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双方互掐,袁媛乐坏了,在旁煽风点火道:“姓山的混蛋,你今天要是有能耐把我们袁家医馆砸了,我就把那块匾送你!”
“哼,那块匾早就属于我了,就当是你们赔我诊所的损失!”
山修成还以为袁媛怕了,马上让几个小混混动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五个壮汉面无表情的迎了上来。
由于周老大的人很少在镇子上出现,他带来的几个小混混都不认得对方什么来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双方十人二话不说就打成了一团。
可是双方刚一交手,就高下立判,几个小混混不到十秒钟就全被打翻在地,被人像死狗一样踩在了脚下,这时山修成才发觉自己踢到了铁板。
他阴沉着脸,紧张兮兮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周家人!”周小葵终于转过身,露出了真面目。
她的脖子上纹着一朵血色的玫瑰,配上冷艳的面容,精练的短发,让山修成瞬间想起了“周家人”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周老大的孙女长得极为漂亮,是很多男人茶前饭后的谈资,脖子上的血玫瑰纹身更是她最独特的标志。
因此山修成吓得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擦了把冷汗哆嗦着说道:“周…你是周小葵?”
“对!”周小葵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指了指病床上的老人说道:“我带我爷爷来看病,你竟然想放火烧医馆,是不是想把我和我爷爷一起烧死在这?”
“啊?那是周老大?”
山修成的冷汗跟雨点一样落下,连胳膊都不听使唤了,连忙求饶道:“周…周小姐,我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您和周老大在这里,我该死,我该死!”
他啪啪的抽自己耳光,恨不得把自己抽死似的,以求获得周小葵的原谅。
在整个北都,谁不知道周老大的狠辣手段,早些年被他整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光是被扔进江里喂鱼的就超过两位数。
虽说周老大近几年岁数大了,不怎么露面,但得罪周家人的后果,山修成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多么严重。
周小葵冷哼一声,说道:“滚!以后别让我在北都看见你,否则……”
没等她说完,山修成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说道:“我这就滚,马不停蹄的滚,保证以后不会让您看到我。”
说完之后,他立马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袁媛眼尖,发现刚才这家伙跪过的地方居然有一滩水渍,显然是吓尿了,于是捂着鼻子嫌恶的说道:“唔,这老混蛋真恶心!”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江安,他的针灸已经进行到了收尾的关键时刻。
周老大颅脑内的淤血块已经被他用真气化开,手持一根稍粗的银针,江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周老大的后脑勺扎了进去,而后快速拔出。
只见一条血线顺着针孔呲的一声喷了出来,颜色已经发黑,正是被化开的淤血。
江安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说道:“好了,老爷子暂时没事了。”
周小葵冰冷的神情渐渐转暖,连忙问道:“我爷爷没事了吗?”
“只是暂时的,我帮他止住了颅内出血,但淤血还没排干净,三天之后还要再针灸一次,才能彻底康复。”
江安一边收针,一边说道:“还好你们送来的即时,要是再晚半个小时,即便能保住性命,也有很大可能造成偏瘫的后果。”
偏瘫就是半身不遂,因为脑部神经受到血块压迫造成损伤,从而半边身体失去控制,多半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余生。
周小葵对洛天老先生的医术是极为佩服的,因此对江安也高看了几分,她看了一下爷爷的状态,欣喜的说道:“谢谢你,如果我爷爷能康复,必有重谢!”
周家的重谢有多重,江安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有点虚脱了,针灸本来就十分费神,将近半小时的时间里,动用真气将淤血化开可不是件容易事。
没等他说话,袁媛笑嘻嘻的说道:“能为周爷爷看病是我们袁家医馆的荣幸,哪里还用谢呀,只求周爷爷能早点恢复健康就好了。”
江安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真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知道周家势大不好惹,竟然连诊金都主动放弃了。
可是帮周老大看病的人明明是自己好吧?累死累活忙碌半天,到手的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符合自己的原则!
于是他立刻补充了一句:“咳咳,周老爷子能恢复健康自然是好事,但诊金该收还是要收的,袁媛你别瞪我,这规矩是我师父立下的。”
当场被拆台,袁媛不瞪他才怪,然而江安脸皮极厚,直接搬出师父来背锅。
周小葵点了点头,说道:“洛天老先生的规矩不能破,小五,你去车上拿十万现金来。”
一个周家手下快步走出医馆,过了一会儿提着一个黑色皮箱返回,直接送到了江安手上,他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十捆崭新的百元大钞,当即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医生看病收钱再正常不过,然而袁媛却有些不满,悄悄凑到跟前小声质问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上午不是还免费帮人看病吗?怎么突然就该性子了?”
“嘿嘿,这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江安早就想好了说辞,低声解释道:“贫苦百姓可不收诊金,但富贵人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少拿你师父唬我,现在你是我们袁家医馆的员工,你挣了钱必须上交!”袁媛说着就一把夺过皮箱子,眉开眼笑的拿到后院数钱去了。
江安无语的看着她那财迷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还说不要钱了,现在却动手来抢,女人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周老大一直没醒,又不方便搬动,因此晚上就在医馆里睡了一晚,直到早晨四点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