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傍晚收工后,陆嫣然像往常一样来接她,曲亦函便邀她呆会一起去柴袖云房间取东西。
    陆嫣然断然拒绝,“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去了,还是你去吧!”
    “行。”曲亦函猜她可能害怕遇到时朕宇,所以也没勉强。
    回到酒店后,陆嫣然回房间,而她则去找柴袖云。
    柴袖云住在酒店顶楼,听说剧组为她包下了一整层,为防纪者骚扰,平日里还有保镖在电梯口严防死守。
    曲亦函怕被人阻拦说不清楚,所以特地在回来的路上便打电话给她,麻烦她呆会跟保镖说下自己的名字。
    柴袖云很爽快地应了。
    坐电梯直上顶楼,却意外地发现电梯门口并没有立着传说中的保镖,走廊也一片寂静。
    曲亦函有些奇怪,踩着厚厚的地毯一路前行,很快便来到柴袖云的房间前,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担心时朕宇和柴袖云正在里面做什么特殊运动,曲亦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轻轻叩响了门。
    可连叩了数声,都没有人回应。
    她疑惑地想,难道里面并没有人在?
    她探眼朝里看云,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她想或许是时朕宇领她出去吃饭去了,毕竟现在都快七点了。
    曲亦函决定呆会儿再过来。
    刚想转身,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有人吗?那她方才敲门怎么不回应?
    该不会是小偷吧?
    曲亦函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态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越往里走越发现不对劲,因为她看到有一条血线自床边一路延伸进卫生间。
    而奇怪的声响正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喘息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利器贯穿身体的声音。
    有人行凶!
    她浑身直冒冷汗,顺手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往前走去。
    走进卫生间,她一眼就看到满墙壁呈喷射状的鲜血,而满是鲜血的柴袖云就躺在浴缸里,腹部胸口全是一个个的血洞,鲜血如泉水般汩汩奔涌而出。
    柴袖云并没有死,瞪着一双惊恐绝望的眼睛看着她身后,失色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曲亦函意识到什么,猛地弯腰席地往旁边一滚,与此同时向举着血淋淋砍刀想偷袭她的人的脚用力一踹。
    男人猝不及防,脚下一打滑,人就栽倒在地。
    曲亦函趁机夺门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打110报警,可刚接通喂了一声,手机便自动关机了!
    晕死!这个时候竟然没电!!!
    曲亦函听着身后越逼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满心绝望,不顾一切地加快速度朝电梯冲去。
    她看到电梯右手边的数字在动,而且相差三个数就抵达这一层了,只要来人是时朕宇,或者是柴碧云的保镖,那她什么都不怕了!
    眼看就要抵达电梯门口,男人大喝一声,手一扬,匕首破空朝她的后背飞去。
    她敏锐地听到利器贯穿空气的声音,心一慌,脚下在地毯上一绊,人便狼狈地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一枚匕首几乎擦着头顶掠过,重重撞击在电梯门上,再‘哐啷’一声跌落在地。
    惊魂未定之际,男人已经赶上来一拳砸中她的右脸,打得她嘴鼻同时喷血,一颗牙齿还飞了出来。
    人立即懵了,手里的水果刀和手机被夺了都没反应,直到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拖,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这才将她痛醒。
    她反手去打男人,可她的手打在男人的手臂上,却如同隔靴搔痒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眼看着就要被拖入屋里,而那道电梯门还没开启,她很有些绝望,心想难道并没有人要到顶层?
    就在这时,电梯那头突然传来‘叮咚’一声响,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不是时朕宇,也不是柴袖云的保镖,而是翟沛庭。
    他一见此情形,脸色徒变,迈开大长腿疾风般朝他们扑来。
    一时间,曲亦函的心徒生希望,只觉得他就如同天使般浑身洒满金光。
    和他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在这一刻看他如此可亲可爱,让她看得想哭,她拼尽全力忍着剧痛用力一摆头张嘴狠狠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见突然来人本来就心烦意乱地想掐住曲亦函的脖子逼翟沛庭停下脚步,但没料到曲亦函的反应比他还快,一个不小心竟然被咬住了手背。
    而且下嘴那么狠,他仿佛能听到血肉撕裂筯骨折断的声音。
    他强忍着剧痛举起另一只手往她的脖子掐去,可为时已晚,翟沛庭及时赶到,飞起一脚直接踹中男人的胸口。
    男人直接飞出去了,身子重重撞上墙,再重重砸在地上,立即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翟沛庭举步上前,尖尖的皮鞋狠厉地踹中他的太阳穴,男人眼睛翻了翻,昏死过去。
    翟沛庭收回脚想回到躺在地上喘个不停的曲亦函身边去,曲亦函却叫道:“别急着过来!赶紧……赶紧将他绑起来!他杀……杀人了……”
    翟沛庭一惊,不敢怠慢,立即抽出皮带将绑猪一样将男人的手脚都用力地绑在一起。
    确定男人不能挣开之后,他这才快步回到曲亦函身边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心急如焚地问:“你怎么样?哪里痛?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别管我,赶紧打110和120!还有,给时朕宇也打个电话!他一定是和柴袖云一起回来的。我去看看柴袖云,看看还能不能救!”曲亦函推开他的手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同时挣扎着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
    冲进卫生间,她跪在浴缸前,看到柴袖云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不由胆战心惊地叫了一声,“云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柴袖云一动不动。
    曲亦函去探她的鼻息,好一会儿,都没有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游走于指尖,心不由一凉,再看她伤口处,血已经凝固了,而她的身下积了一大滩鲜血……
    半小时后,浑身鲜血鼻青脸肿的曲亦函坐在沙发上由医护人员清理着伤口,每当酒精碰触到,她的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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