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看不到霍炎的表情，继续委屈巴巴：“反正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卑劣的人，你也不想再看到我。欠你那么多的钱，一开始也不是我希望的，但是我也不会赖账。你放心，无论以后我在哪里工作，我的收入都会按六成分给你，我也就那么大的能力，这笔账我就还到死，有多少是多少！我肯定还……”
    静默的办公室里，中央空调好像坏掉了，沉闷的空气就像是越压越低的黑云，闷得让我整个人都喘息不了了。
    我转过身去，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滴到了我心口的位置，灼烧在皮肤上，刺痛得连我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迈着沉重的步子，我守着最后一丝的尊严，努力朝门口走去。
    就在我的手在触及门把的刹那。身后传来了霍炎的声音：“走了一个张茵，现在你也走了。是不是我就得把张茵请回来，然后向大家宣布，其实你才是那个间谍，张茵不是。”
    我的手一下失去了力气，再也拉不开门，我转过身，“张茵走了？”
    霍炎的手指轻轻地点在那封信上：“辞职信，你看不看？”
    “她被你炒鱿鱼了？”
    “我这人做事一向都会给人留三分余地。我只是把你的这个牛皮纸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她的智商，肯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自动请辞了，还要我解释的更详细吗？”
    我吸吸鼻子，瞪他：“没见你给我留三分余地？那你还冤枉我？”
    霍炎居然笑了，“我怎么冤枉你了？是谁让你回来设计稿的？是谁在你设计稿上面画了很多红线的？难道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没有按照那个修改意见改？还真的是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原创？”
    我本来就红着的脸，这下更红了，我当然没有忘记，那个设计稿子上面，有很多霍炎的建议，而且都很中肯，我就是按照他的意见一一的改了。
    “说啊！你还坚持原创？”他咄咄逼人地问。
    我气得嘟嘴，不服气：“是你！但就算你给了意见，那最多也算是锦上添花，最终的想法还是按照我的构思走的。”
    “呵……”霍炎站起来，扯了几张纸巾按在我的脸上，没好气地还戳了我脑门，“你就犟嘴吧！按照你所谓的原创，或者你去抄袭贾司文，我想唐科杰还会继续刁难，也不会这么痛快签下你了。”
    我的脑门被戳得生疼生疼的，白色的纸巾盖在我的脸上，沁凉的感觉让我一下清醒过来，我激动的不知道一下抓住了什么，惊喜的问：“过啦？唐科杰签我啦？”
    手心，就像握着一块炭，火烫火烫的，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抓住了他的手，我就跟见鬼似的扔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低头略了略发丝，不好意思说：“你不会哄我开心的吧？刚才我那么顶撞他，他会签我吗？”
    “他又不是傻子！政府大楼工程关系到他的官路前程，又不是盖自己家的楼，他肯定折优而选。”
    我偷偷的看了一下霍炎说话的表情，却发现他也不自在地摩挲了记下自己的西装裤子，正好那只手是我刚才握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