绔做派,会连累到他的两个哥哥。”
    说起儿子,徐氏忍不住念叨道:“也不知霁儿在东疆可有穿好吃好,旁人有没有为难于他。”
    温盈放下了手中的小木雕,挽上了徐氏的手,轻声安慰道:“夫君聪慧睿智,旁人为难不倒他的。”
    徐氏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可就是忍不住为他担心:“可他如今是身在异国他乡,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旁人要为难他,多的是法子,他再聪明也难敌多人算计呀。”
    是呀,身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尚且难压地头蛇,温盈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可徐氏都已经这般担心了,她也不能再在火上浇油,只能安慰徐氏,也安慰自己:“大启强盛,东疆不敢太过放肆的。”
    徐氏不懂政事,听到温盈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随而点了点头:“也是,兴许会为难,但肯定不敢太过欺负人。”
    温盈见徐氏想开了,便浅浅一笑。
    徐氏想得开了,看着温盈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笑意道:“等霁儿回来了,定让他好好陪陪你。”
    温盈含笑道:“陪不陪也无事,还是正事要紧。”
    “再忙也得陪,就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徐氏的笑意淡了些。
    温盈想了想,道:“应该快了。”
    先前沈寒霁算过,约莫六月中旬就能回来。可现在已然是六月中旬了,也还没有传回消息。这会估计人还在东疆,也有可能才从定京返回。
    约莫过了半个月后,温盈才收到了沈寒霁从北境传回来的信。
    他与她说,他已经回到北境,短则半个月,长则二十日就能赶回到金都。
    送亲那会嫁妆也多,随行的人也多,回途少了嫁妆与一部分的人,轻车快马赶回,行程自然能快上许多。
    ——
    在沈寒霁回到金都之前,是夜,靳琛持着令牌到城门处。
    城门微开,一辆马车缓缓而入。
    马车停在了靳琛的身前,赶马车的人从车板儿跃下,随而把一封信和一块牌子给了靳琛,道:“沈大人吩咐,他们的身份必须保密。”
    靳琛接过了信件,还有牌子,道了一声“辛苦了。”
    随而坐上了马车的车板儿,驱赶马车离开。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所宅子处,四周也就几座七零八落的宅子。
    靳琛去敲了门后,门开了,他便牵着马进了宅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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