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算了算日子,杜紫苏也该快回家了。
只是这日杜紫苏没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对于杜紫苏的父母,元徽也只是敬而远之。
一来他们是杜紫苏的父母,二来也是长辈。
元徽良好的家教不允许让他对着杜家二老恶言相向。
元徽正在院中喂鸡,一抬头就看见杜婆子朝着这儿走过来。
“女婿,快给老婆子开门哟!”
杜婆子如今上门,全然忘了当初在杜家是怎么对待杜紫苏的。
元徽眼中闪过嫌恶之色,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头的活儿,给杜婆子开门了。
杜婆子一进到院子里,便像个主人家一样肆无忌惮地环顾四周。
她东瞧瞧,西看看,心里有既惊讶又嫉妒。
想当初这一间半破落的茅草屋还是他们给杜紫苏的。
谁能想到现在被杜紫苏他们翻修了一下,种上了东西还养上了鸡。
这鸡一瞧便肥美的很,他们自己家都还没有这么多鸡呢。
“您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元徽还是给杜婆子倒了杯水,然后就看见杜婆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嗐,这不是想女儿女婿了嘛,所以老婆子我就来看看你们。”
杜婆子觉得这屋子跟之前就好像是换了个样。
别看地方不大,但可比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看着要好多了。
也或许是因为刚刚翻修的缘故,总之杜婆子已经是眼馋了。
杜婆子面上笑着,喝了口茶,同元徽絮叨了一句,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女婿啊,你也知道前段日子收成不好,种地的人家都快没米下锅了。”
杜婆子说着,还特地用衣袖抹了抹脸,然而却是一滴眼泪都没看见。
原来是要钱来了。
元徽原以为当初的事情只是意外,但今日一看,原来是秉性如此。
然而元徽也不是个圣人,再者说了,这卖惨也太过拙劣了一些。
“岳母大人,银钱都交给紫苏保管,如今紫苏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元徽一提到杜紫苏,便见杜婆子面上闪过了不耐之色。
哼,如此还有脸来找女儿要钱?
元徽心里更是为杜紫苏抱不平,觉得是杜家亏待了这个女儿。
“这……”
杜婆子也没想到元徽居然会这么说。
也是因为元徽和杜紫苏两个人过的都是自己的小日子,极少在外人面前表现。
这也就导致了杜家二老消息不灵通,以为不过是表面夫妻罢了。
“其实吧钱不钱的也不重要,老婆子我就随便看看。”
说着,杜婆子便起身朝着屋子里头走去。
而元徽身为晚辈自然也不好阻拦。
杜婆子就是算准了元徽如此,才这么放肆。
这要是换了杜紫苏,定然是让杜婆子连进院子的机会都没有。
元徽本来也想跟着进去,但这一个两个的都来的如此凑巧。
刘秀秀这个许久出现在元徽跟前了,如今也是留意到杜紫苏不在家才来的。
“元徽哥哥!”
刘秀秀的声音娇滴滴又尖锐,就连在屋子里头的杜婆子都能听到。
杜婆子不禁走到窗口看去,心里嗤笑。
自家那丑八怪女儿哪里有刘秀秀好啊,哪个男人见了不是这么觉得?
别看元徽那小子装的是清高,可还不是跟天下男人一个样?
此刻在杜婆子眼中,元徽就成了同刘秀秀私下往来的关系了。
杜婆子瞧着杜紫苏和元徽两个人的房间,然后便开始翻找起来有没有好东西了。
只是杜婆子不知道,杜紫苏这屋子里除了草药值钱些,其他的还真是没有了。
杜紫苏不喜欢那些个首饰,银钱这次出门也带去了大半。
所以杜婆子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忽而,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盒子。
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木盒子,刚刚她都没有注意看。
还有就是这盒子被塞在角落里,更像是主人家故意而为。
咦,这里头该不会放着什么宝贝吧?
杜婆子眼睛都亮起来了,丝毫不担心杜紫苏发现了少了东西会怎么样。
盒子上了锁,可杜婆子手劲儿大,一掰就将锁给弄坏了。
紧接着,杜婆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然而就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杜婆子便觉手指一痛。
“哎哟!”
随着杜婆子的吃痛声,木盒子也被杜婆子给扔到了地上。
“是你这个小畜生咬了我!”
刚刚杜婆子看见的那个黑影此刻正在地上爬着。
杜婆子被一只蜘蛛咬了,当即就恼了。
毕竟正常人谁会养一只蜘蛛在盒子里,定然是杜紫苏这个小贱蹄子故意的。
“看我不踩死你!”
杜婆子捂着虎口,眼睛却盯着地上的蜘蛛,每一脚都是用了狠劲儿的。
可这蜘蛛别看行动不快,但却很灵活。
杜婆子两三脚踩不到,便已经是躲到了床底下。
她一面是气恼不能弄死这小东西,一面又担心手伸进去会不会再被咬。
无法,杜婆子只能是捂着手离开了屋子。
这杜紫苏不是卖草药赚钱了吗,怎么屋子里两个值钱玩意儿都没有!
杜婆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被咬的虎口处有些火辣辣的疼。
“这是?”
元徽见杜婆子神色不对,便也懒得同刘秀秀周旋了。
“没事,就是被个虫子咬了而已。”
杜婆子不禁看向了院子外面的刘秀秀,神情颇为暧昧的说道。
“秀秀这都来了怎么不请她到院子里坐坐。”
杜婆子朝着元徽挤眉弄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刘秀秀的娘呢。
“孤男寡女,着实不妥。”
元徽面色如常,说话之间都是满满的疏离之意。
“嗐,其实老婆子我都是过来人,这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的,娇滴滴的。”
元徽疑惑地皱眉,看向杜婆子。
“你和刘秀秀两个人才是郎才女貌,老婆子我也不会说什么。”
杜婆子身为杜紫苏的亲娘,居然会对自己的女婿说出这种话。
“只是到时候你们两个人成了,别忘了感谢我这老婆子就行。”
元徽这下明白了,原以为杜婆子尚且还念着一丝亲情,原来是他想错了。
这杜婆子就是个掉钱眼子里的,根本就不值得他当做是岳母一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