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蔺的办法其实是利用了白母的爱子心切,让白康哲忽然乖乖听话,每天摆出黛玉葬花的悲情姿态,好令得白母最终心疼动摇,怀疑棒打鸳鸯是不是真的错了。
虽然这招有点损,但也确实是一招极好的宫心计。
商叙延是商人,有利益可言的办法,就算明知道这样做不好,但还是希望白康哲去试一试。
只要能和白康哲在一起,做什么他也愿意。
而白康哲也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方法,并且加以苦肉计双管齐下,同样,只要能和商叙延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他“佯装”剧烈挣扎过、反抗过,最后在白母的次次攻击下,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呆子。
除了一日三餐,他都可怜兮兮地窝在床上,不睡也不动,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绝望。
白母看着他这副样子,慈母心动摇,她坐在他的床头说话,白康哲仿佛都听不见。
这是一场持久战,谁先松口,谁就输了。
睿致新游发布会如期举行,商叙延的本意是让白康哲在家看新闻就可以了,不要再和白母起冲突。
但白康哲又怎么肯。
新游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他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摸下楼梯。
一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凭借记忆打开客厅灯光,准备朝大门走去的时候,客厅内忽然响起了白母的嗓音。
“康哲,你要去哪?”
接着她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身上的毯子掉在地。
她就知道白康哲今天会沉不住气,所以才在这里守株待兔。
还真就抓到了一只准备逃跑的兔子。
软,一定要软。
白康哲在心里告诫自己,吸了口气,坚挺的双肩塌了下来。
他的眼神逐渐浑浊,无神地朝白母走去。
斟了杯凉水,他迷茫地看着白母:“什么去哪?我喝茶。”
白母看着他浑身穿戴齐整的衣服,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挽起双臂,她说:“喝茶需要穿这么整齐?你是想偷偷跑回易城吧?我告诉你,这事你想也别想,现在给我上去睡觉,明天给我乖乖去相亲!”
喝了口凉白开,他摆出黛玉葬花的可怜相,又夹着些对未知无望的怅然。
“妈妈,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这不就准备去相亲吗?都已经十点多了,刚好可以吃个午饭。”
他双目呆滞,看上去像极了被逼得失心疯的样子。
“康哲?”
白母诧异地看着窗户外亮着的路灯,以及挂满漫天繁星的天空。
再看向白康哲,他的表情除了呆滞再无其他。
“儿子……”
白母一下就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康哲。
难道她真把儿子给逼疯了?
“怎么了妈妈?”
白康哲依然是乖乖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完全服从白母命令的时候。
“我……”
叹了口气,白母摇摇头:“没事了,今天的相亲我给你推了,所以现在,你好好回去休息吧。”
“哦,好的,妈妈。”
放下茶杯,他甜甜一笑起身往楼上走去。
走上楼梯的时候,他不甘心地看了眼大门,又看了眼守在客厅的白母,一咬牙上楼。
看来今天这门是出不成了。
行,那就再下一剂猛药,让白母松口。
回到卧室锁上门,他从柜子里拖出一张被单,拿来剪刀把被单撕成一条条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