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现在，也有可能是曾经。
    有很多的人，听着歌声，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双眼都已经模糊。
    而歌声还在继续。
    “和我在京城的街头走一走，喔～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
    周围围着的人更多，好在现场非常的安静，才使得最外面的人，也能够听得清楚。
    在京城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这或许是每一个人的心愿，每一个人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他在街头走一走。
    失恋的人，握紧了拳头，眼睛更加的湿润。
    手拉手的情侣或者夫妻，把手拉得更紧。
    然而在最里圈的一对情侣，或许是因为两人在之前，拌了一次嘴，两人现在似乎正在闹矛盾。
    他们的手并没有拉一起，不过，他们的眼里，都隐隐有了泪花。
    里圈的人看到，那个戴着鸭舌帽，正在唱歌的男子，似乎抬眼看了一下，那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然后继续唱道：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最后这两句歌声，传进陈羽的耳中，传进袁茜的耳中，传进程小蝶的耳中，传进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渲染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大家都知道这一条路，叫做玉林路，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小酒馆。
    大家突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感，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首歌里的情绪，离他们是如此之近，似乎已经化为了实质，只要伸手，就能够触碰到。
    你挽着我的衣袖，我把双手揣进裤兜，我们就这样在这条玉林路上走着。
    走到路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小酒馆，我们停下脚步，相互依偎着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静静的，又或者说些悄悄话，时间仿佛可以静止，又或者就这样到永久。
    大家的情绪，彻底的融进了最后的两句歌声之中，似伤感，又似甜蜜。
    又或者说，对失恋的人来说，是伤感，对正在恋爱，又或者已经结婚的人来说，是甜蜜。
    那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浸在眼眶里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
    男子把双手揣进了裤兜，女子抬手挽住了他的衣袖，他们感觉他们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过。
    围观的人群中，那些原本手拉手的情侣或者夫妻，悄悄的松开了手。
    然后，男的把双手揣进裤兜，女的挽住男的的衣袖。
    在这一刻，在这条玉林路上，这样的动作，可以让他们感觉，彼此的心挨的更近。
    陈羽眼里的泪水也已经滑眶而出，尽管他不想让别人，尤其是袁茜看到他的泪水，但他再忍不住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袭上他的心头。
    曾经，他和袁茜无数次的走过这条路，走过路尽头的那家小酒馆。
    然而今后，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条路上。
    他把双手揣进裤兜，他多想她可以挽住他的衣袖，一起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然后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哪怕只有一次，也已经足够。
    然而，他知道，仅仅只是一次，都已经成为奢望。
    她之前的话，是那样毅然决绝。
    然而就在此时，陈羽却感觉，有一双手，紧紧的挽住了他的衣袖。
    ……
    第815章 地面上有字
    陈羽感觉到有一双手，突然间紧紧的挽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的心，突然间狂跳不止，他不用扭头去看，他就知道挽着他衣袖的是谁？
    那是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感觉，她的香味，她的呼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陈羽没有没有扭头去看她，但他知道，她的眼角一定挂着泪花。
    他想要帮她把泪花拭去，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怕她因此松开挽着自己衣袖的手。
    如果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离的这么近，他希望时间能够长一些。
    程小蝶看着袁茜，看着陈羽，看着李凡，泪水早已经滑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响。
    她的确嫉恶如仇，脾气不算小，但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如水的女人。
    现在，四周围着的人，又比刚才更多。
    外围的人，已经听不太清歌声了。他们刚刚走到这里，就见到这里围着一大群人，把街道都堵死了。
    最开始，他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仔细一感觉，好像又不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因为，现场非常的安静，气氛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他们看到人群中的情侣或者夫妻，都做着同样的动作，女的挽住男的的衣袖，男的把双手揣进裤兜。
    “这位朋友，你可知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小声的问旁边的人。这样的气氛，让他们不自觉的把说话的声音放得很小。
    “嘘！仔细听。”旁边之人回答道。
    “仔细听？”问话之人心中奇怪，但也当真倾耳聆听。
    这一听，还真是隐隐约约听到有歌声传来。
    “分别总是在五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初夏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
    和我在京城的街头走一走，喔～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
    虽然听得不是太真切，但也勉勉强强能够听清，他们明白了眼前这一切的原因。
    有人在这里唱歌，唱的是一首属于这个城市，属于这条路，属于这条路上的人的歌。
    他们的情绪，也轻易的被这首歌感染。
    ……
    李凡唱的很投入，但周围的情况也并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这一切，他也并不意外，因为，这首歌的确有这样的魅力。
    更何况，他就坐在这条玉林路上自弹自唱，给众人的感染力，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一曲唱罢，李凡用手压了压帽沿，放下吉他，然后起身，朝着眼前的众人略微鞠了个躬。
    之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人群前，挤进人群。
    众人就这样看着李凡离开，很多人都想要请李凡再唱一遍，但不知为何？总是感觉说不出口。
    直到李凡挤进人群之后，一个女生咬咬牙，追上去说道：“这位先生，我刚刚录了你唱歌的视频，我可以把它发在网上吗？”
    李凡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淡淡一笑，说道：“可以。”
    之后，再次转过身，往人群外而去。
    程小蝶悄悄的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路之后，李凡将鸭舌帽取下，拿在手里。然后回头，他知道程小蝶在后面。
    程小蝶的脸上兀自还有些泪痕。
    李凡微微一笑，递给程小蝶一张纸巾，说道：“你不陪着你的闺蜜了？”
    程小蝶接过纸巾，说道：“谢谢你，他们应该能够和好如初了。今晚是他们的二人世界，我不用再陪着茜茜了。”
    李凡点点头，又道：“你住哪里？”
    程小蝶道：“京城大学附近的一家旅馆，这几天茜茜也没有住学校，而是和我一起住在旅馆里。不过，今晚茜茜肯定不会来住了。”
    李凡笑笑，说道：“怎么？一个人住害怕？”
    程小蝶一瞪眼，说道：“我才不怕呢，如果有人敢骚扰我，我一脚踢得他断子绝孙。”
    说着，还做了一个踢腿的动作。不过很快，脸色就是一红，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是，我就意思是…是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也不是，我不害怕……”
    程小蝶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李凡莞尔，这猛妞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当即说道：“走吧，我送你回旅馆。”
    程小蝶脸色微红，小声的“嗯”了一声。
    ……
    再把视线回到之前唱歌的地方。
    陈羽看着鸭舌帽男子挤进人群，消失在人潮之中，感受到身边熟悉的味道，激动、感激的情绪，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