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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248节

    “玄麒,是她,都是她陷害纯儿!”
    卫玄麒冷漠的一瞥此时正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夏柔萱,再一看她脸颊上红彤彤的掌印,心中对夏柔纯的厌恶更深了一分。
    “训斥她之前,你可有想过一会儿她还要上台领舞,云国太子妃失了仪态,如今连公主都要贻笑大方?”
    这个愚蠢的女子,究竟要他说多少次,为何从来不懂得瞻前顾后?
    卫玄麒只觉得自己脑中的一根弦好似随时可能断裂开来,到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夏柔纯的表情当即一怔,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那就让她多铺点儿脂粉……”
    这一刻,卫玄麒忍不住笑了出来,四周的氛围仿佛更紧张了几分,待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地上的夏柔萱,又恢复了那理智而冷酷的样子,“还不下去,若再有什么闪失,辰国的御花园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听及此处,夏柔萱哪还顾得上疼痛,她挣扎的站了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偌大的偏殿里只剩下两个人。
    “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
    夏柔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目光闪烁的看了看四周,“在,在这里?”
    这话的意思,竟是误以为卫玄麒要在此地与她亲近!
    眼见着那尊贵的男子脸色越发阴沉,夏柔纯赶紧在狂风暴雨到达之前,听话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凤裙。
    卫玄麒冷冷的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俯身拾起那绣着百鸟朝凤的纱衣,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双面刺绣针法。
    他方才一路而来,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辰皇后绝对不会犯下此等错误,而这双面刺绣更不会因为区区的一脚而散开。
    分明是有人在裙上做了手脚,完美的抽出了其中最主要的线络,让原本牢固的图样变成一盘散沙。
    一开始无法发现,可随着一路的摆动,那条尾巴便渐渐散成了一团丝线!
    是她?!
    卫玄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倔强迷人的小脸,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夏浅薇得逞之后戏谑而狡黠的笑容。
    一旁正小心翼翼观察着卫玄麒的女子疑惑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欣赏,明明前一刻还雷霆大怒,这么这瞬间又如春风拂面?
    “玄麒,都是纯儿一时疏忽……”夏柔纯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认错,谁知卫玄麒突然收敛了笑容。
    “选谁不好,偏生招惹她?”
    什么?
    夏柔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见眼前的男子步步紧逼,竟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那力道毫无怜惜之意,“吃过几次亏还不够?非得把脸送去让人家打,爱妃何时有了这种爱好?”
    这一刻,她终于恍然大悟。
    难道玄麒的意思,是那个贱人设计陷害她?
    夏柔纯眸光一闪,突然又委屈的看向卫玄麒,难道方才他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夏浅薇,才笑得如此愉悦?
    “此番四国盛宴,本殿不想再看你犯错,哪怕只是打翻了个茶杯也不行!”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情的冷光,让夏柔纯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有种即将被抛弃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本能的让她抓住了卫玄麒的衣袖不肯放开。
    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等待在前方的只有一条通向绝望的深渊。
    然而,眼前的女子那慌乱得楚楚可怜的小脸,却再也无法在他的心中掀起丝毫的波澜。
    “还有,不要再找永乐县主的麻烦,你不是她的对手。”
    “玄麒……这,这是何意?”
    夏柔纯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而卫玄麒已经缓缓放开了手,何意?如今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不求你为本殿争脸面,你只需做一件漂亮的摆设,戴着你的珠宝金钗,穿着你的绫罗绸缎,连话也不需要说,听清楚了?”
    此时夏柔纯的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她明知追究下去难受的只有她一个人,但还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侥幸,“玄麒,你是不是想把夏……想把那个永乐县主带回云国?”
    不知为何,明知是两个人,可她这一瞬却不愿在卫玄麒的面前说起那个名字。
    话及此处,只见眼前的男子眼中划过令人不安的流光,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体贴无比,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的矛盾。
    “纯儿,这些年除了逢场作戏,本殿从未碰过别的女子,也算对得起你了。所以这一次,若本殿要她,你可愿意成人之美?”
    “……”
    这声音如同利刃一般,残酷的割在夏柔纯的心上,成人之美?好一个成人之美。
    为何偏偏是她?
    若他想要别人,夏柔纯或许能够接受,可唯独夏浅薇……
    四周的温度好像突然冷了几分,卫玄麒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而是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走向外面阳光明媚之地。
    夏柔纯许久没有动静,灵魂深处似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玩物丧志
    前方歌舞升平,而太后的宫中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两杯清茶飘着袅袅轻烟,耳边是那清脆悦耳的鸟鸣声,风中传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心生惬意,流连忘返。
    “十四,每次这样热闹的盛典,你却总往哀家的宫里头跑,成何体统?”
    太后无奈的看着今日一早就赖在自己面前的明王慕云霄,一旁的嬷嬷同时笑道,“可不,王爷您看,小郡主都打瞌睡了!”
    只见不远处盛装打扮的慕云容百无聊赖的趴在金鱼池旁的大石头上,小脑袋昏昏沉沉,连蝴蝶落在她发间的花簪上都不自知。
    “那孩子这次随儿臣游了一阵扬州,这次连夜赶回京都,有些疲惫罢了。”这如明月一般无暇的俊雅男子宠溺的笑了笑,随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颗玉珠,准确无误的朝着秦玉容的后脑丢了过去。
    “哎呦!”这小姑娘一个激灵跌倒在草地上,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着,只见对面亭子里的大人纷纷看了过来,她小脸一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端正的坐好,继续赏着池中艳丽的锦鲤。
    慕云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让太后不由得感叹一声。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这般喜欢孩子,更应该去前面的宴会上,说不定会有你中意之人。”
    宫中谁人不可惜,明王这样不可多得的痴情男子,竟为了一名有缘无分的女子守了这么多年,多少倾慕他的名媛闺秀芳心碎了一地,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然而,慕云霄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等明枪暗箭刀光剑影的场合,怕是不适合选妃,儿臣难得回宫一次,就想陪陪太后。”
    “你这孩子,怎么活得跟哀家这迟暮老人一样了?该争的时候就要争。”
    慕云霄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想着若此时他那多疑的皇兄在场,怕又要一阵试探揣摩,不会给他安生。
    前方一名嬷嬷面色有异的来到了太后面前,一看她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太后幽幽的问了句,“怎么,那金国王又刁难了?”
    金国皇族的血统真是出了名的讨厌,那野蛮的老金王从前就是个粗人,他的王子一个赛一个的嚣张,太后虽不想再插手朝堂之事,却也担心软弱的辰皇太过忍让,反而叫人轻视。
    “倒也不是……”嬷嬷目光闪烁的回道,“只是金国王好像有些乏了。”
    有些乏了?
    这么说,是他们辰国准备的歌舞入不了他的眼?
    太后当即挑了挑眉,看样子,这金国王定是比老金王更难缠了!
    此时这嬷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奴婢方才正好看见永乐县主去换了衣裳,还牵了匹小马。”
    提起夏浅薇,从方才开始好像一直置身事外的慕云霄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微微一变,太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别样的笑容。
    “这么说永乐县主也要献艺了?十四,不随哀家一同去瞧瞧?”
    “……好。”这一次,他竟是爽快的答应了,没有半分的推脱。
    前方的广场上空正飘荡着甜美的歌声,方才狼狈不堪的夏柔萱此时身着一身轻盈的霓裳羽衣,在中央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明明此情此景赏心悦目,可贵宾席上的金国王却是一脸乏味的模样,再一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毫无君王该有的严谨端方。
    “王上,这些千篇一律软绵绵的舞姿,都叫人看腻了!”金王后毫不客气的丢了句,众人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气氛越发不善。
    “王后说得对,早知如此,我们便该带上一队战士,看他们操练都比这个有意思。”话音刚落,他竟是拿起席面上的银匙敲了敲酒杯,杂音顿时打乱了夏柔萱的舞步,连同夏香也不得不安静了下来。
    众人根本不敢去看此时辰皇的脸色,只见金国王指了指台上的兰婕妤,轻蔑的笑了声,“嗓子不错,唱一首你们辰国的战歌听听。”
    夏香的表情不由得一僵,她为了这一曲可是练习了许久,本想着趁此机会一雪前耻,谁知竟又引火上身。
    “既然金王有这兴致,你唱便是了。”辰皇隐忍着怒火,可夏香却面色有异,“妾身……”
    辰皇后心中冷笑,这卑贱的庶女怎么懂得唱战歌?
    夏香这几日在后宫中的所作所为,皇后早已清楚,仗着陛下的宠爱便胡作非为,她之所以听之任之就是知道这不过是一条自取灭亡之路。
    这不,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不懂?人人都应该铭记于心的战歌,身为陛下的妃子莫非连听都没有听过?”金国王顿时笑看向辰皇,那个表情就好像在嘲笑整个辰国皇族毫无内涵可言。
    要知道一个国家的战歌凝聚了多少英雄先祖的血泪,就算多年和平盛世,也不该忘了那段颠沛流离战火连天的日子。
    很显然,如今的辰国早已玩物丧志。
    夏香的表情当即一僵,她分明感觉到辰皇危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会这样?
    她本应该凭借这美妙的歌声让陛下对她更珍惜几分,如今……
    夏香无比恐惧,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新争来的这一切,还未捂热又被彻底夺走,再次将她打回原形!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谴责声,好像夏香已经将辰国的荣耀与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此时辰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派慕珑渊去负责今日京都的守备,恐怕只有他的铁齿才能与这个难缠无礼的金国王对抗!
    “兰婕妤,还愣着做什么,莫非是想将陛下的脸面丢尽了才甘心?下去!”辰皇后终于冷冷的开了口,立刻有宫人上前将夏香拖了下去。
    而一旁不知所措的夏柔萱已然得到了卫玄麒的示意,在麻烦还未找上她便及时脱身而去。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广场竟是安静了下来,本应继续下一个歌舞,却无人敢再上台。
    “陛下。”等了许久,金国王再次不怀好意的看向辰皇,“可是本王方才失礼了?不如下一次,让我金国的女子为陛下表演一番绝技,可比贵国这些了无生趣的花拳绣腿振奋多了。”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嘲笑他们辰国无人!
    面对金国王的咄咄逼人,慕元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但很快,他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与此同时,竟有一段荡气回肠的号角声响起,众人的脸色忽而一变,这,这不是他们辰国的战歌吗?已经多久没有听过了……
    紧接着,一副巨大的画纸屏风出现在台上,随后伴着一声惊呼,一名少女手执银剑,一身干练的红衣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众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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