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会想到我在和一戒一顿半吊子的激情澎湃之后就溜之夭夭呢?
至少我觉着,一戒和小七都没想到。
试问,什么样的人会放开温床不去眷恋缠绵呢?
我的回答是: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江昊天那种无情无义无感觉的人,一种是像我这般自古多情空余恨,想得太多做得太少的人。
顺着竹板一路窜到桃花村,雇了辆牛车,出了村直接换了辆带马夫的马车逃之夭夭,沿路运用了一系列反追踪手段,终于在半个月后让我到达了花盘国的文化中心:梧桐城。
我一向不读书,不学习,是个不折不扣仗势欺人的主。
曾经的倩幽一霸,组织过一个带有深色社会性质的小团伙,骨干五人,其中三人已经被我驱逐出团队了,一人下落不明,现在整个组织就剩我一带头的,还是个最菜的战渣渣,也许此处可以省略一个字,简化为:渣渣。
正如我所说,妞儿一向有自知之明,就我的那两把小刷子,凭一己之力想灭了崔家给童儿报仇?
明显,不太现实。
想象一下,我,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扛着斧钺刀叉各种火器奔向崔姥姥家或者燕王府,这件计划不用看,光听起来就有两个明显的漏洞。
其一,小破身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挑.拿个菜刀还行,其他的,貌似,看起来,挺费劲。
其二,我好像没剩多少钱可以买武器,更别说,去雁城的路费了。
之所以来梧桐城,原因亦有二。
其一,妞儿肤白貌美会唱歌,在这个年代,算得上独树一帜,独领风骚。
一般来说,穿越的不二选择就是红楼,但凡你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又恰巧这个年代不曾出现过那几位姓李的大家,你都是会出名的。
其二,老厉害了,三年一度的“鸿澜盛宴”即将在梧桐城举办。
这个活动与传说中的海南盛筵有异曲同工之妙,所谓鸿澜盛宴顾名思义亦是红蓝盛宴,俊男美女的选魁大赛,但是有前提条件:在职。
初鸿相见,引一生波澜....
谁特么还会傻到相信一见钟情呀!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你们,那种不知根知底的好感不叫爱情,纯粹是一种叫做催产素的鬼玩意儿在作怪。
花魁,我是不想的,但是露露头角应该....
对不起,我错了。
好一副,万紫千红竞争春,只见那,百花仙女随风行。
请问,这是...
什么情况?
整个花盘国的名主儿全跑来梧桐城凑热闹来啦?
抬头看看,烈日当空照没恍惚啊。
各位,现在还是白天好么,一个个的站在烟阁凭栏处摆手弄姿地在干嘛?
一时间人潮涌动,大家纷纷向我前方五十米的方向奔去。
本着看热闹不要钱且虚心好学的态度,就这样,我随着人流,仗着个头瘦小,嘿嘿,妞儿终于跟瘦搭上边了,钻到了热闹的最中心。
掏出一把瓜子,同群众们专注地学习一种叫做撒泼骂街的无赖神功。
粗言秽语,儿童不宜,此处省略金句两千字。
“出来卖的讲什么你情我愿?老娘就是瞧中那只小白兔了!要多少钱,你特娘的开个价。”
小白兔?
哪儿呢?
不是红楼楚馆么,改宠物店啦?
顺着她略微粗壮的手指瞧过去,不禁感慨:“是挺白的。”
一戒的肤色是奶白,小七的是亮白,这只小白兔么,用惨白形容不为过,而且...也不小吧,十七八的模样,个子老高,缩在他娘身后。
应该是他娘吧,这么护着,兔子妈妈保养得挺好的嘿,生娃挺早。
只听兔妈妈缓了缓气,神情淡若道:“整个梧桐城都知道我们‘相思半’的规矩,别说悦怿不中意于你,就算他愿意跟你走,我亦是不会放人的。你也不回去瞧瞧自己个儿是个什么东西,敢跑到相思半来闹!”
我看明白了,此娘亲非彼娘亲,且,这是一个讲人权,重道义,注重顾客品质的馆子。
粗壮手指抬在半空,大金镯子晃晃悠悠,骂道:“卖身子的地方讲他娘的什么清高,你不就仗着自己是梧桐王的相好才这么嚣张的么!还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个东西。”大家专心看热闹,看我干啥?妞儿在忙着嗑瓜子。
“我告诉你,我...”
“上头有人。”梧桐城的瓜子挺好吃的嘿。
“你...”
我眨巴眨巴眼,无辜问道:“你什么你?”
“我....”
妞儿甚是疑惑呢:“我什么我?”
她死死瞪着我,从头到尾打量我一番,我很客气地问道:“阿姨,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哦!你想吃瓜子呀。你想吃瓜子就跟我说,我会告诉你往前走两条街街口叫沈记干货买的,他们家的炒干货和蜜饯果干品种齐全,色香味俱全。
但就我个人喜好而言,瓜子呢,奶香味的最好吃,不甜不腻带骨子奶里奶气的味道。”此处一步一步向小白兔她娘身后走去中。“你要是不想吃瓜子呢,那就,好走不送嘞您。”
我这个路见不平一声吼,一吼大家都不抖的毛病什么时候养出来的?甚是疑惑呢?
上辈子我从来没见义勇为过,顶多帮别人捡了个包,还被人家给讹了,要不是正义无边的警察叔叔...算了,好妞儿不提当年的丢人事。
这辈子呢,估计大腿抱的太多,所以吵起架挡起事来特别有恃无恐。
然,我大概忘了,妞儿现在是孤身作战哪!
虽说身上还有点儿傍身的家伙,但那些是为了伺候崔姥姥一家的好哇,今时不同往日,经不起妞儿大肆浪费的。
待我走到兔子妈妈身后时,那位粗壮的中年妇女才反应过来,继续抬着她那根略显粗壮的手指,晃动着手腕的大金手镯,指着我道:“我说是哪个贱嘴皮子这么厉害呢,原来也是相思半出来的娼妓。”
我的个小脾气嘿!
“你娼妓,你特么全家都是娼妓!再说了,出来卖的怎么了,就你这幅尊容想出来卖,有人买么?”我开始嚎叫:“父老乡亲们那,兄弟姐们啊,你们都来瞧一瞧评一评理,就长这样的也配做娼妓?真是太侮辱我们混红楼的了。”
此时,楼上一个姑娘挥舞手绢挡着脸嫌弃道:“真丑~”
此一声正义出现,人潮中此起彼伏沸腾好一会儿。
“这娘儿们是有点儿丑。”
“还不是一般的丑嘞。”
“这身板太壮了,铁定经不住一夜折腾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