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延拉下她的手，还是站在门前的位置，看样子并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什么事？”
    商叙延惜字如金地问。
    陈淑贞拿过少年手中的袋子，举到商叙延面前：“端午节那天你急冲冲就跑出去了，粽子还没吃呢，这是妈妈昨儿包的，听说你回来了，我就给你送过来！”
    妈妈？
    她是商叙延的母亲？那商叙延那句我没有母亲，又是什么意思？
    商叙延接过粽子，没有再开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粽子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看来我们坏了人家的好事。”
    少年寡淡地说着，目光仍是落在白康哲的身上，由于要上班，白康哲穿的是西装，除了褴褛的衬衫以外，衬衫下露出了一截松开了的皮带，他和商叙延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僵硬地站在那，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商叙延，不知道这露出来的皮带是系上还是放任不管好。
    陈淑贞望着少年，不惑地问：“什么意思？”
    接着她顺着少年的眼睛望去，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康哲。
    毕竟是过来人，陈淑贞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有些喜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指着白康哲质问商叙延。
    “叙延，你给妈妈解释解释，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她气得浑身发颤，不，不会的，自己儿子怎么会是同性恋？这不可能啊！
    同性恋不是说跟基因有关？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正儿八经的异性恋，不可能唯独商叙延一个人是同性恋！
    商叙延烦不胜烦地打开门，让出位置来。
    “我好像没必要和你交代，夜深了，请回吧。”
    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白康哲看着母子两的战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尤其是那个少年，总是用奇怪的眼光看他，看得他浑身发麻。
    “叙延，我可是你妈妈！”
    “我妈妈在十岁那年死了。”
    商叙延忽然一声怒吼，白康哲看见他浑身都在发颤，手中的袋子摔到地上，一个个长条状的粽子跌落，滚了开来。
    这副暴怒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商叙延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看似游走在失控边缘。
    “叙延，你这样要是让你父亲知道……”
    “你要是想让他知道，我不会拦你，现在，请你出去！”
    他单手撑在墙上，怒目圆睁地盯着被他逼到墙前的陈淑贞，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瞬间爆发。
    少年站到陈淑贞面前一把推开商叙延，眼神隐晦地瞥了眼白康哲，拉起陈淑贞的手说：“妈，我们走。”
    眼神里似是夹着笑意，看得白康哲心里发毛。
    但是他喊那个女人是什么？妈？
    他是商叙延的弟弟？
    什么个情况？
    两人离开，屋子重新陷入寂静。
    商叙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越过满地的粽子走到白康哲面前，牵起他的双手。
    眼内的戾气不在，现在双眼充盈着关怀。
    “没吓到你吧？”
    他一开口，白康哲的感情线就崩塌。
    所以商叙延一个人在门口站了那么久，是为了调节心情，以免怒火溅到他身上？
    这个傻子啊！
    摇摇头，喉咙里有什么在哽咽着。
    “没有就好，今晚我到客房去睡，早点休息。”
    拉过他，商叙延在他光洁的额头亲亲落下一吻。
    “晚安。”
    说着就要放手，可白康哲却反握住他，不肯松手。
    “让我陪你，好吗？”
    眼内是真真切切的恳求，他希望商叙延日后的一切，都有他的陪伴。
    五指微微握紧，商叙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