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谢闻衍捏着时翘的下巴,望着她白净的下脸沉思,状似无意道:“我觉得他们说的有点意思。”
“把小师妹收作我的炉鼎,也是不错的选择。”
时翘就是死也不可能当任何人的炉鼎。
靠双修采补,没羞没臊。
更头疼的是,等对方境界更高一层,用不着她,她便只能当个卑微的、祈求对方怜爱自己的修真废人。
时翘被谢闻衍这话吓得一抖,她扯出一抹讨喜的笑容,“大师兄,我很乖的,一点都不好吃,你不要拿我采补。”
求求了呜呜呜。
卑微时翘,在线求饶。
谢闻衍神色一动,眼尾含着轻轻的笑意,难得愉悦,似乎是被她的话给逗高兴的。
小师妹。
真可爱。
还不经吓。
谢闻衍心情一好,就愿意动弹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去看看你的师尊死没死。”
时翘:“......”
她真的不是很想去。
“不去了吧。”
“怎么能让小师妹白白挨打呢?”
时翘自作多情的问:“大师兄是想帮我打回去吗?”
谢闻衍嗤的一笑,“没有。”
“......”
时翘被谢闻衍挟持着去了养春殿偏殿。
走到半路,她在想一件事。
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淮风打的重伤呢?那一剑也捅不死他。
走到门口,时翘做最后的挣扎,“大师兄,我实在是不想去。”
“为何?你难道不想报复回去吗?”
“想。”她很老实,“但是我今天真的不想看见师尊了,看见他我就想吐。”
谢闻衍忽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幽幽的眸光盯着她的肚子上,“小师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可就难办了。
他是不太想要孩子的。
谢闻衍将手搭在她的小腹上,“不然还是杀了吧。”
时翘:“.......”
谢闻衍道:“生下来后再杀太麻烦了。”
时翘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大师兄,你放心,我没怀孕。”
“嗯。”他的心情说变就变,拽紧她的手腕,好像又生气了,“那不去了。”
“好。”
——
而另一边的宋茵,把变故都推到了时翘的头上。
若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她的哥哥怎么都舍不得冷落她!也不会把她从卧房内赶出去。
算起来。
宋茵和淮风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
她被淮风接回青门宗不久之后,过了几天好日子,养出骄纵跋扈的毛病,没多久便死了。
躺在冰棺里。
只听得见他说话。
每一日。
淮风都会在她耳边慢慢诉说他们小时候发生过的趣事。
宋茵知道淮风对他那个真妹妹是有多么深的病态爱恋。
宋茵提着一口气,红着眼睛,正准备提起哥哥从前送她的佩剑,去杀了时翘。
握在手里的剑却纹丝不动。
不听她的使唤。
宋茵被气的面色扭曲,“罗敷,给我拿把剑来!”
侍女忠心耿耿,依言递上长剑。
“可探听到,时翘去哪里了吗?”
“应该从后山回来了。”
“好,我今天不划烂她那张脸,把她丢到山下喂睚眦,我就不姓宋。”
宋茵带着人气势汹汹去堵时翘,慕容泽瞧见茵茵师妹颇为生气的模样,细细问了两句。
得知她是要去找小师妹的麻烦,心里非常的高兴,当即表示他也要去。
一行人赶往后山,却意外碰见了在后山暖池附近等偶遇的祁州。
祁州见了她,就想到那天在水雾朦胧中她窈窕的身姿,不敢抬头,有些羞涩,“茵茵师妹。”停顿两秒,“你来后山是?”
“祁师兄,我在等小师妹。”宋茵拿捏不准祁州对自己的态度,她说:“一会儿我若是同小师妹起了冲突,还望祁师兄不要插手。”
祁州抿直了嘴角,他道:“我自然是会帮衬茵茵师妹的。”
在他心中,已将茵茵师妹看做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了。
时翘是被谢闻衍打发给穷奇妖兽找些食物。
她本来拒绝了。
谢闻衍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想去也可以,等那牲畜饿了,我就把你丢给他,让他填肚子。”
时翘被胁迫的只能去后山去打猎。
抓了两只野山鸡。
她本来也想搞只灵兽养养。
现在彻底歇了这份心思。
凶就算了,还特别能吃。
时翘抓着两只野山鸡,迎面撞上杀气腾腾的宋茵,还有她身侧的两个男人。
有着害狗之仇的慕容泽。
还有那个差点认错了人就要对她负责的剑道天才祁州。
这帮人一起出现。
一定没什么好事。
宋茵可不是傻白甜,她给罗敷使了个眼神,两个修为高强的侍女便将时翘给围了起来。
“时翘,你伤了哥哥一剑,我今日还你两剑也不过分。”
时翘手一松,两只野山鸡扑棱着翅膀便飞走了。
她擦了擦鼻头上的灰,抽出剑,“你们三打一,群殴我?”
这里毕竟还有外人。
宋茵装的冰清玉洁,“我一人足矣。”
时翘想了想,她和宋茵同为金丹前期境界。
只要旁边这两个狗男人不耍阴招。
她完全打的过宋茵。
“好,那来吧。”
话音刚落。
时翘便和宋茵对上了招。
时翘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比试都参加过,实战经验比宋茵多的多,血泪史也比金手指加身的女主多许多。
时翘将金丹里充裕的灵气汇聚到剑刃之上,飞身而上,动作干脆利落,将宋茵逼的退无可退,步步紧逼,不给她留喘息的余地。
宋茵接的越发吃力,眼神变得阴毒,使出的招数也变得狠毒,招招都冲着她的脸来。
时翘趁她慌乱之时,迎面刺过去一剑,眼看着就要刺中她,一道白光闪过,她的剑气被挡了回了自己身上。
时翘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树干勉强站稳。
祁州没能沉住气,还是出手提宋茵挡了一剑,他想了想,对时翘说道:“小师妹,你见好就收,勿要伤了同门情谊。”
宋茵觉得自己就算受了伤也没关系,还能用苦肉计跟哥哥哭惨,惹他怜惜,说不定他就消气了。
只是没能毁了时翘的脸,她依然不甘心。
时翘闭眼深吸一口气。
紧握了拳头,然后——
她冲了上去,也没用真气,赤手空拳,狠狠的往祁州的脸上揍了一拳,“没人告诉过你,女人之间的战斗,男人不要插手吗!”
她又说:“同门个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