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毛茸茸的耳朵,晃起身后的毛绒尾巴,点头哈哈道,“你说,条件随便提!只要你不再让我二选一,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未来的无数个夜晚,我都咬着被角默默流下悔恨的泪。
圣曜掏出一块布,抓住我的手,沾上他脖子上的血,径直按了上去。
猝不及防,一个鲜红的手印就印在了纸绢上,我眨眨眼,“这是什么?”
圣曜拿着纸绢,抬步走进房,语气平静道:“想让你改掉风流的习性怕是不可能了,但,既然我们重新开始,作为养了你这么多年的第一位相公,今后是绝对不可能再允许你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留情带人进门。更何况,我已经把倩幽山庄都合入你不二门,总归要为了我的今后提前做些保障。”
我抖了抖鼻子,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不,不是似乎,是刺穿鼻炎膜浓浓的阴谋味道。
说什么唯一,说什么离开,都是为了在这儿等着我吧!
不仅如此,我还得伺候着磨好墨,递上笔,亲眼看着圣曜在我的“保(卖)证(身)书(契)”上写上不平等条约。
他垂眸,边写边道:“我尊重你,所以上面的每一条都会经过你的同意。如果违背了你的意愿,我也不想与你争执伤了感情。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见面还可以像昔日故友一样点头寒暄喝杯热茶。”
一句话顶得我哑口无言,请问,哪儿有余地能容我说个“不”字!啊?
呵,呵呵......
就算咬碎了牙我也能和血吞,不平等条约算什么!这么多年来,反正也都是他说一不二,说朝东我绝对不往西(并没有),早习惯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摆平,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做了一通心理建设,我咧嘴笑道:“家里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圣曜写字样子实在太养眼,直背挺腰,手动笔动人不动,我一双眼睛盯着他看,又呈现出痴呆的模样,粉红色泡泡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向外飘。
他每报完一条,我就只有一个字:“嗯。”还有,流口水的花痴表情。他有条不紊说完三十余条不知道什么鬼的条约,一大块布上竟能剩下五分之四的空白。
这绢布是什么材质?咋能写出这么小的字还不晕墨汁捏?
圣曜放下笔,缓缓抬眸道:“我也不想太为难你,暂且这样吧。以后生活在一起未免还有其他的状况发生,到时候有什么想起来的,我再写上去.......悠悠,我也许真的做过很多对不住你的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
要求?我哪儿敢对他有要求!
摇头,果断摇头!
圣曜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欣然一笑,美绝人寰!偏偏他的笑对我来说有镇魂醒脑的作用,脑子里就俩字盘旋:完了!完了......
一目一行,我把印着血印的不公平条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头昏眼花,两腿发软......我可能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俗称早更。
我默默擦了一把汗,怯怯道:“曜,一个月二十个晚上会不会......”
圣曜静静地扫了我一眼,“有意见?”即使他没了内力,但是气温骤降的凝结感肯定是不错的,我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结冰的声音了。
“怎么可能!”我大义凛然道:“一个月二十晚未免太少了些,至少得二十一晚陪着你,冬天那么冷,没有我捂床,你哪儿睡得着?夏天那么热,不抱着你我也睡不踏实。”
内心掩面而泣,好吧,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个儿都不信。
然,圣曜秉着尊重我,爱戴我的原则,接过绢纸,大笔一挥,毫不拖泥带水在二十之后添了一个“一”,欣欣然道:“你是妻主,我自然是要听你的......看完了?可还有其他什么要俢改的,你一并说出来。”
再说?我估计圣曜会在那个二的头顶上添上一个一,彻底变成,一个月三十一个晚上陪着他。
日子凑不上数?欠着,下辈子再还。
带着这种“自己被自己男人吃得死死却不能反抗丝毫”的心酸感,我撸起袖子含着泪抽抽搭搭做饭去了。
卖身条约之一,除外出,每日至少准备一顿饭食,现时生效。
哎!以前在倩幽的时候,不也是天天煮粥,天天陪睡觉,就当重温过去了,不知道自己委屈个什么劲!
最坚固的堡垒已被我攻下,其他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分分钟搞定?抱着这种乐观爽朗的心态,吃完晚饭后,我趁着出门散步消食的空气聚集元齐拓,夏之和悦怿开了个小规模的家庭小会议。
接着我看到了横不是眼睛,竖不是鼻子的小心眼儿,小肚鸡肠的小小世界。
夏之第一个表态,“小爷没名没分跟了你,你就真把我当小爷了是吧!你这是在跟我们商量吗?分明就是在说,谁不接受谁滚蛋。小爷当初看中你待人真诚,情深义重,但从这几天的种种看来,你的情只想用在圣曜一人身上。既然这样,我何苦为难自己,也让你为难。与其日日不得见,夜夜守空房,倒不如相别两宽各自自在。噬心之事迟早会发生,小爷倒不如趁此之前回家陪陪父母爷爷,多行孝道,免得死的时候,留下遗憾。”
得亏没跟他们说,圣曜是用什么方法逼我就范的。我也算见惯世面的人,同样的坑,妞儿绝壁不会踏进去两次。
别说夏之不舍得走,就是他真憋屈地想回娘家,我也绝对不对放他走。
我伸手打在他的脑门上,“你看不惯我吃得多,睡得多,好吃懒做还穷讲究的德性就直说,乱扣什么帽子,我要不喜欢你,你早死了好吗!相别两宽各自自在?你想找谁自在?你敢去找别人自在,我保证不灭你,我就当着你的面灭了他或者她再或者它,不信你可以试试。”
夏之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小爷倒想看不惯你吃得多睡得多,去哪儿看去?白日里大家不得空就算了,每晚被赶出来也不见得你来找谁。狼心狗肺你可好,还非得跑到我们跟前说,我们几个拴在一起都没圣曜一个人在你心里的分量重,难不成还想让我们几个膜拜叩谢一个月的九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