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曲亦函接住,心里有些苦涩,但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觉到意外。
    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棉袄快速地穿在了身上,当冻僵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衣服带来的暖意给层层包裹住的时候,她原本僵化的脑袋也活络不少。
    她转身上了车,平静地说:“师傅,麻烦你送我到机场。”
    抵达l市时,已是晚上,她打的直驱宿舍,却发现宿舍的门打不开了,显然门锁已经换了。
    这时,旁边的一扇门开了,是她的同事小曾,比她早半年进杂志社,表现平平,平日里和她只是点头之交。
    小曾看到她便直截了当地说:“你回来得正好,社里派人把你的东西给清了出来,全都堆我房间里,你赶紧进来拿下吧!”
    曲亦函点头,跟着她进去拎了两个行李箱出来,抢在小曾关门之前问道:“这是杜总杜秋兰的意思吗?”
    小曾耸耸肩,“好像是她离开之前下的命令。”
    “离开?她去哪里了?”曲亦函一惊。
    “不知道。”小曾摇头,脸上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你还有什么事吗?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打扰了。”曲亦函知道从小曾嘴里也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知趣地转身离开了。
    她拎着行李箱直接去了医院,当天晚上便把所有的股票都抛了出去,虽然抛出去的时候涨势还很好,但她不敢再持有了。
    时朕宇的被捕,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预测。
    她现在什么都抓不住,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钱了。
    钱可以让她安心,可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去追求真相为时朕宇平反。
    可能她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螳臂挡车,不过她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去救时朕宇,因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庆幸的是,陆婶还是一如既往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的母亲,医护人员一见到她就夸她运气好,请到了陆婶这样实在的护工。
    *
    时小柔醒来后,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立即举手扯掉眼上的布条,转头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奢华的欧式风格的房间里。
    身下的大床柔软舒服,和家里的床没什么不同,可她却躺不住,一个翻身匆匆下了床,奔到窗前用力往外一推,顿时一阵带着特殊腥味的海风裹挟着阵阵寒意扑面而来,让她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哆嗦。
    透过外面昏暗的路灯,她看到楼下有持枪巡逻的男人,不远处还有隐藏在茂密树丛中的塔楼,在那里隐约可看到有一个同样持枪的男人。
    眼前的一切令她全身一阵阵发凉。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保卫如此森严?
    这里的主人是什么人,他出于什么目的绑架她?
    钱财吗?
    她正皱眉思考的时候,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她倏地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衬衫黑西裤身材颀长挺拔气质出众五官精致得如同经能工巧匠精心雕刻出来的男人。
    “你是谁?”
    “怎么是你?”
    俩人几乎同时愕然开口。
    时小柔皱眉,“你不知道我是谁,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shit!”厉枫脸色骤冷,厉声喝道,“来人!”
    门应声而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先生。”
    “把她给我关进地牢!还有,把杰西也给我一同扔进去!她干什么吃的?让她绑个人竟然也能绑错?简直荒唐!”厉枫阴沉沉地低吼。
    “是。”保镖同时应了,上前架住正低头沉思的时小柔就走。
    时小柔挣扎,“你到底是谁?你说绑错了人,意思是你想绑的人不是我,而是曲亦函对不对?你和她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绑她?你!”
    厉枫一脚将门反踢上,一拳狠狠砸向门,只听‘砰’地一声,门破了个大洞。
    飞溅的木屑打在时小柔的脸上,立即划出几道血痕。
    她又气又急,禁不住怒骂一声,“变态!”
    这话一出,保镖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门开了,浑身戾气的厉枫一步踏了出来,一把拽住时小柔的长发用力拖进了屋里,狠狠将她往地上一摔。
    这一摔将时小柔摔得七晕八素,胸口气血不断上涌,嘴巴一张,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而厉枫冷冷地说:“既然费了我的人力物力把你抓来了,就没有白浪费的道理!还有,不是觉得我是变态吗?行啊,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
    时小柔痛得全身颤栗不已,却死咬着牙关没吭声,举起双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后脑勺,双手大姆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插向他的双眼。
    他手疾眼快地伸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微微一使劲,她闷哼一声,两股锐痛从手腕处传来,立即浑身冷汗迭出。
    这变态竟然折断了她的手腕!
    她彻底怒了,右脚高高抬起向他后脑勺撞去。
    他反手接住,只听‘咔嚓’一声,她的右腿再次疼痛难忍。
    他扔掉她的右腿,抓起她的左腿也利落地折断了,然后冰凉的手移至她的颈脖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敢再骂一句,我就拧断了你的脖子,然后把你强jian了,再扔给手下人jian尸,他们做完之后再切碎了喂狗,让你连骨头渣都不剩!”
    时小柔痛得简直快要晕厥过去,心里有上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却不敢再逞强怒骂出声。
    她生在一个有钱而强势的家庭,从小到大,除了翟沛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骄傲又自信,甚至某些时候有些跋扈,从来不知怕的滋味,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却让她感觉到一种深刻到骨子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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