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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

    回到公司后,叶子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安歌,你不在这几天,公司可有大事发生,听说了吗?田总的未婚妻来了,已经在这等了两天了。”叶子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田川的办公室。“奇怪,今天没有来。”
    “是吗?”我一边整理材料,一边瞟了一眼田川的办公室,他没有来,也许是陪未婚妻了吧。
    “你说你呀,这么多次的机会都错过了。这要换做是别人,恐怕早都已经奉子成婚,上位了。哪还轮得到他未婚妻啊!”
    我转过椅子,将叶子从我的办公桌上推了下去。把她拉到近前说道,“你能不能小声点,我跟田总,真的没什么,你要再这么说,我跟你没完啊!”
    “好了好了,你呀,就是个榆木脑袋。晚上公司聚餐,记得收拾一下你自己。”说完,将我从省城给她带回来的巧克力剥开放到了嘴里,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穿工作服了,太严肃!”
    公司的年中聚会,一来是响应政府的号召,二来也是为了增强凝聚力,让员工有归宿感和幸福感。
    晚上七点,我早早就到了会场,找了一处既可以肆无忌惮的吃,又能够将会场人员尽收眼底的位子坐了下来。叶子和其他女同事姗姗来迟,看的出来,大家都做了精心准备,毕竟在我们这样的公司,未婚男女还是很多,平时大家都忙于工作,只能在这种场合彼此认识、增进感情。
    叶子刚落座,一位服务生走过来,他凑近我轻声说道,“这位女士,那边有位先生让你过去一下。”
    “我么?你确定是我?”
    “是的,那位先生说了,齐肩发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士。”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也看了一眼其他同事,除了我,大家都穿的白色或黑色,也的确没有错,我环顾四周,见田川正跟李总在说话,他不时的看向我,“会是谁?”,我心里狐疑着,脚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去了。
    服务生将我引到室外泳池后便离开了。我环顾左右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男士,只有一位负责洒扫的大爷在拖地,总不会是他?
    “安歌,还记得我吧?”
    我转身看见了从泳池里走上来的比基尼美女,她摘下泳镜向我走来。
    “静娴?”
    “怎么?失望了。是我让服务生这么说的,我担心你知道是我,不肯过来。”
    “怎么会,见到你很高兴。”
    “我来了一周了,听说你休假了,田川也休假了,所以,我其实是想亲自问问你,你们?”
    “我是回家探亲。”我迫不及待的向静娴解释。
    静娴舒了一口气,“其实,那次在田川家里,我就看出来了,田川是故意气我的。你对他,没那么感兴趣吧?”
    “那是当然……”
    “那就好。田川迟迟不肯跟我回省城,也不愿意跟我订婚,我家里已经很不高兴了。田川的妈妈让我多跟他相处相处,所以,我一放假就赶忙过来陪他。不过,我看的出来,田川倒是比较在意你,如果你对他无意,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在聊什么?”田川突然从身后出现,吓了我一跳。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我说完就要走,田川突然拉住我的手说道,“怎么看见我就跑,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游泳吗?”
    在我和他彼此较劲的时候,我突然脚下一滑,跌进了泳池,落水之前,我看见田川朝我落水的方向跳了下去,在我还没有沉入池底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肩,我看见了白色的衣衫和一张冷的像冰山一样的脸,他抓着我很快上了岸。
    “安歌,你没事吧?”我听见静娴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似乎有很多人在看。
    待我重新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医院急诊室的病房。
    “对不起,安歌。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田川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真想坐起来,狠狠的揍他一顿,无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被田川抓在手里。我撰成拳头,用手指甲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他却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笑着说道,“还有力气报仇,看来是无碍了。”
    “病人家属,这里有几个字需要签一下,打完点滴就可以走了。”护士走进来对田川说道。
    他见我怒视着他,说道,“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
    “这个字,我签吧。”承宇穿着白大褂从外面走进来。未等田川伸手,已经签了字。
    “你怎么在这?”
    “我刚调过来的,交流的。安歌,感觉好些了吗?回去以后,要注意休息,喝点姜水,别感冒了。”临行前,还不忘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还有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去忙吧。”
    待承宇离开,田川居然把护士手里的单子拿了过来,划掉了承宇的名字,在家属一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是他不懂规矩的,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
    “你要说先来后到,好像我是认识承宇在先。”
    “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我们睡在一起是谁在先?”
    护士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在吵架,赶忙拿着本子出了病房。
    “田川,你有完没完?你要不要总是把这件事拿出来,我已经好了,你走吧。”
    “是你要跟我争的。”
    田川帮我拔了点滴,问道,“确定要走吗?”
    “确定,肯定,你快走吧。”
    他突然将我抱起,大步向病房外走去,与正要进来的静娴差点撞到一起。
    “你放我下来。”
    “不放。”
    “你们?”
    静娴看着田川抱着我,一脸的惊讶,立刻又恢复了神情,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相较于静娴的大度,我卑鄙的像一只偷了人家奶酪的小老鼠,瞬间满面羞红,我想起上午那会我还信誓旦旦的跟静娴保证,我对田川没兴趣,这会我居然被他抱在了怀里。
    “安歌,是我公司的员工,她呛了水,行动不便,我送她回家,你先回去吧。”
    我越过田川的肩膀,看见静娴温和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寒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你未婚妻面前这样演戏,就不怕她吃醋吗?”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没有演戏。”
    我不再说话,任由他把我紧紧地箍在怀里。
    他把我放到副驾驶上。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致,想起那年地震,陆离也是这样抱着我,这么多年来,除了陆离,再没有人对我这般呵护过。那个时候,我常常会想,等他毕了业,服完兵役,我们就结婚。可是后来,我再也没能等到陆离,有些感情像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我好想,忘记陆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每次,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习惯性的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的肩膀……
    也许,我和他真的是前世的回眸不够,所以注定了今生不能相守。
    曾有人说,“有些人是可以忘记的,有些人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人无能为力,有些人心甘情愿,而我爱你,是我的劫难。”走过了青春年少,穿过了岁月的莺飞草长,我才发现,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只有天长地久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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