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这会儿倒是耀武扬威，说冯露露是没教养的婊子，比起冯露露，她做的事又光明到哪里去？
    想办法搞掉冯露露的孩子，还不让人察觉她，要是贾司文知道可能是他的孩子，被张茵搞掉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和张茵这么亲昵地挽着。
    冯露露是毒蛇，她就是蝎子，谁又比谁高尚到哪里去？
    说是好心的来看望冯露露，我还不了解她吗？
    带着贾司文来肯定是给冯露露炫耀的，炫耀这个男人最终属于了她。
    阳光正好，打在贾司文的头发上，我忽然发现他的两边鬓角已经出现了很多白发，他才不到30的年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个风光无限，玉树临风，都有资本出去勾三搭四，这年头，你不光有钱，还得有脸，你要是个七八十的老头，除非你家财万贯，不然你拿什么资本去招惹那些花花草草。
    到现在他混成什么样子了？未老先衰。
    恐怕他遇到的女人，就属我最傻最好对付了，其他的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狠，睡在这些女人的中间，就像是睡在毒蛇的中间，他能好受吗？
    折腾不了几下就变成这个样子。
    阳光也洒在我的脸上，我呼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时候我忽然原谅了他，谢谢他离开了我，让我以后的人生不再如此的痛苦下去，我就像是破茧的蝴蝶，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在幸福下。
    这两人，我已经用平常的心去对待他们，于是不想和她们多浪费时间，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我就找借口离开了。
    刘律师和里面的警察沟通了几下，我就可以见冯露露了。
    她没有擦粉，脸似乎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眼底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窝深陷，头发倒是疏离得很整齐，长头发变成了齐耳的短发，她穿着橘黄色马甲，手腕上不再是珠光宝气的金玉镯子，而是冰冷的金属手铐。
    我们面对面坐着，旁边是刘律师，静坐了片刻，她终于抬起头，开口第一句话：“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来不知道她还会抽烟，我看了一眼刘律师，刘律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盒玉溪，还有打火机，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给了冯露露。
    冯露露拿着烟，立马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一口，她闭上眼，模样陶醉，好像是在吞云吐雾，我静静地等着，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把话说清楚。
    空气中有呛人的烟味，我蹙了蹙眉，刘律师见我不舒服，想让我去外面等着，他来问。
    我摇摇头，强自忍着，过了一会儿，冯露露终于又说：“看到我今天的样子，你是不是很痛快？”
    我眯着眼：“你觉得我很多时间，很无聊吗？父亲给我留了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呵呵……”她嘲笑起来：“你还真维护着他！”
    “那是当然，他是我的父亲。”
    冯露露紧紧盯着我：“你很尊敬他？觉得他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你爱他？”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到父亲，我笑说：“就算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到宋家来，父亲有亏待过你吗？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他不是第一时间想到你？你有什么好怨恨的？”
    “我当然恨他！这是天生的，我恨他到骨子里。”冯露露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全身都在抖，眼中都冒的凶光。
    我完全不理解她对父亲的恨，父亲从来没有苛待过她，嘴上没承认，心里还是把她当女儿的。
    想想也是，我那么巴心巴肝地地对她，她最后怎么对我的？还不是跟疯狗一样反咬我一口，冯露露，是分不出好歹的。
    我忽然发现和她见面浪费时间，站起来就要走：“如果你给我说的是这些，那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宋艺熏！我恨你！”冯露露激动地要站起来，但她被扣在椅子里，根本就站不起来。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
    说着我就要走，我感觉她把我忽悠来，就是来让我不痛快的，这很浪费时间，我刚走了一步，冯露露就在警察的压制下，对我吼道：“宋艺熏，你以为他是一个好父亲，我告诉你，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我恨他！我很他！”
    我的心被狠狠地一撞，这一刻我心里也冒出了火气，转身，我指着被警察压着的冯露露：“你没资格恨他，你更没资格恨我，自始至终，你都在伤害我，伤害我的家庭，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来咬我，就算你死了，也是你下地狱，你根本就不配做人！看到刚才走的张茵了吗？你以为你害得了我，她才是你的仇人！你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是她收买了医生，做掉了你的孩子！你神经病，根本看不清楚谁才是害你的人！”
    “你说什么！宋艺熏！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说得再清楚也是这样！我告诉你，你恨不着我，更恨不着父亲！”
    “哈哈哈……哈哈哈……”冯露露癫狂地笑起来，笑声空旷，简直跟女鬼一样，笑完了，她又开始哭起来：“贾司文那个笨蛋！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真是报应啊！报应！”
    我的心漏掉了半拍，冯露露的孩子还真是贾司文的啊，我曾经一度怀疑是汪钟海的。
    我愣神的工夫，冯露露已经抬起头，哭着说：“你知道吗？我才是沈玉燕的女儿，是你所谓的父亲，故意说沈玉燕生下的是死胎，他偷偷地把我送去了孤儿院，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轰隆一声，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嗡嗡地响，我感觉冯露露在说谎，但我的呼吸困难，她的话让我没办法迈步。
    冯露露癫狂地笑说：“我找过沈玉燕，想要认母亲，但是她拒绝做亲自鉴定，她不承认我是她的女儿。我不甘心，后来我查到，原来当年你父亲出去鬼混，沈玉燕耐不住寂寞，去酒吧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强了，然后才有的我，你的父亲容不下不是他的骨血，就故意说沈玉燕生下的是死胎，你说，他是不是杀人凶手？”
    我呼吸紊乱起来，理智告诉我，冯露露说的是假的，但是我现在还有什么让她好骗的，她这辈子不是死刑就是把牢坐穿，她没有希望了，还骗我做什么？
    我磕巴着开口……