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紧紧地贴着衣柜,极力缩着自己的脖子,生怕那把匕首真的将她的嘴巴戳烂。
她想辩解、想抗议,但却深知只要唇瓣一动,便会被那锋利的刃割破一道口子……
“我的人,你说赶就赶走了?”
宫澈玉骨般的手指握着匕首,用刀面威胁似的轻拍了两下她的嘴巴。
许嘉瑶的心“咯噔”向下一沉。
他……他的人?
她刚刚赶走的那个女人,是容澈的人?
许嘉瑶的神色有些慌乱,倏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为何惹怒了宫澈,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但是现在醒悟,却早已来不及。
“我……我错了……”
她的唇瓣不敢动,只能用嗓子发出气声,但听起来却像是大舌头似的,“宫少,我真的知道错了……”
“来得及吗?”宫澈冷笑。
他倏然将匕首立起,用那锋利的刀尖在许嘉瑶的唇瓣上划破一道细微的小口“嘶——”
痛感袭来,许嘉瑶倒抽一口冷气。
殷红的鲜血缓缓沁出,在那吓得青紫的唇瓣上凝结出一滴散发着淡淡腥味的血珠。
宫澈狭长的双眸微眯,歪头欣赏着那滴新鲜的血液,面色却丝毫没有动容……
没有感觉,没有产生任何感觉。
放松的困倦感没有,甚至连兴奋感都没有了,看来他还是只对那个女人有兴趣……
“嗒——”
宫澈不悦地将匕首扔掉,发出清脆的响动。
察觉威胁自己的凶器被扔掉,早已被吓得腿软的许嘉瑶直接坐到了地上。
“凌寻。”宫澈蓦然提高声调。
许嘉瑶的心颤了下,差点被他近乎于吼的声音吓到尿裤子,腿软得更站不起来。
凌寻立刻赶到房间,“宫爷。”
他垂首扫了眼,便看到瘫在地上的许嘉瑶和她身边的那把匕首。
“这个女人,我不想再在华都看到。”
宫澈眸色凉淡,“至于应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立刻让她给我滚。”
凌寻微微颔首,“是。”
话音落下,他立刻命人将许嘉瑶架了出去。
许嘉瑶不甘心地哭喊着,被子在她挣扎时从身上滑落,情趣内衣赫然露了出来,在众多男人面前衣不蔽体……
然而,根本没有人稀罕看她。
“宫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宫澈面色始终保持平静。他没有理会许嘉瑶的叫喊声,反倒是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抬脚踹了下门。
“砰——”
卧室的房门蓦然被关上。
凌寻打量着宫澈此刻的模样,发现他竟只在下半身裹了条浴巾,上半身违和的外套,显然是临时穿上的,“刚刚?”
他从来不在女人面前穿成这副模样。
那个许嘉瑶究竟做了什么,竟让宫爷难得破了例,却又将他彻底给惹怒了。
“刚刚,我睡着了宫澈抬手揉摁着太阳穴,面露数日不眠的疲倦。
凌寻有些惊诧,“那您怎么还……”
要知道,宫澈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即便偶尔阖上眼,却也是短暂的闭目养神。
按理说,他应该将许嘉瑶留在身边才对,起码可以哄他睡个好觉,也可以帮他控制时不时便作祟的疯魔状态。
凌寻不断给他物色女人,就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